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能把银座的购物中心塞满...”
“不可能，极渊中我差不多把所有尸守都杀了。”烨由瞳孔微缩站到了大屏幕前：“这些东西是哪儿冒出来的？”
“随着高天原一起陷入海底的还有其他城市，只不过那些陆块在沉没过程中分裂了，极渊计划中探索的古城很可能只是拼图中的一小块，应该是分散在其他地方的遗址里的尸守现在全部醒过来了...”卡尔副部长吞了口口水。
“妈的，为什么现在醒过来？食堂打铃了吗？这些家伙这么急着干什么？去食堂抢鸡腿？”芬格尔背后冒汗。
“动物界中有类似的行为，神在苏醒的时候释放了大量的信息素，信息素随着地下河进入大海，唤醒了深海中的尸守。这跟蚁群的行为模式很相似，蚁后准备生育的时候，蚁巢中有生育能力的公蚁都会聚集到它的身边。”楚子航身边的夏弥忽然说话了，看见其他人都看向她她脸上也没有什么得意之色反而是一片发白：“我在龙族谱系学中拿的是B+，这些知识校长你上课讲过的。”
“他们要靠近神就会接近东京，一旦他们进了东京就和进食堂没有区别...”恺撒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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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在装备部那群胆大的疯子的命令下东京全线开放了机场起飞的许可，但航班有限不可能一口气带整座城的人离开，而飞离了东京的飞机就别想着还会再回来救人了，不仅是驾驶员个人不允许，萦绕在这个国家上空的电闪雷鸣也不允许。虽然有技术员说航班被雷电劈下来的概率是百分之一，但如果真撞上了那百分之一死的人就是数以百计，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也不会想去试这个几率。
此刻东京城市里还游荡着几十万的民众，这个数量太多了多到让人生不起放弃的心，根据卡尔副部长的情报，从东京湾迁徙而来的尸守群数量也是成千上万的水准，一旦这些尸守涌入了东京市区里造成的打击是毁灭性的丝毫不亚于神复活带来的大陆板块沉没——都是一整个城市的生命覆灭。
“......”
东京气象大厅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红井那边战事吃紧，而他们此刻却不得不开辟第二战场了，在屏幕上放着一张过滤之后的声呐图谱，墨绿色的背景上，东京湾的东南部，一片小小的亮绿色，那些都是代表了成千上万的尸守群。
大厅里的死寂代表的并非是绝望，而是在安静之下无数大脑在疯狂的运转，迎战尸守的方案一个又一个的在脑海里建立模型又立刻被摧毁，在短短一分钟内数百个方案出现又被立刻否决了。
“冲绳的航母战斗群，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冲绳还驻扎着一只美國的航母战斗群，它们的火力足够摧毁一整片地区。”卡尔副部长提议道。
“能入侵它们的火控系统吗？需要多长的时间，能在这群尸守抵达东京前完成吗？一旦它们抵达了市区航母群就不可能向市区里开火了，那无异于是在对国家宣战。”昂热冷然问道。
“时间可能不太够...上次极渊有另一群人入侵过调用了导弹群甚至动用了一颗普通炸药弹头的洲际导弹，所以他们已经加强了对火控系统的管理。”卡尔副部长面色有些难看，装备部的这群疯子精英虽然可以依旧破开那群人的火控系统，但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可现在的局势刻不容缓。
“难道要向美國公开龙族的秘密？”有人不太确定的提议。
“没法想象把龙族秘密对外公布的结果，下一次G20峰会上首脑们讨论如何和平利用龙族遗产的问题？”昂热摇头：“不，他们会为竞争那巨大的权力而开战，这几乎是毫无疑问的，死的人会比东京毁灭更多。”
“你们或许忘了上次海底的大群尸守是谁挡下来的了。”这时，CK忽然说话了，她的话让每个人的眼前都是一亮转头看向了烨由。
是啊，烨由虽然不一定能杀掉白王，但阻止尸守群的成功率却是可以预测的，毕竟有过取样，在极渊之下烨由能顶住恐怖的深海高压杀掉一群尸守，那么在陆地上他的优势将会无限的放大。
可一旦烨由去了第二防线红井那边又怎么办？
“如果尸守群能够集中一些的话，我想我还有办法。”旁边的马突尔研究员操着他的印度腔天朝话：“还记得精炼硫磺炸弹么？我们准备用来摧毁胚胎的武器，其中的一枚装载在迪里雅斯特号上了，还有一枚留在东京备用。它一旦爆炸，释放的精炼硫磺能够扩散到直径一平方公里的海域，这种程度的爆炸未必能够杀死神，但对尸守群还是有效的。唯一问题是我们必须想办法让它们集中在一个直径一公里的圆里面。”
“怎么投放那颗弹头？”昂热问。
“来不及把它安装在导弹上了，只能用直升机送过去，你们手动设置，人工引爆
“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把弹头运过去？”
“差不多30分钟，也就是说天谴释放的时候，硫磺炸弹也差不多可以引爆了。”
“去准备你的硫磺炸弹，烨由会为你争取30分钟的时间。”昂热扭头看着副校长，“通知直升机准备，越夜幕亚小队跟着烨由，这里的全部指挥权移交给副校长，包括Eva的指挥权。”
“校长！”恺撒等人都惊到了，因为在昂热的布局中并没有他本人，这也意味着...
“红井那边还是由我来，现在比起红井，尸守群才是主要问题，红井没守住东京完蛋，尸守群过来了东京也会完蛋，但相比起来尸守群才是眼前最大的灾难，也正是需要最有能力的人去做。”昂热拍了拍烨由的肩膀：“红井那边就交给我，你带着他们去第二战线。”
烨由正想说什么却发现昂热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轻轻用了一点力，他顿了一下垂首嗯了一声表示应答。
“恺撒、楚子航、越夜幕亚、零跟着烨由一起去，其余人全部留守气象大厅保护CK，这里的全部指挥权移交给副校长，包括Eva的指挥权。”昂热下令道。
露丝、夏弥等人有些不甘心，但昂热此刻的眼神透露出的是不可置疑的光芒，她们无法反对只能接受安排。
“没问题，放心吧，有我在绝对没问题！”副校长喝着龙舌兰酒眉飞色舞，这种时候也只有神经病中的神经病才能像他这样眉飞色舞了。
昂热抓过他手中的酒瓶，把瓶底的龙舌兰酒一饮而尽：“别喝了，天谴投歪了的话，东京会被摧毁的，CK帮我个忙，看着点副校长，现在只有你能投下天谴，别出什么岔子了。”
CK没有说话只是站直了点了点头，看向烨由的眼神中松懈了下来。终究她还是成功了，比起必死的红井，烨由被调到了第二防线，那些尸守的确可怕但她觉得烨由绝不会有事。只是这样的代价就是一项受人敬仰的昂热会代替烨由踏上必死之路。
“校长...谢谢。”CK看着昂热低声说。
昂热看着面前年纪可以做自己孙女的女孩笑了笑，然后转身走去推开了计算大厅的大门：“所有人，放下手里的事情，上楼。”
屋顶并排停着六架直升机，此刻东京城里能够调用的直升机半数都集中在气象周大楼的楼顶，这里是指挥平台，需要最好的交通工具。
昂热拉开了一号直升机的门示意着恺撒等人上去，几人一言不发的收拾好了武器和装备钻了进去，而到最后烨由的时候昂热看着他走到了登机口，两人对视了一眼后微微点了点头。
二号直升机的螺旋桨启动了，昂热转头看见这时装备部的干部们都上到楼顶来了，列好了队准备跟他握手告别，卡尔副部长和马突尔研究员这种任务在身的人也不例外。虽然作为校长他能够在瓦特阿尔海姆得到一些尊重，但这一次装备部表现出了对英雄前所未有的敬意。
等到烨由也上了一号直升机，昂热穿行过装备部的干员们走到了墨的面前说：“给我看看你的机枪。”
墨愣了一下还是沉默的把手里的重火力交给了昂热，昂热转过枪口，潇洒地打开保险，上膛，扫射。目标是三号机到六号机，这些珍贵的交通工具在弹幕中溅出耀眼的火花，旋翼倒塌，座舱上的弹孔密如蜂巢。昂热避开了油箱，所以它们没有爆炸，只是变成了废铁。
从卡尔副部长以下，装备部的人都看呆了。
做完一切后昂热把还剩下点子弹的机枪交给了有些愣神的墨拍了拍她的肩膀当着装备部所有人的面说：“如果一会儿有人准备脚底抹油溜去机场，不用给我面子，把子弹送给他们的后背。”
“是。”墨面无表情的说。
昂热转身走到了卡尔副部长面前跟他握手践行：“我相信没有退路的时候人会格外英勇，先生们，期待你们的背水一战。”
说罢昂热登上了二号直升机，两架直升机旋转着起飞离开了气象大厅的大楼。
在瓦特阿尔海姆那群混账东西提出亚当夏娃计划，要在女生寝室楼下挖一条抵达装备部的隧道以延续人类火种时，昂热就不再对这群家伙的“正义”、或者说是“觉悟”抱有期望了，而装备部的神经病们当然不是来送校长踏上征程的，他们的目标是剩下的二号机到五号机，就算没有钥匙，以装备部的技术足够几分钟内获得这些飞机的控制权，昂热前脚走他们后脚就会开溜。他们送别的时候那么深情，是觉得对校长撒了谎有点小小的内疚。
昂热用一个机枪弹匣告诉了他们，自己经常被那些昔日的老友们痛骂为混账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还愣着干什么？都行动起来！干掉那个王八蛋！”卡尔副部长缓缓地回过头来，目光阴冷。
“是说校长么？我这就去看看能不能搞到什么防空导弹。”有人说。
“混账！校长虽然是个王八蛋，可现在干掉校长我们也逃不出去！我是说神那个王八蛋！”卡尔副部长怒吼。
装备部的一群家伙如丧考妣的冲下了楼，手里握着一瓶见底龙舌兰的副校长懒洋洋的望着逐渐远去的两辆向着不同方向前进的直升机对一旁依旧在远眺的CK招呼：“走吧，看起来明年学校教职评选的时候我前面的副字终于可以去掉了。”
CK没有回应副校长，只是一直望着搭载着烨由的那艘直升机直到黑点消失在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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