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就是博士,你现在还没有能掌控将两种生物的血脉融合到一切的关键性媒介,是么?”
“是的。”博士点头道:“其实今天傍晚你爆破埋着地下洞穴的列宁雕像时,若是再向后走一些会发现一片冰层,在里面会有很多尸骨,而那些尸骨便是实验失败的产物。”
“失败的产物?”
“相信你也调查过列宁号往日的运输记录是吧?少校。”
“是的,这是行动之前必要的调查。”
“那你观察到运输记录中每次都会有活体动物么?作为运输到北极西伯利亚的供给里出现活体动物是不是显得十分奇怪?”
“有过这个想法,但没过于深想,毕竟在探究黑天鹅港到底有什么之前,一切的都不能轻易盖棺定论或者随意臆想,要知道有些时候人的主观猜想会局限对于真相的探究。”
“我可以告诉你,少校,那些动物都是用来进行活体实验的,虽然我这里有很多孩子,但这些都是珍贵的试验品,所以只能委曲求全的用动物来进行了。”
“实验如何?”
“清一色的失败。”博士摇头道:“你可以看看这些。”
说着,一沓照片丢到了邦达列夫一旁的桌上,邦达列夫捡起其中一两张只是看了一眼脸色便发生了聚变,握住酒杯的手颤抖之间捏出了几道裂痕。
第七百四十七章 蛇与护士
若是说邦达列夫在洞穴中从博士画册中看到的那曾经的公熊与蛇交配的素描而感到不适,那该赞叹画师力挽狂澜的画技能无限接近于还原那残酷而美丽的进化之刻,但这也仅仅是素描,画作无法表达的,照片可以,新时代新科技的留影技术能真切的将每一个细节都还原出来。
邦达列夫拿起照片,克格勃精英的特殊定力让他并没有在看清照片上东西的一瞬间把照片丢掉,而只是捏住照片一角的手指微微颤抖,但立刻就稳定了下来,博士在一旁瞥见了这个小细节无声的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照片中,是一个剥皮的瘦小的生物,浑身血淋淋的,拍摄是隔着玻璃幕墙进行的,这个瘦小生物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而房间中唯一的光源灯泡用铁丝保护后,里面却还是沾染上了血迹,导致光线暗红而昏暗。
可这都不影响邦达列夫观察到这个瘦小生物的细节,它躲在房间的角落背对着玻璃幕墙像是在啃食着什么,背脊上的骨节刺穿的肉体,看起来却并不像是自然生长的,而是在一个瞬间突兀的“增长”了出来,以至于连自己的肌肉都刺穿了,血止不住的蔓延出来。
邦达列夫并不会想把这张照片离自己太近,因为就像恐怖电影一样,这种令人发瘆的场景总是会在下一秒蹿出怪物来吓人一大跳。
“别害怕,不会咬人的。”博士双手合在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着邦达列夫微笑道:“只是照片,不过拍摄的时候,下一秒它还是扑过来了想杀了我,但厚达十厘米的防弹玻璃挡住了它。”
邦达列夫拿起了下一张照片,果然是那个小生物贴近了玻璃墙对着尽头嘶吼咆哮着,照片像素清晰到能看清那细密的牙齿,在嘴中甚至还有一张类似异形的小嘴里面也长满了一圈圈细齿。
“在变成这样之前他仅仅只是一只来自中国四川内陆的猴子,运到了苏联再通过列宁号运载到了黑天鹅港。”博士看着邦达列夫缓缓放下的照片说。
“我在防弹玻璃上看到了裂痕,是什么促使一个弱小的生物拥有能破坏防弹玻璃的伟力?”
“最初原始阶段性实验的成果。”博士说:“在实验中我将“神”的血清经过协调处理后注射到动物的体内,这些动物都承载不了那股强大的血脉死了,并不是简单的排异现象,而是浑身的血肉包括骨节溶解成了血水,并且发出恶臭的气味,那代表着这个生物的螺旋基因都已经崩溃了。”
“你拿动物做实验。”邦达列夫张了张嘴:“这样实验起来会很慢,毕竟动物和人的基因差别很大。”
“是的,但总有个过程,可这个过程也必然是惨痛的,数百只的动物,哺乳类、两栖类、爬行类、鱼类甚至鸟类。”博士低声说:“当动物死完后,我暂时找不到新的动物了我甚至将误入浅滩上的海豹都带回了黑天鹅港作为了实验品,结果还是让人沮丧,耐寒性极高的生物也无法承受那恐怖的血脉。”
“但照片中你成功了。”邦达列夫抚摸着照片里那所谓的“猴子”说:“只是有些难看,它的皮肤呢?”
“往往不经意的成功总是伴随着暴怒犯下的蠢事。”博士耸了耸肩说:“就像电影中拍的那样,找不到情报的谍报员主角一怒之下将烛台打翻在了密码纸上,却偶然发现了用隐形墨水书写的机密。”
“所以你进行了人体实验。”邦达列夫说。
“是的,我进行了人体实验,在盛怒之下,我找到了一个黑天鹅港中犯错的护士,她试图偷走我的办公桌上的名贵手表,表面上我开除了她将她驱逐回莫斯科,但我将她关到了地下室,给她注入了血清。”博士的言语中没有丝毫感情。
“结果如何?”邦达列夫并没有对这个行径做出任何表态只是询问结果。
“结果出人意料我在晚上给护士注射了血清,在第二天早上冷静下来的我抱着收尸打扫地板的心态进入地下室,却听到了哭声。”
“哭声?”邦达列夫愣住了。
“护士没有死,反而活的很健康,早上还有力气哭着喊冷和饿,我抽了她的一些饿血作化验,又给了她面包和牛奶,她诅咒我人面兽心不得好死,我却在她恶毒的言语下得到了惊人的实验发现”博士说着嘴角遏制不住的上扬了起来:“那就是不同于动物,人类的基因和“神”的基因契合起来相当的稳定,但问题却是并不能像龙的血脉一样作为强化剂用,“神”的血脉更趋向于稳定以及巩固,他会被人类的血液稀释并且中和,就像在清水中放入一颗方糖,水的颜色不会变,但味道却会变的更甜”
““神”的血清效果等同于中和剂?那个护士怎么样了?”邦达列夫问。
“哦,她的嘴太难听了,于是我将她的嘴缝上了,这样她就不能天天聒噪的跟轮船汽笛一样了。”博士淡淡的说:“既然走出了人体实验的第一步,那么接下来就是第二步,她的嘴很像戈壁滩的毒蛇,于是我就试着把毒蛇的基因注入她的体内,同时又注入了“神”的血清。”
“实验结果很成功,她的双腿骨骼发生了异变,两只修长的腿并做了一条,并且体表出现了坚硬的鳞片,在异变完成前我用手腕粗的铁索贯穿了她的肩胛骨以及腹部,事实证明我的做法也是正确的,异变完成后她3.0的智商明显下降,舌尖分岔,喉管增生出喷吐毒液的管道,身上的鳞片强度无限趋近于钢铁,肌肉的韧性几何倍上升,为了保证安全我给她注射了肌肉软化剂和麻醉剂,让她一直保持昏迷的状态。”
“恭喜你博士。”邦达列夫说:“你发现了如何制造怪物。”
“我会当这是赞赏的。”博士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所以我才说对于“神”的实验还在研究中,我暂时还不能稳定的将动物的血脉嫁接到人类身上,谈何将“龙”的血脉投入实验中?继承了蛇基因的女护士最大的拉力能达到五吨,蛇尾的绞力超过二十吨,因为蛇的原始基因取自于森蟒,所以她暂时还不能进化出毒液溶解铁链来把我吞进肚子里。”
第七百四十八章 天鹅之死
“印象深刻,但实验进度就止于此了吗?”邦达夫将那些照片一张的摆放在桌上,每一张都是式各样不同的实验动物,模样残忍而恐怖,他心中静静的数着有多少不同种类的实验品,其中看到了博士口中地下室的护士蛇,可想而知那只猴子也是由人类异变而来的了。
“差不多了,这些怪物还残留着基础的人类意识,听得懂关键的单词,像是“开饭”和“惩罚”等等,听得懂话这就代表着他们还可以被驯化,在拥有数倍于猛兽与士兵的力量后,完全的驯化能让他们组成一支无可匹敌的军队。”博士双手交叠着拖住下巴说:“就像古代战争中的战象,驯化的大象披上铠甲能在冲锋时以一往无前之势冲破敌军防线,并且能让马匹惊慌失措,步兵的长矛都无法刺穿厚实的象皮。”
“可一旦战象失控了,造成的损伤是不分敌我的,甚至更糟。”邦达列夫说道。
“但它带来的战争利益足够我们冒这个险不是吗?09核弹也危险,但米国人还不是冒着这个危险把他造出来了,得到的回报是成为世界上唯二的强权。”博士耸了耸肩说。
“实验还不算太稳定,但的确具备参考意义,但这项机密研究你并不能交给我的家族不是么?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邦达列夫说。
“确实,若是在战争时期,制造怪物军团对于兵力供不应求的情况有极大的帮助,甚至能迅速的攻打下一条战略线下来,可现在是‘和平时期’,人们都在享受着烈酒和美女,怪物军团唯一存在的意义是被人标榜为好战分子,并且彻底扼杀在摇篮中确保永不见日。”博士点头道:“所以你说的没错,现在实验的进度只限于‘制造怪物’,真正的进化阶梯还未找到,我还需要时间。”
“但博士你说过,我们圣诞日会撤离这里。”邦达列夫皱眉:“可看起来这个实验进度可不是一两天就能突飞猛进的。”
“我已经找到关键的要素了,但具体要素是什么还不能说,我会带走“神”在你家族的支持下继续研究,圣诞夜的撤离不会延后,一切都已经布置好了,到了圣诞夜十二点钟声敲响的时候,我会启动“天鹅之死”,所有的一切都会埋葬在西伯利亚的寒冰之下。”
“这栋建筑我在来的时候参观过,很牢固,堪称堡垒,你怎么将这里完全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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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鹅港在建立之初就设立了销毁方案,在我们的下方的冰层是中空的里面埋着48枚真7=空炸弹爆炸的烈度接近小型核武器。”
“这样撤离就成了问题,停靠在在列宁号上我们有一架“光环”,重型运输直机,但如果是真空炸弹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和气压会把螺旋桨折断。”邦达列夫皱眉:“不过这也算不上大问题,我们可以提前撤离再引爆炸弹。”
“在维尔霍扬斯克停有一个中队的苏27重型战斗机,他们的任务就是看守黑天鹅港,还会定期派人过来检查我是否有努力工作——你知道的少校,我并不完全效力于你的祖国,因为我只算得上是战犯。”博士无所谓的笑了一下说:“所以我们不能提前撤离,光环起飞的一刻他们就会引爆炸弹,届时谁也逃不了,所以我们只能从地面撤离,在恶劣天气的掩护下用狗拉雪橇去往列宁号,我会在圣诞夜伪装黑天鹅港出现了一场无法遏制的火灾,当他们观察到后自然也会下令起爆炸弹,将这一切都毁灭掉。”
“孩子们呢?那些孩子是龙类基因实验品的成品不是么?将他们全部带走会很麻烦,所以需要提前开始物资运送?”
“孩子?”博士意外的看了邦达列夫一眼:“只针对于龙类基因,我已经具有成熟的技术了,只需要运送注入了龙类基因的胚胎走就行了,孩子我也只会带几个特殊的孩子走,而其他的他们只需要渡过一个愉快而快乐的圣诞节就是了。”
“博士。”邦达列夫张了张嘴声音低了下来:“你的意思也就是无一生还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