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在啊。刚刚把你忘了，还以为你趁机逃跑了，你没跑吧？是我想多了吗？”
“我不是还在吗？”
“那没事了。”
识宝散去了幻境，然后笑盈盈的朝琪亚娜走去。
“谢谢你，琪亚娜，我就知道你是信任我的。”
“她睡着了。”
琪亚娜看了眼不远处的布洛妮娅，低声问道。
“嗯，她太拖大了，第一律者的力量哪里是那么好操控的？看看那两个男人都是什么下场，让她休息吧。”
识宝无所谓的说道，“反正有你就够了。”
说着，她再次召出符华的幻影，“我和这家伙有些分歧，你认为谁才是真正的符华？”
琪亚娜看了看两边，陷入短暂的沉默。
她当然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符华，哪个才是她认识的那个班长，但以目前的形式，想要救出符华，的确只是靠智取。
“用直觉来判断，你觉得呢？是这个更强更果断，更有理智的符华，还是那个老古董？”
识之律者问道。
“这不公平。”琪亚娜沉声道。
“嘿，这个世上什么时候讲过公平呃，怎么不公平了？”
识宝嘴瓢了一下，然后又立马改口。
“你要我作出裁决，但我对你根本一无所知。”
“你让我看到了许多班长的过去，却又说自己已经焕然一新，我还是根本不了解你啊。”
“我知道的，只有你在这座太虚山上设下陷阱，愚弄我和布洛妮娅，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给出公平的判断。”
“呃……”闻言，识宝顿时瞠目结舌，她看了看符华，又看了看琪亚娜，然后恍然大悟的挠了挠头，“你说的对，琪亚娜。我本以为你会选她呢，毕竟人免不了先入为主，但是……”
“是我不好，琪亚娜，我应该先介绍自己才对，至少先让你知道，我和那个老古董有什么区别。”
问答空间……
“老古董……噗嗤这个称呼还真挺适合赤鸢你的。”
听着识宝对符华那特别的称呼，苍玄之书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呃……”
符华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
老古董什么的……也太伤人了吧？
她最多就是古板一点，保守一点，这就叫老古董吗？
“原来支配律者说的，布洛妮娅打识之律者的时候睡了过去，是这么个情况啊。”
琪亚娜笑道。
“笨蛋琪亚娜，布洛妮娅这还不是为了给你和班长争取时间吗？”
布洛妮娅瞪了眼琪亚娜，没好气的说道。
“而且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和班长商量了半天，结果就是要质疑识之律者的身份。”
“说好听点叫智取，说不好听那就是两个大人合伙欺负一个小孩子。”
符华：“……”
不是，布洛妮娅你说琪亚娜也就算了，怎么还要带上我？
我这躺着也中枪啊！
这是否有点太惨了？
“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特斯拉皱眉道，“为什么琪亚娜和符华会想到用质疑识之律者的办法，还说什么要注意不要把她给推到崩坏那边……那你们倒是哄着她啊！”
特斯拉有些不能理解视频里符华的脑回路。
“既然知道了识之律者是一个刚刚诞生的孩子，存有善意和理性，那最好的办法，难道不是先哄着她吗？”
“就非得要逼着她，让她知道自己其实是个律者，其实不是符华是吧？可那样不就是把她给推向崩坏那边了吗？”
“服了，这视频里的符华到底是怎么想的？看来识宝这声老古董，还真没叫错。”
“嗯……特斯拉博士说的的确没错。”
爱因斯坦点点头，“不过我们毕竟是站在局外，是以上帝视角来观看的整个局面，甚至还了解一些未来的事情，但作为当事人，这时候的符华没有想到最简单的解决方法，也实属正常。”
“要是按照符华大人这个办法，就算最终琪亚娜成功了，让识之律者知道了自己是律者，那她们还不是得打一架吗？”
丽塔也有些不解的说道，“可是琪亚娜小姐和布洛妮娅小姐之前加起来都不是识之律者的对手，在逼的识之律者使出律者的力量后，她又怎么能单独战胜识之律者呢？”
“符华前辈应该已经想到了办法吧，不然她也不会说出让识之律者露出破绽的话了。”
幽兰黛尔说道，“很有可能，在关键时刻是符华前辈出手，才让识之律者失败的。”
“不过，说了这么多，符华的这个办法真的是烂到家了属于是。”
德丽莎摇了摇头道，“有太多的不确定性，而且又危险，只要稍微失误，她自身就会被识之律者泯灭，而识之律者也将彻底的归于崩坏……”
“不过就最后的结果来说，她们似乎是成功了。”雷电芽衣提醒道。
“是啊，所以说我才无法理解，明明是这么烂的计划，为什么还能成功？”
特斯拉挠了挠头，一脸的无语。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主角光环吧。”
爱因斯坦的目光望向琪亚娜，悠悠说道。
“经典主角光环，你还真以为琪亚娜是主角啊。”
特斯拉没好气的摆了摆手。
“她一个小屁孩能是什么主角？就算真的有主角，那也肯定是我特斯拉了，世界第一的天才发明家！”
“特斯拉博士，现在还没到晚上呢。”
“鸡窝头！同样的梗不要用两次啊！”
画面中……
识宝再次展开了幻境。
太虚山的背景被天命总部所取代。
“这里……”
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幻境，以及在不远处的丽塔，符华，姬子等人，曾经的一幕在此时再度上演，让琪亚娜不禁有些黯然。
“是你成为律者的那一段时间。”
识宝说道，“要向你展示我和过去的不同，最好是让你亲身体验，不是吗？”
随后，识宝向琪亚娜诉说了自己的想法，她全面的否定了过去自己的行为。
“不要再说过去的事了。”符华沉声道。
“可你就是活在过去的人。”
小识指着幻境里的符华，“过去的我，会为了所谓的未来、希望、胜利，执行别人的计划，不问缘由，不理结果。”
“别人对我说，「你走这条路」，我就照做，把思考的任务交给了梅博士和奥托。”
“可你知道放弃思考代表什么吗？代表逃避责任，我不会再逃避了。”
“这次复活后，我想了很多……换做是我，才不会对那个黄毛小子唯命是从！”
小识的声音说的掷地有声，而落在问答空间的众人耳边，竟然出乎意料的觉得很有道理。
因为她说的没错。
随后，小识又将目光投向了丽塔。
“丽塔……这个女人是天命的忠仆，你相信吗？科技都这么发达了，她每天还亲自给人洗衣扫地。”
“到现在我也没弄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真的有自己的主见吗？和奥托接触过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这个毛病，连怎么思考都忘了。”
问答空间……
听到识宝对自己毫不客气的评价，丽塔的嘴角微微一抽，“果然只是个孩子，根本不懂人类的兴趣爱好。”
丽塔无语了，这怎么都能开到自己身上来的？
她的爱好就是做女仆不可能吗？这也能被吐槽的？还是被一个刚出生没几天的律者！
丽塔感觉自己女仆的尊严受到了挑衅。
“不过有一说一，识之律者说的那些话，的确都很有道理。”特斯拉说道。
“是啊，要是换了我的话，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反驳她。”雷电芽衣点点头道。
扪心自问，识之律者的那些话，几乎是说到了她们的心坎里，如果抛开她们和符华之间的关系不谈的话，只是以一个纯路人的视角来看，那毫无疑问，都会觉得识之律者的想法没错。
“她说的没错，以前的我没有自己的思想，一直都是沿着别人所给的路前进，所以才会犯下那么多的错……”
符华叹了口气道。
这是她必须得承认的，否则识之律者说出来的话，也不会让众人觉得有道理了。
识之律者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以前的她是活在过去的人。
就如同她的刻印称号一样：「浮生」。
画面中……
看着识之律者的表演，琪亚娜不动神色的开始给她下套，小识也是个直脾气，怎么想的就怎么回答，于是琪亚娜便向她问道，“那么，当时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你也知道，第二律者的意识战胜了我，当时的我，是世界最大的威胁，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应对？”
小识一时无言。
过了半晌，她才犹豫着说道，“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会毫不犹豫的把你杀掉。”
“当然了，那时候的我比现在要弱很多，但第二律者并非完全体，如果我尽全力作战，还是能赢。”
然后，她看着琪亚娜，一本正色的道，“琪亚娜，你不要怪我，你的苏醒是机缘巧合下发生的奇迹，如果重来一次，你未必能够战胜律者的意识。”
“对律者心慈手软的代价，我们承受过，我们承受不起。”
听到小识的这句话，凯文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黯然。
当年，他就是因为第六律者，死之律者在临死前向他求饶，苦苦哀求，让他在那一刻心软。
结果，代价就是死之律者爆发了最后的力量，带走了几万人的生命！
这是凯文心中永远的痛。
因为这和其他的几次悲剧不同，其他几次，他都是无能为力，而那次，他明明可以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但他却没有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