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收起羽翼的罗盘,轻轻地踏步走在这个某种意义上确实‘空无一人’的空中庭院之内。
一般而言,红方也想不到有人会跑到这上面来吧?
毕竟这里实际上并没有多少的目标。
哪怕在于罗盘来说也同样。
斯巴达克斯还没自爆,米雷尼亚城堡还未半毁灭,大圣杯还没被偷家带走——在这里你除了能够喜提两个从者(敌对)之外,估计也就是撞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被天草四郎藏在这里某个房间的红方其余几名御主了。
但顺带一提的是,这个空中庭院不仅是上下数十米的结构,大小甚至是城镇级别的。
···这大概相当于你说我把你老婆藏在一座城市的某个房间里了,想要的话就去找吧。
要是遇到这么个这样对自己说话的人,罗盘非得先把对手的脑袋拧到异次元去不可。
所以,他来此的行为是无意义的。
——本来,应该是如此的呢。
“以令咒命令之,吾之从者静谧的身体部分啊,请遵从我的意志抵达我的身侧此处吧。”
“嘭!”
在空中庭院接近底层的某个房间之内,在罗盘左手边如螺旋蔷薇一般的令咒少去一枚的情况下,一个巨大的木桶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这当然不是静谧。
但某种意义上来说,它里面确实也是静谧···当然了,不是猎奇意味的那种意思。
人啊,是一种恢复力很强的生物。
被召唤出来的从者虽然是灵体的存在,但某种意义上却又是和人类一致的存在,会流血、会流泪甚至会流···咳咳。
总之。
罗盘之于静谧而言,几乎相当于自己的一切。
···哪怕他提出了自己都有点不忍心的提议。
一边给静谧输血并使用绿之庇护治愈,一边不断地给她放血——像是诡异的血疗仪式,却是将静谧的体质发挥到了极点。
这整整一大的一大木桶,便是静谧那数天痛苦的集合体。
她的血液、她的汗水、她长时间浸泡炼金药剂全部混合在一起的混合液体。
两个词完全可以概括——剧毒。
同时,因为她们都是从静谧身上提取的缘故,令咒的力量再加上罗盘使用上一些蹩脚现学现用的通灵以及召唤魔术,便是能够虚空地将它搬运到自己的身侧。
利用圣杯和令咒的力量,做到了普通魔术无法做到的事情。
——大概他是第一个这么做的人吧。
“燃烧吧、加热吧、沸腾吧、腐蚀吧、风化吧、流转吧···”
从袖口当中掏出一枚枚刻录了简单魔术符号的宝石,罗盘在低咏唱当中将它们一个个投入到了刚掀开盖子的这个大木桶当中。
而仅是刚一投入的,这血红色的混合液体便是直接开始了沸腾,蒸腾起了淡红色的气雾。
并且它们随着罗盘继续刻录在地面上的简单的流通魔术之下向着外面蔓延着···不得不说他还得感谢一下相良豹马。
他给自己贡献的魔术当中有许多是相关与建筑的——毕竟他的魔术本来就是人柱的活用。
相关于建筑,换做天朝的说法也就是风水。
风水当中的风——也即是建筑物内部空气的流通。
这么大的地方罗盘自己一个人是找不完的。
别说是他,就算是下面的所有从者,乃至加上千界树那众多的人造人已经魔偶,估计上来也得找上一天的时间。
但是!
他又不需要找。
他可是个冷酷无情又莫得感情的暗杀者。
罗盘静静地看着剧毒的雾气不断蔓延而出。
别说面对的是魔术师——就算是普通的人类也好,在之前他亲自将匕首送入到相良豹马胸口的时候便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阻挡在自己面前就会亲自给杀掉。
人找人是找不到的。
但大自然却不同。
风是流体,哪怕塞弥拉弥斯做了多么严密的保护,只要没将那几位迦尔纳、阿喀琉斯几位从者的御主用异空间完全隔绝在现实之外,它们就能将毒送到那些被塞弥拉弥斯用魔术控制住的御主身边。
此时此刻大圣杯没有在天草四郎手中。
也是因此他才没有直接把红方全部从者都连接到自己身上——正因此,如果红方御主一波团灭的话,他也不敢像是原著那样,把他们全部划归为自己的从者。
只要杀掉御主,红方就不攻自破。
攻略强大从者秘诀就是——不要对付他们,将他们的御主给杀了。
“啪嗒、啪嗒、啪嗒···”
将毒液桶就那样留在那里,罗盘隐匿着自己的踪迹,趁着现在大概塞弥拉弥斯还在给天草四郎治伤的期间,向着上层进发。
一层、两层、三层。
认真来说并没有目标,仅仅只是向着上层进发。
而他的着重关注点,实际上则是早已经调换到静谧的视角上——对于拥有相应魔术的魔术师而言,将自己的视角切换为从者的视角并不算困难。
当然,一般魔术师却也绝对不会想要体会那种感受就是了。
从者与普通人类不一般的地方从眼睛接受环境的信息便已经开始了···如果在一边维持自身视角的同时一边加载从者的视角的话,脑袋基本上是会痛起来——相当痛的那种。
不过那也就是一般人而言。
拥有未来视的罗盘早已习惯了这种‘不一般’的视野。
静谧正如战地主播一般地在战场上为他实时转播着战况。
被千界树一方释放出去的斯巴达克斯打扰了弗拉德三世一人对迦尔纳和阿忒兰特双人的战线,然后变成了弗拉德三世对迦尔纳、斯巴达克斯边挨打边被阿忒兰特拉走的场面。
然后斯巴达克斯被阿塔兰忒祸水东引到了贞德那边。
不过出乎预料的是,因为另一边宝具解放的光辉,斯巴达克斯又完全不理会贞德地跑向另一边。
而那边也正如原著一样——是莫德雷德和变身齐格飞的齐格在干架,一齐解放了宝具。
阿斯托尔福一如原著那样进攻空中庭院被塞弥拉弥斯击坠下去,莫德雷德也一如原著那样赶往战场——在罗盘完全没有干扰这边战场的情况下,现实如原著剧情一般发展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接下来就是不一样的地方了。
又是一道等同于军势般的宝具倾泻而下——然而不是地面上的任何人。
····那是塞弥拉弥斯的爆发。
在治愈了天草四郎之后,她最想做的是什么呢?
罗盘已经趁机偷偷跑了上来,她唯一能够找到的就是实际上才刚刚抵达战场,并从战争角度来说确实站在他们一边帮忙处理黑方从者的莫德雷德。
她。
做出了罗盘所期待的那个决定。
“轰隆!!!!”
那一道和刚才如出一辙的爆发明明直面着莫德雷德,却是连带将旁边的阿斯托尔福、弗兰肯斯坦以及变身为齐格飞的齐格乃至斯巴达克斯都一同波及了进去。
宝具的轰炸。
从战略角度来说,塞弥拉弥斯的做法其实反倒居然相当优秀。
反正莫德雷德本就不是她们这边的人,以她作为诱饵将黑方这边几员大将一同纳入到攻击范围一起命中,简直就是赚大了。
但是。
一切的前提在于···她把她们——关键是重点的莫德雷德给杀掉了。
“那个狗屎老太婆!!!”
“嘭!”
从那陨石坠落级别的魔炮轰击造成的巨大凹陷当中探出手来,半身铠甲都被炸碎的莫德雷德顶着血红的双眸从土里跳了出来。
其他的从者也一个个从土里冒出了脑袋。
塞弥拉弥斯的魔术轰炸是神代级别的。
这一击要是只针对一个人的话,没有贞德那种离谱对魔力的她们是根本吃不消的。
但是最大的问题是,塞弥拉弥斯这次直接瞄准的就是一群的从者。
而且中心的还是全身穿着铠甲梆硬的莫德雷德——塞弥拉弥斯的魔导炮哪怕魔力再怎么强也不能否认它们是魔术而并非是宝具的事实,对上铠甲有着极高抗性本身也有着B级对魔力且最后时刻通过直觉反应过来用王剑进行魔力放出进行对抗的莫德雷德,没有产生击杀是相当合理的事情。
没有击杀,那问题便是大了。
“Master,我要解放宝具了!!”
明明应该是通过令咒加密的通话,但这次莫德雷德却是直接就喊出来了。
任谁无缘无故被名义上的队友来了几乎致命的一炮,都会是这样的感觉吧?
那被鲜血染红的眼睛,像是燃烧了起来一般。
“嗡!!!!!”
刚刚实际才解放过一次宝具的莫德雷德双手高握起了璀璨王剑,无数雷霆的魔力从那之上倾泻而出,让所有人仅仅只是看着便如同宛如直视着一头怒气冲冲的恶龙一般。
不用说也能明白的,她这一击会面对谁吧?
高空的,那座巨大的城塞。
一方是认为Saber已经和黑方达成交易的塞弥拉弥斯。
一方是认为Assassin已经以为胜利在握开始将己方阵营都清场的莫德雷德。
而这,仅仅只是两个人的误导。
···所以说,在圣杯战争当中暗杀者能够起到的作用其实完全超乎一般人的想象。
“时机已至!”
但是在场除了莫德雷德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也在准备着释放宝具。
——斯巴达克斯。
本就被阿忒兰特一直攻击乃至用宝具将自身撕裂殆尽,刚才他在塞弥拉弥斯的魔导炮攻击当中因为体型原因而又被撕扯然后复生了一遍——现在臃肿到像是慎杯一般的他已经将所有的伤痛化为魔力储备在体内,即将产生毁灭性的一击。
而它脑袋对准的方向···是和附近城镇并排在一起的,米雷尼亚城堡的方向。
大概是因为之前被召唤出来的时候,被莎士比亚蛊惑一直作为目标而进发吧,现在的此刻明明被黑方用令咒控制,却居然还是朝向那边。
“我的一击,将粉碎所有的压制!!!”
巨大的体型内部已然泛起不详的紫色,肉体已经像是融化的钢铁一般流动。
“红方的Saber,请用你的宝具协助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