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呼吸法的练习，明显不是一朝一夕，身体需要适应，过程可能持续数年。
而他要用几分钟、十几分钟走完别人几年的路，可想而知身体要承受多大压力。
捷径，果然不是那么好走的。
就在大蛇丸以为自己要被氧气撑爆之时，他的身体动了。
接着便是山崩海啸般的连绵剑招。
“水之呼吸，一式，一线斩！”
“……”
“水之呼吸，六式，扭转旋涡！”
“……”
“水之呼吸，十式，生生流转！”
……
查克拉融入草雉剑，一式接着一式，循环往复，平静的湖面上掀起奔腾的浪涛。
在岸边正大光明偷看的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均看到彼此眼中的震惊，犹且以卡卡西的程度更深。
家学渊源，卡卡西对于木叶剑术，甚至忍界剑术都有极深的理解。
在他看来，或者说这是所有忍者的共识，剑术乃是杀人的技艺，与手里剑投掷术，忍术，起爆符……没什么区别。
近身搏杀，苦无与体术更强，那就用体术；远程偷袭、干扰，手里剑与起爆符效果优秀，那就使用起爆符；面对大群敌人，那就使用忍术打开场面。
忍者，手段繁多，无所不用其极，将每一种攻击手段都用在最适合它的位置。
卡卡西一直把三代当做是忍者的标杆，因为无论面对何种敌人，三代都能找到合适的攻击手段。
然而，今天，他看到另一条路上的标杆。
大蛇丸施展的剑术，与忍界的剑术，甚至与忍者一贯的认识相左。
近身搏杀？吃我一剑！
远程干扰？吃我一剑！
对敌群攻？吃我一剑！
剑术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卡卡西在大蛇丸的招式中看到了一整套剑法。
在此之前，他看到的，仅仅只是剑招而已。
哪怕是他的父亲，也只是近身剑术强大的忍者而已，并不是一位剑客。
“好强。”
凯喃喃自语。
他没有卡卡西的知识储备，不知道这和忍界剑术有什么不同，但有一点他看的出来。
大蛇丸所施展的剑术很收敛，举手投足间没有一丝的查克拉浪费，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一把剑上。
这种的控制力若能学会，对他的体术大有好处。
凯挠了挠头，琢磨着大蛇丸大人是否还缺个弟子。
额……就算不缺也没关系，他努力努力，一定能打动大蛇丸大人。
……
“呼……吸……”
“呼……吸……”
身体逐渐适应，剑招也愈发熟练。
一剑在手，天下我有！
作为亲历者，大蛇丸的体悟和感受要比卡卡西与凯更加深刻。
发展到巅峰的剑术果然不凡，灯神说的非但没有夸张，反而还有适当的收敛。
大蛇丸能感觉到，借由呼吸法的运转，草雉剑除了查克拉，还有一种特别能量。
而正是这种能量，使得剑招的攻击力上了一个档次，在剑招结束前，能够与影级强者抗衡。
要知道，此时他经过场忍术教学，体内的查克拉不过中忍层次，而若以原本的身体素质而言，也只是堪堪达到上忍。
这种程度的硬件居然能够短时间抗衡影级强者，‘水之呼吸’简直不可思议。
所以，待到将剑招彻底记入脑海，大蛇丸便一心两用，分出一部分意识去探知草雉剑上的能量，去窥探强大的秘密。
然而，刚一接触，一股宁静、柔和的意境瞬间便将大蛇丸的意识裹挟在内，并顺着道路向着源头蔓延开来。
大蛇丸像是中了幻术般，连体悟剑术也顾不得，神智开始逐渐迷失。
若是任由其继续下去，大蛇丸的意识将彻底湮灭。
“呵……”
灯神嗤笑一声，笑声如同雷鸣，在大蛇丸的意识深处响起，瞬间将大蛇丸从迷失状态中惊醒。
“差一点，只差一点我就要达成宿主首杀成就，还是最搞笑的那种。”
大蛇丸无视灯神的调侃，惊道，“剑身上附着的，莫非是自然能量？”
“或许是吧。”
灯神不置可否，“但和你想象的，应该不是同一种。”
大蛇丸沉默不语，陷入深深的思考当中。
如灯神所言，草雉剑上的能量与龙地洞的自然能量同源不同类，十分纯粹，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
这也是为什么他第一时间没有认出来。
有杂质不全是坏事，虽然身上会发生畸变，但至少能掌握仙术。
而这种，仅仅是体悟了一瞬，意识就彷佛迷失在自然当中，根本就不是人类所能掌握。
不过，另一世界的剑术给他参考思路。
他们以刀剑承载自然能量，那我是否能借助外物应用自然能量？
大蛇丸有些迫不及待想尝试。
“不用那么麻烦，还有最后一招没有测试。”灯神嘴角微微勾起，“若是成功施展出来，你也有机会使用自然能量。”
009 蛇纹
“最后一招，和自然能量有关？”
大蛇丸非但没有惊喜，反而隐约间感到不秒。
灯神此时的语气，太像一个找到有趣玩具的恶劣孩童。
而不幸的是，他的身体就是那个玩具。
人和人的悲欢并不相通，灯神却是有些惊喜。
‘水之呼吸全集中式常中’是成为鬼杀队‘柱’的门槛。
他本以为以大蛇丸的体质，不可能一下子适应常中状态，勉强使用出来，怎么地也得爆开七、八根血管。
之后，他就可以鞭策大蛇丸以更高的积极性研究初代细胞，开发出增强体质的方法。
然而，大蛇丸的身体不但撑了过去，现在还犹有余力。
是他有所误判？
不，大蛇丸此时的身体强度确实比不上刚能完成‘全集中式常中’时的灶门炭治郎。
灯神对这一点很是确信。
他的视角与常人不同，哪怕忍界最为顶尖的童术血继限界转生眼、轮回眼所捕捉到的信息，也不可能比他更多。
至于为何误判，灯神心里有所猜测，可能源于两个世界的不同。
鬼灭世界贫瘠，自然能量太过惰性。
鬼杀队中，哪怕到达‘柱’级，也是靠着自身的肉体力量战斗，全力运转呼吸法甚至会消耗寿命。
仅有炭治郎天生通透，进入斑纹状态后，能高效率运用自然能量，近乎永动机般施展剑术。
忍界，却有所不同。
自然能量浓郁，且忍者的体质有些特殊，经过千年的民族大融合，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大筒木的血脉，自然能量亲和度高的甚至能掌握仙术。
换句话说，虽然数量很是稀少，不足以掌握仙术，但忍者的身体说不定也在无意识地吞吐着自然能量。
或许正是这部分能量，让他对大蛇丸的身体承受能力产生了误判。
至于究竟是不是，灯神抱着‘实验就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心态，无视意识中大蛇丸的阻止，果断开始了尝试。
《仙木奇缘》
斑纹可是全集中式呼吸法的最高奥义，而在忍界，能掌握自然能量的也是凤毛麟角。
现在大蛇丸或许有此潜质，他当然要帮上一手。
这一切都是为了大蛇丸好！
大蛇丸心里当即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危机感，汗水一点一滴从额头上冒出来，又在重力作用下顺着脸颊滑落。
一部分是由于心绪不宁，另一个原因源于他的体温在升高。
此时灯神已停止施展剑招，全集中式呼吸法却是一刻未停。
大蛇丸感到他的心跳速率不降反增，如同水泵般将全身的血液压入压出，双目充满了血丝直至变得赤红，全身上下彷佛火一样在燃烧，意识开始逐渐模湖。
“灯神。”大蛇丸在心中嘶吼，“再这样下去，会死！会死！”
“不会的，不会的，我有把握。”
“你保证？你敢保证？”大蛇丸此时完全不信灯神，他只相信自己磨练出来的危机感。
灯神的意念吞吞吐吐，“额，我保证八成不会。”
这个混蛋，啊啊啊啊……
生死关头，常人多半无法澹定从容，大蛇丸却能强压下情绪保持冷静，这是无数次危机中磨练出来的心智。
但是，若这生死危机乃是别人一时兴起折腾出来的，那么木叶三忍也会忍不住开口骂娘。
此时，灯神深刻地意识到这一点，于是开口道，“这样吧，我归还你身体的控制权，交由你来运转呼吸法，反正你刚才也学会了。”
所以，这该死的尝试还是不会停下来啊，混蛋。
大蛇丸发泄了一瞬情绪，抱着‘与其被人玩死，不如自己亲自来搞’的心态，果断开口同意了。
灯神干脆利索地放开了控制权，大蛇丸将呼吸法无缝衔接了起来。
且在大蛇丸接手后，斑纹的开启进度一下子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