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丸看了眼双目紧闭的止水，缓声道，“可惜，以止水现在的状况，没办法进行手术。”
“这是为什么？”富岳族长的心情起起落落，此时有些焦躁。
而两位顾问长老则是瞪着眼睛，责怪大蛇丸多事。
“手术是为了增强忍者的体质，详细内容就不提了，你们只需要知道它有一定的危险性。”
大蛇丸扫视了一圈众人，缓缓开口，“手术需要病人拥有极强的精神力，本来止水拥有万花筒写轮眼，做这类手术最适合不过，但现在他的双目失明，连带着精神也有影响，贸然去做，可能会导致死亡。”
富岳上前一步，沉声道，“大蛇丸大人，就没有其他办法吗，若是给止水换上一双写轮眼，能否撑过手术。”
“有可能，但更大的可能是失败。”
大蛇丸瞥了一眼富岳，故意说道，“写轮眼作为一种血继器官，也包含了本体部分精神力，移植之后，需要适应时间，具体情况如何，也要看止水与那双眼睛的兼容性如何。充满了不确定的变数。”
“说不定，以他的天资，能使得这双移植的写轮眼也能开启万花筒，也或许，发展到最后需要再换一双眼睛。”
“不过，若是有血亲的话，移植他的眼睛会大大降低这种可能……”
止水感应到大蛇丸的视线，苦笑一声，“我这一脉，别说兄弟，就连亲戚的都很少，拥有写轮眼的更是寥寥无几，而且就算有，我也不想夺走他们的眼睛。
富岳族长，大蛇丸大人，让你们费心了，我的眼睛如今就保持这种状态吧。”
“你也不必太过沮丧。”
大蛇丸咧开嘴角，一改之前的冷漠，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声音足以让整个医疗室的人都听到，
“手术之所以那么危险，也是因为它还不成熟，或许再经过两三年的研究后，哪怕是你现在的状态也能撑过手术。”
听到大蛇丸的安慰，止水勉强一笑，心里却是不报希望。
而且，这双万花筒写轮眼，本来就是他决心为战争所付出的代价，眼下成功赶走了云隐，也极大缓解了家族与村子的隔阂，止水已经别无所求。
“大蛇丸大人，若是手术成功，真的能让止水的眼睛重新恢复光明吗？”
这时，一直躺在病床上静静聆听的宇智波晋助忽然坐起了身体，开口问道，目光满含着希冀。
自身实力达到精英上忍，宇智波晋助比其他人更早地从昏迷中苏醒，几人的对话他完全听在耳中，脑海中的情绪起伏不定。
昨晚，须左能乎与两位尾兽化的人柱力匹敌的场景，他看在眼中，也与其他宇智波一样，为之欣喜若狂。
今天却就要面对止水的眼睛瞎掉的现实，宇智波晋助完全无法接受。
他刚立下征服巨型通灵兽、将万蛇打出屎的誓言，却对如何完成没有头绪，止水的万花筒写轮眼无疑是他现在的指路明灯。
这灯亮了还没一天，你告诉我就要灭了，有没有搞错？
宇智波晋助眼巴巴地看着大蛇丸，如同抓着最后一根稻草的溺水者。
他对于大蛇丸其实是有一种另类的信任，这是在多次被八岐大蛇打个半死后接收治疗，慢慢培养起来的。
宇智波一族的中上忍，对大蛇丸的观感，大抵都是如此。
崇敬对方的实力，佩服他的医疗手段。
遭受质疑，大蛇丸脸色肉眼可见地不悦起来，至少在两位火影顾问眼里，这股气势非常阴冷，很有压迫力，让人感到不适。
大蛇丸冷冷地看着宇智波晋助，一字一顿道，“不要怀疑我的判断！”
宇智波晋助脸色一白，心里却松了一口气，他再次开口，“若是用我的身体尝试一次手术，您的研究速度会不会加快？”
转寝小春与水户门炎脸色大变，富岳也是惊诧地看着宇智波晋助，没想到他能为止水做出如此牺牲。
然而，还没等两位火影顾问对这种行为表示否定，大蛇丸就先开口了。
他瞥了眼病床上的宇智波晋助，嘴角勾出一丝嘲讽，“就你，还不够格！”
050 这碗是你想跳就能跳的？
“你似乎产生了一个误会。”
大蛇丸咧开嘴角，笑的非常讽刺，“抛开危险性不谈，我做的体质强化手术，能让忍者的实力产生极大的提升，你以为这是你张张嘴，就会给你做的？”
宇智波晋助脸色一僵，从自我奉献的感动中清醒过来，一腔热血，有点凉。
但还不等他开口，大蛇丸继续说道，“你要知道，不算我的手术费，单单手术的成本就高达三千五百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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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宇智波晋助瞪大了眼睛，一脸错愕。
三千五百……万两？怎么可能这么多钱？
一次S级任务，也才一、两百万两，这次对云隐的战争任务中，能获得S级任务报酬的，也不过十指之数，大多数中上忍只是A级，或者B级的任务报酬。
三千五百万两，勉勉强强算是雇佣整个警备队的价格了。
富岳也一阵皱眉，三千五百万两若是能换的一位万花筒写轮眼族人，他不是不能接受，但作为一次实验，三千五百万两太过高昂了。
医疗室内，空气静了下来，都在为天价手术而震惊，除了医疗忍者。
他们是懂行的，知道大蛇丸必然将一些珍贵器材的价格也算上了。
但知道归知道，他们选择不说。
另一边，转寝小春与水户门炎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虽然过程体验感很差，但好歹结果还不错，没有对宇智波的功臣放任不管，也没有给出实质的好处，该有的流程都有，足以安抚宇智波。
“现在你明白吧。”
大蛇丸瞥了宇智波晋助一眼，“若不是止水这次功劳不小，且顾问长老让我不要藏私，我又岂会免费给人做手术？”
止水微微苦笑，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转寝小春却脸色一黑，知道大蛇丸又在故意挤兑她，干脆扭过头不去看这张可恶的脸。
病床上，宇智波晋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为了让止水能够双眼复明，本是抱着大无畏的牺牲精神去献身，却被大蛇丸三言两语打击的不行。
金钱啊，人情啊……也太现实了吧，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说些更形而上的东西？
比如说‘火之意志’什么的？
大蛇丸舔舔嘴唇，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确实需要一个听话的宇智波精英上忍，来加快初代细胞的研究进度。
但正如之前所说，体质强化手术还很有风险，几乎是九死一生。
一不小心，弄死了该怎么办？
使用村子的忍者进行人体实验，结果导致其暴毙，哪怕他是大蛇丸，后果也不堪设想。
其他的且不说，再想有实验体主动送上门来，绝无可能。
这份名声，至少现在，大蛇丸还很需要，不想在村子里烂掉。
所以，给宇智波上忍做手术的事情，要转换思路，换一个说法。
手术本身没有问题，耗费如此高昂的手术能有什么问题。
就算出了问题，也只能说你有问题，免费给你做手术了，还想要啥自行车呢？
这本来，就是你求着要做的！
啧啧啧……真是卑鄙无耻啊！
大蛇丸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被灯神坑了这么久，他也不是什么东西都没学到。
“三千五百万两，我拿的出来。”
宇智波晋助咬了咬牙，强撑着说道。
少年心性，他实在不愿意因为金钱，而让愿望落空，这实在是太糟糕了。
当然，宇智波晋助也不是愣头青，想着自己攒出这一笔巨款，他将视线投向了族长。
为了止水的万花筒写轮眼，他相信族长不会让他一个人出。
而面对宇智波晋助的希冀，富岳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富岳也确实舍不得万花筒写轮眼，另一方面，这手术的价格如此高昂，效果也自当很好。
宇智波晋助已经是家族的精英上忍，再进一步，就算觉醒不了万花筒，至少也是一位影级强者。
这波买卖，其实并不亏。
大蛇丸还未开口，转寝小春就叫道，“这件事我不同意。”
她转头看向大蛇丸，正颜厉色，“风险太高，这手术已经不是单纯的手术，若是宇智波晋助死在病床上，会有什么后果，大蛇丸，你该不会不明白吧。”
说到这里，转寝小春似乎还觉得不够，又补上一句，“大蛇丸，这手术，日斩也不会同意。”
大蛇丸闻言有些不悦，目光冷了几分，周身散发一股阴冷的寒意。
转寝小春呼吸一滞，却拧着眉头，不肯移开视线，满是警告的意味。
这已经不是单纯为了避免止水复明，也是为了大蛇丸本身。
她很清楚，或者说，大部分木叶高层都很清楚，大蛇丸沉迷于追求永生，底线在不断地下移。
以其他村子忍者进行人体实验，尚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开了自家忍者的先河，天知道会发生到什么地步。
更糟糕的是，假如发生了‘手术失败，宇智波晋助暴毙’的事件，村子一定会传出一些流言蜚语。
经历过旗木朔茂事件，转寝小春对此深信不疑。
而大蛇丸与旗木朔茂不同，岂是能让人非议的性子，发展到最后，最好的结果也是叛村。
在这场战争中，得知大蛇丸惊人的实力后，转寝小春如何能坐视这一切发生。
两人对峙了一会，止水突然出声，言辞恳切道，“两位大人，不必为了我这么费心。”
说着，他又扭头，脑袋朝向宇智波晋助出声的方位，“晋助，大蛇丸大人也说了，或许两三年后，技术更成熟了，就能让我进行手术，为了这区区几年的时间，让你冒着生命危险，我做不到。”
“可是……”宇智波晋助还要开口，却被止水打断了。明明闭着眼睛，他却感觉到对方恳求的视线，“不要让我为难。”
宇智波晋助张了张嘴，颓然地垂下头。
话题的正主都如此说了，大蛇丸自然也失去了坚持的立场，他看着转寝小春，冷哼了一声，从医疗室内迈步而出。
宇智波富岳将止水交给医疗忍者，快步追了上去。
“大蛇丸大人，止水的眼睛真的半点办法都没有了？”
051 崩人设？不存在的
与宇智波晋助一样，富岳也不死心。
但又与愣头小子不同，他清楚有些问题不能光明正大的问。
大蛇丸深深地看了富岳一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如今这个时间点，止水的眼睛复明，对宇智波，对村子来说，是一件好事吗？”
富岳心中一凛，利令智昏，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太心急了。
战功，威望，声势……这场战争，宇智波赚了个盆满钵满，相比收获，警备队的损失反而显得不值一提。
若无止水的万花筒写轮眼失明，很难不给人一种‘宇智波是这一切幕后推手’的观感。
这也是为何，战争之前，富岳同意大蛇丸的要求，以宇智波损失惨重来洗脱九尾之乱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