“妈妈……”
而布洛妮娅看着可可利亚却是说出了颇为亲密的两个字，眼前的金发女人，是将曾经不断执行杀戮任务的自己救赎的存在，是让失去亲人的自己重新感受温暖的养母，这也是布洛妮娅心甘情愿接受任务，监视雷电芽衣的原因，可惜，和雷电芽衣越来越深的友情，让她陷入了彷徨。
五十岚皱了皱眉，打量着眼前的可可利亚，并不记得自己在20世纪末和她见过，那么，她应当是黑进了天命的档案库，看到了里面半真半假的资料档案了。
“解除布洛妮娅脑部的芯片，你就可以走了。”
五十岚的话让琪亚娜猛的转过头来，面对那双满是质问的眼睛，五十岚轻轻一叹。
“琪亚娜，知道你真正的身世，并不会让你感到高兴的。”
父母已经死去，和根本没有父母，自己不过是在科技下诞生的存在，哪一个更让人感到悲伤。
哪怕可可利亚说出的是那份虚假的情报，等到塞西莉亚回来，一切又会不攻自破。
“哦？看来这位天命新晋舰长大人，知道不少事嘛？难道，琪亚娜的身世你知道？甚至跟你有关？该不会是你杀了她的父母吧？”
似乎是五十岚的话让她确定自己已经没有危险，可可利亚开起了大胆的玩笑，却是触及到五十岚扫过来的眼神，其中蕴含的血腥杀意让她一颤，与女武神具有的战意不同，那是杀死活生生的正常人类才会具备的杀意，到底有多少人直接或是间接的被五十岚杀死？可可利亚不敢想象，却是沉默的闭上了嘴。
德丽莎还是第一次知道布洛妮娅脑部竟然有芯片，察觉到此时气氛不对，德丽莎连忙开口。
“母狐狸，去给布洛妮娅解除芯片控制吧。”
这是可可利亚第一次对德丽莎的话没有感到反感，哪怕其言语里依然带着令自己不爽的绰号，试探着迈出一步，发现五十岚没有反应之后，像逃离灾星一般的快速跑到布洛妮娅身边。
琪亚娜并不相信可可利亚所说的五十岚杀了自己的父母，但五十岚的表现，也让琪亚娜确定，他绝对知道自己的身世，甚至知道的可能比可可利亚还要清楚。
“告诉我……哪怕听完之后我会哭，我也要听！”
琪亚娜的声音并不大，但其中蕴含的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的坚定，让五十岚动作一顿，走到琪亚娜身边，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琪亚娜的名字来源于月光，五十岚曾经有改变这个名字的机会与资格，却仍旧没有擅自更改，她的确如同月光那般美丽与皎洁，现在，月光要染上阴霾了吗。
“当一个无忧无虑的笨蛋不好吗？”
唯一知道琪亚娜身份的卡莲，此时也只能无奈的站在一边，等待着琪亚娜的反应，和五十岚的选择。
第465章 还好，月光依然皎洁
“笨蛋，也有想知道的事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笨蛋这个词似乎成为五十岚对自己独特的昵称了，若是平时，琪亚娜说不得要反驳一番，然而这一次，琪亚娜却没有任何动作，脸上虽未流泪，却也展露出明显的悲伤，缺少父母的童年，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扫了一眼引发这场变故的可可利亚，五十岚开口道。
“20世纪末，天命有两个S级，或许是门当户对，或许是渴望未来不缺乏超级战士，在各方势力的暗自推动下，那两个S级订婚了。”
“你说的是塞西莉亚和那个号称人类最强的家伙吧？”
德丽莎目光一闪，看着五十岚，心里不由产生了种种猜测。
点了点头，五十岚继续说道。
“两位S级对双方很有好感，并不反对这场婚姻，而女武神不是什么安全的职业，随时有可能牺牲，塞西莉亚决定留下两人的血脉以防万一。”
听到这，少女们不由把目光望向琪亚娜，难道她是那两位S级的孩子？
“但用两者的基因企图制造试管婴儿的计划失败了，经过多次尝试之后，科学部决定改变策略，只要留下优秀战士的血脉就行，于是他们放弃其中一位S级无法操控的基因，以塞西莉亚的基因为蓝本，开始向当初的最强女武神，卡莲·卡斯兰娜的基因改造，使之同时兼具两个超级战士的优点。”
卡莲·卡斯兰娜，这个名字曾经象征着天命的辉煌，也象征着天命那段招惹神怒的历史，并不为普通女武神所知。
但这对少女们来说并不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因为这个名字的主人正活生生的生活在圣芙蕾雅学园里，甚至现在就在自己身边。
之前已经从五十岚那里知道琪亚娜的身世，感觉到那诸多望向自己的目光，卡莲微微苦笑，而后点了点头。
“是我，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活到了现在，不过真正经历的岁月并不长。”
“塞西莉亚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另一位S级已经知道了一切，可惜他不知道该在这个孩子的生命中扮演怎样的角色，因为一些原因，他也无法一直陪伴那个孩子，于是决定找一户和蔼的人家将她收养，最后让孩子生活在极东之地，取名琪亚娜，意为月光。”
虽然五十岚没有说那个S级是谁，但几乎所有人都已经猜了出来，天命能达到如此战力的男性，少之又少，而五十岚刚刚出现，就被天命授予如此大的权力，答案很明显了，五十岚就是那个S级。
“……我不信，我不信。”
五十岚并不知道琪亚娜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但还是拿出了证据。
“你背上的，既不是胎记，也不是圣痕，那是我唯一给你留下的东西——神之契约，可以保护你，琪亚娜，对不起。”
自己背上的……
琪亚娜有些羞怒，却也知道，自记事以来，自己背上就有诡异的符号，这件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除非五十岚在自己洗澡的时候偷窥过，否则……
少女已经无法再欺骗自己，复杂的看了五十岚一眼，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竟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父亲，不，连母亲也没有，自己只算得上是卡莲和塞西莉亚的克隆人。
“塞西莉亚在哪里？她……死了吗？”
德丽莎问出了，琪亚娜同样关心的问题。
“没有，不久之后，她就会回来。”
同样从头一直听到尾的可可利亚在恐惧，五十岚是那个S级，盟主曾经说过的，比律者，崩坏更像神明的存在，既然他的资料那么隐秘，那么现在知道一切的自己，结局还会好吗。
“嗯，可可利亚，给你两个选择，被我用法则影响献上绝对的忠诚后回到逆熵，或是从此留在这里，留在布洛妮娅身边，选选吧。”
可可利亚和布洛妮娅的关系明显不简单，五十岚无法像对待那个瓦尔特的克隆人一样对待她，但对于这个揭开自己不愿提及的事情的家伙，五十岚同样不会太过仁慈。
“法则……”
喃喃重复着这个第一次听说过的词汇，可可利亚心中泛起了对未知的恐惧，五十岚有自信自己被法则影响之后就献上绝对的忠诚，绝对的……那对自己来说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吧，看着这尊从外表完全给不了人危机感的大神，可可利亚露出艰难的笑容。
“我绝对不会把这里发生的任何事说出去的，可以……”
“没的商量。”
既然琪亚娜已经知道了，五十岚也并不惧怕可可利亚继续宣扬这些往事，只是单纯的不爽而已，冷冷的将可可利亚要说的话怼回去，五十岚的目光却时不时瞄向琪亚娜。
暂时留在这里，不但能先和布洛妮娅生活一段时间，还有机会逃跑，但若是被那所谓的法则影响，或许一切都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感受到那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噬的恐惧感，可可利亚没有犹豫太久。
“那我留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