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还不够！
如果一个普通人都能承受下来的训练能让燕返惊进一层的话，那就太可笑了。
只为一种技巧而存在的英灵，在斩出那一刀后便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那么他是否能做到.....
随手一刀，便是燕返呢？
心跳在加速，呼吸在加重，少年执拗的举起了颤抖的剑身。
试一次在结束吧....他这样想着。
秘剑......燕返！
一击！挥刀横斩！
少年眼神一凌！
第二击！相同轨迹的挥刀横斩！
两道极光剑意接近！
相撞！
没有任何意外，幸好他已经吸取教训在相撞的瞬间剑刃脱手泄力，但巨大的冲击力传来，让楚离不由的往后跌去。
突然，淡然的熟悉声音从耳边传来。
“气已浮躁，剑心不稳。”
他被一双如玉般的纤手扶住跌倒的身子，少女的幽香侵染鼻尖。
不知为何有些心急的少年，泛起涟漪的心湖，也被那双湛蓝的眼眸所散发的意缓缓止住。
少年笑了笑。
“就是尝试一下，我有分寸。”
符华不可置否，看向他已经有些脱力的手，之前的伤口有些崩裂。
“欲速不可达，谨记。”
楚离稳住身形，转身面向女孩，朝她扬了扬手。
“现在我好像练不了剑了，符华有什么其他的训练方案吗？”
青色的少女身着洁白古装衣裙，淡然的眼眸注视着他。
长庭廊道之上....
“剑心决，要听吗？”
少年放下染血的刀剑。
“嗯。”
第七十六章 剑心，心湖
.......
悠扬的旋律缓缓止住......
旁边的桌子上不知何时放着一盏冒着热气的茶壶与两个茶杯。
两人侧位而坐，玉脂般的纤手小心握起少年的手端详，判断伤势的程度，好在他失败的瞬间刀刃已经脱手而出，卸去大半的冲击力，流血也只是之前的伤口崩裂。
片刻......
符华已经为他包扎好伤口，有些丝丝凉意的指尖触碰到楚离的手掌，仔细检检查绷带不会轻易脱落后便放开了手。
“伤势本无大碍，但需静养。”少女将带来的药物收起，对楚离嘱咐道。
“虽药效显著，但旧时外伤复发，也更难恢复，今日勿需碰剑。”
楚离连忙点头，似乎是错觉，他感觉到符华好像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见他这样，符华轻叹一声。
“在伤势完全恢复之前，还是勿要尝试这项技艺的变化之道，自然，之前对此的熟练之法的练习也算颇有益处，我也不宜多说。”
“额......符华你.....生气了？”楚离有些小心的问道。
青色的人影微微摇头。
“以后我再也不乱来了，严格按照符华你的训练计划来。”楚离竖起三根手指做样发誓。
看着少年严肃认真的样子，符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我并无责备之意，但训练真能如你所言，那便再好不过。”
感觉到符华似乎气消，楚离也稍微放松了些，接着问到心中盘旋已久的疑问。
“符华你说的心蕴到底是什么啊，虽然你说剑心决可以练心，提升心蕴的境界，但是听了几遍剑心决后，感觉没多大变化啊。”
听过他的话后，符华沉默片刻。
“嗯.....也算是我的疏忽，虽说之前大致讲过‘太虚剑气’心蕴的进取之法在于剑心决的诵读，现由我代劳念诵，效用也别无一二，但现在还是复习一遍吧。”
楚离半脸认真加半脸懵逼的听着，虽然我好像听过但还是听不懂啊。
青色的女孩嘴角少见的勾起一抹笑容。
“楚离可是把之前讲解的要领一通忘了？”
楚离有些尴尬撇过眼睛。
符华轻轻挽起腰间滑落的青丝。
“无妨，太虚剑气并不是理论课，而是以实践为主。”
“剑心决，共计四百六十二音，本身毫无意义，其玄妙之处在于背诵、默念与聆听它时，便能炼心。”
“心境融湖为止水，心湖结冰为无尘，心冰透彻为明镜，心气无形为太虚。”
“心蕴练心，即剑心，还记得我说过心蕴的目的是什么吗？”符华看向在旁倾听的少年。
楚离瞪起死鱼眼，望天想了想。
“好像是让人体操纵更多崩坏能？”
符华点头。
“而心蕴所练的剑心，便是操控崩坏能的核心，也是进入竞技状态的方法。”
“竞技状态？不是战斗状态吗？”楚离有些不解。
符华的指尖划过旁边的刀剑，一阵剑鸣声响起，似是激动，似是雀跃.....
“这便是我说的心蕴四境，楚离你之前心浮气躁，心境已乱。”
青色人影玉手缓缓扬起！吟唱起低沉的剑鸣声！
一剑虚划！
楚离瞳孔一缩！
很慢！这剑的速度太慢了！哪怕是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小孩子也能轻易避开。
但是，他有预感，哪怕是骑士级崩坏兽挡在前面，合金般的骨骼也能如同纸张般脆弱，
这一剑，单论杀伤力，不比燕返弱！。
收剑，符华看向愣神的楚离。
“人心本来纯粹，但大多数人已被繁杂外物干扰，心境纷杂，就如你之前的状态，情绪些许失控，而如论战斗状态的调整，世间武学千变万化，方法更是不计其数。”
“但此前所说的竞技状态，从来不是指武力。”
楚离想起了之前符华说的话。
“是心蕴四境？可是心境化湖要怎么做？”
“实际上，我已经帮你做到了。”女孩放下手中的剑，看着少年。
楚离眨了眨眼。
“符华你的意思是，你唱剑心决的时候，那种就算琪亚娜考满分，布洛妮娅喵喵叫，芽衣不会做饭，姬子讨厌酒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的状态就是心蕴之一的止水？”
“......很奇妙的比喻，但为什么不把我加进去？”
符华听后，眼眸含笑，嘴角微微勾起。
“难道我和楚离关系很差吗？”
“咳咳....这不是不敢调侃师傅吗？”楚离讪笑道。
“既无意成长师之辈，我自认也并非古板，但楚离好像对我相敬甚远。”
旁边的茶水似乎已经散去少许温度，到了刚好可以品用的程度，女孩那如玉的纤手提起茶壶，缓缓为两人倒上两盏香茶。
“这是尊敬，尊敬。”楚离有些顶不住了。
“是吗？.....我还以为会和楚离成为可以互相开玩笑的朋友。”符华微低螓首，清而淡雅的茶香缭绕鼻尖，纤薄的嘴唇微微抿了一口。
“符华.....开玩笑的样子.....”楚离顿时神游天外。
完全想象不到.....
这时，符华突然出声。
“楚离，天气尚冷，是吗？”
楚离有些摸不着脑袋，但也随意回应道。
“嗯，外面确实有些凉，二月份嘛，冬天刚过，正常。”
“那应去屋檐墙角处取暖才是。”女孩放下茶杯转头。
“哈？”楚离一脸懵逼。
符华看着他认真说道。
“因为墙角有九十度......”
.........
这时应该有三声乌鸦叫来缓解两人的尴尬........
楚离的脸色相当古怪，这是个笑话没错，但让符华说出来.....的感觉.....。
女孩自然注意到的他的表情。
“果然，我不适合讲笑话吗？”符华低头喃喃道。
青灰色的螓首微微低下，她意识到了并不是笑话不好笑，而是她不适合讲笑话。
在楚离看来，原本略微古板，淡雅性子的女孩，在为了自己不会讲笑话而有些丧气时.....
远离尘世的仙人少了一丝渺人的距离感........
有点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