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仇人的女儿难道有错吗 第502节

“原来那个叫陆瑟的家伙,已经用花言巧语把你洗脑到这个程度了吗?你怎么和你妈妈一样容易骗?”

“陆瑟君没有、没有对我洗脑,他是真的冲进火场救我,还因此负伤了呢!”

理香简短快速地把房间起火、被困浴室的事情说了一遍,果体相拥的事没有详谈,但给了外公足够的暗示。

“因为有了这种关系,实在没脸再嫁给别人,就擅自准备了结婚申请书给陆瑟君,陆瑟君非常配合地签了字,也愿意跟我一起来日本生活……”

“这种先斩后奏我知道很对不起外公,但当时也是没有办法了!等回到日本之后,再由我当面向外公赔罪吧!”

“不行!你不能重蹈你妈妈的覆辙,绝对不能嫁给中国人!!”

“对象是陆瑟更不可以,我早就听说他是一个轻浮的家伙,到处沾花惹草还心理变态!”

千叶周成在青姿学园的情报,主要是来自曾经的学徒维克多,维克多是陆瑟的死敌当然不会说陆瑟的好话。

明白这一点的理香,很为陆瑟抱不平。

“理香,你马上给我回日本来,哪怕随便在道场里挑选一个师兄、师弟把你嫁出去,也不能便宜了陆瑟!”

“我、我没有想作为结婚对象的师兄或者师弟,外公你不能因为他们是日本人就把我随便嫁了啊!”

千叶周成当然是在说气话,不过他在气头上也不肯对外孙女让步。

“你要是敢把陆瑟带回日本来,我就不再给你付学费生活费了!反正道场的收入一分钱也不会给陆瑟那家伙花!”

陆瑟在外公那里名声很差,在中间说坏话的维克多也起了很大作用,理香在没决定跟陆瑟结婚之前,还真的没想过要阻止维克多的偏差报导。

现在外公以经济断供为威胁,反倒激起了理香的斗争心。

“外公别误会了,我们不是那么没志气的,陆瑟君说他现在就能在东京全款买房,而且我也可以去打工的!”

“你……”

作为老一派的剑道馆主,千叶周成是不愿意相信,也不愿意接受,陆瑟这么年轻就可以靠电脑技术轻易财务自由的。

“外公,我们只希望,三个月之后你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只要你能来,不管以后的生活是富足还是穷苦,我都不会后悔的,请至少给我这个机会好吗?”

“哼,好哇,你们真有志气啊!翅膀硬了是吧!”

千叶周成嗓子都有点气哑了。

“想让我去参加你们的婚礼,除非陆瑟能达成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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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5】一个条件

理香打电话时,冬妮海依在田径体育场上跑步锻炼,远远看到了风纪委员的身影。

“理香用日语跟家里人讲话的样子,情绪越来越激动,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boss你再见到理香就劝一下她吧,可能是她外公还在逼她退学,实在不行就直接跟老爷子把话摊开说!”

冬妮海依通过电话表达了对前任室友的关心,知道内情的陆瑟第二天也不能不有所行动。

第一节课下课后,陆瑟在走廊上逮住了向窗外眺望而若有所思的风纪委员。

“昨天晚上你给外公打电话了吧?冬妮海依在田径场上看见了……你外公怎么说?”

晴日的阳光富有朝气的照在理香脸上,却驱散不了少女的烦恼哀愁。

确定没有太多人经过后,理香用日语跟陆瑟交谈,以免被旁人听到。

“我跟外公有把事情说明白……但外公不肯承认陆瑟君跟我的关系,也不愿意来参加……参加婚礼。”

陆瑟非常自然的用日语接上了对话:

“并不意外。我们没有来自长辈的祝福也能一起生活吧?我现在就可以把手头的专利卖掉,由你来挑选东京的住所购买下来。”

还没有正式结婚就主动表达了让理香管账的意思,不论如何都让少女很是安心。

“一开始租房子也不要紧,但我还是希望能获得外公的祝福……外公说只要陆瑟君能达成一个条件,他就肯承认你。”

“什么条件?不会是让我把林光政……你的生父揍一顿吧?”

提起母亲悲剧的来源,理香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十指相扣垂在校服裙的前边。

“婚礼……我不想邀请他出席,否则好像我们的事真的是由他安排的一样。”

(真正的)林光政倒没有打算把理香嫁给陆瑟,他的第一选择是阿雪,或许林光政对于火灾身亡的理香母亲还是有一点歉意吧……

“外公的条件没有那么暴力,他只是要求陆瑟君到日本后跟他来一场……剑术对决。”

“如果陆瑟君能够在剑术对决中击败外公,他就不再阻挠你我的婚事,还会让陆瑟君来继承道场……”

“这跟直接拒绝也没什么两样吧!”

陆瑟用日语发出这句感叹,路过的学生还以为他在扮演日本动漫中唯一弱点被主角揭穿后气急败坏的反派。

“剑术对决本身就是暴力活动吧!还把让我继承道场当成福利……我要是能在剑术上胜过他,自己就能在东京开道场了!”

“陆瑟君你也别急……”

理香口头上这么说,不安的手指已经把裙边都捏乱了。

“无论我怎么说这个条件不合理,外公也绝不松口,看来这段时间只能对陆瑟君进行特训了……”

“再怎么特训也打不过你外公吧!虽然现在轻小说里流行《我到东京当神父》《我到东京教英语》之类的标题,但我还没准备好到东京去当沙包啊!”

在日本相声当中,“吐槽”和“装傻”一般是成对出现的,陆瑟进行了一波猛烈吐槽,不由得让理香怀疑自己刚才的话有“装傻”嫌疑。

“陆瑟君不是曾经在青姿学园的剑道比赛中,用……作弊的手段赢过我一次吗?再做一次不行吗?不见得非要赢过外公,只要作弊不被发现又输得不太难看,外公说不定也会松口的……”

“可那样我不就变成没有武德的年轻人了吗!”

理香没有听懂陆瑟在使用马保国的梗,还以为对方在严肃讨论问题,

“如果有别的办法,我也不想的……但现在只能让陆瑟君尝试一下,这段时间我也会拼命对你进行特训的!”

面对少女惶急的眼神,陆瑟眉头一皱有了主意。

打败理香已经相当侥幸,换成以前,挑战千叶周成纯属痴人说梦。

但陆瑟现在对奥丁「扭曲现实」能力的研究正稳步展开,三个月后说不定能了解其中的大概机理。

如果经过一番特训,又在剑术对决中靠「扭曲现实」作弊,那别说是千叶周成,宫本武藏来了都未必是对手。

说起来宫本武藏也是一个作弊小能手,以这人的人品,岩流岛决斗中,他可能是事先埋了地雷才打败佐佐木小次郎的。

“好吧,那姑且一试……”

陆瑟的回答让理香放下了心中大石,这时忽然有一个轻飘飘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理香酱,还有陆瑟同学有什么烦恼吗?为什么要用日语交谈,我想替你们分忧都听不懂呢。”

跟轻飘飘的话语相对,沉甸甸的欧派对理香造成了视觉和心理的双重压迫。

“我们只是在讨论剑道的问题。”

陆瑟波澜不惊的回答。

“我最近对剑道很感兴趣,打算向理香请教,但她以为我曾经赢过她,是故意来嘲讽,所以声音就大了些。”

“好在误会已经解除,理香答应说有时间会教我剑道……让林怜你担心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啊,原来是这样,那你们两人练习的时候可要多加小心,别受伤哦。”

林怜听说误会已经解除,给了两人一个笑眯眯的歪头杀,毫无心机地走开了。

理香却对陆瑟反应之快,并且毫无内疚地欺骗“现任未婚妻”而过意不去。

“要不然,我私下跟林怜姐姐把事情说清楚吧,让她继续蒙在鼓里太可怜了……”

“林怜保守秘密的能力不比小佳强多少。”陆瑟压低声音,“你告诉林怜,就相当于让林琴知道这件事。”

“林琴做事神出鬼没又不择手段,你应该是有点怕她的吧?如果她从中作梗,你在外公也强烈反对的前提下,还有几分胜算?”

“……”

第二节课的预备铃响起,理香犹豫了一下,开始朝高二(1)班教室移动脚步。

“让我好好再想一想……有没有什么两全齐美的办法呢……是我横刀夺爱了吗……”

理香自言自语时的嘴唇翕动,也没有逃过陆瑟的读唇术。

陆瑟倒不觉得林怜知道自己跟理香的结婚计划后,会有特别激烈的反应。

侍奉上帝的纯情修女,始终对世界抱有一种“大爱”,虽然她的“上帝”可能是陆瑟当年伪造出来的,但至少她本人坚定相信。

林怜对陆瑟存有好感没错,但更多地是出自一种“自我牺牲的奉献感”,希望靠献出自己来阻止陆瑟伤害其他人。

如果有其他人更喜欢陆瑟,到了非嫁不可的地步,林怜应该会微笑着让出位置来,甚至大方地当伴娘吧?

当然了,她可能更希望陆瑟会娶林琴,那是自己的双胞胎姐姐,却生来身体孱弱,无法跟自己一样享受正常人的生活。

如果结婚计划暴露,林琴的行动未可知,倒是爱丽丝、焦青青会炸毛,安芷也可能有超出预料的反应。

关于安芷到底是不是有血缘关系的表妹,也得花时间查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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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6】哭穷是基本功

说曹操曹操就到,午休时陆瑟刚想去找安芷,安芷就先来找陆瑟了。

「学长,能不能麻烦你,在我新买的日记本上写一点赠言呢?」

文化社团大楼科技社,陆瑟检查了之前给社员们留的作业,刚想出去,就迎面遇到了安芷和她的荧光手写板。

跟安芷一起来到科技社的,还有被放在陆瑟桌面上的,一本封面由粉色花朵装饰的,少女心十足的日记本。

赵小娟老师给过安芷一个任务,让她向陆瑟索要校服从上数的第2颗纽扣当做纪念品。

安芷虽然勉强完成了,但并没有敢公开索要,而是借着“缝扣子”的机会做了替换。

赵小娟对安芷的懦弱很不满意,马上就下达了新的任务,就是要她去科技社的社团活动室,在有旁人存在的情况下索要赠言。

安芷一直拖着不敢行动,直到小娟老师不耐烦地问“你的前辈跟别人结婚也不要紧吗?”,安芷才带上早已买好的日记本,咬紧牙关来了科技社。

幸好科技社人员不多,除了陆瑟以外普遍是内向宅男,并没有凑到社长旁边说闲话,否则安芷恐怕连呼吸都困难。

陆瑟稍微回忆了一下,快速拿出抽屉里的钢笔。

“我在你家书架上看到过纪伯伦的诗集,那就抄一首诗当赠言好不好?”

双麻花辫眼镜娘急忙点头,学长再不行动的话,她站在桌子对面无所适从,都快要心灵枯竭了。

说是“抄一首”,其实就是默写,陆瑟笔法流畅地写下了纪伯伦诗句《我曾七次鄙视自己的灵魂》。

「第一次,当它本可进取时,却故作谦卑;」

「第二次,当它在空虚时,用爱欲来填充;」

「第三次,在困难和容易之间,它选择了容易;」

「第四次,它犯了错,却借由别人也会犯错来宽慰自己;」

「第五次,它自由软弱,却把它认为是生命的坚韧;」

「第六次,当它鄙夷一张丑恶的嘴脸时,却不知那正是自己面具中的一副;」

「第七次,它侧身于生活的污泥中,虽不甘心,却又畏首畏尾。」

安芷不发一语地注视着学长书写,并不在乎到底写了什么,眼神中流露出无法掩饰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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