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大人。”左丁他们要继续去处理事务了,看着安于渊没有离开的意思,不禁询问。
“你们先去做事吧。”
安于渊微微摇头。
闻言,左丁他们对视,最后沉默躬身弯腰行了一礼,安静离开了。
他们知道大人的性格,没有多劝,让大人安静的待一会,也许这才是最好的。
安于渊依旧坐着不语。
看着刘宗的墓碑,安于渊手中有特殊的光晕,他其实没有放弃救回来刘宗,那么是过了这么久,他依旧在尝试,想要看看能不能做到。
但是发现怎么做也做不到,“魂飞魄散,救不回来么,还是我能力太弱了。”
安于渊看着刘宗的墓,低声说话,像是在和一个朋友说话,询问他。
他一直在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这不是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刘宗死了,他是第一个,不会是最后一个,未来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想到这样的事情,安于渊心更加地沉重。
啪嗒
小小的脚步声响起,是鬼婴走来了。
它原本回去了院子,但是现在又回来了,似乎是发现安于渊不在过来找他。
安于渊看着鬼婴,轻揉了揉它小脑袋。
“喜儿,怎么了?”
听着这话。
鬼婴看着安于渊一两秒,随后摇了摇头,似乎在说没什么事,然后它跟着安于渊一样坐了下来。
安于渊微微笑了笑,轻揉了揉鬼婴小脑袋,它似乎是打算陪着他,也许喜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陪,纯粹是一种本能,发现了他情绪低落所以过来了。
这一夜很快过去。
这一夜他没有离开,一夜无话,一夜无声。
早起的太阳从东边升起,曦光照射,为黑色下的木楼村带来了光彩,镀上光彩。
安于渊看向天空,看着远方那光彩,看着一缕光辉照射而来,落在阴司陵园,落在他的身上。
“该走了。”安于渊低声自语。
随后他看向安静坐在他身边,跟着他坐了一夜的喜儿。
鬼婴心有所感抬起小脑袋,看安于渊视线,它小手撑着地站起来了,又学493着甜甜经常做的动作拍打屁股上、裤子的灰尘。要跟着安于渊离开。
安于渊微微一笑,起身看着面前阴差刘宗之墓。
深深看了一眼。
“刘宗你的功劳,我不会忘记。”他的眼中有难过。
下一刻安于渊转身离开了陵园。
他走出了陵园。
脸上的难过消失了,常有的温柔、自信再次出现。
吾日三省吾身…安于渊坐了一夜的时间,他在想怎么救刘宗,也在想这件事他是否能做的更好,能否尽量避免事情发生。
这件事上他其实没有错,但是他不会因为这样就不在乎刘宗的死,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办法,不可避免,他想的是有没有能在多做点什么,也在陪刘宗,陪了他一夜,一夜过去,他起来了。
他走出陵园,没有在带有昨晚的情绪。
刘宗的死不能避免,也已经发生,再难过也没有用,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坐在墓前的他是安于渊,走出陵园的他,是城隍爷安于渊!
鬼婴拍打完身上莫须有的小灰尘,迈开小腿,展开小手跑上去跟上安于渊。
“大人。”
安于渊走去庙堂,就在这时左丙走来,恭敬行礼,“善簿有新的功德之人名字,还请大人过目。”
闻言。
安于渊举目看去。
曹信。
南明市篱笆镇人士,七十有二,年轻时为龙国部队军官,任职……
看着上面的信息,安于渊心中有了数,这是一位退休老军人,立过许多战功,善簿上已经显示了他要死的信息。
“去接引询问他是否成为阴差,依他所积德数,除此赏善还可让他庇护子孙,他后代死后,只要性格、做事态度优秀可优先成为阴差。”
他道出了心中判断。
左丙听闻后行礼应是,并合上善簿准备离开。
只是在半途他听到了大人喊他。
“对了。”
“嗯?大人有什么吩咐么?”
安于渊本来说完要离开,但是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去庙堂的步伐一顿,转身转头看向左丙。
“接应的人选让成益去。”
左丙听到大人喊他有些疑惑,随后听着大人话语内容,脸上有笑容浮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