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一开始他只以为是自己想要独立，但现在冷静分析之后，他才明白，是自己的潜意识，让他远离神明。
又或者说，神界的神明很可能……不，是一定对他做了手脚，不然他不可能在神界之下守了这么久。
讲道理，他修炼的时间他都快遗忘了，再怎么漫长，也总该有个头吧？
但是，不要说进入神界的方法，就连他到底在修炼个什么东西，他都有些恍惚。
仿佛那无尽的岁月，被什么给吞噬了一般，让他没有半点自主的能力。
原本他还以为是自己修炼得走火入魔了，但现在越想越觉得是神明的手段。
因此，从这个方面来说，他和叶凌是一边的才对。
并且关于九天仙子，他的语气也有所转变，不再仇视九天仙子，甚至有些想要谢谢九天仙子的意思毕竟打不过！
但有一说一，如果不是九天仙子终极了他的那条性命，他到死都察觉不到，自己中了神明们的暗算。
因此，从道义上说，他还真应该谢谢九天仙子。
可是，九天仙子那不分青红皂白，也不和他解释，上来就打了他一顿的行为，还是让他有些火大。
所以，他对九天仙子的感情太过复杂，非三言两语可以解释得清。
不过有一点他十分肯定，那就是
“总之，对她我认输，这样可以了吧？”
既然打不过，他就干干脆脆的承认，这样也不失强者的尊严。
最起码，这比他被人按在地上打，要体面得多了。
“啊这……”
另一边，在听完了中年男人的说辞后，叶凌再次愣住了。
有一说一，他还是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合理”二字。
当然，这并非是重点，他真正在意的是
这丫原来这么惨吗？
被人坑，被人骗，然后还要有人杀他一次，才能让他清醒过来。
甚至刚刚复活的时候，人都还是处于混乱状态，直到玩到他做的游戏，才最终清醒过来。
这世上，还有人比他惨吗？
讲道理，最少叶凌还没有见到过。
不过中年男人的经历，让他不由看向了一旁的苍穹，问道：“苍穹，你认识他吗？”
虽然说隔着屏幕，但是中年男人已经明说了，自己用的是真面目。
再加上之前的一系列行为，也让叶凌他们有了基础的信任。
因此，让苍穹来认认脸，倒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没办法，这个中年男人，怎么看都像是叶凌前世的相关人士。
不然的话，为什么会被整得这么惨？
然而
“不认识。”
苍穹干脆的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况且，如果他真是自己人，那么命运多少会照顾一点的。”
“可是，他的经历，我完全没有看出命运有半点照顾的意思，所以他肯定和我们没有关系。”
“不过，既然他能够被们这般算计，身世也明显不正常。”
“所以”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对屏幕里的中年男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嗯？”
本来还一脸镇定的中年男人，突然像是便秘了一般，整个脸纠结在了一起。
最关键的是，他的眼神逐渐变得诡异，嘴里也喃喃自语道：“我的、我的名字……是什么来着……”
然而，不管他多努力，对于自己的名字却完全无法回忆起来。
“果然。”
看到这一幕，苍穹用更加确信的语气，对叶凌说道：“如果这个家伙没有演戏的话，他中了【忘语】。”
“不仅是他的名字记不起来，而且如果没有人提醒，他根本不会往这方面想。”
“甚至，就算他想到了，也会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比如说太久没用了，所以忘记了之内的。”
“可是，名字就算会忘记，但取个代号就好，然而他从面对我们，就没有做过自我介绍。”
稍微停顿了一下，缓了一口气后，她才继续说道：“九天仙子那边，还可以说是上来就打，所以他给忘记做自我介绍了。”
“不过，那位也不会听吧。”
“但是，在他见到玄姬她们的时候，却依旧没有报上名号。”
“甚至，就连我们之间，也一直是用‘那个男人’来做代称。”
“很明显，他的名字十分特殊，关系这个一个重大的秘密。”
在见到周围的众人，都露出了明悟的神色后，她才功成身退的不再言语。
“没、没错……”
而就在这个时候，屏幕那面的中年男人，也终于回过了神，他一脸苦涩的说道：“我是中了【忘语】，而且级别极高，即便是我也无法解除。”
“看来，我不仅被人白嫖，还是被仇人给白嫖了。”
“真是难堪……”
此刻，他的身上哪里还有威严的气势？
有的，只是落寞。
而面对中年男人的说辞，叶凌现在的吐槽欲望空前的旺盛，甚至槽点太多，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好。
此刻中年男人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刚会上网的老同志，拼命说着刚学会的网络用语。
749.投降，但又没有完全投降（第五章）
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事，叶凌不会因为对中年男人的同情，以及中年男人身后的秘密，就会对中年男人的罪孽网开一面。
因此
“你身后的秘密先不说，但是，你所犯下的罪孽”
面色一正，他摆出架势，沉声问道：“该如何偿还？”
“这……”
刚才还有些落寞的中年男人，在听到了叶凌的质问后，姑且调整了一下状态。
毕竟，他好歹也是一位强者，还不至于被这点挫折击败。
并且这些问题，都在他的预料之内，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
“其一，有关那些傀儡，之前我就已经说明了，我只是一个看场子的，至于那些傀儡们到底在做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当时的我，完全就是一心修炼，只为了更早一步飞升上神界。”
“然而，我得到的就是一堆神器而已，根本没有通往神界的法子。”
“其二，我为了恢复力量，去抢夺群妖岭的核心，这的确是我的错。”
“但是，我刚刚死而复生，第一目标当然是要复仇。”
“而既然是复仇，自然需要强大的力量，我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的吧？”
“当然，我也不是在为自己洗白，错了就是错了，你们有什么想要我做的，我可以照做。”
“不过从结果而言……亏的好像是我吧？”
他先看向叶凌，说道：“对你，我损失了巨量的气血之力，以及一部分好不容易得到的‘神力’种子。”
接着，他又看向了玄姬她们，继续说道：“而在你们手中，我不仅没有反击，还直接走了。”
“但现在既然我认输，我也就直说了吧，你们这群怪物，差点把我的防御击碎。”
“除了你们师尊，我还是第一次被打得这么痛……”
面对中年男人那有些委屈的眼神，玄姬她们集体低下了头。
明明在这件事上，她们应该是正义的一方，可是，一想到那个中年男人已经这么惨了，她们也不由感觉自己下手是不是太重了。
然而，还不等她们想完，中年男人又继续刚才的话题。
“当然，在你们的立场上，你们的做法也无可厚非，这波我认栽。”
“可是，魔教的大部分余孽，以及妖族的主战派，也因为我愿意损失殆尽，这是事实吧？”
“不说将功补过，但在部分，姑且放我一马没问题吧？”
与话语的内容不同，中年男人的语气完全不像是在讨饶，但这也是他最后的倔强了。
接着，他又赶紧略过这个话题，继续说道：“其三，也是最后的一点，我唯一称得上罪孽的事情，就是想将那些孩子，交给天外邪魔吧？”
“可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并非是我定的。”
“更何况，那些孩子本身已经给自己身边人招来了不幸，这也是事实。”
“我所做的罪孽，并非是将他们交给天外邪魔，而是他们成为天外邪魔的信徒后，估计会毁灭更多的世界。”
“但在这方面，也因为你的师祖，没有成功，姑且算个未遂吧。”
“总之”
在长长的又说了一大段后，他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说道：“我在你们手上，就没有沾到过便宜，反而自己损失颇多。”
“但我也不会认为这样，我就没有错误。”
“所以，你想怎么处理我都行，可如果我觉得不行的话，那么就开打吧。”
“现在，决定权在你手里。”
虽然是认输了，但是如果叶凌他们的要求太过分，他还是会反抗的。
现在的局面，已经是他最后的让步。
他，也有着自己的尊严！
“不。”
然而叶凌摇了摇头，对中年男人说道：“你还有一件事没说，绫华国是什么情况？”
“原来的国王……你杀了他？”
有关绫华国的情报，他的确收集到了很多，但是在他的认知里，绫华国的原国王也就败家了一点，还没有到该挂路灯的程度最少目前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