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呀？’
向辉以看到相册里的照片时，惊讶的微微睁大了眼。
相册里放着的，是托雷基亚小时候的照片。
更严格来讲，是托雷基亚与泰罗小时候的合照。
托雷基亚一张一张的看着，面上偶尔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带着一抹怀念。
但也会有那么几个瞬间，笑容会从他脸上消失，化作一抹伤感，最终在转变为深入灵魂的迷茫。
飞在他上空的向辉以能清晰的感觉到这种情绪的不断转变。
向辉以静静的注视着托雷基亚，直到他将整个相册翻到底。
在相册最后一页的夹层里，夹着一封信。
向辉以只看到了信件的落款上写着：【赠予托雷基亚---泰罗。】
相册被托雷基亚合上，他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浊气。
托雷基亚将相册放到一旁，手不自觉的摸上手腕，思绪逐渐飘到了今天测试的时候。
混沌....
那股力量并不是单纯的冰冷，而是单纯的刺骨。只是给人冷到了极点的感觉而已。托雷基亚即使是现在也能清楚的记得，当那股力量直冲面门时所带来的混乱与扭曲。
以及，仿佛灵魂都要被冲散的恐怖感觉。
托雷基亚缓缓握拳，努力让自己的手不打颤。
“害怕了？”
一声轻声落入托雷基亚耳中，他心里一惊，刚一转头，就看到了飘在半空中的向辉以。
向辉以浅笑着看着托雷基亚，他看着托雷基亚眼底下尚未褪去的害怕的情绪，笑意更深。
他绕着托雷基亚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桌子上。
向辉以抬头，托雷基亚依旧保持着抓紧自己拳头的姿势坐在那儿。明明置身于火花塔的光芒下，却又有着与这光格格不入的感觉。
“你怎么来了？”托雷基亚看着向辉以，后知后觉的问。
也许是因为那一瞬间精神绷的太紧的关系，此刻托雷基亚没由来的感到了一身疲惫。
又或许是因为加班太多。
托雷基亚虽然很想倾向于后者，但很显然，他此刻异常疲倦的原因是前者。
第149章 来自混沌的蛊惑
“你怎么来了？”
面对托雷基亚的问题，向辉以却是轻笑一声后反问：“没事儿就不能来找你玩吗？”
托雷基亚微微一顿，一时之间没有回话。
他猜到向辉以会在这个时间点突然出现的原因了。
“我这个样子应该很好笑吧？”
突然，托雷基亚笑着开口。
明明看着和往常别无区别的笑，此刻却是有一抹难以察觉的自嘲的味道。
向辉以闻言，轻挑眉头不解道：：“为什么？从没有谁规定过不可以对自己的信仰产生质疑。”
向辉以说着，耸肩道：“如果要这么说的话，在规则之下，你们所规定的一切都是错误的。无论是你们热爱的和平，还是黑暗所热爱的战争。”
“哪怕你真的做出了什么事，也没什么好责怪的吧？”
闻言，托雷基亚愣了愣。他看着向辉以，再次陷入了沉默。
在沉默片刻后，托雷基亚又笑了。
他重重的长舒一口气，背靠在椅子上像是喃喃自语般开口：“哈、我都忘了你和大家又都是完全不同的了....”
在第一次见到向辉以之前，托雷基亚就想见见向辉以了。
不仅是因为听说了他，更多的原因，是因为规则手镯。
那时的他，其实心里隐隐有了想要离开光之国的想法。
他不知道自己想去哪，他只是单纯的想要离开，离开这个充满光的国度。
当然，托雷基亚也并非想要堕入黑暗。
他只是...他只是对光产生了质疑、他只是总是被这光灼伤、他只是....只是有点迷茫....
托雷基亚其实很清楚，如果再继续这样迷茫下去，只会越陷越深，到最后的结果恐怕是无法挽救、无法想象的。
但托雷基亚无法从泥潭中脱身。
即使曾经就在自己眼前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长官恢复光明回到了光之国、即使自己的好友总是会照亮自己的世界....
但这样只会让托雷基亚越陷越深。
‘你的光实在是太耀眼了...泰罗。’
托雷基亚曾不止一次这样想。
泰罗的光虽照亮了托雷基亚的世界，但这份灼热的光所带来的影子，却将他的内心笼罩。
不仅仅会被这道光所灼伤，其影子也将托雷基亚的内心笼罩的越来越大。
直到规则手镯的出现。
直到托雷基亚看到了那个神奇的手镯。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明明手镯本身散发着光的气息，但托雷基亚却感觉到了完全不同的感觉。
那股力量并不灼热，也不刺骨，只有温暖。
就像是....就像是测试之后，奥特之母为他疗伤时的感觉一样。
只有令人舒适的温暖。
但仔细想想，那种感觉又非常模糊。
托雷基亚至今也无法描述自己当时的心情，他只记得自己看了一眼那个手镯后，时间仿佛就定格在了那一瞬间。
回过神时，他已经坐在了实验室里。
几乎是一瞬间，托雷基亚的内心就萌生出了想要见见这个手镯的制作者，见见向辉以的强烈想法。
而他也确实见到了。
向辉以身上的“光”让他短暂的忘记了自己的迷茫，甚至驱散了心中的雾霾。
但那只是暂时的。
在见到向辉以后，托雷基亚反而更迷茫了。
虽然....现在好多了些。
也许....
看着托雷基亚沉默的样子，向辉以托腮也做出了思考的样子。
半晌后，向辉以突然开口。
“要不，你干脆也像贝利亚一样堕入黑暗算了。”
这一开口，就是吓死奥的程度。
托雷基亚猛的看向向辉以，面上震惊的情绪不言而喻。
“你、你在说什....”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向辉以就打断了他的话：“但是你对光产生的迷茫，这样的话堕入更强大的黑暗不是更好吗？”
向辉以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诱惑，托雷基亚脸上的震惊逐渐褪去，变为了迷茫。
看着托雷基亚，向辉以轻笑了一声。
他又道：“还是说，你觉得光明和黑暗都没有意义？那样的话，要不要得到混沌的力量？”
托雷基亚坐在那儿，看着向辉以神情有些呆滞。
房间内的光亮突然暗了下去，但托雷基亚却没有任何感觉，他的耳边都是向辉以的声音。
向辉以看着托雷基亚，笑的更开心了。
现阶段的托雷基亚因为他的存在并没有离开光之国，内心中虽然对光产生了迷茫，但并无堕入黑暗的想法。
只是在见证了向辉以的实力后，托雷基亚对【力量】本身也产生了质疑。
向辉以原本打算好好说服托雷基亚的，但他突然发现这多少有点难度，至少对于他这个并不是擅长开导人的人来讲，想要说服正处于十分迷茫的奥，着实有点难度。
不过正所谓计划赶不上现实，向辉以突然想到了一个有趣的办法。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向辉以充满蛊惑的声音在托雷基亚耳边不断响起，仿佛有无数个小人拽着托雷基亚的手，向着更深的泥潭陷进去。
恍惚间，托雷基亚好像看到了会在地球上盛开的，蓝色的花。
就像是翩翩起舞的妖姬一样，花朵轻轻摇曳着，顺着藤蔓，在托雷基亚的身上盛开。
“混沌.....”
托雷基亚呢喃着。
“是啊、你也见识到了不是吗？纯粹的力量。”
向辉以轻笑着，他坐在托雷基亚的肩膀上，异瞳中倒映着陷入呆滞的托雷基亚。
“没有关系，如果你想要的话，说出来就可以。”向辉以继续道。
托雷基亚：“.........”
没有回话，向辉以微微一愣。
感受到托雷基亚的意识不再向自己所布置的空间中沉去，向辉以顿了一下。
“好吧、看来我没有那个你擅长玩弄心呢。”
向辉以耸肩无奈的说着，重新回到桌面上，手轻轻一挥，托雷基亚的意识就回到了现实。
意识回到现实的瞬间，托雷基亚就猛的站起了身。
动作过大，椅子倒在了地上，桌子也被撞到，轻轻晃了一下。
向辉以顿时有些站不稳，最后直接跌坐了下去。
向辉以：“........”
第150章 太阳与月亮
跌坐在光滑且硬邦邦的桌面上，向辉以沉默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