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树后躲！来不及就蹲下！”
金世杰看到这一幕十分得意，他像模像样地接过姜娜团的一个雪球，先确定丁春、丁秋的镜头在哪里，摆好姿势刚要扔，却被焦青青一个雪球正中面门。
姜娜愤愤然冲着焦青青喊道：“金少爷可是你哥哥！你是7班成员却站在1班的队伍里，真是吃里扒外！”
焦青青哼了一声：“他姓金我姓焦，凭什么对他手下留情？刚才他全身都是破绽，不丢他丢谁！”
话音刚落，焦青青被一只又准又狠的雪球打中左腿，险些摔倒，她咬牙抬头去看，果然是旁边看不过的杨刃也加入了雪球大战。
“好哇！我连你们两个一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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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7】以退为进
三、四十人在校园里打雪仗，还不是什么偏僻地点，而是出入频繁的超市和食堂门口，不可能不引起纪检部成员的注意。
第一个发现事态的是高二（5）班的一个女生，但是她比较呆，反射弧慢，好似旁观了许久才想起自己是纪检部的一份子。
“别打了！打雪仗是……违反校规的！”
其实她不确定校规里是否明文禁止打雪仗，冬山市近年来已经很少下特别大的雪了，去年的雪就很小，因而没发生过打雪仗的事件。
胳膊上戴风纪委员袖章的千叶理香，也不可能对校内发生的群体性事件视而不见。
“大家住手！这么优雅的雪天，静静赏雪不好吗？为什么要使用暴力！？”
看到本班班长陆瑟，以及外公的弟子维克多投雪球异常起劲，理香不由得痛心疾首。
拿出手机刚打算联系教导主任，却被一个人从后面按住了肩膀，回头一看，是班主任南宫老师竖起食指在唇边，向她做出“噤声”的手势。
“7班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了咱们1班半天，为了打赢，我把咱们班的两大野人泰龙和冬妮海依都派出去了，眼看要反败为胜，理香酱你现在叫停太偏心了吧！”
“老师你能不能别像其他同学那样叫我理香酱？”理香还没干什么就有精疲力尽的感觉，“我不是偏心，是刚刚看到大家在打雪仗啊！”
南宫老师在一片混乱之中，之前的话算是半喊出来的，1班好多参加打雪仗的人都听见了。
“就算冬妮姐身体强壮一些，也不能说成是野人啊！”玲玲、楠楠和小梅，三迷妹齐声抗议。
班主任不但不阻止还在侧后方“助威”，陆瑟等人习以为常，安芷却联想起自己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严厉班主任，不胜唏嘘。
枪林弹雨之中，陆瑟回忆起了在南极朝企鹅丢雪球的日子，身体微微出汗的同时，思维也没有停止运转。
有好几个人都用雪球丢中了我，但【终极报复程序】并没有发动，这个程序到底是如何划定“玩耍”，和“伤害”之间的界线的呢？
维克多在对面是急先锋，陆瑟好几次都将雪球糊在他的驴脸上，让他下巴上的梯形胡沾满了雪粒。
“混蛋！不要以为你们来了帮手就能赢了！加强火力！永不屈服！”
维克多的这句号召竟然咬字清晰，没有念歪一个字眼，让陆瑟都忍不住要夸他的汉语进步了，不过陆瑟还是边抛出雪球边嘲讽道：
“你身为法国人居然有脸说永不屈服？你忘了在法语中有17个不同的单词可以用来表示‘投降’吗？”
食堂二楼，五人观察委员会的“带头大哥”，冬山市教育局副局长严尚宽，从窗口向下望着操场上的打雪仗场面。
“初冬就下这么大雪，对农民来说是好兆头啊！我小时候也跟同学们打过雪仗，真有点怀念呢。”
坐在严局长旁边的赵小娟老师点了点头。
“参与打雪仗能释放学生们的压力，只要不发展成斗殴，好处要大于坏处。”
五人观察小组里最有权势的两个人是如此态度，尹教授、庞大海和刘千鹏也不好再说什么。
刘千鹏和青姿学园私仇最重，他举起智能手机全程拍摄，盼望打雪仗演变成斗殴，他好存下能勒索当事人甚至何其美校长的黑材料。
镜头转回陆瑟身边，虽然本方战斗力良莠不齐，但是一来有大榕树作掩护，二来有陆瑟统一指挥，局势明显稳中向好。
金世杰又叫了一些7班的人来增援，也包括高二（8）班的精神日本人蔡登辉，因为跟陆瑟有仇所以主动加入，不过论起打雪仗来，没有人比陆瑟更专业。
敌人部队中真正有威胁力，投雪球稳、准、狠的家伙，还是要数冷面厨神杨刃。
焦青青被杨刃重点打击N次以后，战斗力大减，只能倚着大榕树时不时地丢两个有气无力的雪球过去，而且每次冒头都可能被针对。
泰龙则被杨刃丢的雪球迷住了眼睛，虽然可以硬挺着模糊视线胡乱攻击，然而空有声势不见实效，甚至误伤了包兴的后背两次。
“泰龙你注意点啊！我挨对面的雪球也就罢了，你怎么也误伤友军啊！我靠又来！？”
陆瑟这时看了看表，转头对包兴和其他人喊道：“时间差不多了，咱们撤退！”
“撤退！？”跪在地上团雪球的小佳疑惑地抬起头来，甩开膀子大力丢雪球的冬妮海依也不干了。
“BOSS你开玩笑吧？形势刚刚对咱们有利！等我把杨刃也打灭火了对面就没有生力军了！”
陆瑟摆了摆手：“教导主任总该要出现了，现在撤退7班肯定会追过来，到时候咱们扮成受害者的样子，跟教导主任说是7班单方面找事，咱们只是逼不得已才小幅度反击再正面硬刚也没有什么意义，反正也会被教导主任叫停的！”
正说着话，眼见教导主任黄柏发，带着纪检部的手下“王朝马汉”，从主教学楼的方向小跑过来了。
陆瑟顺势一挥手，道：“再不撤退更待何时？马上撤！”
从1班的角度更容易提前发现教导主任，何况陆瑟事先提醒了呢？在陆瑟的带领下，大家收束队伍，以大榕树为掩护垂直撤退。
陆瑟跑在前面拉了行动迟缓的安芷一把，小佳看在眼里愤愤不平道：“居然不管自己的妹妹！我是你们充话费送的吗！”
金世杰、姜娜、维克多等人打红了眼，见1班突然撤退，打了鸡血一样追了上来。
“站住！你们以为跑得了吗！”
“跟我金世杰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无论如何也要多打陆瑟几下！”
杨刃比较冷静，站在原地没动，提醒道：“陆瑟那边明明有优势，他们现在逃跑，恐怕……”
金世杰不听他的，其他人也乱吼乱喊，丁春、丁秋已经高举相机打算拍下7班大获全胜的场面了。
“哈哈哈哈哗哗哗哗！！”
激动万分就差大喊“兽人永不为奴”的7班，被侧面插进来的教导主任逮了个正着。
“你们！都给我住手！”
“啪！”
一只不知是7班哪个衰人丢的雪球，不偏不斜打在黄柏发鼻子上，把黄柏发的圆框眼镜都打歪了。
“好哇！连我也敢打！你们统统给我写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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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8】到底是谁的责任
就像陆瑟事先吩咐的一样，1班同学（以及安芷、小佳、鲁贝贝、焦青青等）异口同声指认是7班先动的手，之所以会形成互丢雪球的局面属于被逼无奈。
“当然是真的！我和哥哥闹着玩的时候他们突然向我们出手！非常没人性！”
“我为什么要参与？因为……因为我跟小佳是同学，看见小佳被丢雪球，我想起了‘少年强则国强’的古训，急不可耐地想做见义勇为好少年！”
“哈？我是7班的学生为什么要帮着1班打？这是什么蠢问题！总之我不能看着陆瑟挨欺负就是了！”
【我刚从图书馆出来，就看见陆瑟学长和他妹妹被堵在大榕树那里打，我觉得是校园暴力。】
众口一词，再加上黄柏发挨了7班的雪球，眼看他就要做出不利于7班的裁定，杨刃这时走出来道：
“黄主任，我听到的事实是，有人看见陆瑟朝小佳丢雪球，以为陆瑟在欺负初中生才义愤填膺，最后演变成双方大战有误会的成分……1班在里面也不是绝对无辜的。”
黄柏发询问更早到场的纪检部呆女生和千叶理香，呆女生说不清楚原委（要是能说清楚也不管她叫呆女生了），理香因为没有看到最早的情况，南宫老师还在一旁拼命使眼色，只好违心用“我也不知道详细情况”来敷衍。
陆瑟这时拍了拍两肩上的雪（这是他趁黄柏发不注意，自己抹到肩膀上扮惨的），上前道：
“黄主任，我们双方肯定都只会提供对自己有利的证据，都说有图有真相，不如你检查一下丁春、丁秋兄弟俩的相机，他们是7班的人，如果来自7班的证据反而证明的我的话，应该就是事实真相了吧？”
姜娜气哼哼指着陆瑟道：“什么事实真相！你自己把肩膀上弄得都是雪装成是受害者，以为别人没看见吗？”
陆瑟双手一摊，笑道：“我本来就是受害者，想证明我说的不是事实，就拿出照片证据啊！”
黄柏发出现在操场上以后，丁春、丁秋没敢再用相机，陆瑟看得很清楚，其他学生没有智能手机，不用提防。
在黄柏发的要求下，丁春、丁秋取出相机内存卡，放入图书馆投影机里，一张张打雪仗的照片登时出现在大家面前。
金世杰信心满满觉得最后能评个责任各半，杨刃却始终沉着脸。
“哈哈，我一早就让丁春、丁秋拍照片，里面肯定有不利于陆瑟他们的证据！陆瑟黑客水平再高，也不可能赤手空拳黑掉未联网的照相机吧？杨刃你怎么看？”
杨刃不答话，只是用眼神指了指放映屏幕。
金世杰继续看下去，3、5张照片的时候还能保持笑容，到了40来张，以及两段视频之后，他也露出了被蜜蜂蜇到一样的表情。
“喂！丁春丁秋你们俩都是怎么拍的！里面怎么全是咱们班丢雪球的照片？陆瑟他们丢雪球的照片呢！”
如果不是教导主任在场，金世杰就要冲上去揪住丁氏兄弟的脖领子了，可丁春、丁秋也很委屈：
“金少爷，不是你吩咐我们要拍下你的英姿吗？既然是要发布在公众平台上的，肯定是你帅气、霸道的照片……我们拍陆瑟干什么呢？”
“是呀是呀，而且我们站在7班这边，距离1班比较远，肯定是拍咱们班的细节更清楚啊！”
查了超过80张照片之后，黄柏发烦了，拍着手中的黄色教尺，望向7班群众，道：
“翻来覆去都是你们进攻的照片，脸上还带着笑，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姜娜气得直皱眉：“这是摄影师取景的问题！我们也挨了不少雪球，我的左眼现在还疼呢！”
“那，怎么相机里没有你们挨打的照片？”
姜娜哑口无言，丁春、丁秋在底下小声嘀咕道：“金少爷想要他出风头的照片，咱们的照片大多是一开始照的，后来局势不乐观，光寻思自己不挨打就很费劲了，哪还有功夫去拍照片啊！”
有了物证，所有参加打雪仗的7班成员（以及被相机拍下的外班援军）都被罚写800字检讨书，1班这边，只有陆瑟作为班长象征性地被罚写检讨，其他人口头警告了事。
“哈哈哈哈，痛快！咱们1班在考试成绩上压7班一头，打雪仗他们也甭想打过我们！”
南宫老师对于战果十分满意，在接下来的英语课上，重点夸奖了陆瑟还有冬妮海依、泰龙的“野人组合”。
“以后要继续对7班保持优胜！为了表扬大家，今天放学以后，每个人都可以去我的寝室领一支冰激凌回去！”
“为什么是冰激凌啊？大冬天的不是应该发奶茶、咖啡、热巧克力什么的吗？”
楠楠第一个发出疑问。
南宫老师挠了挠脑后的头发，尴尬笑道：“昨天我看见外面有冰激凌大甩卖，贪便宜就买了一箱……不赶快分出去的话，冰箱里就放不下其他东西了！”
※※※
与此同时，在高二（7）班的教室里，班主任甄世强中午去校外吃了顿饭，没想到回来以后，本班学生遭遇了打雪仗吃亏，又被罚写检讨的事情。
“我觉得全怪焦青青！”姜娜捶着书桌，仿佛书桌就是焦青青或者陆瑟的化身。
“如果不是焦青青叛变投敌，跑到1班那边去，我们就不用看金世杰的面子避免伤到她，胜负也早就分出来了！”
姜娜本来想顺口叫成“金少爷”，不过考虑到是在课堂上，还是叫了金世杰的全名。
焦青青在7班教室里的位置空着，据说是回到寝室休息去了，她之所以能来青姿学园是因为青姿教育集团想从金洋那里拿地，属于另一种意义上的“交换生”，甄世强也不敢深管。
“嗯哼，总之这次事发突然，最后吃了亏也不能怪到某个同学的头上……虽然1班占了便宜，南宫梦那女人在办公室里洋洋得意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但是学生的本质工作还是学习！本月月底就要考试了，算起来只差25天，同学们一定要在期末考试中赢过1班，报一箭之仇啊！”
金世杰想要赶快扯开焦青青是万恶之源的话题，赶忙踩上了班主任提供的台阶。
“不错，不错，这段时间稍微需要在功课上用点功了，大家互相帮助一下，考出高分也很简单嘛！杨刃，你说是不是？”
在这次打雪仗中，唯独杨刃没有特别给金世杰面子，焦青青身上挨的几个暴击雪球都是杨刃丢的。
以“王者再也带不动青铜”的眼神看了看金世杰，杨刃哼道：“世杰你也好好复习吧，这次期末考试我是不会给你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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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9】漏洞与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