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代价会非常的大。
在众人异样的注视下，视频里的奥托，再次进入了回忆。
在这次的回忆中，卡莲即将跟随天命的部队进行东征，而奥托也表示自己也会跟随着一起出行。
因为他实在是不放心让卡莲一个人去参加这场战役，他了解卡莲，这样只有侵略意义的战争，不是她想要的。
而卡莲也表现出了迷茫。
她觉得，战争终究不是拯救世界的一种有效手段。
她对现在天命的状况提出了质疑。
原本的天命是一个崇高的，以拯救他人为主的组织。
但现在的天命，却渐渐透露出了野心，甚至为了权势和地位，开始伸手向其他国家的政治。
“这些都是不对的，不正常的，不是吗？”
卡莲殷切的看着奥托，她希望能从自己唯一的挚友那里，听到肯定的答复。
“我……我不知道。”
奥托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他低下头，有些犹豫的道，“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尽可能的支持你，我……没想太多这方面的事。”
听到奥托的话，卡莲失望的闭上了眼睛，然后主动转移了话题。
她告诉奥托，这次的东征，她没有必胜的信心，能带着大家平安回来，就是她最大的愿望。
但是她也知道，既然是战争，又怎么可能带着大家平安的回来呢？
这无疑，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说法罢了。
因为她打从心底里，就不想让这次战争发生。
但是她没法阻止，没有能力阻止。
而这时的奥托，也只能干巴巴的对她说上一句：你一定可以做到的，我相信你。
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画面回到云层之上。
在沉默了一会儿后，虚空万藏的声音随之响起，“如果你让我去评判当时的状况……她在向你寻求精神上的深层帮助，但你却答非所问。”
“确实，不愧是启示之键，回答的相当准确。”
奥托平静的说道，“把对方当成是超人，甚至是完人……这种因素在情感上会相当致命。”
“你看，我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青梅竹马，对吧？”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没想到你竟然愿意如此客观的评价自己。”
虚空万藏有些意外。
“如果做不到这一点，我又要如何确信自己能为另一个，为与我不同的她，提供一段第二人生呢？”
奥托轻轻挥了挥手，眼前的云雾在他面前散去，他迈动着脚步，继续向前，宛如一位即将踏上高台的翩翩公子，“让我们接着往下看吧……供我们批评的机会应该还有很多。”
“毕竟在她面前，我常常只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愚者罢了。”
问答空间……
“这次又是那个时候的事啊……”
卡莲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哀伤。
那时的她，跟随天命出征，最终在赤鸢仙人的手中惨败，而这一场战役，也将她打醒。
她是人民的卡斯兰娜，而不是天命的卡斯兰娜。
如果天命错了，那她就努力将它纠正！
于是，从那之后，紫鸳怪盗便出现了。
那是她决心改变天命的第一步。
当然，以现在的眼光来看，当时的她无疑是幼稚的可笑。
妄想用这种行为，来改变天命，拯救受难的民众。
但当时的她，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呵……对我自己的审判吗？有意思。”
看着视频里的自己和虚空万藏对自己过去的评价，奥托的嘴角轻轻扬起，露出一抹饶有兴趣的笑容。
不得不说，视频里那个未来的自己和虚空万藏，的确是评价的相当到位。
如果是在卡莲还没有复活之前，看到这样的视频，奥托也会心生感触。
但现在，卡莲就站在他的身边，所以他看待其他事物的眼光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因为以前自己犯下的那些错误，他都不会再犯第二次。
“这个时候的奥托还是太单纯了啊。”爱因斯坦忍不住感叹道。
曾经，单纯这个词，她们恐怕永远都不会将它和奥托挂钩。
但现在，她们知道了，原来奥托也不是生来就是个无药可救的大恶人。
他也有过善良，单纯的时候。
在卡莲向他寻求着心灵上的慰藉的时候，他选择了避让。
因为在当时的奥托心里，卡莲是完美的救世主。
但是他忘了，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是完美的，卡莲，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女孩罢了。
“要我说的话，这时候跟卡莲直接私奔不就得了。”
小识双手叉腰，乐呵呵的说道，“既然讨厌战争的话，那就不要打了，直接跑掉就好了。”
“你想的倒是美。”
琪亚娜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先不说卡莲姐姐怎么可能会临阵脱逃，就说这个时候的奥托，他也没那胆子敢带着卡莲姐姐私奔。”
“确实，不过他要是真的和卡莲离开天命的话，那应该就是神父奥托的故事了。”
姬子点点头道。
“不过有一说一，其实奥托这里不管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吧？”
雷电龙马沉思说道，“毕竟天命的大军已经压到了神州，她们两个的意见，对这场战争而言，没有丝毫作用。”
“确实没有什么作用，但奥托要是回应了卡莲的期待的话，至少也能让她心里好受一些，不是吗？”
特斯拉说道。
“说起来，我还差赤鸢仙人您一个感谢呢。”
卡莲呼了口气，然后笑着看向符华，“当年要不是您出手，恐怕就真的没人能阻止天命的野心了，而我，也会一直迷茫下去。”
“不必如此，事实上，当时的我也不太正常，要不是你用了神之键，恐怕我也不会出手。”
符华苦笑着摆了摆手。
只能说，这波是阴差阳错之下的巧合。
“当年的我的确太不成熟，以至于犯下了很多的错误，我也时常会想，如果当年我没有那么做，那么卡莲的结局，会不会更好一些……”
奥托轻声说道。
“奥托，那不是你的错。”
卡莲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再去谈论以前之事的对错，也没什么意义。
但它们总该有个结果。
“继续往下看吧。”
奥托说道，“正如「我」所说的那样，供我们批判的机会还有很多，正好也让你们看看，以前的我是有多么的愚蠢。”
奥托并不会因为自己过去的丑陋和愚蠢被众人观看而感到羞愧。
因为所有人的指责与异样的目光，都远远比不上他在这五百年里，时刻对自己的厌恶与痛恨。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他也能让卡莲更清晰直观的了解现在的自己。
毕竟他们之间，已然有着五百年的隔阂。
画面中……
视频再次进入了奥托的回忆之中，来到了他们战败撤退的那个夜晚。
在寒风凛冽的森林中，卡莲和奥托正围着一堆篝火取暖。
“奥托，你在发抖吗？是不是很冷？”
看到不断颤抖着身体的奥托，卡莲关心的问道。
“还、还行，也就是之前过河的时候大衣湿了而已。”
奥托哆嗦着身体，火焰的温度虽然温暖，但他身上已经湿透了的大衣，却时时刻刻的为他的身体输送着寒冷。
随后，卡莲让他把衣服脱下来烤干，然后将自己的衣服披在了奥托身上，哪怕她自己也很冷。
“天命最强的女武神，才不会被区区寒冷击倒呢！”
她这么说着，下一秒，便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喷嚏。
“这……你自己不也在打喷嚏吗？”奥托有些哭笑不得的道。
“没事的啦！比起照顾我，你先把自己照顾好吧……真是的。”
卡莲轻哼一声，然后有些害羞的别过了头。
看到这，众人不禁将怪异的目光，投向了奥托。
“按照标准剧情，这里不是应该奥托把衣服给卡莲穿吗？怎么到了你们这，剧情完全反过来了？到底谁才是男孩子啊？”
琪亚娜忍不住吐槽道。
“咳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毕竟主教大人的衣服已经湿透了，而且他的身体素质也比不过卡莲大人。”
丽塔轻咳两声，帮自家主教大人说了句话。
“虽然是这么个道理，但还是感觉好怪啊。”
第五百一十七章 没有正确的对错 4K
奥托没有在意众人怪异的眼神，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视频里那有些温馨的场景，怀念着往日的曾经。
“这个时候，是我们战争失败，撤退回欧洲的时候吧？”卡莲说道。
“嗯……”
“我还记得，当时你在过河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下去，要不是我把你拉上来，你都不知道被河水冲到哪里去了。”
卡莲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