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了,接下来请你们清理一下战场吧。”
“任务结果,诅咒师被祓除,我方五名咒术师,死亡四名,一人存活。”
九条源衣将时雨浅放在后车位上,一辆黑色的奔驰G500以极其漂亮的甩尾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当几人还在观望着那道极飒的车影时,眼眸中闪烁着赤金色光轮的那名兜帽男已经冲进了源家。
“茂,战斗都结束了,你还跑这么快干嘛?”长相粗犷的男生在后面悠悠地说道。
“刚才怎么不着急呢?”
一个轻铃似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别嚷嚷了,没听见刚才那人说的吗?四名咒术师全部死亡,只有一人存活,那人背上的人显然不是真和海斗。”
“这代表着他们死了。”
“啊?”粗犷的男生先是愣了一会,然后瞬间变脸,“平源茂,等等我!”
时间拉回到九条源衣刚刚走出圆形祭坛不久,原本安静的黑夜里响起了琐碎的细动声。
被瑰炎烧得血肉模糊的索秉着最后一口气扯下了额头上的缝隙,白色的脑花底部生出无数细小的触手,它从女人的颅内爬了出来。
清晰可见的脑花上有着一张小人似的嘴,尖牙伴随着诡异的笑容露出,场面无比人。
脑花借助细小的触手快速移动,它从几具尸体中找到了一具相较完整的,尖锐的牙齿咬在尸体的额头处,一阵细琐的动作后,“谷口海斗”抬起手,僵直的动作慢慢灵活了起来。
他用两只手扭动着自己的脖子,“卡卡”的响动声不止。
“运气还真是不错,果然没有发现我啊,新身躯的感觉也还不错。”
不知是从哪里弄出的缝线,“谷口海斗”将自己的额头处重新缝合了起来。
索通过置换大脑的方式,借助谷口海斗的身躯重现于世。
打量着被破坏到没有一处完整地方的祭坛,索摸着下巴沉说道:“那两件东西应该还在这里。”
他走在废墟中,仔细翻找着花岗岩的碎石堆。
或许是运气好,索很快在一堆碎石的旁边找到了自己第一件需要的东西,封印八岐大蛇的咒物“阴阳狭间”。
目光凝视在这灰暗无光的盒子上,索的眼睛不禁向上挑了挑,嘴角抿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别装了,八俣,我知道你没有死。”
看着仍没有动静的“阴阳狭间”,索嬉笑的蹲在地上,戳了戳它,“就这么怕我吗?放心,我不会杀了你的,现在的我们仍然在联盟中。”
“在我未来的计划中,你可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安啦,安啦,快出来了,我们该走了。”
幽蓝色的光芒从“阴阳狭间”中冒出,黑白交织的四方盒子悬浮到了空中,漆黑的世界里,空间不断向内扭曲,“阴阳狭间”变成了一道空间裂缝。
八俣从中走了出来,“索,你还真是和千年前一样啊,总是这么缠人。”
“呵呵。”索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这像是一句好友间的询问,“输了?”
“输了。”八俣淡淡地说道,“没想到如今的和平时代竟也出现了这么强大的咒术师。”
“真的差点就死掉了,那家伙最后手段,太过匪夷所思了,根本就不像是咒术.”
“一瞬间就冰封了一切,时间也好,空间也罢,什么东西避免不了被冻结的结局。”
八俣直到现在还有点心有余悸,“如果在最后时候不是我刚好换出了蛇身,就真的死了。”
他分析着之前的战斗,“即使是用死亡加速了自身对咒术的适应,也依旧没有作用,那种规模的咒术已经远超过我本身的耐性了。”
说着说着,八俣脑海中回想了千年之前一位巫女对自己的诅咒,“总有一天,一位带彼岸青之火的男子,会取走你所有的性命,让你陷入沉沦的地狱,受到死去之人的折磨。”
“青色的火焰”
看着面色极为阴沉的八俣,索不禁调侃的说道:“真是不敢相信,曾经作为这片大地上不可一世的京都之主,现在竟然会对一个咒术师生出畏惧之意。”
话语间,他已经用左手揽住了八俣,“不过,放宽心,一个人的强大,并不是真正的强大。”
“等待,蛰伏,谋划,相较于寿命短暂且懦弱的人类,我们有的是时间。”
“总有一天,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们会亲手拉开新时代的帷幕,走向舞台的中心。”
“世界终将是属于我们的。”
“哈哈哈哈.”
笑声殆尽的黑夜里,神堕之炎的余烬冉冉升起,漆黑的火焰焚烧着他们留下的一切。“咒力残秽”,“尸体”,以及“失败的败因。”
“这次就算是你们侥幸赢了一场,至于下次,走着瞧吧。”
八俣收回火焰,与索共同消失在了无边的黑夜中。
在两人的身影消散不久后,平原茂三人匆匆赶到了圆形祭坛处,他们从上而下望着被火焰烧灼得焦黑的巨大深坑,粗犷长相的男生脸部不由微微颤动。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像是被导弹轮番轰炸过一样。”
“真是可怕。”
“是特级咒灵吗?那将它祓除的那家伙就是.”
站在男生旁的女人突然出声道:“前些天,东京都立咒术高专晋升了一位特级咒术师,原以为仅是虚言,可如今看到了这的情况,应该是真的了。”
平原茂站在高处,轻声说道:“先别管这些了,试试看能不能找到真和海斗的身影吧。”
九条源衣车技很好,今年的夏天她还特意的考取了赛车手的执照,黑色的奔驰G500在公路上开的很快,呼啸而过的车影像是一道黑色凛冽的闪电。
注意着时雨浅的神情,她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喂?”接电话的是一个糯糯软萌的萝莉声音。
“是我。”九条源衣说话一如既往的简洁。
“我知道。”软糯的声音中隐约中有着抱怨,“所以呢?我的姐姐,找我这个妹妹有什么事情吗?”
“收拾东西,来京都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一趟。”
“你受伤了?”
“不是我。”
“那不要,明明好不容易从九条家出来玩玩,结果你接了个电话就来了京都,丝毫没有在意我这个可爱的妹妹,还把我一个人扔在旅馆,不可原谅,我生气了。”
九条源衣有些无奈,“一个冰淇凌。”
“哈?”电话那边的声音突然暴起,“九条源衣,我不是三岁小孩了,不要总是拿小时候的手段来蛊惑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两个。”
“不要,我拒绝,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去的。”
“你必须要来。”九条源衣声音清冷。
可电话那边的女孩却丝毫不在意,“你是在命令我吗?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那个强势的态度,没什么事的话我要挂电话了。”
“.拜托”
尽管只是一句声音极其细微的话,女孩却很敏锐的听见了,她站起在旅馆的床上,脸上很是惊讶,甚至已经开始浮现出了笑容,“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九条源衣没有如她的愿,而是认真地说道:“上次他救了我一次,我不想他死在我面前。”
“哦。”小女孩呆呆的应了一句,然后问道:“男的,女的?”
“男的。”
“真的假的?我马上去医院。”小女孩来了吃瓜的兴趣。
“十分钟之内我要看见你出现在医院。”
“九条源衣!你又在命令人,明明是你在求我。”
“.”
九条源衣又拨通了第二个电话,“帮我在京都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开一间vip病房。”
“好的,九条小姐。”
十分钟后,一个穿着褐色连衣裙,戴着圆边帽的可爱女孩出现在vip专属病房里,她气鼓鼓的坐在椅子上,“真是的,明明叫我十分钟之内到,自己却迟到了,真是可恶。”
再过了一会,九条源衣背着时雨浅推开了门,小女孩看见了常人无法看见的瑰色火焰。
几乎是在她们进来的同时,小女孩就一越而起,白色小皮鞋踏出哒哒的声音,“可恶,九条源衣,你竟然愿意背一个男生也不愿意背我。”
“我生气了。”
“三个冰淇淋。”
小女孩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说了,我不是三岁小孩了!”
“那你几岁了?”
“七岁了!”
“哦,那四个冰淇凌。”
“我不生气了。”
九条源衣将时雨浅放在病床上,小女孩开始查看起了他的情况。
轻轻触摸着时雨浅脸颊的天蓝色寒冰和青色如火的血花,小女皱着眉头撑开他的眼睛,瞧了瞧。
良久,女孩长长吐了一口气,“长得还挺帅,你眼光还不错嘛。”
九条源衣一张拍在了小女孩的头手,“九条朋美,我叫你过来是救人的,不是来看他长什么样子的。”
九条朋美张牙舞爪的咬向九条源衣,“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打我的脑袋,以后会长不高的!”
“你本来也没有多高。”
“啊啊啊!我跟你拼了。”
可惜,呆呆的小女孩被九条源衣一只手按住了脑袋,无法再前进一步,她小小的眼神中透露出凶狠:“你这样欺负妹妹,性格还这么强势,以后会找不到男朋友的!”
“难怪你直到18岁都没谈过恋爱,真是个讨厌的凶女人。”
九条源衣突然笑了起来,冰冷的狐狸眼中神情软了下来,她嘴角微微上扬,很是好看,“难道要像你一样,从幼儿园开始就养小跟班,整天思考着选哪个当男朋友吗?”
小女孩微微一愣,“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派人调查我,九条源衣!”
“没有哦,我只是在有一天和你睡觉的时候听到了你的梦话。”
“呃。”九条朋美微微一愣,她停下来自己的动作,“是这样吗?”
很快,她又凝起眸子看着九条源衣,“你在骗小屁孩是吧?”
“你猜?”
“肯定是的,九条源衣你变了,你学会骗人了。”九条朋美幽怨的看着九条源衣。
九条源衣收起笑容,冰冷的狐狸眼看着九条朋美:“我说,如果他死在这的话,我就把你的三个小跟班全部弄走,然后等我当上九条家主之后,让你一直陪着我,不许你嫁人。”
“啊”
“我错了。”
九条朋美收拾好自己的表情,然后认真地说道:“我看了,你救的这个男人没什么问题?”
“什么意思?”
“表面的意思啊,身体很好,甚至还会变得更厉害。”
九条源衣疑问地瞥了一眼床上的痛苦不堪的时雨浅:“你确定没有任何问题?那他现在是什么情况?身体那么冷,表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