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回忆里永远的尴尬。他说道:“好,我跟着你,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陈并未作答,罗夏以为她没听清又把问题重复一遍,但回答他的仍然是沉默。他转过身来,
看到陈呆呆的看着客厅的最中央,陈的母亲把两个孩子揽进怀里,泪水在年轻的妇人脸上蜿蜒流淌。
“是了,母亲虽然活的像个木头,但她不是个木头,看到自己孩子被人欺负也会伤心,伤心的时候也会流泪。她……只是太懦弱了,她一生都在被利用,被抛弃,难过了只会哭,什么事都做不了,我最讨厌她了!”
罗夏与陈并肩而立,他看到陈飞快的抹了一下自己的脸,手背有一抹亮色。他看了看母亲与女儿依偎在一起的场景,再看看嘴唇颤抖着的陈,心想自己什么也不必说,陪伴着她面对记忆里辛酸的时刻就好。
所以是让我来“陪伴”陈啊。博士想,凯尔希,这也在你的算计之中吗?
他悄悄抓住了陈的手,陈吃惊的看了他一眼,把手飞快的抽出。他却锲而不舍的再次抓住她的手,一言不发,换来了她的抵抗。
闪电点亮落地窗,两秒之后炸雷声迎面而来,童年阴影让陈失神了一秒,她终于不再反抗,
让自己的五根手指安静的被男人的掌心包裹。陈的指尖冰凉,而罗夏的手心是如此温暖。
酝酿里的滂沱大雨击打地面,把外面的世界与宅邸切割,闪电反复点亮天空,犹如人之激情转瞬即逝,在一瞬间的光明里,罗夏与陈牵手的剪影映在地板上,向墙面延伸。
在被大雨隔绝的孤岛上,在相拥的母女三人面前,罗夏与陈分享孤独与辛酸。他扪心自问,
如果让他和陈交换人生,面对此情此景,哪怕有外人在场他恐怕也会立刻猛男落泪。
而黑暗里的陈却硬生生的忍住了自己的哭泣,有好几次他都觉得她要哭出来,但最后等来的只是紊乱的呼吸。倒不是他喜欢哭泣的陈,只是从生理的角度来说,陈哭出来对她的健康比较好。
几分钟后,陈的手指已经变成了罗夏的温度,她轻轻的挣脱,罗夏也顺势放开,转身面对她张开怀抱说:“需要借个胸膛吗?免费的。”
“这是你第几次对女性说出这句话?”
“你是第一个。”
“你应该对每个姑娘都那么说吧。”
“是,但还没有女性趴在我怀里哭泣过,我想把第一次交给陈 sir。”
“唉,你啊。”
陈的叹息柔和,情绪复杂,她伸出手来轻轻锤了罗夏的胸口一下,这件事就这么过去。
暴雨来的很快去的也很快,当阳光重新照亮客厅,塔露拉与陈也取回了笑颜,两个陈都是如此。两个小姑娘手牵手的离开,幻影穿过陈与罗夏的身体,让她们一起回头。
“这时候的塔露拉真可爱呢,早熟与稚嫩混合的气场,大而饱满的眼睛明亮,眼神坚定,
表情纯洁,肌肤吹弹可破,最重要的是,她留着半长的银发……唔,你打我干什么?!”
陈原本还因为罗夏的温存而感动,但他两眼放光描述塔露拉的种种优点时,让陈忍不住设想,如果罗夏看到的不是幻影,而是真正的幼女塔露拉,他会不会上去做突破道德底线之事。
不对,博士虽然滥情,但至今还没有对未成年人出手的记录,她并不十分为博士可能是个萝莉控而焦虑,扪心自问,她听到博士说话时,第一个念头是“为什么你先夸的是塔露拉?”
她明白,这一刻盘桓在心里的想法是嫉妒,她为自己嫉妒幼年塔露拉的事感到羞耻。
不知博士是明白了她现在的心思还是他惯例喜欢雨露均沾,罗夏又对幼年的陈献上赞美之词。当着陈的面夸奖陈的幼年形态有点怪,但更怪的是,陈竟然因为博士是关注幼年的她而不是现在的她有些生气。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连自己的醋也吃?
陈烦恼的抱住自己的脑袋,罗夏以为她身体不舒服,过来关心她多喝点热水,结果被陈狠狠瞪了一眼,这加深了他的误会:因为正常的陈并不是喜怒无常的人,所以她现在喜怒无常,
一定是来了亲戚。
这所宅邸里没有更深刻的回忆了,至于那些最悲伤的和最隐私的,陈有意不让自己想起,
以免出现在梦中被博士看到。她借口室内待的烦闷,便去室外散心。
“塔露拉的事情你准备怎么解决?”罗夏问。
“我不知道,或许我会向术师寻求无梦的睡眠。”
“据我所知,世间没有这样的源石技艺,陈又是个心思重的人,所以几乎每晚你都会做梦,
并记得一些梦中的内容。
不过,你寻求无梦睡眠的心思是真的,只是你寻求的是服用药物。的确,吃下安眠药之后,
你的精神陷入麻痹而不是深度睡眠,所以你不会做梦。
但我不希望你这样做。”
“我知道它的副作用会导致神经紊乱,我只是用它撑过一段艰难的时间,不会损伤身体的。”
“不,”罗夏摸摸脑袋,“我想说吃这类药物会让男女的性激素分泌紊乱,甚至可能导致性冷淡或者不孕不育……陈一定还是想当个幸福的女人,生下孩子抚养的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罗夏的话让陈想起一些羞耻事,这下子她离罗夏变得更远了。她看到罗夏准备重新拉近距离的时候,准备再挪远一点,却看到博士后面的空气扭曲扩散的波纹。
“博士!”
她四五步冲到罗夏面前抱着他就地一滚,罗夏只觉得一阵风扑面而来,紧接着视野天旋地转。
两人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罗夏躺在下面,陈从他身上爬起,伸展腰肢,看到博士原本所在的位置有一只素白的手伸出,紧接着是礼装套裙包裹的曼妙身体,一柄被岁月刻满痕迹的十字护手剑在地上带出一连串的火花。
塔露拉转动手臂,让手中的佩剑斩出一道弧形的轨迹,气弧又被她的火焰点燃,变成一团火光在罗夏与陈的视野里涌现。陈推开罗夏的同时,自己朝另一边翻滚。那火光分裂,化作飞弹从四面八方追踪陈而来,被陈用腰子翻身的方式躲开。
“博士,留在这里!”
陈站了起来,她手中顺利的具现出自己的剑,赤霄上附着的气焰暴涨。而在另一边,火焰点亮了塔露拉的眼眸,在她所经之处,焦黑的脚印里残留火花,连绵成一条火焰之路。
两人越来越近,直到两臂的距离时不约而同的停下,手中所执武器的锋芒指向彼此的咽喉。
风吹动两人的衣摆,也让枝头的木棉花坠落,血色的花瓣分隔她们的视野,无声的坠落于地,
预示着这场争斗的血腥。
罗夏看着对峙的两人内心焦急,深吸一口气进入指挥模式。他上次被塔露拉打的很是狼狈,
他也成功的对塔露拉使用了青色药剂,本以为可以借此削弱塔露拉的战斗力,可对方依然生龙活虎的样子……
不,或许是有变化的,塔露拉刚才那下可能连热身都算不上,可是她的脸却红了,抓住自己衣服不自然的拉扯两下。
原来如此,青色药剂让塔露拉变得更敏感,所以往常的装扮让她产生了衣料摩擦的不适感。
博士想到这里,立刻覆盖了陈的精神,给她下达了尽可能让塔露拉的动作变得激烈的指示。
这条命令在陈看来有些莫名其妙,但陈清楚,一对一她很难击败塔露拉,所以她在博士的慧根这里赌一把。
当博士与陈的精神连接在一起的时候,塔露拉产生了不快的感觉:她与陈的姐妹相逢被博士打扰,与博士未完的对决被陈打扰,两份不快叠加在一起,让她脚下的火焰更为炽热。
罗夏吞了口口水,他拿起加键唢呐,因为之前的时候他听风笛说陈有偷偷听他的唢呐演奏,
想来她对加键唢呐的声音有了一定抗性。
赌一把!
为了帮助陈取胜,他把唢呐放在嘴边。
第二百三十九章 莴苣姑娘(16)
罗夏花了几秒就决定好要吹奏的曲子——《青鸟》,一首在副歌部分的旋律非常适合加键唢呐发力的曲子。
然而,当他吹出第一个音节,犹如怪物之初啼时,塔露拉左手打了个响指,从火焰深处涌出女高音演唱的咏叹调《复仇的火焰在我心中燃烧》——莫扎特的歌剧《魔笛》中的著名曲目。
花腔女高音兼具力量与速度的咏叹没有隔绝加键唢呐的声音,然而两首歌曲相互碰撞使得它们一同化作惹人厌烦的噪音,他的演奏不再具备牵制作用。
“啧。”
罗夏放下加键唢呐,塔露拉可以研究克制他的战斗方式,他却对扑灭小龙女的火一筹莫展……在陈在场的情况下,或许称呼塔露拉为大龙女比较妥帖。
罗夏停下吹奏之后,咏叹调变回了背景音乐,对峙着的姐妹心有灵犀的同时踏出脚步,手臂摆动,武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陈武器上的近似血色,而塔露拉剑上的火焰在橘黄之间,罗夏看不清她们的动作,只看见空气里留下的色彩残影描绘一条条战斗的轨迹。
我能做点什么?
他从箱中取出青色药剂,装填到改装过的手枪里,塔露拉就像为女神献出生命的圣斗士,
不会被同一个招数击败两次,他的加键唢呐失去效果,青色药剂也因为对方在高速运动,而失去了瞄准开枪的时机。
武器与肉体碰撞的声音不断从远方传来,因为是在梦中,两人的战斗无所顾忌,他看到街道被摧毁,大楼崩塌,放射状的裂痕从此端延伸到彼端,尘埃把这座城市化为雾都。
一分钟后,冲天的火柱点亮了罗夏的视野,建筑灰色的碎片像是滂沱大雨一样击打着地面。
在碎片的缝隙里,两团光芒穿行其中,一触即分,在坠落的建筑碎片里若隐若现。
凛冽的风刮过罗夏的面颊,他看到陈的佩剑赤霄从天空坠落,旋转着插进泥土里。他想也不想,就朝着赤霄的方向冲了过去。
黑色的身影在他上方浮现,连续跳跃。陈退回了他身边,她的衣摆上还有附着的火焰。被她随手扑灭。
罗夏把赤霄抛还给陈,问道:“怎样?”
“很不妙,且先不论种族天赋,塔露拉的战斗意志在我之上……咦?”
陈吃惊的看着博士,因为博士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温暖的感觉涌入她的身体,细小的伤口一瞬间被治愈,而那些被火灼烧的部分也不疼了。
“是治疗类的源石技艺?”陈诧异的看着博士,“没想到你在这里留了一手。”
罗夏舔舐霜星的体表源石结晶,化为自己的力量再去 cos 霜星的源石技艺施展出来,在与塔露拉的第一次对抗里被证明具备实战价值。
虽然大龙女很轻易的撕裂了他辛苦运用的源石技艺,但她的强度对现在的博士来说本身就是规格外,所以被她嘲讽他的做法是杂技,并不能打消罗夏在这条道路上的积极性。
罗夏除了利用有限相处的机会从霜星那里补充寒冰系的源石技艺所需的源石结晶外,他趁着制定切尔诺伯格作战计划,和招到办公室帮忙的干员交涉一番。
他的临时助理一共有九位,安洁莉娜、玫兰莎和慕斯都是未成年人,虽然她们都有令他垂涎的源石结晶和能派上用场的源石技艺,而且也会同意让他舔,但博士有所不为;
雪雉和可颂是非感染者,他就算舔到舌头知觉也没法舔出未来,所以从一开始就不考虑她;
年的情况是薛定谔的,即便她是感染者,就凭她那句“我的身体内部,可是一千四百度喔”,
就足够净化罗夏所有的念想;
星极和他很熟,想来他使劲蹭蹭的话,星极总会让他进去的,但星极的源石技艺和观星有关,所以也被他 pass 掉。
那么,他能够求助的只剩夜莺和调香师,两位都是医疗干员,一位擅长治愈肉体,一位擅长安抚精神,如果罗夏能靠舌头把她们的优点合一,那么他就可以在战场上做一个很亚撒西的人。
夜莺是交涉的最顺利的一位,她让罗夏坐在地上,双手勾住裙摆轻轻一扬,罗夏的视野便被混杂着朦胧白色的黑暗覆盖,隔着柔顺的布料,他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被夜莺摁住,于是他的吻落在了她的大腿上,他的鼻息钻进她的腿缝里。
“罗夏,请用吧。”
因为天真无邪,所以丽兹总是最大胆的。罗夏困在她的牢笼中后,她扶着博士的肩膀,和他一起歪在沙发上。因为不可抵抗的冲击力,罗夏在牢笼中向上滑动,让夜莺的小腹犹如临产的孕妇一样鼓鼓的。
“好像我怀着小宝宝一样啊。”
她一边说一边摩挲着鼓起的轮廓,罗夏想要钻出来,夜莺的双腿却紧紧夹住他,一脸认真的说道:“我穿的衣服伸缩性很好的,博士整个人钻进去也不会坏掉。”
罗夏闷闷的声音让夜莺身体都在震动,他讲道:
“但我已经喘不过来气了,丽兹,我不行了,
你快把我放开!”
“不行,罗夏告诉我做事要有始有终,不能半途而废。我很乐意帮到你的忙,所以我不会放弃,也不会让你放弃。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在丽兹比罗夏的身体素质更强的客观事实下,她的意志不容违抗,罗夏以想象之外的方式和她完成了肌肤相亲。完事之后,罗夏脸色红紫,喘着粗气一副快死的模样,夜莺脸颊微红,
手抚摸着胸口,痒痒的感觉残留。
明明是同一个地方,自己碰到没什么感觉,但博士碰到的时候却不一样。夜莺想。
舔舐只是第一步,学习源石技艺才是关键。夜莺是野路子出身,靠着天赋和寻思自学成才,
每回医疗部门的笔试成绩总是倒数,而实战能力却名列前茅,这样的人不可能擅长教导别人,
别人也不可能走她的路。
即便是温柔的夜莺,在教了罗夏好几次,而对方仍然不得要领的时候不免留下“罗夏,笨蛋!”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