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也有些出神。
忍不住喃喃又道。
“如果真是如此，那必然是个很精彩的世界。”
“只是……这样的世界，真的存在么，圣僧。”
“它应该，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吧。”
傅天仇忍不住再问。
无心看着，则是微笑又道。
“这便是贫僧心中的佛国。我曾在梦中到过那个地方，那里……真的很美。”
无心说到最后。
伸手直接点在了傅天仇的眉心之上。
瞬间，他只觉得眼前有各种幻象轮番掠过。
他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良久之后再回神。
眼神之中，有向往，更有郑重。
深吸口气之后，再次作揖，冲着无心恳求又道。
“求法师指点迷津！”
无心右手一翻，真气流转间，直接凝出了一本书册，交到了对面傅天仇的手中。
这是一本无名的书册。
“法师，这是……”傅天仇讶异。
“此谓，大乘佛法。”
无心解释。
这话一出口。
旁边燕赤霞众人自然也都来了兴致。
今次兴冲冲围了过来。
明显都想知道，无心口中一直说的大乘佛法，究竟是什么。
……
此刻，将这书籍扉页翻开。
也没有标题。
“斗争的第一要素，是分清楚，究竟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一行行文字，看起来朴实无华。
但此刻，却是往后看。
众人却越是感觉，心神震动，难以自抑。
觉得这些文字，像是给他们打开了一扇前所未有的大门。
而越是如此，众人便越是心悸。
……
“法师，你这么做……真的好么。”
“废除帝制……这绝对乱了天机啊，很可能会招至不可预料的灾祸的。”
良久沉默之后。
聂小倩抬头，忍不住冲着无心，又问起来。
她虽然只是修士，但同样知道，这帝制二字，究竟意味着什么。
一旦真的废掉了这个。
那可真的天翻地覆。
必然会引发种种，不可预知的灾祸。
甚至让圣人亲自出手，也并非是不可能的。
……
这一点，连聂小倩他们都能想到。
无心自己，怎么可能一无所知？
不过这时听到众人如此说，他咧嘴，却是依旧微笑。
非但没慌，反而是直接开口，反问起来，道。
“有何不可。”
“若非如此，如何推翻灵山？”
“单纯靠武力打上去么？”
“如果贫僧真的这么做了，就算有朝一日，贫僧真的打上灵山，成功将那漫天神佛都给拉下了马来。贫僧又和如来，有什么区别呢？说到底，不过是换一个坐佛祖之位而已，无趣到了极点。”
无心一脸平静。
但他这一番话，却是听得在场众人，都是口干舌燥。
面面相觑，对视一眼。
更是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骇然之色。
……
谁能想到，灵山佛祖之位，在无心心中，竟然是个无趣到了极点的选项？
“也许，真的只有这种人，才能真正的改变世界吧。”
众人惊叹。
傅月池姐妹，这时仰头，看着面前无心，更是有些失神。
纯粹的理想主义者，就如同黑夜里的一团火。
总是充满了莫名的魅力，让人心生敬畏。
……
众人失神。
良久之后，依旧是无心率先打破了沉默。
不过今次，他却忽然话锋一转，看着聂小倩，往后又道。
“不过，你刚刚所说，其实也并无道理。现在的大燕国，终究还是太弱小了，若是被外人注意，此计，十有八九，无法完全推行下去。”
“那怎么办。”
傅天仇听着，赶忙追问出声。
见识到了无心心中佛国的美好。
甚至连达成之法，都已经拿到了手中。
现在却忽然告诉他，这一切，可能都要被迫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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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这辈子，都以治国平天下作为终身目标的大儒傅天仇，哪里能够忍受？
所以这时开口，神色之中，也多了几分慌乱。
而看着他这样，无心则是又笑了起来，沉着道。
“简单。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即可。”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不错。”无心点头，继续解释道，“从明日起，你便是新的燕帝了。借着燕帝之名，提前布置，传播教化万民，传我大乘佛法。等贫僧西行，踏平灵山之日，便是大燕国废帝之时。如此行事，才是真的万无一失。”
“可是……这么做的话，朝野上下岂不是将我父亲当成了窃国之贼？”
后方傅月池追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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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话出口，都不用无心回话呢。
旁边傅天仇已经先一步开口，带着脸决绝，打断道。
“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行了，月池，这种话，以后就不必说了，为大燕子民，老夫担此等骂名，又有何妨。”
“可是父亲的一世清誉，岂非是毁于一旦？”
傅月池年纪尚浅。
听到这话，面上还有不解。
傅天仇闻言，直接瞪眼，道，“迂腐！”
“若是大燕子民各个民不聊生，面黄肌瘦，老夫就算名满天下，又能如何？”
……
话落，傅月池闭口，不敢再说。
对面无心，神色之中也终于多了几分珍重。
朝着傅天仇，恭敬行礼，以示尊敬又道。
“燕国能有傅大人这样的国士，当真是万民之福。”
傅天仇赶忙回礼，神色恭敬也道，“我算什么国士，圣僧才是真的无双国士才对。”
“事已至此，只能再劳烦圣僧了，明日助我登临大宝，我要……一统燕国！”
“大善。”
无心抚掌轻笑。
也没想到，也没想到，自己西行之计，还没完全开始。
心中佛国，倒是已经先迈出了实践的步子。
所以这时笑着。
脑中也不免掠过了一句上一世的经典标语。
这是燕国的一小步；这是西行的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