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伴随着军令下达，几乎是瞬间，城墙上那蜂拥而出的箭矢射入黑烟之中，而如同排山倒海般的数量在一瞬间，甚至让黑屋都瞬间被一只手轻轻的推了一下。
城外。
“杀！！！”
“杀！！”
.....
如海潮一般的赵国大军怒吼着，看着越来越近的雁门，所有人脸上都带着一股狠劲。
因为他们知道，这一次是总攻，如此规模庞大的总攻，雁门势必拿得下来。他们如今做的，便是快点上到城楼，多杀一些秦军。
嗡嗡~！！！
突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越来越大。
一名名赵军跑着跑着，突然张开嘴巴，抬头看天的一瞬间，瞳孔缓缓睁大。
如同烟雨一般，在这一刻，天空似乎都盖上一层蒙蒙的雾。
咣当~！
谁都体会不到，没有盾牌的赵卒此刻是多么绝望。
咻咻咻~！！
咻咻~！！
.....
如同雨滴一般的箭矢密密麻麻从天而降，在密集的赵军之中，几乎如同下雨一般，无数赵卒顷刻间便倒下一大片。
从远处看去，那如洪流一般的赵国大军，几乎是一瞬间，前面的如同会变色一样。在一瞬间，如被风吹倒的草麦。
“不好！！！”
“不好！！”
李牧、寿元他们这些远处观看的赵军将领，看到这一幕，瞬间一脸煞白。
“鸣撤兵鼓！！！”
李牧此刻已经无法淡定，朝着传令兵怒吼道。再次看向烟雾弥漫的雁门城，目光之中，满是惊恐。
他知道自己中计了。
从一开始，那秦将便算计好了，故意丢黑油。让赵国大军以为秦军失其目，雁门如同刀俎上的鱼肉。
但他想不通。
到底那秦将是怎么做到的？
明明他们都看不到城上秦军，为何秦军，仿佛没有烟雾遮挡一眼。
然而，无论李牧反应在如何快速。
城楼上的秦军都不会给他机会。
“三百！”
“放！！！”
“四百！！！！”
.....
城墙上的秦军将士，训练有素的拉弓搭弦。一瞬间，所有人放箭，随后从背后的箭匣上取出箭矢，拉弓搭弦。调整角度，再放！！！
一波又一波的箭矢飞向烟雾之中，整齐有序。
.......
“那秦将当真束发之年？”
李牧再一次看向副将寿元。他无法想象，一个如此诡诈、处处让人心惊的秦将，是一个第一次上战场的束发少年。
“将军，末将愿意以性命担保，若有半份虚假，甘愿人头落地。”
此刻的寿元眼神黯淡，对着李牧拱手。
说完，他看着远处的雁门，目光之中，再也没有与墨交谈时的从容自信。
这一眼望去，雁门城下已然尸体满地，入眼城外之地，皆是赵人尸首。
而这死了如此多的将士，却是连城楼都未上啊！！！
......
第062章：恍然大悟
咚咚咚~！！！！
伴随着远处赵军鸣鼓不停，城楼下顿时传来无数声音。
“撤！！”
“快跑！！”
.....
城楼上的将士们纷纷收起弓弩，因为有烟雾的遮挡，他们看不到城外到底是什么情况。
但每一个秦军将士都不难猜测得出，赵军撤兵了。
没有墨的命令，所有将士都站在城道上，手持弓弩，一动不动。
而当烟雾散去后，当视野逐渐让他们看清城外，所有秦军将士都睁大嘴巴，满是傻眼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一眼望去，满地赵卒的尸体躺在地上。
两里距离的大片地面，此刻全是赵卒尸体，站在城墙上看去，格外触目惊心。
而数量之多，让每一个秦军将士都呆住了。
这是他们杀的？
所有人都吞了吞口水，看着那数不清的尸体上，还隐约可见都插有箭矢。这一刻，他们相信真的是自己杀的。
秦将将士不由得看向城楼哪里，他们的将领。
若不是亲身体会，他们想都不敢想，面对赵国十万大军，他们连眼睛都不需要，就击退数次进攻。更让赵军留下满地尸骨。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将他们带来这里的将军。
每个秦军将士望着远处的赵国大军不敢攻城的样子，互相看着身边的其他将士，随后每个人脸上都露出傻傻的笑容。
头一次，李牧在他们心底的阴郁，一扫而空。
那个被誉为战神、被视为秦国第一大敌的李牧，此刻在城外留下无数尸体却连城门都没有等上的时候。
李牧在每一个秦军将士心中无敌的印象，随之崩塌。
取而代之的是。
有墨将军在，李牧也不过如此！
这是所有将士看到眼前一幕后，由内而生的想法。
此刻所有将士看向墨的目光中，眼中透露出狂热的崇拜、虔诚。
.......
而这一天，面对士气如虹的雁门秦军，李牧，没有再选择进攻。
这一天，赵军伤亡人数统计出来后，所有人都吸了口凉气。六千四百人。
这个数字，代表着雁门城外，那一地赵军尸体。
当竹简递到李牧手中的时候，李牧看到都忍不住吸口冷气。
六千四百人！！！！
纵然是李牧心里已经有大伤亡的准备，但看到伤亡超过六千的时候，还是呆住了。
确认再三之后，李牧放下了竹简。
“将军！”
.....
一旁的副将寿元以及其他将领上前。
李牧没有多说，只是将竹简递给他们。
自从知道秦军突袭雁门后，他头一次感觉，雁门，难打！！！
但也知道，雁门绝对不能拖，否则赵国，是真的危险了！
“六....”
“这，将军...”
......
看到竹简上的内容，其他将领都忘了呼吸。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李牧。
十万大军打一万，还未入城，损兵伤亡如此严重。
这既是赵国十余年以来，都从未有过的。
“不可能，城上秦军绝非是溃卒。一万溃军，怎会有如此强大战力。”
一名四十多岁的赵将摇摇头。
这伤亡，若是与他说朝楼上有十万大军他信，说有三万秦军精锐之师，他也信。
唯独说此刻雁门城上，只有寥寥万余秦军溃卒。
这你让他戎马数十载的老将，如何相信，又如何敢信。
副将寿元此刻已经不再言语。
若是之前，他听到这句话，一定出来开口。但现在，即便是他亲眼见过，接触过。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话。
是啊，种种一切，都让他开始怀疑。
是否从一开始，那少年秦将便让他以为是溃军，所以才会放自己离开。自己是李牧将军副将，与秦将有不死不休之仇，他为何要放过自己。
是啊！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自己被伏击，那秦将又为何绕自己一命。
这一切都是算计。
“将军，末将懂了！此前都是那秦将诡计！”
相同一切的副将寿元，如同梦中惊醒一般，上前拱手开口道。
李牧好奇的看着寿元，其余将领也看着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