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者。
人类的掘墓人,文明的敲钟者。
这一瞬间,火海也变得乖顺了起来,这些无意识的元素集合仿佛拥有了生命,向着那唯一的存在让开道路,空出一条被被烧得干干净净的路。
但是温度没有半分散逸,反而更加凝实,就好像空气都被一堵厚重的热墙所填满,明明只是一片空洞,透出的高温几乎连空气都要一同烧为虚无!
“它”来了!
身披烈焰吗?
带着数不尽的崩坏兽和死士吗?
蔑视着人类吗?
不论怎样,对于这样扭曲人类的存在,即墨绝对
!
不论是愤恨的内心,还是坚定的誓言,全都被现实震荡为了呆愣的虚无。
当看到Rita活死人一般的形态时即墨有多愤怒,那么再看到这个律者时他的精神就有多么空白。
因为过于夸张的现实。
火红的头发,英丽的脸庞,以及一双冰冷的眼睛。
“hiko?”
那张脸,毫无疑问是她。
可那双冰冷到忽视一切生命的眼睛,却让即墨怎么也不敢相信面前的“存在”是hiko。
律者。hiko。
这原本在即墨概念中完全是死敌的两个概念居然如此突兀地结合在了一起,形成了面前这个矛盾体。
崩坏!
又是崩坏!
即墨想到了那双带着戏谑,浸着冷漠的金十字双眸。
“干得不错,人类。”
“人类”。
这个词语将即墨仅存的幻想打入深渊。
是啊,“律者”是由人转化的,除了那“钢之律者”是扎根于死者之上以外,其它律者具有相当的交流能力和智慧,它们都拥有着身为“人类”时的知识,但“常识”却烟消云散。
作为人类的常识。
即墨冷静了下来。
或者说是沉寂了下来,那种抛却了全部期望的沉寂,近似于心死。
他握紧了镰刀,朝着“hiko”,不,律者。
同样,他也听到了身后David拔出刺剑的轻吟。
“我的记忆里对你有那么点印象,虽然我很不屑去翻阅它们,但你的存在就像是中折角的厚页一样显眼。”
即墨持着镰刀,眼帘垂下:
“以前的‘你’从来没那么多废话。”
“呵,只是感兴趣而已,如果你对一只线形虫有印象的话,也会好奇的不是吗?”
砰!
冲锋时燃灼的空气发出爆响!
镰刀很快,可律者更快。
一柄实心钢筋拧条握在她手中,从挥起到格挡这远短于一秒的时间内,火焰就将这根拧钢炼制成了一把粗厚的阔剑,在碰撞中将即墨震开,而律者自己仅仅只是一幅轻松的表情,似乎仅仅只是挥了挥一张手绢而已。
“你真的就这点实力?”
现在的律者带起了些许不耐烦,她不认为能使自己原本记忆中留下深刻印象的家伙只有这点实力。
即墨没接腔,只是再次飞掠上去,同时,暗色的帷幕在这片火焰的舞台上张开。
“哦?!居然还有这样的力量?!”
律者兴致勃发地看着那片笼罩着自己舞台的帷幕,就像是一个兴奋的孩子:
“来!让我看看你还能做些什么!”
她疯狂,她躁动,她无法按捺自己的好奇心,这绝对是律者出现至今与人类交流最多的一位,也许是因为其本体特殊的记忆,也许是她本身的疯狂。
火焰,停止了。
不仅仅是视觉上的“停止”,而是运动上的“静止”。
温度,燃烧,化学变化,这些“概念”统统静止,David在这片帷幕下感受到的是死寂。
没有温度,没有疼痛,甚至不需要呼吸。他还能在这片帷幕下如常行动,想来应该是得到了“允许”,却不需要消耗任何正常活动所需的一切能量消耗。
他抬头,眯起眼睛看着那掠向律者的少年,带着些许惊悚。
这绝对是比“火焰”,“冰雪”,“雷霆”更加可怕的能力。
但律者不同,很明显,即墨的力量能够“静止”这些火焰用作燃料的崩坏能,但不可能抑制一名律者,哪怕他现在至少比以往强了三倍。
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