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管闲事!”
“你这不是疼哭了吗?”
“多管闲事!”
“真是死鸭子嘴硬,一点没有大人样啊。”
只感觉好笑的安洛,由于对方这诠释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倒霉,还有先前的吐槽倒也消了气,因此只是感叹了一下,就干脆的回房不再理会她。
................
原地上疼到不行的桐须真冬,在安洛关上门的下一刻,便忍不住扑到一旁护栏上,立刻双手扶着护栏不让自己倒下,在因疼痛而眉头紧蹙且不断倒吸冷气同时,嘴里不住念叨:“失策、大失策.....搬家竟然搬到了那家伙隔壁,还被那家伙看到这一幕.....耻辱、耻辱.....!”
就这么碎碎念了好一会儿,在感觉脚上痛楚已经消去了许多,而精神差不多也稳定下来.....或者说被迫接受了事实之后,她这才带着郁闷至极的心情,打开了正好就在安洛的隔壁的公寓大门。
由于户型不同,她的公寓只有一室一厅一卫,卧室和客厅还是连在一起没有墙的那种,相对安洛的要小了许多,但一个人住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过还没等关上门.....隔壁才换上了休闲装,连皮带都还没绑的安洛,就听到了隔壁传来了沉重的闷响,还有什么东西倒塌的声音。
“.....那个教师,又在搞什么?”
安洛困惑的想了想,随手将皮带丢到了床上就走出了房间,在走廊上来到隔壁门牌上还什么都没有写的门前,才打算敲却发现桐须真冬回摔的时候似乎太轻了,大门只是虚掩着并没有成功关闭。
毕竟过去都在桐须真冬的房间里洗过澡,因此安洛倒没有太多尊重隐私的想法,直接推开门就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
入目.....尽是令他忍不住感到怀念的画面。
这与他的公寓不同,一体化的客厅与寝室,从玄关便可看到尽头的床铺。
而那床铺依旧毫无少女气息,纯粹的白色床单与枕头,搭配着同样单调的纯蓝色被单,上面唯一多彩的大概就是随意丢在床铺上的粉色内衣。
对比以前客厅虽更为宽敞,却依旧和过去一样四周都堆满了大号的垃圾袋,洗碗池里同样是大量杂乱堆放的锅碗瓢盆,玄关似乎成为了书店的杂物间,堆满了大量的书籍。
而这房间的主人,不知为何跌坐在地上,背靠墙壁瑟瑟发抖着,身上还堆积了大量书籍,脑袋上还有一本打开了的《近代欧洲的霸权》。
“不管看几次,这房间都很壮观.....不,应该是壮烈吧?”
如同复刻记忆深处的画面,让安洛充满了怀念感的扫一圈,最后看向那正闭着眼睛缩着身子,双手抓着盖在脑袋上书籍两侧的桐须真冬。
他本认为不管这奇怪的女人,会出现多么奇怪行为,自己都不会再惊讶了,然而.....现在他发现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这书是另类的头盔吗?”
“——救、救救我.....!”
在听到了安洛声音的下一刻,桐须真冬几乎想都不想的,就发出了悲切的求救声。
一般男人不会忽视美女的要求,可安洛扫了一眼这室内,注意到了洗碗池里的蟑螂,联想到过去白银御行那比起白银圭还夸张的尖叫,基本就猜到了只是蟑螂造成的问题而已,然后......
“我拒绝。”安洛想也不想的拒绝了,转身便摆了摆手:“就这样,再见。”
他虽不怕虫子却也不喜欢处理这东西,同时每次遇到桐须真冬都倒霉,因此不想惹麻烦的他,很有先见之明的在确认不是什么大事后,便不打算和她扯上关系,
“——不、不要走!”还不等安洛走出大门,桐须真冬就已经扑了过来,抓着他的裤子没有一点儿冰山美女的样子,泪汪汪的恳求:“要我干什么都可以!过去你对我做的那些过分的事情!我都不会再去计较!只要.....只要你.....”
“喂,你在干什么啊?快点放开我!还有我可事先和你说清楚,你说的根本就是诬蔑,那晚上我可能确实有错的地方,但你自己就完全没有责任吗?快别缠着我了!”
“拒、拒绝!”将脑袋摇成拨浪鼓的桐须真冬,抿着嘴死死的抓着他:“因为——你一定会丢下我一个人!”
“你这不废话吗?我为什么留下来?”
...............
毕竟对方是女性,在非必有情况下原则上不对女性使用暴力的安洛,虽然想将对方从自己腿上拨开,可是桐须真冬对于蟑螂的恐惧却也超过了他的想象,干脆就抱住了他的大腿不断摇头唯恐被丢在这房间里。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面存在的不是蟑螂,而是极度危险的恐怖分子,要不然怎么会让桐须真冬被吓成这样?
第九章 社会性死亡
就在安洛与桐须真冬两人,为了蟑螂的事情争执不休时,走道上突然传来的,少女难以置信的声音。
“——安洛哥.....你在干什么?”
不幸的预感准确的命中,安洛的动作一下停了下来,像生锈的机器人一样僵硬地转头,看向站在走廊上手提包都掉在了地上,看着他的视线可谓失望至极的银发少女。
“虽然这画面可能有些奇怪,但事情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这个女人没有任何关系!”
“.....事到如今还在狡辩吗?刚才,你们说的,我.....全部听到了。”脸色阴沉至极的少女,声音也变得极为冷淡,视线的温度几乎也创造了历史新低。
“姑且问一下.....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听的?话说,你说话的方式是不是变得有些奇怪了?”
深刻体会到了白银御行被骂时感觉的安洛,一边努力提着裤子不让桐须真冬给拽掉,一边强颜欢笑道:“小圭,你听我解释,这只是个不幸导致的误会,这里面有着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的内情!绝对和你想的不一样!”
“负心汉、恶心,别和我说话!”
“怎么这样!你小时候不是说过要做我的新娘吗?”
“.....哈?你在胡说什么?快点去死吧。”
“抱歉,玩笑的.....拜托了,别用那种看虫子的眼神看我。”
虽然想开个玩笑缓解气氛,然而白银圭那看虫子的眼神,却让习惯被当成变态、流氓什么的安洛,还是有些承受不住的主动认栽。
.....或许这是耐受的问题?
在安洛抽空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因意外人物的出现恢复些许冷静的桐须真冬,用力的拉扯了一下他的裤子,上下牙床不断打颤却依旧威胁道:“你.....如果不帮我,我就把我们之间的事情说出去。”
“等、你在说什.....”安洛错愕的猛地低下头,可话还没说完白银圭却已经快步冲了过来,双手抓着他的衣服,不断摇晃着他的同时仰头死死的盯着他,仿佛一直以来的信赖遭到了背叛般的愤怒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我明明一直那么相信你!”
“冷静一点!你别听她的一面之词!我会解释啦!”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不是在抛弃了这个人吗!”
“不是!我只是单方面被这女人给缠上了而已!你看!”双手都在提着裤子的安洛,腾出一只手指向不远处的洗碗池方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这起因完全只是那里有蟑......”
话还没说完安洛便卡壳了,不知道为何涌起强大力量的桐须真冬,骤然发出巨大的尖叫:“——不要!!!求你了!无论如何不要把这个那个词说出来!!”
时间似乎在这个刹那被按下了暂停键,恐惧可以激发人的力量,安洛在这一刻算是理解到了,因为.....桐须真冬在这尖叫中,硬是将他的裤子给扯了下来。
两名女性都呆呆地看向了安洛暴露在空气中的内裤,安洛也因为感觉到自己的下半身突然变得十分凉快,而不知自己还应该再说什么。
走道上骤然从吵闹,安静到不远处街道上,家庭主妇间的闲聊都听的一清二楚。
“.....怎么突然就变得安静了??”
似乎已经从打击中恢复过来的惠惠,一边吃着安洛的巧克力棒泄愤,一边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随后在目睹走廊上一幕时,不自觉大幅度歪着脑袋陷入了沉思。
呈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美丽的女性半趴在地上,脱掉了安洛的裤子且还在盯着距离她极近的内裤,而另一名面容尚且稚嫩的美少女,则抓着安洛的衣服让他可谓名副其实的衣衫不整。
在头脑风暴了一会儿之后,仰起头来小嘴快速闭合,将叼在嘴里的巧克力棒给吃掉后,惠惠不是很确信的问:“.....这就是传说中的3.P吗?”
“.....今天,真是好天气呢......”
已接近社会性死亡的安洛放弃了思考,干脆的什么都不想放空了思想,缓缓的抬起头望着天花板,思考着人生的意义。
接着.....两道女生的尖叫,刺穿了他的耳膜。
................
................
十分钟后。
从放空自我状态恢复的安洛,干脆的陷入自闭状态,提着扣子都坏掉的裤子,精神恍惚的回房间。
换了一条裤子的他,坐在床铺上双手捂着脸花了好一阵子,完成了对光怪离奇的人生的妥协后,灵光一闪的为了寻求慰藉,找到手机打开录音露出险恶的笑容。
当他重新回到客厅的时候,白银圭和本应住隔壁却不敢回去的桐须真冬,却还是面对着桌子相对而坐。
脸上依旧有红晕化不去的银发少女,手里捧着书但却心不在焉的看不进去,另一边的职业装丽人则是低垂着脑袋,凝视着洁白的桌面嘴里一直在嘟囔着“失策”“屈辱”之类的单词。
惠惠倒是躺在沙发上,无忧无虑地逗弄着豆之助,完全没有受到先前情况的影响,就仿佛置身事外的围观群众.....不,她确实就是个置身事外的围观群众。
“.....安洛哥,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白银圭听到开门的声音,便缓缓地合上了书本,转头看向走过来坐在惠惠身旁,从惠惠怀里抢过了豆之助的安洛。
将猫举至眼前与其对视着的安洛,侧过身避开一旁已经爬起来想抢回猫的惠惠,头也不抬的说道:“我要去旅游,帮我请假两个月吧,我要出去静一静.....不,我想去.....生与死之间寻找人生的意义。”
“哎?这是什么意思?安洛哥被惠惠传染了?还是说.....退行?”
.......
.....
...
(PS:退行作用(regression),一种心理防御机制,指当人们遇到挫折时,放弃已经习惯的成人方式,而恢复使用早期幼稚的方法去回避现实,摆脱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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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长大了当哥哥的新娘?
“好过分!小圭眼里我是什么传染源吗!”
趴在安洛背上想抢猫的惠惠,先是愤慨的抗议,可接着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眼放光的从后面抱住了安洛的脖子,兴奋道:“在生与死之间寻找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意思?总感觉很厉害,带我一个!我也要去寻找!”
“.....简单说就是去试着死一死,惠惠你要也一起吗?”
“啊~~我刚刚说了什么吗?”
反射性松开了安洛的惠惠,讪笑着从桌面上取过了刚刚才放下的盒子,从中抽出一根巧克力棒:“来,我请你吃巧克力棒?吃点甜的冷静一点吧?”
“.....这是我的,而且是我准备明天吃的,不过都给你也无所谓,反正.....呵呵......”
“呃、看上去真的被打击的很严重啊?那.....我的布丁,我的布丁分你一个、不,两个!”
安洛那生无可恋的状态,令感觉事情似乎真有些严重的惠惠,不由有些慌的从冰箱里一分为三的领地中,找出了属于她的零食忍痛割爱的向后取出了两个,本来打算晚上洗完澡吃的焦糖布丁。
然而相对于她的不舍,安洛却依旧死气沉沉的样子,甚至连平日里偶尔会去偷吃的惠惠的布丁,都没有引起他的兴趣。
过于异常的状态,令这黑发少女忍不住将求助的视线,投向不远处的银发少女。
想到自己刚才说了让他去死的话,因此白银圭在收到了惠惠的求助时立刻就站了起来,慌忙劝阻了起来:“安洛哥刚才、刚才虽然确实是我让你去死,但那只是气话,绝对不是真的想要你去死!安洛哥如果真的去死,我会很难过的!”
“.....反正我只是没有意义的人,不.....是没有人在意的变态.....果然还是变成化肥算了,是吧?豆之助。”
安洛不为所动的望着面前的豆之助,颓废的对着猫自语,似乎已经因为重大的心灵创伤,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别、别这样啦,吃了你的点心是我的不对,我道歉!拜托别这样了。”惠惠真有些被安洛吓到了,久违诚恳地道起歉来,白银圭也蹲到了沙发旁边,抓住了他的手认真的道:“没有这回事!我很在意安洛哥的!这次虽然确实很生气、很失望,可这也是因为一直以来我都非常喜欢、非常信赖你啊!如果是不在意的人,我又怎么可以会生气?”
“.....真的、吗?”安洛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终于看向了她们,白银圭和惠惠二人,小脑袋一齐用力的点了点:“真的!”“当然了!”
“长大了当哥哥的新娘那种?”
“不是。”“不可能的。”
“.....啧。”
两名可爱的美少女,毫不犹豫地否定,让安洛忍不住撇过头小声咂舌。
“咦?.....咂舌了?”
白银圭小小的愣了一下,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为什么这个时候的安洛会咂舌?不过.....刚才那个问题是不是和现在状态不太符合。
另一边更加熟悉安洛.....或者说因为过去与他一起行骗的关系,某种程度是臭味相投,所以对他有更深理解的惠惠,瞬间沉下了脸瞪了过去:“喂,你.....难道刚才都是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