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见过贞德本人的徐明很清楚,吉尔斯不管用什么办法,贞德的灵魂都不可能回来。
每一个灵魂都是独一无二的。
然而他像是生怕徐明反悔一样,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从自己的下巴插进了大脑之中。
速度之快,动作之果断,让人叹为观止。
鲜血混杂着白色的脑浆喷洒而出。
徐明连忙离开他身边,死死的盯着他,同时紧握着胸口的十字架。
吉尔斯虽然口口声声要复活贞德,难保他最后绝望之下不会狗急跳墙。
徐明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
也不知道吉尔斯做了什么,那些混合着脑浆的鲜血在半空中组成了一个无比诡异的血色法阵。
血色法阵同时笼罩了吉尔斯和贞德的尸体。
过了一会,贞德的尸体仿佛诈尸一般,手指抽搐了一下,竟然真的一下子坐了起来。
此时跪坐在地上的吉尔斯似乎还没有死透,匕首插在他的下巴上,红色、白色的东西不断从伤口流出。
看着坐起来的‘贞德’,他却突然笑了起来。
那笑容十分复杂,混合着欣慰、感慨、遗憾、怅然……
不过在旁人看来,却充满了舔狗的辛酸。
吉尔斯的眼神渐渐涣散,手也垂了下来,一动不动的跪坐在那里,没有了生息……
“头好痛!搞什么鬼!这是什么地方?我是谁?”
‘贞德’用手抵住太阳穴,摇头晃脑。
她似乎还没有从剧变中彻底清醒过来。
不过徐明却注意到,她的眼神变得灵动起来,不再是此前那副没有焦距,犹如行尸走肉的模样了。
徐明一边暗暗拿着手机对准了‘贞德’,一边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
“贞德。”
‘贞德’立刻抬起头来,一脸凶狠的瞪着徐明。
“别用那个名字叫我!!”
‘贞德’的反应出乎预料的强烈。
“那你叫什么?”
徐明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她。
“我叫……”
被徐明这么一问,‘贞德’突然卡壳了,吞吞吐吐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一脸不耐烦地手一挥。
“总之,别用那个名字叫我!那个名字让我感觉恶心!”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这位……无名氏小姐?”
徐明又好气又好笑。
他现在最想搞清楚的是,眼前这个‘贞德’体内是一个新生的灵魂,还是吉尔斯不知道从哪里召唤过来的孤魂野鬼,又或者……
等等!
徐明脑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毛骨悚然的想法。
这个吉尔斯该不会把自己的灵魂送进了贞德的体内吧!? 如果是一个正常男人会这么做吗?
当然不会。
可问题是吉尔斯这家伙正常吗?
当然不正常!
这家伙就是个疯子啊!
他可是贞德的终极舔狗,一个为了舔可以毫不犹豫把自己脑浆都捅出来的男人。
如果能够与心爱的女神融为一体,他说不定会高兴的晕过去吧。
而且野史中似乎曾经记载过,这家伙可是个g佬。
那么将自己的灵魂融入自己女神的体内,对他来说就更没有负担了。
徐明被这个诡异的想法吓到了,连忙使出浑身解数,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贞德’。
只不过他接连不但的试探很快便让‘贞德’变得烦躁起来。
“该死!你这家伙别再问了!我说了我和那个女人无关!
我只知道我现在特别想把英国佬、法国佬,尤其是那个肥猪主教一把火烧死!
你再问,我连你一起烧!”
‘贞德’恶狠狠地威胁道。
“好吧,我不问了。”
徐明眨了眨眼睛,他大致已经清楚了。
至少这说话方式不是吉尔斯那个变*态,反倒和他记忆中的黑贞德无比相似。
经过一番试探,徐明基本上可以确定,‘贞德’体内是一个新生的灵魂,而不是吉尔斯那个变*态了。
毕竟如果让他模仿他心中的女神白贞,他或许能模仿的很像,可让他模仿一个从未见过的人,那可就太难为他了。
面前的黑贞多半是由吉尔斯通过未知的邪恶法术,献祭了自己的灵魂,使其诞生的全新灵魂,一个他心目中,对法国人充满仇恨的魔女。
吉尔斯是法术的施术者,新诞生的灵魂本就纯洁如一张白纸,可以十分轻松塑造成施术者想要的样子。
或许吉尔斯彻底死亡前,他最希望复活后的贞德成为这个样子吧。
恣意妄为,充满了攻击性,无比仇视法国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复仇者。
“那我就叫你贞娜怎么样?”
徐明试探着询问道。
黑贞只是外号,他总不能一天到晚挂在嘴边吧。
黑贞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随便你吧。总之,别来烦我!”
徐明和黑贞聊得正欢,却没有注意到一旁的霞之丘诗羽正一脸阴郁地盯着黑贞,由其是黑贞胸口那一对硕大的丰满,眼神中满是忌惮。
“下贱的骚狐狸,刚才就已经把那两块肥肉割下来……”
霞之丘诗羽小声嘀咕着。
“姐姐,我们该回去了。”
徐明招呼道。
霞之丘诗羽的表情立刻由阴转晴。
“嗨~我马上过来!”
于是,各怀心思的三人回到了栋雷米。
村民们依然用十分敬畏的目光偷偷打量着徐明。
徐明之前当着他们的面召唤炽天使降临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一些信仰虔诚的信徒甚至直接将他当成了圣子耶稣的化身。
这样的好处便是,一些人对黑贞起了疑心,将她给认了出来,毕竟贞德从小就生活在这里。
却没有哪个敢站出来提出质疑,给徐明省去了不少麻烦。
至于之后会不会有贪图教会赏金的人跑去告密,反正他最多只会在这里呆一天,即使有人跑去告密,教会和英国人来抓人也来不及了。
不过回到贞德家里,却出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情况。
“让娜!你是让娜吗!”
看到黑贞的第一眼,伊莎贝尔夫人就扑了上来,一把抱住黑贞,将她的脑袋深深的埋入自己宽广的胸怀之中。
“啊!你这个女人干什么!快放开我!我没办法呼吸了!啊!!”
黑贞立刻大叫起来。
以她现在的身体素质能够轻松挣脱伊莎贝尔夫人的束缚。
可是偏偏她似乎有些怕将伊莎贝尔夫人弄伤,不敢用太大力气,自然挣脱不开,只能一脸嫌弃的任由伊莎贝尔夫人将她的脑袋按进自己的胸口。
看到这一幕,徐明觉得特别好笑。
真是一物降一物。
而且徐明也发现了,黑贞虽然表面一脸嫌弃,其实很享受这种感觉。
她不是喜欢洗面奶,而是享受伊莎贝尔夫人带给她从未感受过的母爱。
别看黑贞脾气暴躁,满脸一言不合烧死你的带恶人形象。
其实她就是个缺乏认同感,性格别扭的小孩子。简单来说,就是个缺爱的死傲娇。
哪怕她很清楚伊莎贝尔夫人的母爱不是给她的,而是给那个女人的。
可是黑贞依然有些不愿意放手。
‘我这只是为了抢走本该属于那个女人的东西,绝对不是贪图享受……’
黑贞试图不断找借口说服着自己。
一旁的徐明注意到,当伊莎贝尔夫人终于放开她的时候,她的眼中居然流露出了一丝依恋与不舍。
看到这一幕,徐明脸上顿时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之后在伊莎贝尔夫人的盛情邀请下,徐明答应再住一晚。
“我才不是想住这里,只是附近没有旅馆……”
黑贞有些赌气着说道。
“是~是~今天晚上做让娜最喜欢的奶油浓汤和炖牛肉哦~”
伊莎贝尔夫人像是哄小孩一样。
一旁的徐明会心一笑。
“你这个家伙笑什么!?”
黑贞顿时不乐意了。
她拿这个让她感觉十分温暖的女人没办法,难道还拿你这个小白脸没办法?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高兴的事。”
徐明笑着摊开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