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罗夏心里觉得白雪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不一会儿,白雪果然无功而返,表示目标出门后就不见了。女忍者露出些许沮丧的表情,又被罗夏摸了摸脑袋。
罗夏不着急这件事,他的手里拿捏着秘密,那个扮演星极的怪物还会再来找他。为了不打草惊蛇,罗夏甚至不打算去问星极。
他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第二天去找火神要求她检查幸运兔脚。检查不可避免的伴随着拆卸的过程,他没有让她复原,而是保持被拆卸的状态带了回去。
根据“星极”的说法,想要显露出信息需要滴上诅咒莴苣的汁水与草驴的眼泪。诅咒莴苣的汁水易得,但草驴的眼泪……
“惊蛰小姐。”他抬起头来看向正在办公的助理,
“你能再变一次草驴吗?”
惊蛰愣了一下,她的脸庞因为恼怒而变得异常红润,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她的手上有电光闪耀,用低沉的声线说道:“难道在你眼里我还不如一头草驴吗?!”
她拒绝变成草驴的心情传递给罗夏,但她拒绝的方式不免让罗夏产生多余的心思,但耀眼的电光足以让博士回归正人君子。
罗德岛没有草驴,他也不可能去龙门买一头草驴专门去搜集眼泪,所以他想要得到 W 传递给他的讯息,非得把某人变成草驴,还要弄哭她来搜集眼泪。
他只能物色新的草驴,明明有很多干员可以毫无防备的吃下诅咒莴苣变成草驴让他收集眼泪,但他微不足道的良心发挥了作用。最危险的一次,当黑一边喝酒一边冲他大吐苦水的时候,
他把诅咒莴苣偷偷混入她的下酒菜里。
酒精能让老练的佣兵丧失辨识力,黑没有注意到菜碟里混入了异物。就在她醉醺醺的准备捏起莴苣吃掉的时候,博士想起了黑的好,这个人狠话不多的佣兵是罗德岛为数不多擅长要人保护的干员,在以往的任务里十分出色,她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所以他也不能负她。
于是他抓住了黑的手,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原本因为酒精变得红润的面庞更加红润了。
她误会了博士的意思,大声说道:“我已经年过三十了!”
博士奇怪的说道:“你突然说这个干嘛?”
“我的意思是……我已经很大了。”
博士也误会了黑的意思:
“不要因为年龄自卑,你才是三十岁,女人最美的年龄。你看,我可能将近四十岁了,你在我面前和小姑娘一样。”
“小姐可能不会这样想!”
“小姐?啊,你说锡兰啊。没关系,锡兰不会在意你我的(年龄)。”
黑的尾巴啪的一下子抽在罗夏腰上:“小姐是首位的!”
“可是锡兰沉迷医学研究,我好长时间才能看到她一回,倒是和黑见的次数比较多。你看,
现在是黑找我喝酒,也是我听黑说话。”
罗夏的手很早就松开了,规规矩矩放在桌子上,但黑感觉他的手却没有从她身体上离开过。
她揭开了无袖马甲的第一颗纽扣,她锁骨的肌肤因为酒精的缘故出现大小不一的红色斑块。
这有点像酒精过敏,在黑准备饮下加冰的琴酒(不是柯南那个)时,罗夏再次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低声说:“别再喝了。”
“你管我!”
博士和干员拼力气没有一丝赢的希望,但他能够取胜的办法很多。所以他掏出了加键唢呐,
黑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样浑身哆嗦一下,把酒放下,而把小菜打包回去吃。
罗夏一开始为了阻止黑伤害自己身体的举动而得意,但他突然想到那小菜里还有一片诅咒莴苣,于是朝着黑的宿舍狂奔。
黑的脚力极好,罗夏气喘吁吁赶到的时候她已经在房间把诅咒莴苣送进嘴里,于是第二头草驴出现了,并且因为酒精的作用,她横卧着倒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不幸中的万幸,锡兰还没有回来,没有看到自家保镖变成如此模样。迟钝的感觉到自己变化的黑眼眶里涌出眼泪,罗夏十分心疼,掏出烧杯接了一小杯。
第二百二十二章 草驴(15)
(109→108)
同样摄入诅咒莴苣,惊蛰只花了 1 分 35 秒的时间就变回了原型,而黑却花费了 5 分 07 秒。
罗夏一直在利用手机进行计时,当黑超过 2 分钟还没有变回来的时候,他稍微有些惊讶,
因为黑有超过二十年的战斗经验,思想成熟战法犀利。
而惊蛰……说实话,惊蛰的压迫力大半来自官职和大国使者的身份,她几年的战斗经验多半是在大理寺里久坐,和人以命相搏的次数很少,最初来罗德岛的时候她甚至以为罗德岛的武装力量是一支成建制的军队。
惊蛰很强,但不适合以命相搏或者承受巨大压力或者需要灵活战术的特种战斗,这是杜宾教官给她的评价,所以在出场频率上她可以和天火做姐妹。在地下论坛里,已经有干员戏谑的她们称为“雷子姐”和“火子姐”。
罗德岛坐冷板凳的干员有许多,但只有美丽之人才有资格被调侃,而剩下的则被人遗忘。
不知道对两位术师小姐来说,这算是幸还是不幸。
她们俩都有股大小姐的骄傲气质,一个体态丰满,一个身形修长,撑饱黑丝的丰满大腿与白丝勾勒的纤细双腿同样令人欲罢不能。就像伊丽莎白因骄傲的达西先生冒犯她的骄傲而厌烦,
两个大小姐也绝不出席同一个场合。
她们俩的关系被博士调侃为玛丽王后与杜芭莉夫人,路易十五的情妇与太子妃玛丽的斗争算得上一流的宫斗剧。
因为这两个女人在政治上是十足的笨蛋,又统统上了断头台,享受国王亲自带货、谁用谁说好的路易十六牌铡刀的典故,所以罗夏被怀疑在阴阳怪气的嘲讽两位大小姐,轮番享受了电击和火烤之情。
天火威胁她的火焰足以让博士断子绝孙,博士却注意到她的体温高过常人,众所周知,人类的流星一条十分脆弱,超过 40℃就会很快死去,所以天火说不定是那种 100%避孕的体质,
那样若他与她交合,就不会触碰凯尔希医生设下的禁止事项。
从那之后,博士看向天火的眼神就有些奇怪,天火嘴上硬气,却怂的躲进了实验室里远离了博士,她知道博士打什么鬼主意,且她同样清楚,如果一屁股坐下去,她大概要因为攻伤与工伤休息两个月。
罗夏的心思回转到黑身上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 4 分钟,一头喝醉的草驴拼命的想要站起来,除了把房间折腾的一团糟之外别无作用。罗夏叹了口气,他捏了几个茴香豆喂给黑,黑却张嘴咬他。
“你们变成驴的都喜欢咬人啊,”博士嘟囔道,“人家阿米娅多乖啊,你们这些人就不能学学。”
黑抬起蹄子踹了他一下,见罗夏露出吃痛的表情,她也发出了快乐的驴叫。不愧是老佣兵,
那么快就适应了草驴的身份。
“我治不了佣兵还治不了一头草驴?”
罗夏气不打一出来,他把黑的床单扯了下来,拼着挨了两脚踹,把黑的前蹄捆住。他又用黑褪下来的衣服捆住她的后蹄,捏着佣兵小姐的原味内衣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黑气的叫了起来,这回轮到博士哈哈大笑了。或许是私酿的假酒害人,或许是因为术师天生高人一等,黑直到了 5 分 7 秒的时候才恢复本体。
她顾不得穿回自己的衣服,罗夏只感觉白花花的影子一逛,伴随着一阵酒精的味道他就重重的砸在床上,女人黑色的发丝像是牢笼一样禁锢了他的视野,让黑占据了他整个世界。
黑的面庞娇艳欲滴,她吐息里的酒精味喷薄在罗夏脸上,让他也晕乎乎的。她被绯红色渲染的胸膛急剧起伏着,用要吃了他一般的表情看着他,手掌攥的罗夏手腕生疼。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她哆嗦着嘴唇说道,
“你为什么要对我先出手,而不是小姐!”
原来出手顺序才是重点吗?!
罗夏忽然想起来,在意汐斯塔的时候黑是不反对她、他和锡兰组成三角贴贴关系的。他讪笑道:“抱歉,是我的疏忽。”
这时候门把手转动,房门打开,工作了一天的锡兰回到房间,看到光着身子的黑压在博士身上,房间被搞得一团糟的模样愣住了。
她关上门又再度打开,里面的景色不变,她又瞧见了更多的细节:两个人压在她的床上,
黑的床单与衣物散落一地,两个人的脸红的厉害,尤其是黑。
“你们……在打架?”锡兰说。
罗夏困惑的眨眨眼睛,虽然锡兰的结论相当正确,但她是怎么根据令人误会的现场得出正确结论的?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问,锡兰平静的回答:“因为博士连裤子都没脱嘛。”
“难道没有黑正在对我施暴的可能性?”
锡兰正色道:“黑不是那种人,我信任她。”
“小姐……”
黑脸上露出感动的表情,考虑到她现在还光溜溜的骑在他身上,罗夏觉得这一幕颇为滑稽。
锡兰却不管那么多,她越过一片狼藉的地面给自己倒了杯水,又脱掉自己的外套挂在椅背上,解开衣领的纽扣不住的扇风,被汗水濡湿的白衬衫隐约透出粉底蓝边的内衣轮廓。
“不许看!”
黑捂住了罗夏的眼睛,明明她自己走光更严重,却仍然第一时间想到小姐,其忠义令人敬佩。罗夏其实对锡兰走光没什么兴趣,无论在汐斯塔还是在现在的罗德岛,他在主仆二人里更多是馋黑的身子。
“不是我说,博士,我们罗德岛是不是有些过于节约了。”稍微喘了口气后,锡兰说道,
“气
温突然升高,研究室又在舰岛上层,直到现在都很热。房间里有空调还好,走廊简直像龙门的蒸笼一样,我又不是虾饺!”
罗夏想了想:
“最近有一些干员集中反映这个问题了,我们觉得应该改造管线,至少先让走廊里用上水冷和风冷降温,预计能降低十度左右。”
“降低十度的话,现在是够了,但夏天的话……”
“夏天的话我们已经离开此地了,那时候再做考虑。”罗夏抓住黑的手臂,“你能先让我起来吗?你也好穿上衣服。”
“哼!”
当着锡兰的面,黑不敢造次。罗夏起来的时候看了她一眼,她也回瞪过来,丝毫没有遮掩自己的意思。
有时候他觉得黑是个暴露狂,她平常的就是宽松的外套和热裤的打扮,露出一双大白腿,
鬼知道一个久经战阵的佣兵肤色能那么白。若黑打急了眼,她会把外套一脱,白花花的肚皮和胸口就露了出来,只余一件抹胸式的黑色泳装保护要害。
佣兵小姐的理由是穿的少,身子沾血好清洗,而穿的多的话,衣服沾了血清理起来很麻烦。
她为自己的暴露狂行为赋予了堂堂正正的理由,把想要劝她多穿几件的罗夏话给堵了回去。
黑也不避讳,当着罗夏的面重新穿好衣服,又动手把房间整理一番。锡兰弹了弹桌子上的烧杯问道:“这是什么?”
“啊,这个是草驴的眼泪。”
“博士搜集草驴的眼泪做什么?”
“有人告诉我一个巫术的材料,我打算搜集并验证它。”
“是关于源石病的吗?”
“不,只是民间传说罢了。”
锡兰露出失望的表情:“哦。”
大小姐投奔罗德岛只为治疗源石病,她对源石病之外的东西都显得相当冷漠。她从从汐斯塔带来的冰箱拿出一瓶低酒精度的果味甜酒,罗夏急忙摁住她的手说:“黑已经喝了很多了!”
“黑不喝这个的,她喝的烈酒我也喝不了。”锡兰朝罗夏晃了晃酒瓶,
“博士要来喝一杯吗?
这还是我从汐斯塔带来的。”
罗夏摆摆手:“不不不,我怕喝醉误事。”
“喝醉了之后博士就留宿这里嘛,不会少你一床被子的。”
有着浮凸花纹的酒瓶扭曲了锡兰的面庞,罗夏吞了口口水,哪怕他情商为零听不懂锡兰的暗示,但女人红艳的面庞和几乎能拧出汁水的目光让他觉得留在此地不是喝酒误事那么简单。
罗夏尬笑着告退了,锡兰也不强留他。她微微叹了口气把他送到门口,房门即将合拢的时候,一句“晚安,胆小鬼博士”从门缝里钻出。
明明我是为你考虑,你却骂我胆小鬼!罗夏委屈的想,他俩醉酒之后干柴烈火不打紧,但锡兰那副大家闺秀的柔弱身体,他的擎天柱恐怕能把她直接送进医疗部门。
此中曲款他不好和锡兰说,不然有猥亵女干员的嫌疑。所以他踱步回去,走过拐角的时候却不甚与对面的人撞了个满怀。
他问题不大,但盛着草驴眼泪的烧杯却在对方身上翻滚。罗夏叹息一声,把灰喉拉起来问道:“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吗?”
“博士不也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