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风暴老鸽不鸽还是风暴老鸽 第1节

诡秘:风暴老鸽不鸽还是风暴老鸽

作者:鹿人要脂

简介:

本书又名为《我为愚者挡过子弹》《廷根的石油大王》《女祭司先生的传奇一生》《罐头与水洼》《鱼人节》。

诡秘之主同人!诡秘世界!我来了!

诶?书名只有15个字吗?

《诡秘:风暴老鸽不鸽还是风暴老鸽吗》

第1章 老布鲁和光球

  【“可恶!老头,你倒是理我一下啊!你听得到我说话吧?”】这声音有些气急,有些烦躁。

  老布鲁侧耳,却无视了这听不懂的、莫名其妙的呓语。

  “布鲁先生,您又一次听到‘呓语’了吗?”廷根市,河与海教堂告解室内,木条制成的挡板后传来了声音,语气温和。

  “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呓语,时间久到我都要忘却我是个非凡者了。”

  老布鲁脸上皱纹深刻,头发全白却不稀疏,表情有些唏嘘地说道:

  “但是最近,和以前完全不同的呓语出现了,完全无法理解,呵,虽然也没想去理解。”

  “对待不该听到的、不该看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理会、不去理解,这是您曾经教导过我们的。”

  忏悔室内是一位中年牧师,眼前的老者是布鲁,一位长寿、资深的前「代罚者」,退休后独居在西区水仙花街。

  “呵,来报备一下,免得哪天变成怪物,代罚者没个防备。”老布鲁拿起镶银手杖,轻点地面,戴上毡帽,微微鞠躬。

  中年牧师一怔,随即意识到,这位老者已经有70岁了吧?身体衰老,伴随着的就是意志的衰退,再加上出现的呓语「失控」。

  【“Hello.Nice to meet you !能听到我说话吗?艹,还是听不懂啊!到底是哪国啊?”】

  “布鲁先生……”中年牧师还想说些什么,话语却被卡在了喉咙。

  老布鲁转过身体,推门离开,给后面排队的绅士、夫人们让出位置。

  休息日,来教堂参与弥撒的信徒不少,弥撒仪式后,告解室才会开放。

  耳旁的呓语暂时没有带来精神和身体的负担,但不能说明它是无害的。

  这声音有种独特的旋律和发音,是某种语言?是某位隐秘存在的耳语?

  摇头,不再去想。

  河与海教堂是「风暴教会」在廷根的总部,与廷根市代罚者小队通过暗门相连,在代罚者们忙碌的日子,在教堂告解室进行报备、传递信息是完全可以的。

  当然,还能顺便做个祷告。

  大祈祷厅。

  拱形圣台后面,大门正对而入的墙壁之上开着一扇扇窗户,镶嵌着蓝色、白色细碎花纹的玻璃,灿烂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形成海洋的蓝、闪电的白。

  来到这里的信众就像置身于狂暴的海洋之上,无时无刻不感受着风暴的神威。

  老布鲁坐到过道右侧最后一排椅子上,目视着前方的圣台。

  那里没有供奉雕像,仅仅有一枚巨大的风暴圣徽,圣徽上绘制着狂风、海浪、雷霆的符号。

  黑色毡帽放在腿上,手杖斜倚,老布鲁心中默念:

  “统治天空的王者,主宰大海的皇帝,伟大的风暴之神!”

  这祈祷当然是不会得到回应的,事实上,老布鲁当了一辈子信徒,半辈子非凡者,祈祷了一辈子,也没有得到过任何回应,更何况默念用的语言还是鲁恩语。

  但此时,老布鲁体内一个光球却傻眼了,它呆呆地看着远方的风暴圣徽,心里涌起惊涛骇浪。

  【“教堂?刚才还没注意,没有神像?圣徽?不会吧?”】

  老布鲁默念了几遍风暴之主的尊名,起身离开祈祷厅,离开了河与海教堂。

  按照早就预定好的路线,他坐上有轨公共马车前往码头区。

  阳光染上燃烧般的感觉时,马车停了下来,面容苍老却腰背挺拔的老布鲁拄着手杖,看了一眼道路对面真正的码头区域,随即走向了斜对面的「恶龙酒吧」。

  码头区域,货船那里两三天前刚发生过一场骚乱,不过幸好,酒吧老板斯维因和两位路过的「值夜者」及时出手,杀死了“闹事的”鱼怪。

  “布鲁先生,”守门的彪形大汉明显认识老布鲁,他态度恭敬地行礼后,转身推开了酒吧沉重的大门,闷热和酒味扑面而来,却丝毫不影响老者的步伐。

  恶龙酒吧的中央立着一个拳击台,周围好几十号酒客正纵声呐喊。

  老布鲁绕过拳击台,推门进到后面的一间桌球室。

  桌球室内有两个人拿着球杆说说笑笑,他们看到老布鲁之后,顿时安静,默默让开位置,任由老布鲁通过身后的密门。

  老布鲁穿过一重重房间,眼前豁然开朗,他来到了一个有阶梯教室大小的地方。

  这里有人摆着地摊,上面堆满瓶瓶罐罐,也有人行走于前者之间,或审视,或交流,或比价。

  这是廷根市唯一一处地下交易场,归属于恶龙酒吧的老板,前代罚者小队队长斯维因。

  当然,建立的过程中,老布鲁也参与了进来,也算是退休代罚者再就业了。

  曾经有人在这闹事,但被两位「水手」途径的暴躁老鸽狠狠教训后,大家也就老老实实上交收益的二十分之一,只当是场地费和庇护费。

  所以酒吧和市场常客都明白,别惹这两个老头,他们脱了上衣那块头比年轻壮汉还要大。

  老布鲁在几处摊位停留,掏出钱夹付款,随后走到一个脸色苍白,黑发乱糟糟的年轻人身边。

  这位年轻人眼神非常涣散却透着疯狂,双手抱着腿直接坐在地上,似乎完全不在意弄脏衣裤。

  视线接触,年轻人一怔,随后双眼流出清澈的泪水。

  “还是没有好转吗,”老布鲁单膝蹲着,摸了摸阿德米索尔的头,悄悄把一把零钱塞到他的裤兜里,面额有1镑的,5镑的,更多的是苏勒,总数有接近10镑,“好好活下去啊,阿德,那些别人听不到的,看不到的,你就假装它们不存在,记住这点。”

  来往的顾客和摆摊的商贩没人侧目,阿德米索尔绰号是“怪物”,一个孤儿,天生灵感很高,因此经常受到不知名的伤害,斯维因和老布鲁看他可怜,时常给他顿饭,让他做点力气活。

  老布鲁站起,转身就要离开。

  阿德米索尔一手按着自己脑袋,一手猛地向前伸出,拉住老者的右手不肯松开,眼睛里泪水再次流下,模糊的声音传出:“不,不要死……”

  “……”老布鲁左手拿的手杖,捂了捂口袋里小瓶子,自言自语道:“或许我们才是疯子?他才是正常人?”随后挣开右手,远远离去。

  而这一切,全都看在光球眼里,尽管依旧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结合一些记忆,某些事情也在慢慢被证实。

  感谢观看!

第2章 消化不良?

  老布鲁坐公共马车回到了西区的水仙花街,接着拿出钥匙打开联排房屋的大门,挂好毡帽、外套后,这才抱着装得满满食材的纸袋走进厨房。

  他回家前特地去「莴苣与肉类」市场买了嫩豌豆、卷心菜、洋葱、土豆,1磅羔羊肉,1条活蹦乱跳的塔索克鱼,顺便到「斯林面包房」买了2磅燕麦面包,2镑黑麦面包,一块柠檬蛋糕。

  老布鲁穷困的早年住在铁十字下街,那时家里只吃得起黑面包。

  直到他参军、退伍后,才算是有了些积蓄,不会因为一天不工作就被饿死街头。

  加入代罚者后十年,老布鲁结婚了,家里的主食更换成了燕麦面包,他的儿子小布鲁从小吃的就是这种,而柠檬蛋糕是他妻子的最爱。

  老布鲁回想着妻子做饭时的场景,削皮、淘洗,炖煮,炸鱼。

  他的家里没有请厨师,只是有杂活女仆定时打扫,浆洗女工清洗衣服。

  他照例摆上三份餐具,这些精美的带釉餐盘、银制刀叉,都是过去的时光里,慢慢积攒下来的。

  餐桌上,有热气腾腾、点缀着土豆、胡萝卜、洋葱的嫩豌豆炖羔羊肉;有金黄、散发着香气炸鱼薯条;有土豆泥;有摆在篮中的面包;有摆在右侧餐盘的柠檬蛋糕。

  这就是布鲁家的晚餐,也是老布鲁学了很久的样式。

  老布鲁端坐在餐桌前,拿出银制怀表,啪,按开,时间是晚上八点十分。

  他有些不习惯地看向门口的位置,有些疑惑,又突然怔住。

  他先拿起燕麦面包,掰着吃了一口,随后蘸着嫩豌豆炖羔羊肉的汤汁,送入口中,咀嚼。

  银制汤勺舀起嫩豌豆,塞入口中,又是一块炖烂、入味的羔羊肉,大口咀嚼。

  他的用餐动作勉强不粗鲁,这是他的妻子纠正了他半辈子之后达到的水平。

  食物飞快消失着,他吃饭极快,这是一段军旅生涯留下的习惯,而被他阻止,导致无法加入鲁恩军队的儿子小布鲁,一直无法理解这点,可能也是不想去理解。

  燕麦面包和羔羊肉一同消失了,炸鱼薯条也被消灭了大半。

  老布鲁拿起黑面包,掰成一块一块的塞入口中,咀嚼。

  腮帮蠕动,他仿佛回到了那穷困的年代,铁十字街下街,父亲母亲,兄弟姐妹,七个人挤在一个小房间,地铺还要租给一个陌生人。

  “能有黑面包吃就已经很幸福了,”老布鲁吧嗒着嘴,随即闭嘴,妻子又该抱怨了……

  他把柠檬蛋糕摆在自己面前,用勺子挖了一块,“太甜了……”老布鲁依旧不习惯吃这个,依旧不明白为什么妻子喜欢吃这个东西,但手上动作越来越快,直到盘子清空。

  “咳咳,”老布鲁觉得自己需要喝一杯,缓冲一下嘴中的甜腻。

  但他已经戒酒了。

  几十年「代罚者」时光,「水手」途径的非凡者总是离不开酒的,越烈越好,那会让他保持愤怒,力量充盈全身。

  直到某天,愤怒烧到了妻子,烧到了儿子,烧到了自己,那就戒了吧。

  他顺手摸出下午买的金属瓶子,一饮而尽,吧嗒吧嗒,“起码没那么腻了。”

  老布鲁收拾着餐桌,好好洗净精致餐具,把它们小心摆放在橱柜的架子上,动作僵硬、缓慢,“这可是攒了好久才置办下的……”他嘟囔道。

  接着,他慢步走着,坐到了壁炉旁的单人沙发上,火光映照在老者的脸上,皱纹深刻,须发皆白,眼睛半闭。

  “拦着儿子去军队,拦着儿子当「代罚者」,前者拦得住,后者怎么可能拦得住呢。”老布鲁挺直的腰背佝偻了起来,双手用力撑着手杖,却不自主开始有些颤抖。

  接着,他的身体迅速麻痹、僵硬,这是「毒堇汁」的效果,在古代,它是自杀的最好选择。「占卜家」魔药配方里,有它做辅助材料,但那只是三滴,老布鲁灌了一小瓶。

  【“我艹!怎么回事?老头吃了个晚饭怎么感觉人要没了?吃撑了不消化?MGJ,刚才吃那么多我还以为这里人都胃口好……”】老布鲁体内,光球颤抖着,疑惑着。

  “幸好珍妮去年走了,没看到儿子是这个结果,不然肯定精神受不了。”老布鲁无视了脑海里有些气急的呓语,想起了和妻子相处的最后几年,自己易怒的脾气已经平息,各种习惯也在妻子的要求下改正,变得像一个「体面人」,两人也过上了所谓的幸福晚年生活。

  【“老头!别嘀咕了!你去催吐啊!老了哪能那么吃饭啊?你吃慢点啊!”】光球很急,它感觉到了这具身体正迈向死亡,也感受到了自己会随着肉体的死亡而消逝。

  “也葬在拉斐尔墓园吧,”老布鲁回忆着妻子墓地的位置,回忆着自己给不出墓志铭时,儿子给的墓志铭:“最好的母亲”,孤零零的一句。

  “人生拿到最大的一笔钱居然是儿子的抚慰金,呵,6000镑啊,能买多少黑面包呢。”老布鲁嘴角想要勾起,想要翘起一丝角度,却失败了,他的躯体僵硬,似乎失去了控制。

  【“老头!给我活下去啊!你到底想怎样!”】光球嘶喊着,却无力阻止正在发生的一切。

  “笨蛋儿子,我早就说过,「失控」伴随着非凡者的一生,不让成为「代罚者」是因为我见过太多了啊”老布鲁的声音虚弱,发音有些不清,他的舌头几乎全都麻痹了,想说的话到底也没有说完,当然,想说话的对象也不在。

  他的灵体深处带着深蓝,脱离了肉体,似乎要凝聚成一块深蓝色的宝石。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白色的光球,它感觉身体飘忽,接着就要缓缓消散。

  【“……好气啊,我是穿越了吧?刚穿越就要死了啊!那个圣徽是风暴?我是穿越到诡秘之主……”】光球用字正腔圆的中文吐槽着。

  但“诡秘之主”四个字刚说出口,异变突生!

  光球止住了消散,四周的空气似乎停止了流动,变得粘稠而诡异。

  它连带老布鲁的灵体、肉体,被卷入到一片仿佛包容着所有颜色所有可能的虚幻“大海”中。

  水仙花街11号,桌椅整洁,餐具精美,刚才还在这里就餐的老布鲁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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