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炭治郎的请求
女人自称为珠世，是隐居在浅草的医生，也是摆脱了无惨控制的鬼。而她身边带着的则是助手，一个名叫愈史郎的少年。
很奇妙，尽管这两人都是鬼，炭治郎却选择了相信他（她）们，依靠珠世的幻术离开了喧嚷骚动的人群。
这是没有说谎的味道呢红发少年如此说道。
江流完全不明白“谎言的味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但他相信炭治郎的判断，而且也相信自己的记忆。
不会错的，这个女人毫无疑问就是他要寻找的那位医生！治疗烽的恶疾多半要落在她身上。
江流三人带着鬼化的男人和受伤的女伴，跟随珠世与愈史郎离开闹市，走入阴暗的小巷，七拐八拐竟来到一处死胡同。
“这是？”
炭治郎刚要发出疑问就睁大了眼睛，因为珠世二人竟毫无阻碍的穿进了墙壁，那看似坚固的水泥墙就像是幻影一般，而后又恢复如初。
江流也感到新奇，这种仿佛九又四分之三车站一样的设定，当真有趣又神秘。
不知道这是谁的血鬼术呢？
珠世似乎是靠自身的血液挥发出致幻气体，以此发动血鬼术，那么这种区域结界一样的障眼法就应该是愈史郎的手笔了吧。
“你们在干什么？”
愈史郎从墙壁中探出半个身子，不耐地冷声说道：“还不快点进来！”
“哦哦，抱歉，江流、祢豆子，我们走吧。”
被隐藏起来的是一间规模很小的医院，或者说私人诊所，因为医护人员基本就只有珠世和愈史郎两人而已。
将受伤的女性妥善安置好，将外伤处理了一番，珠世才开始对鬼化的男性开始进行治疗。
说是治疗，江流完全不明白她做了什么，用到的药剂和手法是他从未见过的，甚至还会用到珠世自身的血液，让他明白“鬼”的治疗绝不是普通医术可以做到的。
好不容易才让男人安静下来，用药物减弱其活性，使其陷入休眠后关到了地下室里，以防万一甚至用锁链捆住。
珠世这才疲倦地带着众人来到了临时充当会客室的诊察室。
可能是医院的氛围太浓了，珠世的气质又莫名具有威严（尽管性格温和），让江流和炭治郎都正襟危坐起来，就像被父母带去打针的小朋友一样。
“唔咿唔咿~”
唯一能保持平常心的，大概也就是祢豆子了。
少女到了这里反而比外面要更活泼一些，正在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地板上打滚。
何等可爱的生物江流如此想到。
“珠世小姐，那位女性没事吧？”炭治郎担忧问道。
“没事的。”珠世柔声说道，“你们出手很及时，她受到的只是皮外伤，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只是那位男士......”
听她似乎有所犹豫，炭治郎紧张起来：“怎么了？”
“想要变回正常人的样子，想必会很困难吧。”珠世目光深远，幽幽叹道，“我也无法让鬼变回人，只能尽量减少他的痛苦罢了。”
望着珠世，炭治郎的表情突然有些哀伤：“为人类处理伤口，珠世小姐不痛苦吗？”
江流白了炭治郎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事实证明这确实戳到了敏感的话题，珠世还未开口，她身边的那个少年已经含怒出手，一手刀击打在炭治郎腹部，让红发少年差点把酸水都吐出来。
“在珠世大人面前要注意你的言行！”
愈史郎不善回应道：“当然会感到痛苦......我们也是鬼啊，在治疗的时候可是比患者还难受。”
即便是饿了三天的人见到鸡腿时的兴奋，也难以比拟恶鬼对人肉的渴望。
实际上，恶鬼并非只能以人肉为食，即便吃兽肉也依旧能活下去，显然就营养价值而言两者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然而，其诱惑力对恶鬼来说却截然不同。
兽肉只是单纯的食物，而人类的滋味则是最极致的成瘾毒药......
难以想象究竟要有多强的意志力，才能从欲望的深渊之中攀爬上来。
“嗯，确实很煎熬，但应该比一般的鬼要轻松许多，毕竟这副身体经过不少改造了，而且也摆脱了鬼舞什无惨的诅咒。”
珠世平静说道：“愈史郎则比我更轻松一些，因为他是被我制造出来的鬼，从本质上来说就和寻常的鬼有所不同。”
从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毫无谎言的清澈气味......少年对珠世的话语没有任何怀疑。
“珠世小姐你制造出来的？”炭治郎大为愕然。
“是的，但请不要误会，我并没有增加鬼的数量的想法，只是会对那些身染绝症的弥留之人询问：哪怕会舍弃人类之身，他们是否也要活下去？
而且，这两百年间我也仅仅只是成功了一次，便是愈史郎。”
成功率好低！
江流眉头一皱，继而想到另一件事，嘴巴慢慢长大：“两百年？”
“那......珠世小姐你到底多大了？！”炭治郎再度惊诧。
愈史郎头冒青筋忍无可忍：“你们两个，不要对女性问这么失礼的问题！”
“唉哟！”
江流轻笑一声，精准抓住愈史郎的手腕，将他的拳击化为无形。
“我觉得你这句话对珠世小姐也很无礼哦。”
真正年轻的女性根本不会在乎这种问题，而一旦在乎就意味着......
“你这家伙，难道是在说我没有体谅珠世大人的心情吗？可恶！”
“两位不要再吵了，真是的，江流你也别跟愈史郎这么较劲，他还是个孩子啊。”炭治郎连忙上来劝架。
愈史郎险些暴走：“少看不起人了，我的年龄可比你们大得多！”
“你们三个，要在治病救人的地方使用暴力吗？”
珠世眯起眼睛露出和善的微笑：“这可不是好孩子该做的。”
江流＆炭治郎＆愈史郎：“......”
“我明白了。”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江流，迅速放开了愈史郎并端正坐了下来，简直比小学生还要乖巧。
愈史郎紧张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与其说是担心被珠世惩罚，不如说是担心珠世为此生气。
而炭治郎则在长长呼出一口气后，严肃地看向了珠世。
“珠世小姐......已经变成鬼的人，还能再变回人类吗？”
第四十章：良医
由鬼变成人的方法......
珠世看了一眼在躺在地上无忧无虑的祢豆子，心中自然明白，于是便平淡而坚定地对炭治郎说道。
“有！”
炭治郎深深吸了口气：“真的吗？”
“无论什么样的疾病，都肯定会有治愈的方法，即便现在找不到，我相信也一定会有一天能解决。”
珠世认真说道：“无论何时，都不应该放弃希望。”
“......是吗。”没能得到准确的回复，只是语言上的安慰，让炭治郎失落下来，不过也因珠世的回答而保留了一丝希望。
“也就是说，虽然可能很困难，但并非绝无希望对吗？”
“是的。”珠世静静说道，“这些年我们也进行了很多研究，愈史郎便是因此而得救的。但正如你所见到的，我们只有两个人而已，势单力孤难以展开大规模成体系的实验，因此进度并不理想。”
“愈史郎先生是不受无惨控制的鬼，珠世小姐也是吗？”炭治郎疑惑问道，“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愈史郎变成鬼的那份‘血’来自我，原因大概还是出在我身上吧，因为我很久以前就摆脱了鬼舞什无惨的控制。”
“很久以前？”
到底是多久以前啊江流急忙闭上了嘴。
问女性这种问题确实很失礼啊！
“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当时只是不断重复告诉自己不能伤害人类，以及坚定对无惨的仇恨......不知不觉中就再也感受不到‘诅咒’的存在，对人肉的渴望也降低了很多。”
虽说还是很煎熬就是了珠世淡淡笑道。
江流知道这种笑容，前不久他刚在烽身上见过。
“听你们之前说的情况来看，祢豆子小姐对人类的血肉并没有那么强的渴望，和其它的鬼完全不一样，按理来说如果没有在变成鬼后吃过兽肉或者人肉，鬼应该会堕入失去理性的狂暴状态，但祢豆子小姐却没有......
这是特例，也有可能是解决‘鬼’这种疾病（诅咒）的希望！”
“那么，到底要怎么才能做到呢？”炭治郎急切问道。
“除了大量实验之外别无他法。”珠世幽幽说道，“想要找到解药，就必须对‘鬼’有充足的了解，找到大量的实验样本，也就是鬼的血。”
“血？”
“普通的鬼作用很小，想要得到有价值的结果，起码也要用更为高级的样本。
被分得更多无惨之血的鬼，也就是无惨的直属部下十二鬼月。”
“十二鬼月？”炭治郎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江流低声解释道：“鬼也有强弱之分，吃了一定数量的人类之后，普通的鬼往往都会到达一个极限，无法再通过吃人变强。这种鬼的实力再强也会有限度，但十二鬼月是不同的。
他们在这方面的天赋异于常人，被无惨赐予了更多的血液，实力的上限也比普通鬼强上很多。
炭治郎，你我之前遇到的最强鬼无非就是手鬼和沼鬼，但这样的家伙比起十二鬼月就是渣滓一样的存在。”
“渣滓？”炭治郎震惊了，毕竟在他看来手鬼它们的实力还是很强的。
“十二鬼月按照实力排为上弦与下弦，而你现在大概连最弱的十二鬼月都打不过哦。”江流半开玩笑地告诫道。
“所以先把目标放在那些比较强大的鬼身上，顶尖的十二鬼月还是算了。”
“哦......”炭治郎点头，但他脸上还是能看出一丝不甘。
珠世意外地看了江流一眼，虽说她原本就不指望现在的炭治郎就能对付十二鬼月（再说哪这么巧就能碰到），只是给他一个目标而已，但没想到江流对十二鬼月会这么了解。
谁知江流又话锋一转：“不过我们联手的话就不一定了。”
“哈？”
“什么？”
“炭治郎，珠世小姐，”江流正坐直起腰来，诚恳地对两人说道。
“务必要让我助你们一臂之力！”
“江流君，你......”
“不要惊讶，炭治郎。你有必须打倒无惨、拯救亲人的理由，我也有一个......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江流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心理准备对珠世问道。
“医生，请问能不能让被血鬼术寄生的人类复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