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截黑影高高飞起，打着旋落下，锋利的剑身没入地面之中......
是黑刀！
不，是断掉的黑刀。
世界第一大剑豪，鹰眼最引以为傲的黑刀竟然被他人斩断了！
鹰眼神情恍惚，良久才松开手掌，断剑掉落在地，而他则闭上了眼睛。
“我，输了。”
江流一言不发，回到原来的地方，将不死斩收回箱子，然后面色平静的从鹰眼身边走过，目不斜视。
“你的剑很不错。”
只不过是我更强罢了。
江流并没有说出后半句，但鹰眼却露出苦笑之色睁开了眼睛。
原来，剑竟然可以到达这种境界吗......是我一直坐井观天了啊。
第219章：处刑台前
“艾斯！！！”
所有的拦路虎都被人挡下，路飞忘我的奔跑着，向着自己危在旦夕的兄弟疾驰而去。
卡普沉默地看着这一幕，他离开高台来到艾斯身边，等待着爷孙三人的重聚。
尽管，这次的重聚既不温馨也不欢乐。
“老爷子......”
“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卡普死死攥紧拳头，咬紧了牙关，太阳穴上青筋暴露。
“哪怕你们是我的孙子，但我也是一名海军老兵啊。”
“我不会求饶的......也不会窝囊的掉下眼泪......只是为了我而已，竟然有这么多人来到这里，我已经决定了，老爷子。”
艾斯抬起头来，被海楼石手铐控制的他，没有力量逃脱，所能做的也只有等待救援而已。
眼睛里映照出路飞那焦急的神情，再将这个修罗地狱般的战场纳入视野，这个大男孩第一次体会到自己的不成熟带来了怎样的后果，但他没有后悔，只是更加坚定了决心。
“我啊，想要活下去啊！”
他人为自己拼上了性命，艾斯找不到任何逃避的理由，无论如何他都要活下去！
听到这句话，卡普瞳孔一震，身经百战的老兵也不禁有种眩晕之感，不忍、心痛、纠结，身为海军的职责和正义的骄傲，与作为长辈对孩子的关爱，此刻交缠在一起，让他无法理清。
哪怕被认为是如钢铁一般坚强的海军英雄，但实际上卡普也只是个普通的老人罢了。
他不像赤犬和战国那样有着政治野心和过剩的正义感，也不像黄猿那样散漫，相比之下他才是真正的纯粹的军人：他只是为了从海贼手里保护民众而已。
因为无所求，所以上层的权势和许诺无法诱惑他，因为无所求，所以对世界贵族也毫无畏惧。
但身为人，处于这复杂的世界之中，即便无所求又怎么能脱身事外呢？
自己和战国、泽法、鹤等人数十年来，亲手建立的秩序，尽管海军内部也有着种种问题，兵员素质良莠不齐，底层也存在堕落的情况......但他真的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崩塌吗？
是的，这世上没有绝对正确的正义，这个道理他早就明白了，甚至战国他们也是明白的。
若是有绝对的正义，泽法怎么会出走，世界政府怎么会允许七武海的存在，又为什么向各大国征收天上金来供养天龙人，香波地群岛的奴隶贸易为何屡禁不绝？
甚至卡普可以很大声地说出来：上面的人就是一群杂碎，天龙人就是一堆渣滓！
他可以说出来，而且也不担心有人会对他下手......但即便如此又怎么样？
难道世界会因此有所改变吗？
难道只要自己足够能打，就能让世界变得和平美好起来，让所有人都幸福吗？
开什么玩笑！
推翻这一切的话，社会只会更加混乱。现在虽然也有种种问题，但好歹表面上仍然是繁荣的。
以容忍部分黑暗为代价，维持大体上的繁荣昌盛让人恶心，但也让人无奈。
战国也明白，所以内心也是厌恶元帅这个位置的，但是为了维持现有秩序，为了不让世界变成更糟糕的样子，他也不得不尽力而为。
一心想要成为元帅，甚至认为世界政府就是绝对正义，在高层那里评价极高的赤犬......在战国和卡普眼里，其实多少有一些“可怜”的意味。
不过，坐在海军英雄的位置上，卡普也同样是个可怜人。
就像现在，明明面对的是自己的亲孙子，他却要狠下心来将自己另一个孙子留在刑场上！
“给我躲开，老头！”
迅猛的拳头毫不留情，狠狠打在卡普脸面正中。
路飞没有任何犹豫，因为他很了解自己的爷爷，两个人都不是什么会演戏的，既然他站在了这里，那么自己不打倒他是无法救出艾斯的。
至于能不能打倒，怎么打倒，这不在路飞的考虑范围之内。
总而言之打就是了！
橡胶人的体质让路飞的拳头如机关枪一样如骤雨落下，不断击打在卡普身上各处。
而卡普也没有躲让，更没有使用霸气护体，仅仅靠着锻炼多年的坚韧肉体，如一面高墙牢牢挡在路飞面前。
并非自然果实能力者的卡普，纵然再强也只是血肉之躯，在不特意防御的情况下，很快就被打得片体鳞伤，然而他的脊背却没有丝毫地弯曲，脚下也没有向后退出半步。
“啊啊啊啊啊！！！”
路飞还在竭力攻击着，但眼眶里已经溢出了泪水。
这个从来不知畏惧为何物的少年，此刻终于有了一丝恐惧：他若是救不了艾斯怎么办？
即便是任由自己攻击，也无法翻过这最后的守护者，立志成为海贼王的少年，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弱小。
“路飞......”
从牙缝里挤出孙子的名字，卡普终于动了。
他忽然抬起右拳，如小时无数次做的那样，重重落在了路飞头上。
只不过这次不再是亲人间的打闹，而是真正意义上的铁拳！
草帽小子登时被打飞，橡胶果实所带来的对钝击几乎免疫的体质，在此时毫无作用，他就像个普通人一样在地上滚动起来。
只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晕倒，而是继续挣扎着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向着自己爷爷走去。
“我说了，别挡路，爷爷！”
“......”
路飞，对不起卡普转眼间便冲到路飞身前，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他拉开了架势。
只需一拳，他就能彻底瓦解路飞的行动力，哪怕他是恶魔果实能力者也一样。
不过就在此时，一道魅影冲入战场，如瞬移一般的神速掠走了路飞，让卡普的铁拳落在空处。
“嗯？！”
惊怒之下，卡普也并没有愣住，经年累月在战场锻炼出的见闻色，让他不用眼睛也能捕捉到对方的位置，于是看也不看就朝着身后逃走的两人一拳轰出。
然而救走路飞的那人江流也有样学样一拳打出，和卡普碰撞之一起。
轰！
如海量的炸药在一瞬间点燃，空气爆裂之声传遍整个战场，狂猛四溢的霸气风压更是让远处的白胡子都不由心惊。
‘好疼啊喂！’
江流眉头一紧，与卡普对拳竟然让他感到一丝疼痛？
在武装色的对拼上，他似乎并没有占到上风，甚至被破防了？这可真是稀奇。
不过，他对面的卡普也是一样的反应，死死盯住江流，一副谨慎小心的样子。
趁着这个机会，江流把路飞朝着艾斯远远一扔。
“去吧，路飞！”
第220章：黑胡子现身
好厉害......好强！
再次降临海贼王世界后，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强劲的对手。
拳头与拳头的碰撞仿佛雷鸣火炮一般，整个海军总部都在那恐怖的力量冲击之下颤抖，不用自然系果实，但战斗的影响范围却达到了同一水准。
没有任何虚假或者取巧的成分，只是肉体与肉体、霸气与霸气之间的对冲，明明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却表现出了远超三大将的韧性和凶猛！
即便是战国，也要借助果实能力变为大佛形态，才能有与江流常态对等的筋力。三大将则是完全不行，不使用能力的话，只靠体术会被江流单方面碾压。
只有卡普不同，这个老头只靠自身的拳头就能与江流的完美肉体抗衡！
而卡普当然不可能像江流一样肉身被母神改造过，那么他的力量只有一种来源：数十年如一日的锻炼。
尽管他在战斗中没有使用任何海军六式中的招数，但江流可以确定他精通六式以及最高境界的生命归流，对肉体的掌握达到了凡人的极限。
应该说，他已经无需拘泥于招式了，所挥出的任意一拳，踢出的随意一脚，都是最强等级的体术！
不使用武器，没有果实能力，只靠一双拳头就数次将海贼王逼入绝境，甚至在这个时代也依旧隐隐压制着四皇，卡普的强大竟还要在江流的预料之上！
筋力、敏捷、技巧、韧性、经验、直觉、战斗意志，甚至在掌握生命归流后还有着超人的回复速度，这俨然是一个全方位无弱点的近战强者。
如果进行从者化，那么他恐怕会拥有“心眼真”或者“直感”的技能吧，即便是江流也很难以见闻色预读他的动作。
霸王色未曾显露，武装色和见闻色恐怕已经被钻研到了极致，加上毫无弱点的体术，某种意义上确实达到了海贼王世界的单体天花板。
在接连对战了海军多位强者，还与鹰眼较量了一场后，饶是江流耐力惊人也有些疲倦，此刻与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卡普硬碰硬，竟有些吃力的感觉。
卡普并未使用流樱那种外放的霸气技巧，而是完全凝聚在双拳和身体表面，没有任何的外泄，从而让身体无坚不摧，彻底化身人形兵器。
由于江流那多余的自尊心，他没有对徒手的卡普使用武器，而是公平地进行肉搏战，结果就是罕见地在近战中被压制了。
不对劲！
江流很是费解，无论是筋力、技术还是体能，他都胜于卡普，至少也是持平，即便对霸气的使用方式有所差异，但也不应该让战局如此艰难才对。
难道是意志论......精神层面的原因吗？
唯一能确定的，便是两人进行这场战斗的立场及背负之物完全不同。
或许正是被逼入了道德和正义感相冲突的困境，宛如被囚禁的狮子一般的卡普，遇到了可以毫无顾忌与之一战的对手，亢奋畅快之下，便爆发出了超出极限的力量吧。
呵，某种意义上就像是主角一样呢！
但说到底，江流才是实力更加占优的那个，在被动坚持了一段时间后，果断地脱离了和卡普的激战，在呼吸之间便重整旗鼓，然后以更加猛烈的势头再次与卡普战在一起！
这一次，越战越勇的特性在江流身上显现，受到超限负荷的肉体，也挖掘出了更多的潜能，让他不仅跟上了卡普的节奏，甚至反过来压制了对方。
“喝啊！”
樱流金刚未曾击出，而是牢牢附着在拳头之上，有样学样和卡普的铁拳撞击在一起，恍惚之间宛如流星对撞。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两人不断较量，被霸气强化过的拳头和踢击，宛如高能炸弹一样，将海军总部的建筑物破坏得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