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在晚上11:05分钟后,没有出现任何危险迹象,时雨浅终于摆脱了藤原夫妇的纠缠,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左京区的源家赶去。
“快点,再快点,那名诅咒师肯定是去了源家。”
开车的辅助监督汗颜,“我们已经很快了,不过即使那边遇上诅咒师,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吧?他们几个已经是咒术高专的精锐力量了。”
“你应该尝试相信他们。”
时雨浅看着窗外,“希望如此吧。”
(本章完)
第47章 血与泪(三)
当时雨浅匆匆赶到左京区南禅寺附近时,一个将周围完全笼盖的墨色帷帐出现在视野之中。
“手机没有信号,也感知不了帐中的任何情况,这间帐完全隔绝了咒力的气息。”时雨浅合上了一直嘟嘟响的手机,与辅助监督站在黑色的商务车前望着眼前的帐。
“以天野良间他们的水平显然布置不出来这样的帐。”时雨浅深深吸了一口,回想着那夜与自己战斗的诅咒师,“还藏着这种水平的结界术吗?”
想着想着他心中莫名的烦躁了起来,“不行,我得赶紧进去,不能再耽搁了。”
时雨浅将自己最后的建议告知着辅助监督,“在我进入帐后,不知道其中到底会发生了什么事,但我心中总有种不好的感觉,请你将检查一下帐周围的环境,将普通人尽可能的撤离开来。”
“另外,如果在接下来的时间内咒术高专有派遣支援的咒术师,请你不要让他们进入帐中来。”时雨浅顿了顿,“除了五条悟和夏油杰。”
“亦或是那位从不接高专任务的特级咒术师。”
“扰你费心了。”
感受着本就微寒的秋夜突然变得更冷了,穿着西服正装的男子本能的向内缩了缩,躬身说道:“我知道。”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些什么了,在这里祝君,武运昌隆!”
时雨浅摆了摆手,身上苍白的寒气不断冒出,他走进了黑夜中的帷帐。
望着那道突然消失在自己面前的身影,男子不由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什么鬼?一下子就不见了?”
他是京都府立咒术高专的职员,这还是他第一次与另一所高校的咒术师合作。
“算了,毕竟是专业的咒术师,总有点特殊手段。”西装男子从口袋中,拿出烟盒,点烟,抽了一口,烟灰掉落之际,“看在对我还算礼貌的份上,今天就稍微负责点吧。”
“哟西~,今天又是打工人的加班之日。”他走进车内,开始按照时雨浅的要求做了起来。
进入墨色的帷帐,时雨浅就感受到了熟悉的咒力残秽,“这种感觉,是良间和琳。”
自言自语中,苍白色的身影快速闪动,时雨浅瞬间就来到了一片废墟之上。
站立在石块堆积的小山上,他环视着四周,碎裂的青石地板,坍塌成无数石块的矮墙,坑坑洼洼的洞口,这里之前肯定经历过一场大战。
“雷炽,黑闪,还有那晚诅咒师的咒力残秽,已经打完了吗?”时雨浅微微蹙眉,沉声中,他身影在这片废墟中快速闪动。
“血,碎裂的巫女服。”
时雨浅念叨着自己在周围的发现,直到废墟的尽头,微微皱起的眉间舒展开了,“这里没有他们。”
“总之,没有找到尸体就是活着。”
微微凝神加大了自己对咒力的感知,“很漂亮的黑闪,精炼的雷电也很绚丽,看来他们都变强了不少嘛,良间,琳。”
在察觉到这三人之外的咒力残秽后,萦绕在苍白寒气里的时雨浅,朝着另一个目标地赶了过去。
传统的日式建筑内还亮着灯,时雨浅审视着客厅内,碎裂的墙壁,榉木地板上的鲜血,这里也曾发生过战斗,但似乎战斗结束的很快。
这个屋内只残留着相田真的咒力残秽,那谷口海斗呢?
而且这里的战斗结束的很快快,显然不可能是相田真赢了那名诡异的诅咒师。
时雨浅的心再次沉入谷底。
他朝着卧室走去,打开灯光,入眼就看见了一张大床,床边摆放着各种医院的仪器,床对面还有梳妆台,对了,地上也有血。
望着地上干涸的鲜血,时雨浅沉思了起来,“源素清在旅馆的时候说过,他有一个旧病不治的妹妹,想必这里应该就是他妹妹的房间了。”
“等等,似乎有不对的地方,如果诅咒师的目标是源素清妹妹的话,那这里就应该是打斗的地方,可为什么那片青石长廊会变成废墟呢?”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么一个大家族为什么我一路进来都没有看见家来的身影,连一个幸存的人都没有?”时雨浅陷入了沉思,他显然不是柯南或者福尔摩斯,不能凭借一点微末的细节还原整个故事的发生。
现在,他只能推测出,“第一,源素清与源家有问题,甚至源素清和诅咒师有一定联系。”
“第二,天野良间他们都受了伤。”
就在时雨浅沉思之际,卧室中的床底露出了一双腥红色的眼睛,似乎是在确定了是时雨浅后,黑鳞蛇吐了吐信子,而后爬了出来。
黑鳞蛇从地上跃起,它张开嘴巴,朝着时雨浅咬了过去。
可就在就在黑鳞蛇即将即将咬在时雨浅身上时,冰蓝色的肃穆寒气就直接包裹住了它,一坨冰碴子掉落在了地板上,一阵清脆的响声。
与此同时,时雨浅猛然抬头,如焰的黄金瞳亮了起来,他透过屏风朝着远方望去,好像似看见那边的景色一般。
异样而诡谲的咒力冉冉升起,就像是在故意在吸引时雨浅的。
“是在引我过去吗?不过,我也总算是找到你了。”
苍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空荡荡的房间里已经没有了人。
源家的主建筑物后,延伸着一片宽广的空地,然而,现如今,这块空地已然被源素清塑造成了一个的祭坛。
一座装饰的金色饰品的红色鸟居坐落在祭坛最前端,鸟居身后是一片苍翠的大树荫下的石砌小道。
石道通达的地方是由花岗岩砌成地面的圆形祭坛,祭坛四周燃着烛火,在祭坛的最中心处,屹立着一座梯形的建筑物,其巅端摆放着一张华美的青玉石床。
此刻,源素清正看着躺在青玉石床上的源结子,一个散发着幽黑色光芒的黑白盒子悬浮在空中飘落着细碎的紫色星辉治愈着源结子。
源素清轻握着源结子的手,柔声说道:“再等等,你很快就能醒来了,哥哥会一直陪伴着你的。”
接着他又对着那个漂浮在空中的黑白盒子说道:“你不是说过她很快就会醒吗?为什么过来这么久还没有醒来?”
“你不会是在骗我吧?”源清素的声音冰冷而刺骨。
盒子中传来一阵低沉的男声:“急什么?再等等。”
阴阳狭间的间隙深处,深邃无比的黑暗中无数冰冷的铁链锁着一个庞然大物,那是一尊巨大的蛇影,八头,八尾。
其名为,八岐大蛇。
一直沉睡的它终于在此刻终于睁开了腥红的蛇瞳,血红色的腥光之中,八岐大蛇露出了阴恻恻的笑容,尖锐的毒牙显露在外,“咒术师,再加把力吧,我的现世还得靠你呢。”
“哈哈哈哈.”
“放心,等我现世后,我一定会回报你的。”
“先杀死你,然后是你的兄弟姐妹,同学好友,桀桀”
两人说话的空隙中,时雨浅已经出现了圆形祭奠上,他站在下面仰视着上端,就如同抬头仰视着神灵的凡人。
时雨浅的视力很好,即使隔得很远,他依旧能透过烛火清晰地看见了上方的景象。
源素清,一个躺在青玉石床上的皮肤褶皱的老人,和悬浮在空中的黑白盒子。
“那个飘在空中的盒子是咒物吧?”
“那个老人,肉体承载不了灵魂,导致提前老化和沉睡了吗?那应该是源素清的妹妹了,和他说的一样。”
时雨浅喃喃地分析着眼前看到的场景,然后,他朝着上方喊道:“喂,源素清,听的见吗?我有问题问你,是要我上去问你,还是你下来?”
听着下方嚷嚷的时雨浅,源素清再次朝着身边的盒子问道:“还要多久,我的妹妹才能醒?”
八岐大蛇含蓄地给出来一个模糊的答案:“大概三到五分钟。”
源素清沉默了一下,回望着下方的时雨浅,他淡淡地说道:“他倒是比我想象的要快上一些,还以为他会在更晚的时候才回来。”
“选项一的几率很小了呢。”
“看来只有进行第二个选项了。”
时雨浅继续看着犹豫在上方一动不动的源素清,他的脚下泛出了悬浮在空中的冰块,苍白色的寒色微微晃动,时雨浅已经来到了源素清的眼前。
他缓缓走到了建筑物之上,开口说道:“真是没想到嘛,在源家的主建筑物后,还有着一个这样的地方,鸟居,树荫石岛,祭坛,怎么,你想让你的妹妹成为神灵吗?”
源素清没有回答他,就仅是静静地看着他。
“不说话吗?算了,这个问题也不重要。”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我的同伴去哪了?按道理来说他们应该和你待在一起才对吧?”
源素清依旧没有回答。
霜雪突然在黑夜里降了起来,冰蓝的结冰层开始顺着时雨浅为中心向四周蔓延了起来,黑夜中的秋夜,温度已经降到了冰点以下。
时雨浅的语气已经由刚才的平和变得如同冰雪一样肃穆寒冷。
“我再问一遍,他们人呢?”
“死了。”源素清摊了摊手,无所谓地说道。
“尸体呢?”
这是一句十分平淡的话,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像是生气,像是悲伤,亦像是,不知所措。
“哦。”源素清应了一声,右手变成了一只粗大的黑鳞蛇,黑鳞蛇从口中吐出了四具尸体。
被一刀割喉的谷口海斗,烧成焦炭干枯的相田真,无头的秋原琳,焦黑身躯腹部被贯穿的天野良间。
“你干的?”
“对。”
霜与雪在空中越下越大,温度陡然间更低了。
秋风呼呼吹动着,原本燃烧炽烈,璀璨如焰的黄金瞳,竟在快要将熄灭了下来,金色的火苗在风中摇摇欲坠。
源素清从未看见过这样的表情,悲伤?绝望?
他不清楚也形容不出来。
他只觉得有某一瞬间时雨浅眼中炽热的火焰变成了一头狮子即将开始撕咬自己了,然后在一瞬间又变成了一株即将凋零的金色火苗。
清冷的泪水从眼眶中流出来。
时雨浅低沉地开口说道:“为了治你的妹妹,你与咒物中的东西做了交易,咒物中的东西要的巫女的灵魂,所以你一直在抓那些女孩。”
“没错。”
“你现在之所以敢这么和我说话,是因为你的妹妹已经快治好了,所以你觉得你的性命已经无所谓了。”
“你觉得我并不会杀死你的妹妹,并且,你猜想,如果我杀了你,我就会对你妹妹怀有一定的抱歉,会替你好好照顾她,甚至,你还没有让咒物中的东西出来,阻止了一场灾难的爆发。”
“完美的算计。”
看着面前的时雨浅,源素清露出笑容,“你也很聪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现了我的算计。”
“不过你有一点说错了。”
“什么?”
“我并不打算束手就擒,在杀死你的四个同伴后,我面临着三种选择,你说的是第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