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人细心观察,此刻的燕青依旧在收拢手中棍子的力道,他并不想让这些罗刹街可怜的亡灵化作残暴的恶灵。
而此刻愤怒的卢天佑也并未在乎燕青的小动作,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曹家祖宅的大槐树。
青紫交辉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亚父,我为何会出现在这罗刹街之中”。
离开罗刹街的商渊,对着身后的比干询问。
“王子,自从崇虎在成汤刺杀与你,崇侯拼死抱着你逃出成汤街,听着因伤昏厥的你口中一直默念曹焱兵和罗刹街,以为你罗刹街镇魂街乃是故人,这才拼尽全力把你送入罗刹街,并且拜托老臣好好照顾你”。
”只是..他...”。
比干说完最后几个字后,双眸闪过一丝悲色。
“亚父,崇伯伯在哪?我为何没有见他?难道...”。
听着比干语气稍微停缓的商渊,立即转身对着比干询问。
可看着身后比干一言不发,满脸悲色。
前世拥有二十几岁阅历的商渊立马明了。
对自己呵护有加的崇伯伯。
逝去了....成汤街道内。
一名披甲戴盔的彪悍男子正与一名锦衣少年站在一起。
虽说二者看起来好像是站在一排,但若是有心人细心观察,便会察觉到。
彪悍男子哪怕与少年并列,他的身形依旧不敢越过少年。
“崇伯伯,你我不必这般,且再与我靠拢些”。
“末将不敢逾越,礼不能废,王子直呼末将其名便可”。
“崇伯伯,你说这世界灵域到底有多大,有多广?”
“请恕末将不知之情,我自降生与这灵域,除了去人间接你回来之后,便一直守护与这成汤街静候王子归来,王子所问末将不知”。
“崇伯伯,这个灵域实在太过辽阔,大的过于..难以容身,广的过于...”
“请恕末将愚钝,这灵域再大,再广,又何曾有人心广阔辽远,至于难以容身之说,成汤街便是王子您的家”。
“家吗?”
“哦,对了,王子,末将之弟,寻今到此,明日我便让他前来觐见”。
“崇伯伯,刚刚我还疑惑,你今日为何这般开心,原来是失散多年的弟弟寻亲到此,渊,在此恭喜崇伯伯了”。
“崇侯在此谢过王子”。
次日,成汤殿内。
“王子,快跑,吾弟竟受贼人蒙蔽,欲要加害于您,末将以被贼徒所伤,请随我尽快逃离此处”。
“崇侯虎,开路!”。
彪悍男子,身后守护灵瞬间乍现,挥舞着手中大刀往成汤界入口冲去。
意识恍惚的商渊,看着满身是血的崇侯,疲惫的双眼缓缓落下。
种种画面宛如放映机一般,接连闪烁与商渊脑海之中。
心情百转交集的商渊,杵立在原地,看着熙熙攘攘的路人,想起前世的种种,心道。
此情此景已不再是原先的世界,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想着陪伴自己并对自己呵护有加的崇伯,因其弟背叛而亡,心头的怒火,瞬间流露与面。
紧握的双拳之下,指甲牢牢扎入手掌,鲜血顺着手掌滴落在地。
这般疼痛竟并未让这七岁孩童痛哭哀嚎,反而眼神中的杀意越发凝实,吓得四周的路人,看见商渊这般,立马错开身子。
暗道,这小孩莫不是个疯子。
就在商渊沉溺于仇恨久久不能自拔之际。
比干忽然伸出手轻轻抚在商渊肩头。
商渊只感肩头微微一暖,心中的杂乱开始渐渐平息。
“王子,崇侯尽忠而牺牲,错不在你,不必介怀,身为王者,必不能喜怒流与其表,您尚且年幼,磨砺实在太少,崇侯此事,未必是一件坏事”。
“可...”。
话到嘴边的商渊,想说什么,可想着比干的话,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比干知晓商渊心中所想。
低沉的声音再次从商渊身后响起。
“王子宅心仁厚,已有先代商德王之姿,老臣比干必定肝脑涂地,赴汤蹈火,竭尽全力好好辅佐王子,成就我大商霸业”。
初晨的朝阳映射与少年王者身上,映照的光影,挺拔且长。
“可否带我去崇伯伯墓前看看,我想再看他一眼”。
“且虽老臣前来”。
商渊独自跟在比干身后,左转右拐之后,来到了位于Z世的一处拱桥之上。
比干看着拱桥之下川流不息的溪流。
轻声说道。
“崇侯守护灵被杀,身体已经早已油尽灯枯,他临终前曾告知老臣一句话”。
“何话?”
比干停顿了少许,学着崇侯的语气低声说道:“请恕末将崇侯,不能再追随于主公身后尽忠效命,成汤祖业还望主公竭心尽力,不必为末将大兴修陵,我只想在临死之前,再看看这绚丽的人间一眼,我愿投身于江流之间,借助这水流,看遍世间诸般美景”
商渊听完比干叙述崇侯之语。
脸庞早已被泪水浸湿。
比干看着咬牙压抑哭腔的商渊,伸出手轻拍他的肩头。
“哭吧”。
可悲痛欲绝的少年却并未发出一声哭喊,任凭眼泪打湿衣角。
眼泪顺着桥栏,流淌入桥下,带着少年无尽的悲痛与思念,流入溪流。
最终。
汇入那广阔无垠江河海流,带着崇侯的遗愿,看遍这世间的山川美景,锦绣河山。
.............今日之后,这灵域之内又平添了一名王命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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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少爷,老奴来晚了
“把东西放下,又是你这个小鬼”。
身穿橙色便利店服饰的工作人员,在喊完这句话后,忽然,一个面包直接砸于脸上,气愤的他握拳暴怒。
“算了吧,反正都是要扔的东西了”。
一名身着绿色t的青年,对着暴怒不已的工作人员劝阻道。
“什么算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再不给点教训,下次就偷到店里面去了,得把他抓回来”。
绿衣青年听着同事的呼唤,摊开双手,无奈的回答道。
“跑都跑了,上哪抓去?”
“嘶.....这个小鬼是最近才流窜我们这的,好像就躲在罗刹街过去的那条桥下面”。
人来人往的石拱桥之下,正有一名六七岁的孩童坐在一张破木船上,一只手手端着奶瓶,一只手抱着嗷嗷待哺的婴儿,牛奶咕噜咕噜的灌入婴儿腹中。
婴儿摆动着小手,发出吱吱呀呀的可爱叫声。
刚刚曹家兄弟发生的一切,尽入商渊眼中。
并在曹氏哥哥离去为弟弟寻找食物之后,嘱咐比干保护其弟,以防被坏人掳走。
“王子,这孩子便是你所说的王命之人?”
商渊听着比干的话,并未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继续死死盯着眼前的曹家兄弟,面容平静如水,让人捉摸不透。
比干见此,脸上并未出现任何不悦,反而极为欣慰的点了点头。
身为王者,其内心必定宛如深渊般令人难猜解,经此崇侯一事,王子终究是长大了。
而崇侯在遗言之中的那句主公.....哎,今日我这眼角怎么总有风沙惹眼,恐是这天,要变了。
...........便利店门口的绿衣青年,竟不知何时来到了这桥洞之下。
“原来还有个小的啊!”
绿衣青年对着曹氏兄弟道出一句之后,再次热心的打起了招呼。
“嗨,我叫阿达”。
话音刚落,曹氏哥哥直接抱起怀中弟弟,一个腾空三百六十回旋,一腿直踢阿达要害。
这一断子绝孙脚下去,差点没给阿达踢得见到他太奶。
阿达,看着前方抱着弟弟拼命奔跑的曹家哥哥,吃痛的扶着自己的下半身,艰难的大声说道:“等...等一下”。
曹氏哥哥,听闻,缓缓停下脚步,往身后看去。
阿达紧紧捂着裤裆,低垂着脑袋,继续说道:“我不是来抓你们的”。
因为太过于疼痛,颤抖的手缓缓拿起早已备好的面包,继续说道。
“因为我觉得拿走别人不要的东西,不算是偷”。
曹氏哥哥,听着阿达的话,渐渐走上前,看着释放善意的阿达一把接过他手中的面包,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拿走别人不要的东西,不算是偷吗?”
商渊听着阿达的话,眼眸出现一丝异动,但只是瞬息,随后又恢复原状。
虽说只是瞬息,但还是被比干察觉。
欣慰的同时,内心还是忍不住对此调侃一番。
无论如何,王子也还只是个少年。
“曹玄亮和曹焱兵吗?奇怪的小鬼,你们的爸妈呢?”
恢复过来的阿达看着狼吞虎咽的曹氏哥哥,继续说道。
“出远门了”。
“是不要你们了吧”
听着阿达说父母不要他们了,曹氏哥哥情绪一激,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