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倒是没有在意太白剑仙这种随意，他只是略微思索了一下，就说道：“你觉得何为剑道呢？”
这算是一个开放式的问题，但是每个人都会有各自的理解，而根据这个理解，就能推到出这人是用何种思路去练剑。
因此，这个问题虽然简单，但就像是料理中的蛋炒饭，特别考验人的根底。
“哦？”
太白剑仙脸上露出了一抹回忆的神色，喃喃自语道：“有多少年没有听过这个问题了呢？”
不过他也没有沉溺于回忆之中，略微思索了一下，就回道：“我认为一剑斩日月，一剑碎星河，一剑破苍穹。”
“即为剑道！”
他的语气中充满着剑意，整栋酒楼都随之颤抖了起来。
367.亲还是不亲？
面对突然来劲的太白剑仙，叶凌并没有显得有多诧异。
当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知道太白剑仙会来劲，毕竟这也算是对自己实力的一种展示。
只是
“小了，小了。”
叶凌摇了摇头，一脸惋惜的说道：“格局小了。”
“嗯？”
如果说别的，太白剑仙也就随意了，可是见到自己的剑道被说格局小了，他当场就吹胡子瞪眼道：“叶凌，你可要给我说个一二三来，别的事情也就算了，可剑道之事，我是真的会生气的。”
作为剑修，他既是剑，剑既是他。
说剑就是说他，他焉能不怒？
然而面对太白剑仙愤怒的神情，叶凌却没有在意，他笑呵呵的举杯说道：“来，我们先走一个。”
他的目的是为了阻碍太白剑仙去见白依依，不是为了与太白剑仙交恶，因此没有先回答对方，而是先安抚。
不然的话，他害怕太白剑仙会抱着怨气与他抬杠，那可就没有意思了。
“嗯……”
太白剑仙虽然还有些不高兴，但毕竟大家是在喝酒，之前自己也是以开玩笑的口吻在说话，因此他倒是没有拂了叶凌的面子，和叶凌走了一个顺便一提，未成年人禁止喝酒！
至此，他的情绪倒是稳定了许多，不过还是瞪着叶凌，等着叶凌的下文。
当然，叶凌也有些小瞧他了，若是叶凌说得在理，他自然会接受，还不至于为此抬杠。
但是，若是叶凌说不出个道理来，他可就真的要生气了。
“我认为”
叶凌的面色也认真起来，他举着手中还为放下的酒杯说道：“森罗万象皆为剑道！”
“剑就真的要用剑吗？”
“剑就真的是用来攻击的吗？”
“剑道的目的，就只是为了破坏？”
“若只是为了破坏，那么我们直接去参悟‘破坏’的真意即可，为什么还要舍近求远去追寻剑道呢？”
“剑可攻可守，亦可治病救人！”
“天下无物不是剑，你我是剑，万物是剑，天地是剑，如是而已。”
“这就是我的剑道！”
这一次叶凌说完后，整栋酒楼倒是没有任何异象，但坐在他对面的太白剑仙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破坏、破坏……的确……”
太白剑仙双目无神，似乎领悟到了什么，他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水，喃喃自语道：“若只是为了追寻破坏力，格局的确是小了……”
“但这森罗万象皆是剑……这又如何是好？”
他突然开始抓耳挠腮起来，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
趁着这个机会，叶凌幽幽的说道：“你可以试试先用刀为剑呢？”
虽然说，九天仙子让白依依以剑为刀很扯，但是既然白依依能够练出来，说不定太白剑仙也可以呢？
最起码就算太白剑仙练不出来，这也只能归结于他天赋不行，却不是方法不行。
而实际上，叶凌也不过是想阻止太白剑仙去见白依依而已，并没有什么坏心思。
万一太白剑仙真靠着刀练成了剑意，那他就是功德无量，说不定真能让太白剑仙晋级到他梦寐以求的剑神之境。
总之，怎么想都不亏。
“用刀为剑……用刀为剑！”
听到了叶凌的提示，太白剑仙如获至宝，他连忙低头谢道：“多谢前辈指点！”
此刻，他已经完全不敢小瞧叶凌了，甚至为自己之前的狂妄而感到羞愧。
他低着头，继续说道：“之前我竟然小瞧了前辈，是我……”
只是他还没有说完，叶凌这边就开口打断。
“你多虑了。”
叶凌脸上一副云淡风轻之色，说道：“这可不是我想的，而是我师尊！”
他已经到了说谎不眨眼的地步，因此继续忽悠太白剑仙道：“我不过是照搬师尊之语而已，并不算什么。”
老实说，他倒是想把功劳往自己的身上揽，但是他刚才的御剑飞行已经暴露出他是一个剑修菜鸡的事实，等太白剑仙冷静下来一思考，这不就暴露了？
因此，他索性直接往白依依的身上推。
甚至，还装模作样的说道：“其实当初我也是和你一样，所追求的不过是剑斩天地的破坏力，却没有领悟到剑的另外一面。”
“实际上，剑可让万物死，自然也可以令万物生，生死轮回，全在一剑之间。”
老实说，他也不知道白依依能不能做到，不过这不妨碍他去吹啊，万一以后借此忽悠成功了，那他不就爽了？
“竟然已经到了生死轮回之境吗？”
太白剑仙抬起头露出了土包子的模样，这样的理论他是真的闻所未闻。
他一脸羡慕加赞叹的说道：“不愧是到了刀神之境的大能者，是我之前愚昧了，难怪前辈不愿见我。”
剑道与刀道虽然不一样，但是两者之间肯定是有相同之处，他是希望触类旁通而已，所以才来到了此地。
但老实说，他现在已经觉得自己很值了。
就算没有见到天门之中的那位刀神强者，可光听叶凌这一番话，胜过他在金星圣地苦修千年……不，甚至是万年也说不一定。
他明白，如果不是叶凌点破，他或许一辈子都无法领悟到真正的剑道虽然他还不知道叶凌这全都是编的。
“不不。”
叶凌却故作高深的摇了摇头，反正都骗了，他想着就继续说得更大一点。
在太白剑仙期待的目光下，他继续说道：“剑道说到底不过是三千大道之一，众人所追求的与其说是剑道，不然说是用剑道来窥大道全貌。”
“正所谓，窥一斑而知全豹，处一隅而观全局，这就是我们探寻大道的目的。”
“因此，若是只专研剑道，这不反而是舍本逐末吗？”
“我个人以为，以剑道去通万道，才是剑道的终极追求，这也恰好符合森罗万象皆为剑道的理念。”
老实说，此刻的叶凌有些喝醉了，算是嘴上没把门，什么都敢说。
但更加可怕的是，他这边一个敢说，另外一边，太白剑仙正好是什么都敢听。
“以剑道通万道？”
太白剑仙就感觉有着一道灵光直劈他的天灵盖，这一瞬间他感觉什么都悟了，眼前的一切在他面前都如同最简单的“1+1=2”一般通透。
在叶凌的“点拨”之下，他瞬间将自己在这无穷岁月之中的感悟，全部挖掘了出来，让自己更近一步。
但老实说，此刻他才真正踏入到了剑仙后期，离剑仙巅峰也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只是另外一边，云穹儿完全无语了。
等等！
这不是爸爸开玩笑的吗？
为什么？
为什么就顿悟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看向叶凌，却发现叶凌竟然面色微红，双眼迷离了起来，这分明就是她父亲曾经喝醉时的模样。
爸爸是乱说的啊！
你怎么就顿悟了？
这一刻，她有些怀疑自己处于梦中。
不过，既然酒局中的两位，一人陷入顿悟，另一人醉酒，酒局也到了结束的时候。
“爸爸、爸爸……”
云穹儿小声凑到叶凌的耳边，提醒道：“太白爷爷顿悟了，你能不能留一道符咒保护他？”
他人顿悟之时，最是受不得影响，她害怕她带着叶凌走了，太白剑仙这边有危险。
“哦哦……”
大概是真的喝醉了，叶凌想是明白了一般，随手画了一道符咒，落在了太白剑仙的周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防护罩。
当然，他虽然喝醉了，但是却也用出了真正的实力，体内的真元有一半都被抽走酒醉的时候，人是很难控制自己力道的。
见太白剑仙有了保护，云穹儿扶起叶凌向楼下走去。
她在吩咐了酒楼的掌柜后，这才离开了酒楼，向着自己的城主府走去。
这一路上，天穹城竟然还挺热闹的，要是换做原来，这会应该已经宵禁了换算一下时间，此时应该是晚上十一二点。
但有了修士制作的“路灯”，天穹城内依旧一片灯火通明，许多小店都还开着，让那些白天繁忙的人有了一丝慰藉，不至于只能去花柳之地流连忘返。
烤串不香吗？
没一会，云穹儿就扶着叶凌回到了城主府，她出行低调，甚至没有人认出她。
房门虽然想开口，但是被她制止了。
接着，她带着叶凌洗漱，把自己当做侍女一般服侍酒醉的叶凌。
而酒醉的叶凌，此刻也十分乖巧，任由她打理，并没有借机发酒疯，说是乖宝宝也不为过。
都说酒品如人品，她对于叶凌的人品十分放心。
甚至放心到
等爸爸这样醒来，肯定会大吃一惊吧？
虽然有些羞耻，但因为还穿着睡衣的缘故，加之叶凌也还穿着内里，她面前能够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