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来了，那是做好决定了吧，准备接受我的建议了？”
“是，只是有些条件我们还需要再商量一下。”张楚岚竖起一根手指，“替我做三件事之外，还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黄晟点了点头，并没有第一时间提出质疑，“说说看。”
“此后对外宣称是你抢到了体源流，这件事能做到吗？”
黄晟笑了笑，点了点头，“小问题，我答应了。”
对方会提出这样的条件完全在自己的预料之中，他追求着平静却又渴望着不平凡。
若是让他直接退出，恐怕不会愿意的，但是选择这样折中的办法，看来还是有希望的。
对方最终也接受了这个提议。
“那另外就是那三件事了，我现在还没想好，能攒着吗？”张楚岚一张脸又拉了下来，一副想要耍无赖的样子。
黄晟看着有些想笑，但是最终也还是憋住了，“你不必这样，这件事我也答应了，三件事就三件事。”
“啊？”张楚岚有些懵，对方的反应有些在自己的意料之外。
这家伙也太好说话了吧。
自己这已经算坐地起价狮子大张口了吧，自然是留了讨价划价的余地，可对方这反应，真的是毫不在意。
“不过道爷我不是闲人，可能没法随叫随到，这三件事得你碰到我的时候再让我办了，如此没问题吧。”
“……”张楚岚沉默，果然没有那么容易。
对方如此说已经是在讨价还价了，碰到面才能兑现，那这限制的程度也太大了。
若是对方从今以后躲着自己走，那岂不是永远没法兑现？
黄晟摸了摸下巴，笑容有些玩味“怎么，是不是在想道爷我以后会躲着你走？”
“……”
“放心吧，道爷又不像你，我说到做到，至于信与不信就只有你自己来决断了。”
张楚岚没有说话，只是默认了对方的话。
对于全性是怎么样的存在，自己已经有一定了解了，对于全性的人是怎么样的，也不再是全然无知。
他们不会被规则束缚，行为全然出于本心。
而自己或许也完全没有办法用规则去约束对方，这是一场赌博，赌的就是对方愿意始终坚持这份约定。
“好，那么我们就这样说好了。”
“没问题。”黄晟笑了笑，看向一旁认真盯着自己的邋遢少女，“那东西可以给我了吧？”
“宝儿姐。”
冯宝宝点了点头，向前走了一步，“明白勒。”
啪！
两只葱白小手按住了黄晟的脑袋，两只手上的力道还不小，似乎在防止对方逃脱。
事实确实如此，这固定的挺牢靠。
真要强行挣脱说不定脖子都得被扭折，得亏对方没有敌意啊。
“话说这一次是没有反应过来，如果下次有准备自己还逃得掉吗？”黄晟如此想到，但下一秒就改变了念头。
真正的生死搏杀，又哪里会给人准备的时机，这也算实力不济吧。
两人的额头相抵，似乎有一道惊雷在脑海里炸开，让黄晟的意识在某一时刻恍惚了一阵。
窥见了……
它的全貌。
术之尽头，体源流。
第十六章 找上门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黄晟口中不由喃喃。
在那片璀璨神秘的海洋中有些无法自拔，深深被其吸引了，在其中自己那条要走的路似乎也变得更加明晰了。
它不仅仅是一则术法而已，体源流已然近乎于道……
虽然自己手上这则道法还很稚嫩，只是一粒初生的种子，但是它已经种下了，在精心浇灌下很快就能生根发芽。
已然窥见了它的全貌，预见了它将来长成参天大树的模样。
术之尽头，没有妄言。
张怀义没有走错。
只是可惜，即使是走到了尽头也终究没有寻到超脱之法，还是卡死在那扇大门之外，仅差一步。
但是一步之差，犹如天堑。
他已经做的不错了，八奇技是取乱之技，但是也是寻道之路，剩下的八奇技自己也必须要收集一番了。
得为他们预留下位置。
黄晟的脸上有几分迷醉，徐徐吐出来一口浊气。
或许凭借它，自己真的能踏出先天之外，这是一块很高的垫脚砖。
没错，即使它很好，但是对于自己来说依旧只是一块垫脚石罢了，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喂喂喂，你好了没。”张楚岚一瞬间又有些患得患失起来，万一这家伙真的不守信，那自己咋整。
虽然来之前跟宝儿姐商量过，要是这家伙拿了东西就跑，揍他。
可真到了这个时候，自己这俩人真的制得住他吗，对方的实力自己可是见识过的。
“行了，猴急什么。”黄晟一指点在自己的眉心，渐渐凝聚出一团淡蓝色的光点。
这是体源流的种子，也是那原本，自己想要抽出来还是比较容易的，反正已经弄清楚了原理，花一些时间就可以重新凝聚。
至于张楚岚，他还是慢慢等种子发芽吧，这道术法自己就不指望找谁能摸一手了。
好在它能自行运转，自己修炼，倒是也不会为自己带来太大的负担。
屈指轻弹。
砰！
张楚岚只觉得一道电光落在眉心，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将自己的意识给冲昏了过去。
整个人直挺挺的倒下，不省人事。
“好好睡一觉吧。”黄晟呵呵一笑，重新把握着记忆力关于体源流的法门。
想要乘热打铁把那粒种子重新凝聚回来，这个时候若是出现了偏差也可以及时补救。
这种事情，拖不得。
若是生出了变故自己会变得十分被动，所有一些隐患还是需要及时排除，免得日后麻烦。
好在一切还算顺利，自己最担心的问题并没有出现，即使没有了那粒原本的种子，自己也可以凭借半步先天之法重新将其凝聚。
身体里，出现了一眼蔚蓝色的漩涡，在自行运转着。
似乎它与半步先天的行法门并不存在冲突，甚至有些相辅相成之感，十分有意思。
虽然自己没有因它跨出更多，但是等它成长起来之后对于自己的裨益自然不会只有这么多，或许这一步能退出两千步也未可知。
自己的时间更充裕了一些，这才是此行最大的收货，如今切实到手了，总算可以安心了。
冯宝宝只是看了一眼张楚岚便没有理会，反正没什么大问题，昏了就昏了呗。
另外一边她也没着急催促，只是站在一边默默等待着。
不过黄晟也没有让她多等，只是调整了几息时间稳定下初生种子的状态便暂且作罢。
到了这种程度，差不多就不会再有什么变故了。
“冯宝宝，那我们来谈谈你的事情吧。”
冯宝宝精神一振，乖巧地跪坐在对方面前，一双大眼睛眨巴着，看着对方满怀期待。
“让我想想该从哪里讲起。。”黄晟挠了挠头，认真回忆了一番，理顺了思路。
想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那就从，二十四节气谷与三十六贼结义开始讲起吧。”
冯宝宝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听着。
“啧，果然和你卖关子没什么意思啊。”黄晟有些失望，到头来还是没有从对方的脸上看出其他的情绪。
没意思，真没意思。
“三十六贼中，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人，他有千般众生相，或许也有千万名，他叫无根生，也叫……冯曜。”
……
冯宝宝没有说一句话，默默听着对方讲述那一段自己不知是否真实的历史。
但是心中莫名多出了一些东西，总觉得自己心中一直以来缺失的一块补上了，似乎自己也成为了活生生的人，有了根。
对方说的，自己全都信，没有半点怀疑。
虽然没有想起来什么东西，但是对于对方说的东西自己就是一种莫名的信服，但是对此没有觉得有一点奇怪。
黄晟讲着，冯宝宝听着。
如此许久，聊聊几句讲完了那一段漫长的历史，虽然有些遗漏，但是对方想知道的，大概已在其中。
说完，黄晟说完缓缓起身，似乎也轻松了一些，“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了，如果还想知道什么，那只能自己去找了……”
这边的问题总算是了结，那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冒险留下来陪风正豪玩了。
之前是担心白走一趟所以想再捞一点，现在是没有必要了。
此行的收获已经足够自己消化一阵子的，是时候去东乡庄见见那一位了，对方想要让自己办的事，自己大概也能猜到。
“冯宝宝，你我缘分就到这里了，下次再见你我就是陌生人了，不必再顾忌什么。”黄晟笑了笑，一勾手指，牵出一条风绳。
而那一头探入了树林里，寻觅了好半天，挂着个抱着游戏机的小女孩缩了回来。
风雅雅还在一本正经打着电动，只是两只眼圈都黑了。
“还有，你们顺便把这家伙带回去。”黄晟挠了挠头，似乎有些小尴尬，“希望风会长不要在意这些小事吧。”
“好!”冯宝宝现在干劲十足，一肩头扛着张楚岚，另一边提着风雅雅，像是抓着小鸡仔一样。
黄晟耸了耸肩，突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看向自己脚下的影子。
似乎是什么都没有，但是总觉得是多了什么，不过自己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觉得是出了幻觉的人。
一脚踏出，脚下的阴影涌动。
一张狰狞的脸庞浮现而出，想要疯狂地往外逃，这是一头精灵。
第十七章 你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