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阁分为阴阳两阁，分别由阴阁阁主，和阳阁阁主领导，因此具体来说，这个宗派应该是有两位“掌门”的。
大部分外人，也是这么认为的。这种“没有唯一话事人”的组织形式，虽然在超级势力中不多见，但古往今来也不是没有出现过。
这样最大的问题，就是内部冲突会随着时间推移，不断增加，最后很有可能会演化到内斗的地步。
所以外面的人有时候会很奇怪，历史这么悠久的一个门派，是怎么在这种制度下，一直保持统一的。
答案就是，这两位阁主，其实是一个人！
“卧槽，”听了澹台渺的解释，唐欣惊道“这是怎么办到的？我想想……身外化身？”
“不传之秘，”澹台渺笑道“只有历代掌门才知道的宗门秘密。”
“那么问题来了，”她不死心的追问道“掌门的本体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呢？”
“这个超出我的回答范围了……”
天衍阁大弟子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
“那能不能自己跟自己……”
“咳咳，”苏沫见状不对，赶紧捂住的唐欣的嘴，打断道“阁主呢阁主呢，咱们赶快去见吧！”
沿着青石路一直向上，走了一会儿后，便能看到天衍阁的山门。
不知是不是对山门的防御设置极为放心，入宗之处看不到守卫的存在，弟子长老们来去自由。
身为仙家圣地，这里的灵气水平，自然不会逊色于仙缘派，建筑也恢宏大气，透着一股岁月的沧桑与古朴。
见到有外人前来，一些天衍阁弟子纷纷露出好奇目光，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个个“少年老成”“冷血无情”。
“是吗，”澹台渺听了唐欣的描述，不太在意的笑道“这种误解，大概是由于我们的能力吧……”
天衍阁弟子行走在外，很少有人敢欺负，主要的原因就是，敢欺负的人无论藏到哪里，都会被找出来。
论找“东西”，大陆上还真没几个人比他们更强。
被弟子们的目光洗礼过一遍后，澹台渺便带着她们来到了殿中。
大殿内，一男一女两位前辈伫立在那儿，仿佛已经等待她们多时。
男的俊朗非凡，超尘脱俗，一袭黑衣，双眸仿佛能洞穿世间一切真理，深邃到令人不敢直视。
女的容貌惊为天人，五官仿佛夺了天工，找不出一丝瑕疵，白衣在身，就像是为她量身打造，一颦一簇，都宛如画中之仙，令人只敢远观，生不出半点亵玩之意。
“师父，”澹台渺行了一礼，道“两位客人已经带到了。”
“下去吧。”
男师父开口道。
“是。”
澹台渺离开，只剩下两位少女跟两位前辈，大眼瞪着小眼。
半响后，唐欣才回过神来。
美女她见过不少，但这种特殊形式的美女，还是头一次遇到，脑袋中就不禁生出了很多奇怪的想法……
“仙缘派唐欣，”她急忙行礼道“见过前辈……呃，两位前辈。”
“无须多礼。”
女师父用宛如天籁的声音道。
两个身体都这么棒，会不会日久生情，自己爱上自己啊……
“见过两位师父，”苏沫也小小的行了一礼，撒娇般说道“可以的话，接下来我想让……”
“小苏沫，”没等她说完，男师父转瞬间来到了她身旁，和蔼笑道“跟我来吧，又到了帮你重新设置气运的时候，功法和灵器，也得继续向上解封。”
“啊？”仙缘派小师妹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低沉了起来“我想要……”
“不能淘气哦。”
女师父笑道。
也不等她继续抱怨，男师父跟苏沫立刻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唉，等等，手信还没拿出来呢！”
唐欣喊道。
“无妨，我能够知道内容。”
女师父解释着，随后便闭上了双眼。
等了一小会儿后，她睁眼再次说道。
“魔道第一气运之子，血离殿超越时代的技术…… ”她似是感叹的说道“魔灭天，看来也是个了不起的领导者，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啊。”
“有什么是我能知道的吗……”
关于魔道之主，唐欣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一个很厉害的人，”女阁主笑道“如果不是阵营不同，相应有不少大修士想投入到他那一边吧。”
“嗯，气运之争，无运者对第一气运之子，三年之约，命运线，”她零零碎碎的说道“这还真是一个不得了的时代……小苏沫现在好像有点不开心，你知道怎么哄她吗？”
“给点吃的就行……”
唐欣眼角抽搐道。
大佬就是大佬，还能双线程的吗……
“真管用，”女阁主笑道“手信我看完了，介意我对你做一个全面检查吗？”
“不介意，”她想都没想就回答道“既然是掌门叫我来的，说明你应该绝对可靠。”
女阁主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旋即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若有若无的波动扫过全身，任何地方都没有放过……
检查完后，前辈就沉默了下来。
大殿也跟着陷入到寂静的氛围之中，唐欣的心情不由的紧张了起来。
说实话，她真有点担心对方来一句“没救了，通知家属吧”……
“关键在于‘气运’。”
前辈开口道。
“你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无运者，”她说道“无运者应该跟气运毫无沾染，这样才能不受任何束缚，但你却吞噬掉了别人的气运，这应该是唯一‘破局’的方法。”
“破局？”
唐欣皱眉道。
“是的，‘天道’在你身上设下的局，”女阁主道“但凡是‘局’，就不可能一线生机都没有。不过你这情况，受到如此针对，生机确实无限接近于零。”
“可无运者就应该在不可能中，创造可能对吧？请告诉我破局的方法！”
黑发少女沉声道。
“吞噬气运，”前辈道“你吞噬掉的气运并没有化作虚无。我认为，只要你吞噬的气运够多，就能够在宿命一战中，寻找到逆转的机会。”
“从这一点出发，我能想到的破局方法，有两种。”
“这两种都需要付出沉重的代价，需要你自己认真抉择…… ” 选择？还有两种？这远远超出了唐欣的预料。
“眼下我最大的目标就是苟活于世，”她认真道“为了活下去，付出代价是正常的。”
“不错的心性，”女阁主笑道“那么，第一种选择……你成长的过程十分特殊。”
“凡大气运者，身旁经常会有大气运之人。你身为无运者，也做到了这一点，而且还和她们结成了相当友好的关系。这多半应该要归功于你的性格。”
“为了宿命一战，你需要吞噬足够多的气运，那么……是否可以去向这些人‘借’一些过来呢？”
“借？”
唐欣挑了挑眉。
“一般人是做不到，但你是有可能的，”前辈继续道“让她们彻底相信你，自愿为你提供支援……我指的不是口头，而是内心深处。做到这点后，再用特殊的秘法，将气运‘借’来，你就不能兵不血刃，获得最为需要的东西。”
“借的前提是‘还’，”黑发少女沉声道“用完了怎么还回去呢？”
“还不了，”女阁主摇摇头“若是能借能还，问天君就不能费这么多心，九州大陆也早该出现‘天道之子’了……”
把所有人的气运都借过来，培养出一位终极天才……这种办法是个人都能想到。
“那这就不叫借，叫抢，”唐欣直视着前辈“被抢的人会怎么样？”
“要看宿命一战的结果如何，”前辈道“你赢了，被借的人依然能好吃好喝，你若输了，则要遭受气运的反噬……但无论如何，她们都将完全损失掉一部分的气运。”
二人之间沉默了下来。
“如果你想心里好过些，我能这么劝你，”女阁主再次开口道“她们中，大多数人都不到自己全部的气运，也就是说这辈子达不到自己能达到的最高成就，所以借一些过来，伤害也没想的那么大。”
“达不达的到是人家的事，抢不抢是你的决定，”唐欣面容冷峻的道“这难道不是最基本的是非观吗？”
“但她们是自愿的，”女阁主道“在了解到所有的利弊后，自愿帮助你。”
阁主一直在强调是“借”，因为一个大前提是，提供气运者，必须发自内心的愿意，不是‘骗’，也不是‘偷’。
这确实是个十分安全的方法，没有任何危险。
“第二种选择呢？”
唐欣道。
天衍阁阁主无言的看着她，仿佛一切已然明了。
“杀，”黑发少女自己回答道“就跟我从暗离身上夺走气运一样，而且不是一个两个，必须尽可能的多杀，去杀那些气运强的。”
两种方法的最终目标，都是吞噬气运，只是过程有些区别。
选择后面这一种，唐欣需要抛弃很多东西……修真界中，气运强的是哪些人？不就是修为高的，跟年轻天才吗？
实力太强唐欣无法取胜，所以只可能去猎杀天才。一旦踏上这条路，家族、宗门、朋友……全部都要割舍，等于说是，她要抛掉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如果时间够长，她还可以想方设法，用除魔卫道的方式，来获取魔修的气运，可眼下不到一年的时间，这个计划连开头都来不及。
不分好坏，不分青红皂白，纯粹的利己主义……
黑发少女思考良久。
“为了活下去，我可以付出代价，”唐欣缓缓吐了口气“但不是什么代价都可以。我或许能手染鲜血，但我不能因为这种事，从心底里厌恶自己。”
“那第一种选择？”
女阁主问道。
“卖友求荣，跟滥杀无辜没有区别，”唐欣目光坚毅的道“都是我不愿意做的事！”
两种选择，没有一种是她能接受的。
有所为，有所不为，假如连这个都办不到，活着跟死了能有多大分别？
“所以说啊，你的生机确实无限接近于零，”前辈叹了口气“我这有一种不用卖友求荣和滥杀无辜的选择……”
“有第三个选项你特么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