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空之律者说的那样。
只要琪亚娜秉承着一切都是律者做的，不是她的责任也不是她的错，那空之律者所犯下的一切罪孽，都跟她没关系。
但她却偏偏选择了最难的一条路。
那就是承认自己的身份，承认自己的责任与罪孽。
而且她不像是问答空间的琪亚娜，问答空间里的琪亚娜，之所以能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因为看到了未来，看到了过去，这些信息和情报，给了她确定的信心。
而未来的琪亚娜，她什么都没有，只有过去承受过的痛苦，与每天晚上属于西琳的噩梦。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真正的选择了直面自己的过去，直面空之律者，而这个选择，也意味着她将从此背负上责任。
“这个时候琪亚娜真的是长大了啊……”
看着视频里的琪亚娜，姬子的眼神既是心疼，又是欣慰。
她也想起了前不久见到的薪炎律者，现在她似乎能明白对方为什么会那么成熟了。
“悲伤而又痛苦的过去，不是谁都有勇气直面的，想必这个时候的琪亚娜，也已经做好了和空之律者死斗的准备。”
李素裳颇为感慨的道。
面对过去，接受自己。
这似乎是一件非常简单不过的事情。
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人一生在世，总会有那么一两件事是沉重而又痛苦的。
人们往往无法面对这样的事，只能将它埋藏在内心的深处，用时间来洗刷，试图让自己忘记那段过去。
所以能否直面过去，真的是一件很难很难的事情。
除了奥托这个逼。
这家伙非但能够直面过去，甚至还专门做了个记忆空间，天天重复着卡莲死亡的瞬间。
属于是抖m晚期了。
“这个空之律者还真是跟你一样呢。”
琪亚娜斜了空之律者一眼，有些挤兑的朝她笑道，“想当初，我第一次找你摊牌的时候，你也是不承认我就是西琳，怎么？怕自己的身份被我抢走吗？”
“白痴……”
空之律者瞪了她一眼，都懒得跟她废话。
反正她现在也已经看明白了。
这次的视频，多半自己是要被琪亚娜给踩着上位，既然如此，那她还能说什么？
直接开摆！
现在空之律者只希望，自己不要输得太难看，起码退场的时候保持着自己的逼格。
千万不要像她看的那本漫画一样，里面的主角在最后退场的时候，像个贵物一样大喊着「那种事情不要啊」！
把她恶心的够呛。
“唉……西琳和琪亚娜为什么非得拼个你死我活呢？”塞西莉亚有些难过的道。
虽然这是未来的画面，但她一想起之前见到的薪炎律者，想到她身上背负的那些痛苦，她的心脏就忍不住一阵抽痛。
毕竟，世界上哪个母亲会希望见到自己的女儿们势如水火，成为生死之敌啊。
最终不管是哪个退场，对塞西莉亚来说都是一场难以接受的悲剧。
“可能……这就是她们的宿命吧。”
齐格飞安慰似的拍了拍塞西莉亚的肩膀，语气沉重道，“不过也别太在意，至少，现在她们相处的很好，不是吗？”
齐格飞说着，朝空之律者和琪亚娜使了个眼色。
两人也是心领神会，连忙上来一左一右的抱着塞西莉亚的胳膊，开始甜言蜜语起来。
总之就是怎么好话怎么哄。
这才让塞西莉亚的情绪稍微好了一些。
第五百八十五章 琪亚娜和空之律者的起源 4K
画面中……
在琪亚娜的话音落下后，空之律者沉默了数秒，随即讥讽的笑了起来。
她嘲弄的表示琪亚娜的脑子一定是坏掉了，如果她真的是西琳的话，那她该怎么去摧毁世界呢？
但琪亚娜却冷静的指出，空之律者只是在以这种方式，肆意的宣泄着西琳的恶意和仇恨，让她和真正的西琳隔断。
西琳的梦里有汹涌污浊的黑暗，但也有平静温暖的微光。
西琳是矛盾的个体，但空之律者只想让她看到其中的怨恨。
然后两人便展开了一场对于西琳的辩论。
空之律者从恶的角度出发，宣扬着西琳所遭受的苦难与憎恨。
而琪亚娜却表示，即使身在地狱，西琳也依然有着自己的牵挂。
那就是她认识的那些朋友，即使在最后，她也依然牵挂着这些名字。
崩坏撕裂了她的心，却无法将她们的身影从西琳心中抹去。
她渴望着与大家的重逢。
“然而将她们从西琳身边夺走的也是人类。”空之律者冷冷的说道。
那些孩子成为了牺牲品，就连死之律者也无法将她们复活，于是一无所有的西琳选择了复仇。
空之律者的话敲打着琪亚娜的心房，让她也回忆起了那些残酷而又痛苦的记忆。
但她并没有被拖入深渊，而是继续追寻着西琳渴求的光芒。
“但即便在那个时候，也有人想要拯救她。”
“你是说德丽莎？还是齐格飞？”空之律者冷笑道。
她不屑一顾的点评了德丽莎与齐格飞，将两人的所作所为肆意的贬低，但当说起塞西莉亚的时候，她却沉默了一下，最终轻轻放下，并没有对塞西莉亚发表太多的意见。
因为哪怕是她，也无法否认，西琳对塞西莉亚的感情。
“她们一起杀了她这就是你口中的拯救。你所谓的善意与理解，却是对西琳命运最深的讽刺。”
空之律者一字一句的说道。
“无论你怎么说，她们的样子都留在了西琳心中。”
琪亚娜没有被空之律者的言辞干扰，她依然坚信自己的选择。
她的表情有些哀伤，但眼眸依然清澈透亮，“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西琳做着往复不断的梦，那些被你蔑视的温暖，却是西琳最渴望的宝物。”
“她渴望重新来过，渴望朋友，渴望父母的爱，渴望一个平凡而幸福的家庭。”
“而这一切都被铭刻在了核心的记忆中，跨越时间，将她生命最后的祈祷送向未来，诞下一个新的意识……”
琪亚娜顿了顿，轻轻闭上眼睛，像是在和过去做最后的确认，“那就是我。”
问答空间……
看着琪亚娜和空之律者这场对于西琳认知的辩论，众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
因为这不单单只是两人对于西琳的理解，还是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前进，向众人全方面的剖析着「西琳」。
再加上之前众人也都看过西琳的剧情，知道她是怎样的一个人，所以现在再看到琪亚娜和空之律者之间的辩论时，感触就更加的深刻。
“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一场精彩的辩论。”爱因斯坦说道。
“是啊，而且最关键的还是，不管是空之律者还是琪亚娜，她们说的都是「真实」的西琳。”
符华颇为感慨的道。
西琳不是完全的恶人，也不是完全的无辜。
她是一个充满了矛盾的个体。
就如同奥托一样，你怎么看她，完全是看你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去看。
所以西琳即是一个无辜的小女孩，又是一个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空之律者站在了西琳恶的一面，她不是看不到西琳对于幸福的渴望，只是在她的眼中，复仇和痛苦，要比幸福重的多。
但琪亚娜却正好相反。
她知道西琳所经历的一切，也明白她的怨恨，但她更看重西琳对于幸福的渴望。
简单来说，空之律者仍活在过去，她是属于过去的西琳。
而琪亚娜则带着美好的期望奔向未来，她是属于追求未来的西琳。
这就是立场的不同。
“唉……她说的没错，我当时虽然很想救她，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最终也只是说了一些自以为理解对方的话而已。”
德丽莎深深的叹道。
在这一方面上，她确实比不上塞西莉亚。
毕竟塞西莉亚可是差一点点就成功将西琳说服了的。
而她还没开始，就被西琳拒绝了。
“西琳……”
塞西莉亚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如果她能更早一些发现西琳的话就好了，她一定不会让这个孩子承受那么多的痛苦。
只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选择仇恨还是选择幸福，这确实是一个非常艰难的选择。”
对于空之律者那句「爱在恨面前太过苍白无力」，布洛妮娅深有同感的说道。
爱重要还是恨重要，每个人想的都不一样，得到的答案自然也不一样。
有些人他就是无法放下仇恨，哪怕已经有了新的生活，却一生都会活在仇恨的阴影里。
“只能说各有各的活法吧。”
姬子叹息道，“不管是选择追求幸福，还是背负仇恨，都是继续向前走的路，虽然在我们这些外人看来，选择幸福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但真正经历过这些事的本人想要选择仇恨，我们也无权干涉她的选择。”
“哦，这就是所谓的，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吗？”
小识一捶手心，恍然道。
“也不能这么说。”
符华搓了搓她的小脑袋，摇了摇头道，“这件事的本质上还是有些不同的，因为西琳所谓的复仇，其实已经结束了。”
“那些伤害过她的人，都已经在十几年前死在了西伯利亚，现在空之律者所谓的怨恨和憎恶，都只不过是迁怒罢了。”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