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可能在与大伯的一次次切磋中快速接近实现。
下午，姜哲又见识到了新花样。
老爷子飞到瀑布上头倾倒捡来的野栗子。
而他则站在瀑布下的水潭里，水位足有没过半个大腿那么深，他要在这种环境下，挥舞长枪扎碎瀑布水流中夹杂的野栗子。
这是对扎枪、腰身、步伐的专项训练，也是老爷子会看中这条瀑布的原因。
就这样，姜哲忘掉找领主级怪兽打架的事，专心磨链枪术。
直到第十天，也是荒野修行的第二十一天。
姜哲手中的长枪笔直刺出，破开“大蛇”的层层缠绕，银白枪尖似彗星般划过，最终在姜成伯眉心一厘米处停下。
姜成伯冷静站在原地，没有丝毫躲闪的动作，甚至枪尖刺来时连眼睛都没眨，只是嘴角露出淡笑。
他相信姜哲，能将这记扎枪控制到完美。
这十天的进步不会有假。
“不可思议！修行武道不到四十余天，你就有了完美身法和圆满枪法……这说出去恐怕会直接摧毁很多武者的信念，连我在面前，都有些自卑，感觉自己蠢不可及！”
没错，还有圆满级身法。
是被大伯拎枪追著打出来的，姜哲经常要在切磋中尝试利用周围的一切条件，躲避大伯的进攻态势。
久而久之，就掌握了。
对于精神念师来说，入微和完美级身法，都天生自带熟练度，能迅速入门并掌握。
姜成伯忍不住感慨道：“也许这一两年内，你就会超越我。”
姜哲笑道：“那我也是姜家的一员，是大伯你和爷爷一起教导出来的，荣耀属于姜家！”
大伯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对！对！荣耀属于姜家！”
“好小子，真会说话！”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超越洪和雷神，成为新的传奇！传奇属于我们姜家！”
“你不是想挑战领主级怪兽吗？大伯知道哪种怪兽适合给你做陪练，到时让你爷爷去给你抓几只。”
大伯乐呵呵地拍拍姜哲肩膀，浑然不顾他老爹投来的死亡视线。
去给我抓几只猪仔吗？
但猪类领主也是领主啊！
姜哲摩拳擦掌，正想要试试完美级身法和圆满枪法对自己战力的加成。
上次一败涂地，我反省了；这次我还敢继续挑战。
身为武者不敢去品尝越阶击杀的甜美，注定是平庸的。
还是大伯对我好！
爷爷不讲武德，直接给我上困难难度，大伯心里有我，让我从简单难度的慢慢练级。
老爷子忍不住发话道：“小哲还要接触意境级技法，暂时没有找领主级怪兽实战的修行计划。”
然后瞪了一眼不安分的大儿子。
在姜哲期盼的目光中
侄子那年轻稚嫩的目光，哪比得上老爹的死亡凝视。
姜成伯立刻改口道：“接触意境级层次更重要。来，小哲，给你看看大伯的意境级枪法。”
额？看意境级枪法？那也行吧。
姜哲觉得能接受。
点头后，就见大伯立刻挥枪朝他来了一个力噼华山。
呼啸的尖锐破风声令人感到耳朵不适。
简简单单的一记噼枪，却令姜哲近乎窒息，眼睛瞪圆，瞳孔骤缩。
那银色霸王枪身好似在眼前放大，如倾倒的不周山般砸落，山岳特有的沉重感压迫而来。
此刻，姜哲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泥潭中，正越陷越深，唯一能做的就是眼睁睁看著“山体”砸落。
“山体”最终还是偏移了。
落在姜哲右侧不远处，把一颗半米高的浑圆石块打成无数拳头大小的碎石。
精神念力涌动，将飞溅来的诸多碎石摄拿住，抛进水潭里打了几个水漂。
“啧，精神念师干什么都方便。”大伯收回霸王枪背到身后，感叹一句。
姜哲恍若未闻，还在回味刚才的感觉。
老爷子却突然说道：“小哲，我和你大伯的意境有相似之处，你再看看我的。”
姜哲刚抬头，就见老爷子单手擎著八宝鼍龙枪，朴实无华地刺出一记扎枪。
这一枪看似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力量感。
但在姜哲眼中却是另一番模样。
针芒般的枪尖越来越近！
莫名刮起了刺骨寒风，侵蚀进他的身体里，令手脚都感到不利索，如同置身冰窟中，要被坚冰封冻其中。
两种意境级枪法确实相似。
同样的滞涩感，表达形式不同，令他感觉挣脱不掉。
老爷子仍未停手，但此刻却突发意外。
瀑布飞溅出的一滴水珠闯进意境中，正好从姜哲眼前划过，破坏掉意境的整体感。
呤！
呤！
姜哲感觉仿佛刚刚还置身于镜子迷宫，突然间镜子就被全部击碎，他掉入一片黑暗虚空中。
时间快慢在感知中模糊。
眼前只有一抹亮光掠过，一颗“彗星”划过。
似快，似慢，带著一股特殊韵味。
姜哲本能地提起长枪，仿效刚才的那股特殊韵味，结合刻进身体里的扎枪记忆。
以自己最熟悉的技巧将那颗“彗星”的轨迹重现！
扎！
枪尖拉出一抹银色弧光，以不可思议的极速撞开老爷子的八宝鼍龙枪，径直刺向老爷子眉心。
第一次，老爷子神色动容，眼里浮现浓浓的震惊之色。
他和诸多掌握意境的武者交过手，见识过风之轻灵、火之爆裂、雷之迅疾……但何曾见过这种诡异的意境。
对，就是诡异。
一个似快似慢的矛盾结合体！
直面这记扎枪，枪尖那点银芒在眼前放大。
你会觉得它特别慢，像体育镜头里的慢速回放，但那是你的错觉，它其实快到不可思议，像贯空而过的流星。
当你想慢悠悠地抬手做些什么时，已经晚了，你什么都抓不住！
姜成伯的视角里，也感受到了那种割裂感。
又快，又慢，简直颠覆人的认知！
他不禁喃喃低语道：“这到底是什么意境？”
老爷子终究还是行星级武者，姜哲这点水平还难不倒他，从快慢矛盾的意境中挣脱，抬手一把抓住刺向自己眉心的枪尖。
一点殷红在眉心绽放，顺著老爷子鼻尖滑落，在地上溅开一朵血花。
姜成伯满脸错愕：“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哈哈，好！好！真是好意境！”
将眉心伤口冰封住，老爷子开怀大笑，这种诡异意境让他对姜哲的未来更有底气。
约莫两、三分钟后，姜哲才回过神来。
回想起刚才的情况，姜哲有些愧疚，“爷爷，我……”
“没事，我巴不得你再来一次。”老爷子大手一挥，满面笑容，“快，刚才那种意境，你掌握的怎么样了？”
姜哲蹙眉回味一番，“应该……差不多记住了。”
“来试试，朝我来！”
姜哲点头，擎起长枪扎出，枪尖拉出一抹银色弧光，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但是……也就仅此而已了。
“怎么少了一半？慢呢？”姜成伯看出前后差别，惊呼道。
老爷子这次轻松将枪头抓住，忧心地看向姜哲。
意境还在的，但是就剩下一半，这枪扎出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议，很难让人反应过来。
只是唯独少了“慢”的感官，不会再给人那种快慢矛盾的隔离感。
姜哲苦笑：“我真就记住这一半，剩下的慢慢想，应该丢不掉吧？”
“嗯，等会你就抓紧巩固，争取找回那种感觉，也别有太大压力。其实剩下这一半也很不错，毕竟也还是意境级，快到极致也很强！”
安慰一句后，老爷子鼓励道：“给你新领悟的意境起个名字吧。”
“名字吗？”姜哲想起一种可能，“时间！”
“就叫它时间意境！”
“时间？时间！”
老爷子重复两遍，神色微愕，“时间加速吗？还真是很贴切！”
第19章 暗流汹涌！
这爷俩在教导方面都是专业的，没有再让姜哲去看他们的意境。
因为那会对姜哲产生污染，就像一滴墨水落入杯中清水，说不定姜哲连“快”都会逐渐忘掉。
他们能做的就是让姜哲去潭水边打坐，被瀑布溅起的水滴淋湿，尝试再找回刚才的状态。
姜哲自己心里门清，知道那不太可能。
同样是水滴溅落的过程，那种绝妙意境不会再重现，当时完全是天时、地利、人和，共同促就出的。
你甚至可以对当时的情况作出夸张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