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熘星乖啊!现在不扎了,不信你摸摸,你摸摸。”炼狱大叔顶着被刀刃划伤的下巴凑了过去,换来的更加嘹亮的哭声与推搡。
“哇啊啊啊!”
女儿嫌弃父亲,倒是蛮有意思。】
【啪!
突然,杏寿郎点燃的长长引线燃尽,化为了夜空中伴随星星的璀璨烟花这是熘火阿姨留下的另一份礼物,仓库里还有很多很多。
“哇啊啊啊!”
“哇”
炼狱熘星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睁开了紧闭的眸子,与熘火阿姨一样的颜色,是酒红。
炼狱一家,倒是没有再生出一只猫头鹰。
那纯红的眸光倒映着天边的烟火,一层又一层璀璨,轻轻绽放。
炼狱大叔如释负重地叹了口气,静悄悄地盘坐在熘火阿姨身边,轻轻把瓶子中由千寿郎冲泡的奶递进自家女儿的嘴中。
咕咚!咕咚!
小熘星下意识吮吸着,大眼睛眨呀眨,直勾勾盯着外面夜空中一次又一次闪烁的美丽,突然咧起了嘴。
“哇哈哈!”
她笑了,张着小手往前摸,就像是要拥抱那漫天烟火,也或许是在拥抱母亲沉睡的灵魂。】
【光一次又一次炸响,照亮了熘火阿姨沉睡中俏脸的笑。
就像是那年夏天,你与炼狱一家共赏烟花,只不过多了一条新的鲜活生命,而且有人要轻轻的睡一觉。
“咳咳!”炼狱大叔不受控制地发出干咳,随后望着妻子,轻声呢喃,“就今天一次,”
“酒那种东西啊,以后我再也不沾了。”
“所以要早点醒来啊,熘火。”
“咱这一大家子可都等着你呢。”】
【炼狱大叔依旧没有回归鬼杀队,但气色却好了不少。
照顾妻子,照料婴儿,在自家庭院中,在妻子的笑容下,他当了一名指导炎之呼吸的培育师。
静等着,静等着自己所爱女孩醒来的日子。
“哇啊啊啊啊!”嘹亮的哭声。
“来了,来了,乖女儿不哭啊,不哭”
磁性的声音在踏步声中,响彻在临冬之日。】
呼!
“还好!还好!不是最坏的那种结果。”
路明非抹去额头的汗水,自顾自地呢喃,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万幸医学的奇迹降临在了熘火阿姨的身上。
说实话,他有些怀疑是心想事成幸运a在作怪,但偏偏系统这次又没有提示。
但不论如何,悲剧没有发生。
熘火阿姨只是需要沉睡来修养一阵子,就像是感冒了,总要睡那么长长的一觉才不会头疼。
炼狱大叔的女孩啊,指不定在那一天夜晚就会突然醒来。
说不定还会跳脚着在夜晚偷偷看烟花,然后掩嘴回头,笑着看在走廊里泪眼婆娑的男人,随后明知故问的问一句,“怎么哭啦?”
路明非缓了口气,暗道这次勉强算是虚惊一场,紧接着看向模拟器,轻轻睁眼。
“远方表亲?”
时透这个姓,还有远方表亲?
【10月:你在鬼杀队的任务回归了正规,炼狱杏寿郎亦是如此,甚至更加卖力。
10月份倒是有一件值得被记录一下的事情。】
【你的父亲收到了远方亲戚姗姗来迟的信件,那是同样名为“时透”的一家,据说隐居在深山老林,邀请你们一家有空一聚。
看那信件的样子,已经有很多年,不知道兜兜转转了多久,才到达了他的手上。
真是世事无常!】
【时透先生以自己事物繁忙为由,将这件事情交给了你。
但你却清楚并非如此。
这老头,作为继国的直系,以前对那些改姓的族人没少给臭脸色,后来才警觉,只要是为了孩子,没有什么不能舍弃。
但他现如今自己也改了姓,这么直接去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把这破差事交给了你。】
【但是父命难违,你终是接下了这个任务。
雨雪交杂,你找寻到了那处身上老林,没有想到此次的旅程,也并没有那么安定。】
【夜色弥漫深山,两个孩子在拼命地奔跑,背后如影随形着的,是索命的恶鬼。
呼!
呼!
呼!
稍成熟一点的男孩将有些木讷的男孩狠狠一推,塞进了树洞里。
“哥!”
“嘘!无一郎,别说话!好好待在这里!”
“等天亮以后,你就先回家收拾行李,然后去不远处的小镇,我晚点去找你。放心!你会没事的!我也会没事的!”
时透有一郎将时透无一郎藏在树洞,不顾他的劝阻用斧头划破了自己的手臂。
刺鼻的鲜血弥漫,他咬着牙,引走了身后的恶鬼!
可时透无一郎偏偏就不听话,颤抖着身体,颤抖着嘴唇,最终战胜了恐惧,追了上去,
“我只是有点呆,但是我不傻啊,哥哥!”
轻轻咬牙间,呢喃在林间月色。】
【灌木!碎石!流水!
时透无一郎循着血迹,在山林间穿梭,寻找!
哗啦啦!
他冲出灌木,挥散了眼前的刹那朦胧。
入目所及的,是恶鬼伏在自己哥哥的身体上啃食的身影!
“美味!美味!”沙哑而陶醉的声音,在血肉的刺耳撕裂与咀嚼声中,炸响。
鲜血的味道,扑面而来!
代表着死亡的一幕!自己挚亲的死亡一幕!
活生生在男孩的眼前上演!
轰!
愤怒、悲伤、绝望在时透无一郎脑海炸响,怒吼悉数化作了爆发的力量,
“离我哥哥.远点!”
他疯了一样拾起身边的巨斧,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
嗖!
斧光在月光下闪烁,重重地掠起狂风,砍下了怪物的头颅!
噗呲一声!鲜血喷洒!
“哥!哥!”
时透无一郎失神地摇晃自己的哥哥,眼角挂泪,殊不知背后不死的恶鬼恢复了伤痕,再次索命!
“咳小.咳.小心”时透有一郎浑身鲜血,不断摇头。
尽管因为嗜血过多视线开始模糊,但他看到了那月光下地无头怪物
可是还在动啊!
轰!
巨力澎湃,炸响!
时透无一郎狠狠地撞在树梢,撞散了其上本就摇摇欲坠的枯叶,颇为狼狈。
他口鼻染血,发懵的视野摇晃着。
“为为什么.”
他明明,砍下那只怪物的头了啊!
可为什么,为什么它还能动!
但那刺鼻的腥味却越来越近!
直至某时某刻!
“啊啊啊!”时透有一郎,嘶吼着起身。
他压榨出体内仅剩的力量,明明还是孩童之躯,却硬生生爆发出卡住怪物脖颈的力量!
簌簌!
时透无一郎颤颤巍巍地起身,拾起巨斧,卡在怪物的头,狠狠下压。
月色好像染了血,林间风涌,吹来如死的寒冷。
但他们还在挣扎,以兄弟齐心之力,以拼尽所有之能,向着求生挣扎!
“没没用的!”
恶鬼拼命挣扎,欲要挣脱背后那逐渐虚弱下来的力量,还露出嘲讽的笑,
“就算你砍下来了,头还是会长回来的。”
不管是一次,十次,百次,它的头依旧会长出来。
但是眼前的食物,又能坚持多久呢。
“无一郎!别听它的咳!砍下去!一直砍下去!”时透有一朗呲着满嘴的血低吼,
“无一郎的无,可是无限的无啊!”】
【嗯!
时透无一郎点了点头,再次狠狠下压巨斧,贱了满脸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