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脚已经沉入了甲板的龟裂之间,可她已经不再后退了。
律者的学习能力是可怕的,再配合那傻姑娘野兽般的直觉,让律者捕捉到了那细不可查的一个疏漏。
实际上,对于即墨而言,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弱点。
他已经不可能再是过去那样锋锐的兵器,有着足够强悍的身体,也没有那颗能够输供崩坏能的心脏,他还能站在这里,和律者单挑的唯一倚仗就是先前吸收的立方米级的崩坏能溶积液。
他总会累的,就像是一辆汽车,慢慢耗尽它的汽油。
招式的重复。
这是即墨不得已的选择,但省力的方式却暴露出了同样的弱点。
三,
二,
一!
炎爆的烈色亮起,律者在这一刻终于动了!不是前进,不是侧闪,更不是反击!
而是后退。
也随着这一退,炎光坠在了这一步的空隙之中。
这是致命的空。
即墨还没有露出惊愕的半点反应,律者就已经勾出了得逞的笑。
冲步!抬手!释能!延伸!斩!
空间的权能,永远是律者最大的王牌,就好像是赌场的亲闺女,手中的王炸永远丢不完。
而即墨,他已经出过千了。
“时间暂停”?“感官滞缓”?
这些让律者忌惮的能力在贴身肉搏开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律者很清楚,只要即墨再发动一次这样的能力,那么律者就再无翻盘的可能。
但即墨却没有发动。
是在等待机会?
还是说他根本没有余力再去施展了呢?
不论即墨有多么强大,他终究不是律者。
宝石,核心,这些东西归根到底还是崩坏能转化的形式,投射为不同种类的现实能量。
然后冲突。
刺啦
细响。
接着,是一道自衣襟而下的裂痕。
随后,是血,绽放,裂展,随后打破了即墨那危险而脆弱的平衡。
火焰瞬间反噬了即墨的整个身体,甚至没有给即墨发声的机会,一团明火就从他右手的掌心炸起,沿着他的手臂,将少年完全地包裹吞没。
连一个呼吸都没有,少年便成为了一团蜷缩着的火。他在燃烧着,沉默地燃烧着,听不到任何燃烧时的声响。
律者没有掉以轻心,因为这个敌人太过于危险了,除非亲眼看着他被碾成无法复原的残渣,她才会放心。
事实上,她也是这么做的。
响指紧随着焚身的火焰一同出现,禁锢的空间就连舞动的炎光也一同封存,这一刻,存积的崩坏能爆发出了致命的杀招。
不仅仅是封印,与此同时,天地之间又生成了晶体的壁障,她抬手,她压下,她任意操控着权柄,凭空捏造出了这遮天覆地的幢箱!
双手相盖,而在这片空间之中却是震天撼地的碰撞!而在此之中,那颗封印了即墨的“小球”就显得过于渺小了。
而律者,也听到了那一声破碎的轻唱。
就像是一块砂糖,在碾磨锤的压摁下化为了粉末。
一声。
只有这一声。
玻璃打碎了就不会再恢复,宝石破裂了就会变为无法拼合的碎渣。
而那片被彻底压碎的空间,也同样如此。
“呼”
舒气。
如释重负。
“成功了”
她看着那互合的晶体,好像有风吹来,带着一点点飘逸的血腥。
已经,没有任何存在能够对她造成直接的威胁了!
至高的权能,“神”之使者,不老不灭的躯体,还有崩坏能!
哪怕就是植入了疾疫宝石的敌人,也被“空间”这一权柄所击败!
事实证明了!最强!无敌!就是她空之律者!崩坏的女王!
那么接下来,就该是品尝胜果了。
也真是辛苦那个疯子了,不远万里地送上疾疫宝石,为女王的冠冕增添新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