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看了眼手里的蛇符咒，有些感兴趣。
随说蛇符咒的绝对隐秘作用很大，但和之前的符咒比起来，就要逊色许多了。
不过，别忘了奥托手里还有能够召唤出黑影兵团的面具，如果他将蛇符咒交给黑影兵团的忍者来使用，那么就相当于他永远都有一只隐藏在暗地里的眼睛，而且还是对方怎么都发现不了的那种。
而随着奥托的答题成功，视频里的画面也继续播放了出来。
画面中，就跟奥托说的一样，在那个阴暗的地下室里，方寸大乱的他和丽萨达成了交易。
而对于这场交易，虚空万藏则是表现出了嫉妒的一面。
“你知道吗……奥托，我有时候真的很嫉妒你的姐姐。”
“我当年处心积虑的给你造了那么多dada小小的陷阱，你从来不跳”
“可她只是向你递了一把铁锹，你怎么就能自己给自己挖出一座坟呢？”
“都说人类的感情会让他们失去理智，可你这一出，也确实匪夷所思了一点。”
对于虚空万藏的话，奥托则是苦涩的摇了摇头，“多少换位思考一下吧，虚空万藏。除了闭上眼睛相信她，那时的我还有别的办法吗？”
“或者，如果当时你就愿意让我随意使用神之键的全部力量为了救下她，我想必会当场同意你提出的任何条件吧。”
“啧。所以一切都怪我咯？这才是你把我束缚了五百年的真正理由？”
虚空万藏啧了啧舌，有些后悔。
随后画面一转，在阴沉的天空下，一个朴素的墓碑静静的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那是卡莲卡斯兰娜的坟墓。
看到这一幕，问答空间里的卡莲表情不禁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毕竟自己看到自己的坟墓什么的……这种体验可是一辈子都难有一次的。
也许，她还可以像某位帝君一样上去跟自己的墓碑合个影什么的？
而在画面转到这里的时候，视频里的音乐声也随之变得哀伤了起来，仿佛也在彰显着记忆主人此时的心境。
“哦，她死了。那的确是你的末日。”
虚空万藏颇为感慨的说道，“五百年的时间匆匆而过……现在，你终于有了改变这一瞬间的机会。”
“还是说，对你而言，时间其实从未流逝过呢？”
奥托站在坟墓前，静静的凝望着眼前冰冷的墓碑。
良久之后，他长叹了一声，那叹息里饱含了太多太多复杂的情绪。
“是啊……她死了。”
奥托喃喃的自语，他告诉虚空万藏，人类畏惧着死亡，希望自己所爱之人能够长生不老，永恒不灭，但那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人类恐惧着死亡，以至于被这种恐惧，制造出更多的死亡。
而他也是一样，只是他所恐惧的，并非是自身的死罢了。
随后，奥托仰望天空，提起了他给瓦尔特写过的那封信。
人类，从始至终都在重复着同样的错误。
“我想，这些说法也正好可以拿来批判你自己。”
虚空万藏一针见血。
“没错，虚空万藏，无论是k423，幽兰黛尔，德丽莎，还是瓦尔特……她们都从不同角度上继承了卡莲的衣钵。”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对于我们眼前这个世界来说，它确实不需要卡莲那勇敢的心脏从坟墓中重新跳动起来。”
奥托近乎讽刺的说道。
他讽刺着这个世界，讽刺着自己。
他告诉虚空万藏，人类的感情是一种毒药，好人擅长用理性去驾驭感情，而恶人更xi惯让感情支配自己的理性。
而他自身，便是这类糟粕的集大成者，一个理性的恶人。
而这样的人，甚至不值得被称而为人！
“我不是说过吗？人类总是在情感上相信我们的所爱之人长生不老。”
“而我，也只是一个让这种情感支配自己理性，并为此不断算计的愚者罢了。”
奥托的笑声里带着浓浓的悲呛，这是他在这五百年中领悟到的道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定位。
他永远无法成为像卡莲那样的人。
而后，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笑声戛然而止。
“你看，第一个要来找我算账的人，已经近在咫尺了。”
回忆的画面散去，在镜头中，一道穿着蓝白铠甲，手拿长枪的身影，已然来到了奥托的面前。
而画面，就此结束。
“幽兰黛尔大人？”
看着视频最后出现的人影，丽塔不禁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不只是她，其他人也都或多或少的露出了惊讶之色。
因为奥托自己都说了，第一个来找他算账的人已经到了。也就是说，在这个时候，幽兰黛尔是站在奥托的对立面的。
而幽兰黛尔对奥托的忠心，众人也都十分清楚，这让她们不禁好奇，奥托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才会导致连幽兰黛尔都背叛了他？
“我……背叛了主教大人吗？”幽兰黛尔有些难以置信的道。
对她来说，奥托可以说是亦师亦友的存在，她从小就接收着奥托的教导和培养，毫不夸张的说，她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奥托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功劳。
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未来的自己竟然也选择了站在奥托的对面。
如果不是她疯了，那就意味着，奥托接下来要做出的事，已经到了让她都无法接受的地步。
“这没什么好惊讶的。”
奥托淡淡的说道，“如果是原本未来里的我，按照计划行事，以幽兰黛尔的性格，会站在我的对立面，这是理所当然的事。而且，这应该也在「我」的预料之中。”
“奥托，你还真是一个「理性的恶人」啊……”
特斯拉不禁啧舌。
她们刚才都听到了视频里奥托那一番发人深省的话。
毫不夸张的说，这些话，让她们几乎看到了另一个奥托。
奥托是一个xi惯以面具示人的人，所有人，哪怕是丽塔和琥珀，也未必敢说自己就能完全了解奥托这个人。
但现在，透过这些奥托发自心底的话，她们终于看到了奥托的另一面。
第五百一十九章 后崩坏书二！4K
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他是一个理性的恶人。
他憎恨着这个世界，唾弃着人类，因为是它们，让卡莲这样勇敢的人得不到应有的善报。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在世界面前，无论是像他这样的恶人，还是像卡莲这样的善人，对世界而言，都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他想要改变这一切。
这就是奥托。
一个最为真实的奥托阿波卡利斯。
而感触最深的，自然还是卡莲了。
她和奥托是青梅竹马，两人朝夕相处的长大，并约好了要一起拯救世界。
但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在奥托的心里，居然会那么的重要，甚至于让他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她不禁想，如果能有重新再来一次的机会，在那个混乱的刑场上，她是否该跟奥托一起逃走？
毫不夸张的说，她的一念之间，绝对能够改变整个世界的走向。
因为在圣芙蕾雅学园的时候，她也看过了布洛妮娅录下来的，那个神父奥托的世界泡录像。
那个世界的奥托，正是因为和她一起逃离了天命，才能坚守心中的正义，成为温柔而仁慈的神父奥托。
但是，那个世界泡却毁灭了。
人生没有后悔药，世界也没有时光机，没人能改变过去。
就算卡莲能获得重新选择一次的机会，她也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正确的选项。
“唉……虽然很不想说，但我感觉这个时候的奥托，有点莫名的可怜……”
看到视频最后，那个虽然是在大笑，但却像是在哭的奥托，雷电芽衣有些感伤道。
她能感觉到，这时的奥托内心充满了苦涩和对自己的厌恶。
“爷爷他就是这样一个复杂到极点的人啊……”
德丽莎轻叹道。
“奥托，这个未来的你，到底是想做什么啊？”特斯拉忍不住问道。
她的好奇心彻底的被勾了起来。
毕竟这可是她们原本的未来，如果没有问答空间的话，她们的未来就会按照原来的剧本继续上演，而奥托，也将与所有人为敌。
“我怎么可能知道。”
奥托双手一摊，一脸无辜的道，“你们还真当我是神仙啊？未来的事，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我的计划，最多也就只是有一个大概的方向，毕竟在这个世界，我连空之律者的觉醒都还没有做呢。”
此乃谎言……
其实奥托对于自己原本未来的计划还是有些逼数的。
毕竟他的目的可是为了登上虚数之树，如果没有一个确切的大目标，他又怎么能稳稳的前进呢？
只是，这种时候要是说出来的话，那不是纯纯的在卡莲面前掉好感吗？
真当他奥托没脑子吗？
虽然卡莲现在对他的好感也没多高就是了……
所以说，有些话可以说，但有些话，没说的必要。
奥托对于这点，把握的还是很清晰的。
“唔……虽然是这么个道理，但我怎么总感觉你像是在隐瞒什么呢？”
特斯拉摸着下巴，狐疑的看着奥托，“直觉告诉我，你这个老狐狸一定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喂……咱们说归说，别拿狐狸来叫我，我现在对狐狸过敏。”
奥托幽幽的说道。
“咳咳，毕竟是未来的事，现在说再多都只不过是凭空猜测，还是等以后播放出其他视频的时候我们再继续讨论吧。”
丽塔轻咳两声，适时的帮奥托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