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说没得看了？”
“零号说圣诞夜是审判日，到时候就什么都没有了。”夜猫子说：“说的好像挺认真的，他还让我自己找个时间溜出黑天鹅港，想去哪儿去哪儿。”
“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不用管啦，圣诞日那天你还得上台表演呢，这次大概不会用那么简陋的木台子了，会有室内暖风，以整个大厅为舞台，有聚光灯，有鲜花，还有圣诞树！”
“那可真是太好了。”霍尔金娜无声的歇了口气，对她来说圣诞夜能照常进行比什么都好。
“但最近的确有些不正常，手术的频率越来越高了。”夜猫子嚼着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牛肉干含糊的说：“他们还抽我和零号的血，瓶瓶罐罐的，感觉要把我解剖了一样。”
“你没事吧。”2.4霍尔金娜关心。
“嘿，没事儿，只是手术的话小意思。”夜猫子挠了挠脸颊：“不过我倒是挺害怕的。”
“怕什么？你不是说吗不害怕的么。”霍尔金娜看着夜猫子说。
“我不害怕做手术的过程，但我害怕的是之后我总会遗忘掉一些东西，脑袋里塞的果冻被挖掉了，我知道我忘记了些什么，但回想起来就像拼图上缺掉了一块一样，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夜猫子轻声说：“到现在，就像一张壁画一样大的拼图，我只能记得最边末角的小小一块了，其余地方都是空的。”
“我不断的在遗忘，每一次忘记就像是过去的自己死亡，亦或是现在自己的新生。”炉火在燃烧，他以十分平常的语气说道。
第七百四十三章 神
地下室里温暖如春，老式唱片机里播放着柴可夫基的《天鹅湖》老人正站在酒柜前揣着双手注着玻璃后那一瓶瓶标签不同、品种不同但却一致的是空空如也的酒瓶，玻璃倒影着酒柜前老人的模样，那一头银色却焗油向后梳的一丝不苟的，从皱纹中饱经风霜的痕迹来看，是一个有故事却依旧辛勤不疲创造故事的老家伙。
“我很喜欢这首曲子，不是因为她的作曲，而是在我的黑天鹅港孩子们最喜欢这首曲子，因为其中有一个叫霍尔金娜的女孩会跳舞，在每个圣诞夜我们都会期待她给我们带来全新的舞蹈和全新的惊艳。”
老人打开了酒柜一边说着一边在里翻找着还留有余韵的酒瓶，瓶瓶罐罐碰撞之间发出了介乎银器与铁器之间的清脆声响，酒柜最深处的镜面映照出在老人身后不远处沙发上坐的笔直的年轻少校。
“在看过“神”之后，凡人的酒液与歌曲还能为您带来震撼或耳目一新吗？博士。”少校望着老人直挺如年轻人的后背轻声说道。
“邦达列夫少校，虽然今天上午才认识你，但我可以下定论你的执行力、洞察力、决策力都算得上是我见过的克格勃机关顶09尖中的顶尖，很多老的发油的特务头子们都不如你这样优秀可如果要邀请你与他们两者之间在觐见过“神”之后共进美酒的话，我会选择他们而不是你。”博士的声音随和的在瓶瓶罐罐叮叮当当声中响起。
“不是因为其它，而仅仅是因为“阅历”，活得越久的人越能知道自身的极限与位置，而像少校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同，你们的野心就像是研究出小男孩的米国一般膨胀，迫不及待的想把刚知道的神迹占为己有并且凌驾于上。”他终于从酒柜里找到了一瓶短瓶颈圆弧酒身的红牌伏特加，这瓶伏特加藏的很深，弯弯拐拐的放在最里面的地方，废了他老大的劲儿才找了出来：“没开封过的红牌伏特加，我在去年的圣诞节列宁号抵达的时候，从酒箱里抽出来藏起来的，目的就是想让自己都找不到，这样才能在最关键的时候用它和客人一起庆祝。”
伏特加的盖口被打开，醇香的烈酒倒入了两个玻璃杯中，切割整齐的冰块在酒液中轻微浮起又沉底，摇晃撞击杯底时，邦达列夫少校和博士对坐在沙发上中间隔着空气遥遥举杯：“Cheers。”
灼热的伏特加入喉，燃油并未添的太足的地下室也逐渐燥热了起来，邦达列夫无声的松开了一些领带，放下杯子注视着对面翘着腿面带微笑的博士。
“缓过神来了吗？少校？是否从觐见神的震撼中清醒一点了。”
少校注视着博士良久微微摇头道：“今天我的世界观一度被刷新了，拉斯普京那个老神棍亲手封印冻土层下竟然真的冻着那么惊人的东西，虽说已经在两小时前肉眼观察过了，但直到现在我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能让克格勃最精英的少校，末代皇女的子孙惊讶，那这些作为一生心血的人也该是得以自满了。”博士微笑着将酒杯放在桌上：“少校你在冻土层下承诺过的20亿研究资金还作数吧？我害怕你喝了一杯酒冷静下来后就反悔了。”
邦达列夫摇头目光平淡：“今天上午我到达黑天鹅港，是抱着探寻非法人类基因研究的心来的，而在晚上我却在数千米的冰层下看见了一具冻死的“龙”的枯骨，而博士您还说能研究出其中的奥秘，若是将我的经历写成自传，大概读者们会说我疯掉了。”
“这个世界只有疯的人和不能疯的人，在聋子的眼中跳舞的人只是一群傻子，少校我能再次给你承诺，你今天在黑天鹅港看见的，听见的，闻见的包括喝到的，都是真的。”博士端起酒杯摇晃着里面的酒液笑着说：“你的家族出资20亿，我与你们分享毕生所研究出来的能颠覆世界的秘密，这难道不是一笔血赚不亏的打算吗？”
邦达列夫抬起酒杯放到嘴唇前，动作停顿了些许却又将酒放下了：“黑天鹅港的那些孩子都已经成功的进行了“实验”了么？“神”的基因真的能嫁接到人类身上吗？博士，事关到今后我们的合作，请原谅我不得不再三的向你求证这件事。”
“我是当今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龙的人类。”博士摇晃酒杯淡淡的说道：“你的家族出资如此巨大，不就是想成为新的“龙类”么？强大的基因能人造超级士兵，拥有财富的人能获得更优秀的血统，我的这些研究当然能帮你们达成这一切可少校，你不觉得这些都太过于浅显了么？”
“浅显？”
“没有人不想成为特殊的存在，或金钱，或财富，或权力，你的家族从当初继承了优秀基因的你的祖母与神棍拉斯普京身上看到了希望，所以不惜派出了最为优秀的少校你，前来遥远的西伯利亚，他们都想成为你为我讲述的故事中那强大、不死的拉斯普京或你的祖母。”博士声音低沉而具有韵味：“求同存异，我能保证你的家族能全盘接受我的研究成果，获得远远优秀于人类的基因，在进化树的第四阶梯上开枝散叶，但你想过没有，届时，当世界最顶层的那一群人都成为了“龙类”之后，是否又该存在着另一种凌驾于他们的物种存在呢?”
地下室的室温缓缓燥热了起来，邦达列夫嘴唇有些干涩，但他却来不及喝上一口伏特加润口，因为他此刻的注意力完全的被博士吸引住了，被他描绘出的那一副金字塔的画面给迷住了，若是再金字塔的塔尖存在着一群“统治者”，那么统治者之上呢？790那金字塔的天空呢甚至是描绘金字塔这幅图画的“存在”呢？
那必然是，凌驾于一切的规格外的存在。
博士看着邦达列夫，知晓对方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他放下了酒杯站起身来，走到了墙壁边从酒柜的后面拉出了一面白板，在白板上用着黑、红、蓝三色的笔圈圈画画着无数线条与公示、有着人体结构模型的图例，邦达列夫视力很好但却奈何博士背对着他挡住了白板上的那些东西，可隐隐约约的他还是看见了一些足以让他惊心动魄，呼吸停滞的词句。
“记得邦达列夫少校，我两小时前在冻土层下为你介绍那一具龙类枯骨时用了“神”这个比喻词，现在我向你道歉。”博士从酒柜上取下了一幅眼睛架在了鼻梁上，圆形镜片反射着白光看不清后面那神秘莫测的双眼。
“而现在，我郑重的向你介绍，我在黑天鹅港，在北冰洋，意外的却也是命中注定的发现的全新的，必将凌驾于金字塔之上真正的神！”
博士缓缓走开，而邦达列夫实现也立刻接触到白板，在那白板正中心的地方，一切的蓝、黑、红连线繁琐的集中的一块，在那里有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亚裔的男孩，清秀而帅气，但他的眼眸却是诡异的血色的，那么的狰狞破坏了一切的秀气，隔着照片被那双眼注视着都感觉到浑身战栗，无法动弹甚至呼吸！
第七百四十四章 人体实验
何谓神。
古代的巫师认为图腾是最为最智慧与万能存在，可以从图腾先祖得到启示，而所谓之先祖便引意为强大不可冒犯的存在，意喻为神明。
又有古籍《说文》曰：“神，天神引出万物者也。”，引经据典，所谓的神必然是人心中所敬畏、所恐惧、所忌惮，但却是古怪的想要成为的，接近，乃至取代的一种存在。
“在遥远的中国，在那里文字“申”与“神”谐音，“申”是天空中闪电形，古时的人认为天穹闪电变化莫测，威力无穷，故称之为神。”博士站在白板一旁带着圆框眼睛，镜框边有些银白色的坠链，他此刻就像客座的讲师一般为沙发上的邦达列夫上课：“闪电落于人间劈中大树带来了火，人们恐惧火本身，因为它是由神明一般的闪电带来的，可他们却发现了火的妙用，并且付出了无数次被烫伤甚至引火烧身的后果，逐渐的学会了使用火，掌控火，甚至自主的创造火。”
“这便是人类的天性，天生弱小且胆小怯懦，却对无上之物抱有趋近于无限的贪欲以及占有欲，并且能高效的付诸于行动，虽然过程往往是艰辛甚至流血的，可他们总会有一些佼佼者，成功的获得火源，成为控火的普罗米修斯么？”
“可普罗米修斯可没有什么好结果。”邦达列夫注视着白板上那些絮乱却经过成百上千道计算的人体数据喃喃道。
“只有付出并且承担后果，才能真正获得日后的万古流芳。”博士轻笑道：“若是这点觉悟都没有，谈何去做盗取神明权能的人？”
“这个孩子就是你所谓的“火种”？”邦达列夫忍不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靠近了白板仔细的注视着上面所描写的一切，那些知识以及各种各样的实验数据，简直是违背的人类能想象极限的常理。
心脏嫁接手术？将一个人衰老的心脏切割，替换另一颗健康的心脏用以继续延续生命？这种实验完全是疯子实验，平常人心脏被摘取之后还能存活一秒么？
可照片里的这个“实验对象”竟然在心脏嫁接手术中失去了一颗心脏，在替换心脏的时候，被替换的心脏以“排异反应”为由失败了，替换的心脏坏死，而这个“实验对象”居然并没有随着死去，而是长出了另一颗新的心脏！？
“超高速生长，这只是实验的其中一项，继续看？”博士为自己再倒满了一杯伏特加，举了举杯子示意邦达列夫继续看下去。
前额叶切割手术，目的是探究以人工制造精神分裂，以保证“龙族”血统的可控性以及稳定性，不过看样子似乎失败了。
“是因为超高速生长的原因，我们切了他的前额叶，不过几秒就重新长了一个出来，按理来说这种东西人类是无法自愈的，就像你失去了一只手臂，总不可能再长一只新的出来。”博士说道。
“可这个孩子不同是么?他并不是普通的人类。”邦达列夫低声说。
“不，你说错了。”博士轻轻摇头直视白板上那照片中男孩血色的双眸说：“他根本不是人类，而是一种我们未知的存在，进化树上的第五枝类。”
“你们还对他进行了失眠实验？祖国不是有秘密进行过这项实验么，不过实验的人都疯掉了，有的人喃喃自语见到了撒旦以及恶魔，也有的人大小便失禁，用排泄物在白色的房间里涂抹出了未知的“魔法阵”和文字。”邦达列夫轻轻伸出手在白板上的那些数据上磨蹭着喃喃自语：“实验结果怎么样了？他受到了哪种程度的影响？”
“实验结果并不乐观，因为看起来这个孩子并不需要睡眠休息，他仅仅只需要吸收光能、空气能、水能就能自主的循环存活下去，他的身体可以随时随地的保持休眠，但精神却能介乎清醒与休息之间，并且具有极高的抗药性，我们给他注射了能杀死数十只猛犸象剂量的清新剂才能保持他不在一个哈切中睡过去。”博士喝着酒注视着白板说。
“水溺实验，最高级疼痛反应极限、真空实验大脑剥离视线，天啊，你疯了？”邦达列夫声音有些毛骨悚然，就算是克格勃出生见证了无数铁血残酷手段的他都被白板上一行行记录的数据恐惧到了：“你们几乎对他做了人类能想到的所有残酷的实验，难道他就没有试着反抗过么？我不觉得黑天鹅港有能抵抗的了这种级别怪物反抗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