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乏逻辑,如果你是大理寺的官员,那么你不出三年就要被御史台弹劾!”
“可惜这里不是炎国,罗德岛我说的算……在凯尔希医生和阿米娅以外。我同样在意这件事,我不想临光一辈子活在道德的阴影里,所以我已经做好了觉悟!”
惊蛰吃了一惊,因为博士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她知道这是做好觉悟的男人才有的眼神,
她表面还能镇定,但晃动的尾巴表明她的内心已经相当动摇。
“我可以负起责任,如果需要那么做的话。”
这是进门以来,罗夏语气最平静的一句。然而它像一枚来自俾斯麦号的炮弹钻进胡德号的舰身里,让它整个爆炸了。惊蛰动摇的厉害,她后退两步,小腿碰到床脚,一下子跌坐在床上,
裙边扬起,隐藏的风景显现。
“好、好花哨!”罗夏感叹道。
虽然只有惊鸿一瞥,但罗夏认为那繁复而精致的构造超越了他鉴赏过的任何款式的内衣。
不愧是来自炎国的大小姐,就连贴身衣物都是低调奢华有内涵。
惊蛰恼怒的压住裙边:“闭嘴!这不是你该发表评论的地方,那是我丈夫的权利!”
惊蛰的意思是只有她丈夫才能评论她的内衣,罗夏却觉得这是丈夫不在的太太对闯入家门的其他男人说的话,顿时感觉有点兴奋了。
他舔舔嘴唇,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觉得我需要对临光负责吗?”
“不需要,临光根本不想回想起这件事!这只是一场梦,一场噩梦!等她在罗德岛的事情结束之后,她就会回国,她不会记得任何人,只会继续自己的事业!”
“如果不走呢?”罗夏问,
“如果她已经认同了罗德岛的理念,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和许多人都交上朋友,并且在罗德岛的生活并不会让她背叛祖国,妨碍她的事业呢?”
惊蛰挥动手臂:
“够了!如果你是来惹我不愉快的,那么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临光已经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她和博士只是普通的朋友,普通的同事,一点都不在意他!”
罗夏反而笑了起来,因为惊蛰虽然恼怒,但她的憔悴神色一扫而空,恢复以往的状态……
而且不见愤恨之色,这就足够了。
“其实我挺想负责的,毕竟临光小姐才貌双全,一板一眼的个性也很可爱,刀子嘴豆腐心……”
看到惊蛰指尖闪耀的电光,罗夏的话戛然而止,再说下去恐怕就要惊蛰的反发刻印再升一级。他转身拧开门把手,门外之人的轮廓迅速纳入他眼中。
他的心脏停跳了一秒钟,然后鼓动如战鼓。汗液带着热量从他的毛孔里钻出,而后极速冷却下来,浸透他的衣衫。
“临、临光,”他结结巴巴说,
“你怎么会站在这里?”
第二百一十五章 草驴(8)
昨晚和今天上午,临光与惊蛰接连发生两桩羞耻事,而博士决定先摆平惊蛰,再去找临光。
他这么做有两个考虑:第一,惊蛰脾气比临光差,又是他的助理。不及时安抚,不仅会对他私人方面产生消极影响,也会影响罗德岛的公事;
第二,临光是自家干员,她与罗德岛签订了职业合同,得益于诗怀雅的手笔,她在合同结束之前想要离开的话,势必要掏违约金。而诗怀雅从财政部门那里获得了干员的收益信息,从而为他们设置了绝对不可能掏的出来的违约金数额。
惊蛰不一样,她的身份是隐秘的,罗德岛超过九成的人都以为她只是博士雇佣的专业管理人士,其实她本人只和罗德岛签署了保密协定,而没有职业合同来约束她。
吃掉一个炎国官员会为罗德岛招来风险,然而凯尔希和阿米娅都没有异议,博士的胆子在和惊蛰的相处里也渐渐变大了。
他求贤若渴,惊蛰的才能和她端丽的容貌、金色的长发、毛茸茸的尾巴和被白丝包裹的纤细双腿都甚得他的心意。
当然,惊蛰也有不可爱的地方。博士幻想着把自己的豆浆灌进她的白丝里,让她穿着白丝走路作为惩罚。他幻想着惊蛰露出一脸不适的表情,而他则举起一杯红豆薏米茶,和惊蛰的困扰一起喝下。
总之,罗夏想要留住她。他是个贪婪成性又小气的家伙,入手的东西不会轻易吐出去。惊蛰是一座君士坦丁堡,以前他吃不准这座古典堡垒的防御力,不敢贸然进攻。结果真的交手一轮之后,他发现这座君士坦丁堡是可以拿下的。
并非城堡不坚固,只是她面对是进入火药时代的博士,他专攻堡垒,无坚不摧。
过去的博士是位优秀的棋手,而现在的博士则是一位优秀的炮手;过去的博士打炮是为了下棋,而现在的博士下棋是为了打炮;过去的博士在两院斗争里,下议院从未获得一次胜利,
现在的博士则让下议院胜多败少。
今日也是下议院的胜利,不然他不会借着惊蛰“是临光”的托词作为武器,把惊蛰逼到无路可退被迫表态,把事情说清楚,提前化解了双方的隔阂。
可能,下议院的胜利也是博士本人的失败,他在惊蛰这里大获全胜,却想不到那个一直被当做借口与武器用的正主站在门外。
绝妙的戏剧——无论是悲剧还是喜剧,戏剧性的反转是必不可少的剧情。旁观者可以大笑,
但作为主演的罗夏笑不出来,他的运气太差,亦或者从他滥情开始,这种剧情发展就是必然的。
他的裤裆抖动起来,向上议院传达预警信号。罗夏深吸了一口气,飞快的看了临光一眼,
临光漠无表情,这样的耀骑士才可怕。
“临光,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结结巴巴说,
“我来看看惊蛰,她、她身体不舒服
请假。”
临光用手扣了扣门:
“不是在很精神的讨论我吗?这道门不是标准宿舍预设的那道门吧,它的隔音性很差。”
罗夏绝望的问道:“你……听了多久?”
“从一开始。”
罗夏觉得头晕目眩,在他摇摇晃晃的倒下之前,一只手有力的托住了他。等他视线恢复稳定的时候,临光的面庞在他视野忽然放大了许多倍。
两人的距离之近,让罗夏产生了稍微动一动就能亲到临光嘴唇的感觉。但他不能,因为惊蛰在旁边,也因为临光此刻压抑着怒火,他管不住自己的嘴,一口下去能亲出两个反发刻印 3
级。
他偏开目光:“我很抱歉,我们不该背后议论你的。”
“偷偷议论别人虽然不道德,但每个人都会做,所以我原谅你了。我本来想找博士谈谈,
但是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会出现在你们的议论里,你们又决定了我什么,把我当做一个玩物吗?这是对我个人的蔑视。”
女骑士伸手覆在罗夏的面颊上,让其重新与她相对,她的话里有股橄榄果的味道。罗夏看到她愤怒背后的疲态,首当其冲的是两个黑眼圈,毕竟她遭遇了与惊蛰类似的羞耻。
惊蛰好歹是仅属于两个人的秘密,但临光以雌伏姿态趴在墙边的那出戏,却有惊蛰与灰喉两个围观者。
罗夏急切的说道:“我很抱歉,临光,既然你有事找我谈的话,我们就换个地方……”
“不,我改主意了。”女骑士打断了他的话,转而看向惊蛰,“先来解决这一边。”
于是,博士的视野天旋地转,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临光用公主抱的方式抱到了旁边的长椅上,女骑士走进惊蛰的房间,而把他这个当事人挡在门外。
罗夏十六世等在那里,等待着最终的裁决。一个半小时后,临光走了出来,她的阴影覆盖到了他身上。他呆呆的抬起头来,又飞快的低下头去。
“我和她之间的事了结了,该我们的了,博士。”
罗夏起身随她走去,出乎意料的,她把他带进了男淋浴间,随手打开旁边的淋浴开关,水流击打在地板,些许水花喷溅到她和罗夏身上、脸上。罗夏伸手摸了一把,而她毫不在意。
“你们两个……谈了什么?”罗夏问。
“第一个半小时我们互相威胁,第二个半小时我们互相承诺,第三个半小时我们互换秘密。
放心吧,我们没动手,只是言语上起了小小的争执。”
临光把头发放了下来,她松散的金发披在背后,映在花洒的水光中,又在升腾的热气里模糊,她的面孔也是时隐时现。罗夏想要打开排风扇,但被临光阻止了。
“还是这样比较好,看的太清的话,我想给你一拳,然后骑到你身上榨出所有的籽种。”临光说。
“我没有听太清楚,你想打我一拳然后……”
临光指了指自己的小腹:“榨出你的籽种,用这里。”
“我不明白,我这个人有哪里好……”
“我也不明白,但身为骑士,我不想再说谎欺骗自己和其他人了。”临光说,“我从惊蛰那里了解到她遭遇了和我差不多的事情,她嘴里的临光只是她用来逃避的借口。
我手里握着她的秘密,她也目睹了我丢人的一幕,交换了秘密之后我们就消弭了仇恨,并找到更多的相似之处:都很严肃,都背负着使命,都在祖国有一定地位和牵挂,都不情愿的背井离乡,都在罗德岛找到人生新的方向,甚至我们的发色与尾巴都一样被某个毛发控喜欢。
罗德岛的干员各具颜色,而色彩只存在于光芒照耀的地方。我和惊蛰都被罗德岛的光芒吸引了。
凯尔希炽热的光芒不容靠近,但正是她把罗德岛千锤百炼,打造的十分稳固,才有今天感染者们的归宿地;
阿米娅是一座灯塔,她的光芒充满了理想主义的色彩,像是继承某人的遗志,像是贯彻某人的教导。因而她的理想如此浪漫,手法却如此现实。或许她并不仁慈,但她始终在为大家照明驱暗。
而博士,你是最好懂的。你是正午高悬的太阳,大家将在你的照耀下敞开心胸,具现色彩。”
罗夏摇了摇头:
“但是,追逐太阳的下场十分凄惨,伊卡洛斯被太阳吸引,而太阳以融化他的羽毛作为回应。”
“这正是博士为数不多的优点,与你接触过的人都确信,你是不会让干员下海的。我和惊蛰关于这一点达成共识,但我仍然讨厌她。因为我是馋你身子而喜欢你,而她是喜欢你而馋你身子,我认为她才是正确的道路。”
罗夏捂住裤裆退到墙角:“也就是说,你馋我身子,胜于喜欢我这个人?”
“也不能说不喜欢,只是昨晚的事情让我明白,我渴望触碰博士的肉体,也渴望让博士触碰我。
昨天清醒过来之后,我躲在被窝里一遍遍的回忆博士对我所做的事情,我感觉十分羞耻……
同时也饥渴难耐。于是我想着博士的样子让我愉悦了一番,第二度恢复平静的时候仍然空虚。”
临光伸手抚摸着博士的面庞:
“果然,已经品尝过更高层次的快乐之后,那些较低层次的快乐已经满足不了我了。博士,这是你的错,也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好奇的打开博士的藏书,
我就不会被诱惑,我们两个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临光,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吗?”罗夏问。
“我如果回答‘是’,那么我是在对自己说谎;如果我回答‘不是’,那么我就背叛了丽兹……
还有阿米娅。我说,如果我提出博士和我结婚的提议,你会同意吗?”
临光坦诚相待,罗夏不想用谎言欺骗她,他摇了摇头说:
“我要对不止一人负责,如果你能
接受这一点,那么我愿意给予承诺。”
“因为我看上去很可怜?失去了家人,被逐出故乡,一路风风雨雨走下来,就连最后的清白都没有保住,我已经背叛了耀骑士这个名号,我已经背叛了自己的荣誉、朋友和约定,我已经不再是骑士……我一无所有。”
她无力的搭在罗夏的肩膀,罗夏则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在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下,衣衫从临光脚边褪下,向博士展现了真正的自我。
淋浴间浓厚的水雾为临光穿上了新的衣服,然而真正的涩情存乎人们的想象中。罗夏只能看到临光的锁骨,但在他的脑海中,女骑士健美的胴体正诱惑着他。
他吸入闷热的空气,感觉胸口闷痛,脸颊热辣辣的,呼吸不畅的他变成了大口大口的喘息,
更多闷热的空气被吞下,唤醒了他更多的干渴。
临光也是如此,她裹挟着水雾而来,压在博士身上,用嘴唇堵住他的嘴唇,她的吻沉重而笨拙,于是博士身体前压,而临光也让出了主动权,以热情回应。
唇分之即,临光忽然笑了起来,她的呼吸、她的身体都散发着甜腻的香味。这味道作为女骑士来太过轻佻,但作为女人是适宜的。
“我曾经对丽兹许下诺言,说我们使徒三人组之间不会彼此妨碍。丽兹在我们中最早喜欢你,但其实是我最先注意到你的,只是我的行动太过迟疑,所以变成我背叛丽兹。
每次看到丽兹躺在你怀里的时候,我都感受到双重背叛,你知道我有多不甘心吗?作为骑士,我必须信守承诺。作为骑士之外的我,则能毫不犹豫的背弃自己的誓言,去抢夺丽兹的猎物。”
“其实,你完全不用露出那么难受的表情。”罗夏亲了亲临光的非欧几何,抬起头来说道,
“丽兹她并不渴求我的身体,她只是渴求我的心。她甚至幻想过,让我和其他女子行夫妻之事,
而她趴在床边戳我的脸颊……用她的话说,体验氛围。”
临光苦笑道:“她那么大度,岂不是把我变成一个坏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