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摩斯港的人渐渐变少了。
肆厌睁开了眼睛,拍了拍旁边的软软,“趴了一天,该起来了吧。”
软软哼哼一声,往另一边跑去了。
肆厌起身伸了懒腰,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就走了出去。
“这是什么!拦住它!”海岸那边有人喊道。
软软哼哼几声,到处乱窜。
多托雷和几个愚人众从暗处走了出去,正前往须弥城,但却被突然窜出来的马给打扰。
刚想动手,肆厌就过来了。
“软软!”
肆厌步伐不稳,身上还有淡淡的酒味。
多托雷看见他的瞬间眯眼。
肆厌把软软给牵了过来,看着多托雷皱眉,“真是倒霉,冤家路太窄。”
软软也随着主人,对多托雷呲牙。
“大人。”几个愚人众士官见到肆厌微微鞠躬。
现在愚人众谁还不知道这位是信徒大人?
肆厌点头。
多托雷冷笑,“在至冬邀请你来须弥时你拒绝得很干脆,如今倒是自己跑来了。”
“我来你又不是不知道,装什么装啊?”肆厌冷笑道。
“确实知道,不过你现在应该还见不到须弥的神。但以后能见与否,也不一定。”多托雷意味不明道。
肆厌叹气,摇头,看上去像醉了一样,“我才不管,你说的我现在听不懂。脑袋乱七八糟,身体好重。”
多托雷看着他,他脸红红的,眼神聚焦不起来,明显就是喝多了。
肆厌突然朝多托雷凑了上去。
“多托雷,你是在须弥做什么重要的事情吗?你跟女皇说是什么亵渎的实验?是什么意思啊?”
多托雷不紧不慢的推开了他。
“好奇什么的还是收起来吧。具体是什么你早晚会知道的。”
被推开的肆厌又使劲凑上去,拉着多托雷的衣服,仰头看着他,“可我就想现在知道。”
多托雷低头盯着肆厌。
他又想玩什么把戏?
“可以啊,不过你能保证只是单纯的看看吗?不然我可是会生气挖了你的眼睛。”多托雷眯眼警告道。
肆厌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你真可怕。”
多托雷勾唇,“跟我走吧。”
肆厌乖乖跟着多托雷去了离渡谷。
多托雷看着他,有些不想说话的,“你带着一匹马做什么?”
“软软是我的宠物。”肆厌道。
软软很有灵性的瞟了一眼多托雷。
多托雷看着软软若有所思,这马倒是有些不一样。
看着他那看实验的眼神,肆厌皱眉,“你可别打坏主意!”
多托雷冷笑,没在说话。
肆厌低下了眼。
这个多托雷应该不是本尊吧,应该是切片。相比真正的多托雷,这个切片的脾气要好很多。
不过他也分不太清多托雷和切片的区别,只能说上几句话来区分。
他第一次去接近多托雷的时候那个是多托雷本尊,之后在蒙德和璃月的也是本尊。不过上次至冬的时候,在巷子里遇见的多托雷和现在的多托雷应该是切片,因为他们的脾气都要好一些。
有些切片是暴厉的,无情,自私。不过须弥过后,多托雷就只剩下本尊了。
到了离渡谷。
多托雷遣走了所有人,带着肆厌深入。
软软也没有准进去,在外面被其他愚人众牵着,不过牵软软的几个愚人众被软软搞得很惨,脚都被踩肿了,但也不敢反抗。
毕竟这马可是他们执行官大人的宠物啊!
“现在不醉了?”多托雷看了一眼旁边的人。
肆厌四处打量了一下,但眼里已经没有了醉意。
对于多托雷的话他只是笑了笑,“要再醉的话就太对不起你了,毕竟你带我来也是要花时间的。”
“你的话很衬我心,带你来确实没有必要反而浪费时间,不过我可以为你浪费一点时间。”多托雷道。
“你这话说的,显得你人真好。”肆厌嗤笑一声。
多托雷不在意。
到了路的尽头。
肆厌看到了一个陷入昏迷的散兵,散兵被很多无名的机器给架着,紧闭着眼睛,神情紧绷。
肆厌本来想走近的,但被多托雷拦住了,“别去打扰他。”
“他…好像很痛苦?”肆厌道。
多托雷轻笑,“痛不痛苦你怎么知道?这些都是他想要的,痛苦与否从来都是别人定论不了的,这对他而言是享受呢,毕竟他想得到的快要成真了。”
“想要的成真?可是…过程如果是痛苦得话,还值得吗?”肆厌看着散兵。
“乐在其中的人你叫不醒,值不值得总要得到后才知道。不过即便不值得,那也没有反悔的机会了。”多托雷冷笑,“你的心好像很软呢,你在心疼他?”
“我没有。”肆厌否认了。
第105章 连接纳西妲的意识
多托雷嘲讽道:“你的眼睛骗不了我。不过又如何呢,即便你有怜悯天下之心,可无渡天下之能,那一切都只是空谈。”
肆厌没有说话。
他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光是救一人,他就差不多耗尽了所有心力。
“你的计划是什么呢?造神吗?”肆厌冷淡道。
多托雷眯眼,“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呢,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个实验知道的人屈指可数,他是怎么知道的?就凭刚刚看到的?
“多托雷,你别忘了,我是连接者,只要我想知道的,我总会寻到蛛丝马迹。“肆厌道。
多托雷笑出了声,“也是。不过你对于这个实验不感到惊讶与兴奋吗?人造神呢,多么大的伟业呀。”
“是呀,人造神。多托雷,你真的很聪明,一个疯狂的天才。”肆厌感叹道。
多托雷等着他的下文,不过肆厌好像说完了,“哦?然后呢?你不该像其他人一样批判我一番吗,然后说我的聪明该用在正途上。毕竟别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呢。”
肆厌冷漠道:“那是你的选择,关我什么事。本就是不同的人,偏偏逼着和自己做一样的人,那该多累。如果是我,我会直接杀了你,这是一劳永逸的办法,还很省事。”
多托雷笑了,看着肆厌。
这样的话意外的顺耳,比起想要同化更深得他心。
“肆厌,其实你也很疯狂不是吗?只是你做的是好事,是救人,所以别人才会觉得你是一个奋不顾身的好人。可转变一下,如果你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救人,而是为了自己的野心,那别人会觉得你疯狂得无可救药了吧。不过说到底,你本来就是疯狂的,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疯狂而不计后果,从接近我开始就是这样了。”
“所有拼尽全力的事情,都是疯狂的。审时度势的考虑,对我来说只是退缩。”
肆厌从来都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否认自己的疯狂,但也不会承认。
从接近多托雷开始,他能不知道多托雷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他知道!可他并不需要考虑这些。想要帮魈清除业障而集七神眷属之力,他能不知道集齐眷属之力这条路有多难吗?不,他知道,他通通都知道!
可又如何呢?他虽然也怕打击,但他早就做好了接受一切未知后果的心理准备!
多托雷直直的看着肆厌,“我不止一次觉得你很特别,你的意志甚至超过了你的肉体,但这并不是好事,因为你会付出沉重的代价。”
肆厌不以为然,“世间任何都有代价,可大可小。呵,恢复正题吧,在这里讨论这些多少有些不合适了。”
“多托雷,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说服散兵加入这场实验的,利益?或者还是他的仇恨呢?”
“知道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多托雷眯眼。
“可我已经知道了。”肆厌道。
多托雷眸光微动,看着他,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肆厌嗤笑,“怎么,被我发现了秘密,想杀我了?”
多托雷抬头捏住了他的脖子,不过没用力,那里还有他留下来的伤疤,很突兀。
“你总是出乎意料,说说吧,你知道什么?”
肆厌抬眼,露出了整齐洁白的牙齿,红瞳里是带有血腥的笑,“我当然知道当年往事,踏鞴砂的真相!”
多托雷的手用了力,皱眉看着他。
踏鞴砂的真相?
这件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可惜了,今天本来不想与你多纠缠,但现在不行了呢。”多托雷道。
肆厌知道的小秘密还真是不少。
下一秒,肆厌感觉脖子刺痛,眼花着朝前倒去,头抵在了多托雷胸口,晕了过去。
多托雷一手将人抱起,看了一眼昏迷的散兵,朝外走去了。
……
肆厌醒来时已经身处陌生的地方了,旁边还有晕死过去的软软。
肆厌没有闹,之间也没有人出现,他像是被软禁起来了。
不过他知道,这里是教令院的禁闭室。
门被打开,多托雷走了进来。
肆厌见状连忙冲过去,但被一道屏障给挡了回去。
这是当初大慈树王留下的遗产,一个能让人暂时失去所有力量的能量空间。这次被大贤者特意给了多托雷。
“多托雷,没有必要吧,你难道怕我破坏你的实验?这不符合你的风格呢。”肆厌冷笑道。
“呵,等这场实验过后,你在自由吧。”多托雷道。
以他本来的性格来说,他不会关肆厌,也有把握收拾肆厌玩的小把戏。不过他不想陪着肆厌闹,所以就先安静安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