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欢迎你，雷兹马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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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兹马克斯是个有趣儿的人，他是那种显而易见的矛盾综合体……他彬彬有礼，言语、谈吐无一不展示了他的高素养，但他同时不修边幅，装束、品味非一般的糟糕；他具备济世救人的悲悯，可济世救人的手段是通过不太光明正大的赌博；他喜欢用输赢的概念比喻一切，然而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极度的迷茫。
不过雷兹马克斯无疑是值得威廉接触的人物，任何一名良心尚在、拥有普世情怀的人物皆值得威廉接触，另外雷兹马克斯的价值在于他是特殊人才敛财小能手、资金提供者。
互相自我介绍认识，一路抵达一家僻静的小酒馆。
要了几瓶清酒，几碟小菜，正式的交流才算刚刚开始。
“赌博救不了世人，这道理我知道！我三十五岁了，十五年前我闯荡伟大航路时就知道。”雷兹马克斯语调飘忽，充斥着对往昔的追忆。
一笑扭开酒瓶，给雷兹马克斯倒了一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没未成年人威廉的份儿：“在下也知道赌博救不了世人，甚至在下那些打击犯罪、惩治恶人的行为都救不了世人，于是在下选择追随威廉先生。”
“哦？”雷兹马克斯睁开不大的小眼睛，他很惊讶，惊讶成熟稳重的一笑与青春年少的威廉的组合，竟是青春年少的威廉做主，而不是成熟稳重的一笑：“那什么可以救世人？”
威廉掷地有声道：“改变世界。”
“改变世界？愿闻其详。”雷兹马克斯肃容。
威廉组织措辞，道：“我非常感谢一笑先生的信赖，愿意在一切开始之初便毫无保留的支持我！”
一笑略欠首，回应了威廉。
威廉道：“但实话实说，目前我只是找到了问题的答案、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可还没找到展开解决问题的方法的方法，听起来是很矛盾、荒唐，不过我肯定答案、方法的正确性！唯有改变世界才可以救世人，改变世界的目标，就是为了人类世界人人安宁、幸福、平等，不仅在物质上，还要在精神上！”
“嘶~”雷兹马克斯忍不住饮酒。
威廉笑了笑，道：“我以为世人疾苦，源自世界制度的畸态发育，其根基腐坏、主干扭曲、枝芽凋零，存在诸多弊端；而它的压迫下，导致了世人疾苦，偏偏世人大都盲目、迷惘，遂两极分化，一部分人绝望的默默承受，另一部分人则愤怒的暴起报复，己所之不欲施于人，因此现今海贼泛滥、恶徒横行。”
雷兹马克斯安静聆听，神色郑重。
“改变世界就是实现正义价值，恢复世界秩序！即根据我个人经历，目前衍生的一点点浅见。”威廉道：“还不够完善，看待角度也比较单一，所以我拜托一笑先生训练我、保护我，准备周游世界，结合更多的实际经历完善思想，用思想唤醒世人、引导世人，毕竟人总是要自救的，把希望寄予他人是最愚蠢的事情。”
雷兹马克斯听的出神，仿佛一尊奇异的雕塑。
“‘改变世界就是实现正义价值，恢复世界秩序’……”一笑若有思悟，旋即建议道：“你应该记下来写成书，威廉先生！”
威廉从善如流，招呼酒馆的小厮去代买纸笔。
“威廉先生的理想真宏伟啊！”雷兹马克斯感慨，认真的道：“我也想加入威廉先生的队伍，尽一份绵薄之力。”
威廉伸手：“欢迎你，雷兹马克斯同志。”
“同志？”雷兹马克斯神色古怪。
威廉道：“志同道合者为同志。”
“噢~哈哈……”雷兹马克斯尬笑，转移话题道：“听完威廉先生一席话话，令我茅塞顿开！我出身低微，过了好些年苦日子，朝不保夕、食不果腹，那时候的我毫无疑问在人生的赌局拿了一手烂牌，穷困潦倒的一塌糊涂，亏得我天生精通算计，一步步以小博大，在赌的行当混出了名气，日子倒也渐渐好了，只是有钱真的快乐吗？我不快乐！我仍旧茫然无措，内心充斥着空虚，偶然间的一次赌博，我赢光了坏人的钱分发给饱受坏人剥削的人们，我感到无比满足，原来，我也是有价值的！”
一笑插言：“那，雷兹先生又是怎么知道赌博救不了世人的道理的呢？”
“我发现分发给饱受坏人欺榨的人们中的某几人，拿着我分发给他们的钱再去赌。”雷兹马克斯苦涩的道。
威廉道：“重要的是雷兹先生你没立刻心灰意冷，坚持了你的善举，值得敬佩。”
“谢谢。”雷兹马克斯举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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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铂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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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兹马克斯非常健谈，而且他很喜欢采取那种过来人的深沉口【口勿】、老年人的沧桑腔调，不过时年三十五岁的他，阅历、履历确是丰厚，说出来的话倒也不是言之无物的胡扯，至少同样阅历、履历丰厚的一笑并未反驳他的大部分论调、
就像……
“我啊~半生颠沛流离，以全世界的赌场为家！也就顺便领略了各地的风土人情。”
“就拿北海举例，它是五大海域中仅次于伟大航路的混乱之地，盛产海贼、暴徒！”
“西海？西海虽黑*泛滥，但人家黑**可谓盗亦有道，他们甚至更崇尚秩序、坚守规矩；南海呢，富豪遍地，穷鬼也遍地，贫富差距大的令人触目惊心，仿佛天堂和地狱的比较。”
“东海是五大海域中最棒的幸福之地，起码表面上是的，世界政府旗下加盟国多、物产多……”
“伟大航路则是另一程度的危险之地，几乎难以用言语描绘，等我们一块闯荡伟大航路的时候，相信威廉先生就深有体会啦！”
“……”
从雷兹马克斯话语，威廉了解到了众多信息。
在古德奈斯岛，威廉又冒着多弗朗明哥背地搞鬼，故技重施的把他是开启“洛林王族的宝藏”的钥匙的情报，宣传的沸沸扬扬，引诱利*熏心之辈蜂拥的找麻烦的风险，逗留了三天光景，主要是他想感受古德奈斯岛的环境，探听古德奈斯岛的历史，记录古德奈斯岛的人文、物产、经济……
不管是一笑，还是雷兹马克斯都显得十分耐心的陪伴威廉，威廉表现出的严谨，正是他们欣赏的，证明了他们所信任的“希望之光”绝非夸夸其谈的大话王。
“差不多了。”捻灭烟蒂，合拢笔记本，威廉终于停止连日来的忙碌。
一笑道：“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还是用你的方式航行？”威廉嘴角抽搐。
雷兹马克斯道：“我跟一笑同志商量了，决定用我的方式航行，今后也将是我来负责安排航行、日常生活，请放心的交给我吧！威廉先生。”
“好，有劳了，雷兹马克斯同志。”威廉抻抻懒腰，道：“下一站我们的目的地是哪？”
“古德奈斯岛刚好处于北海的最西端，我们一路向东，‘Z’字型航行，保障威廉先生尽量不错过实地考察任何一座岛屿。”雷兹马克斯言道。
威廉竖起一根大拇指。
由雷兹马克斯引路，威廉、一笑登上一艘离开古德奈斯岛的货轮。
等待货轮启航时，威廉眯眼眺望，遥指港岸不远的一行人：“那些大概是来古德奈斯岛消遣的贵族？他们脸上涂抹的是什么鬼，惨白惨白的。”
“唔~是‘宝罗兰公司’研发的化妆品，三代CC粉型，宣传语是‘皮肤再黑的人涂抹后也能白的闪闪发亮’。”雷兹马克斯搭眼一瞧，轻松解答威廉的疑惑。
“糟糕的玩意儿。”威廉吐槽一句。
雷兹马克斯笑着补充道：“传说那是用珍贵的铂铅为原料制作的，一小盒就价值十万贝里嘞~尤其是有钱也不一定买的到！奢侈品哦~”
“铂铅？”威廉挑眉。
一笑道：“在下也略有耳闻！人们称其‘神的恩赐’，据悉是一种美轮美奂、晶莹剔透的特殊矿产，纯洁、纯白的像是白雪，可以制作精美的餐具、鲜艳的涂料、别具一格的化妆品，包括铅弹、味剂等等工艺，可惜在下曾经无缘得见，想必日后更是无缘得见了。”
“你理应庆幸无缘得见。”威廉神色怪异的道。
一笑侧耳：“嗯？”
“铂铅含剧毒。”威廉点燃一支香烟，唏嘘的道。
一笑、雷兹马克斯无不惊愕。
威廉慢悠悠的圆谎，道：“我出生在饥饿岛，饥饿岛的原身是斯迪欧岛，寓意‘钢铁之岛’！斯迪欧岛以冶炼、锻造钢铁，擅长铸就钢铁器具闻名北海……斯迪欧岛积年累岁的铸就钢铁器具，早已挖空本岛矿产，金属、煤炭一概依赖进口，铂铅一度也被列入斯迪欧岛进口的金属名单，直到大家发现铂铅含剧毒。”
“什么样的剧毒？”雷兹马克斯小心的询问。
威廉直视雷兹马克斯紧张的双眸：“不知不觉中让人断子绝孙、亡族灭种。”
一笑顿觉毛骨悚然。
雷兹马克斯干脆吓的膝盖酸软他是赌博届未尝败绩的超级名人，自然也是不少赌场老板的座上宾，经常出入上流社会的圈子，然后使用铂铅制作的餐具吃饭，饭里还添加了铂铅制作的味剂。
……
第三十三章 可怕的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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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姑且把铂铅导致的中毒称作‘铂铅病’。”威廉科普道：“铂铅病的中毒症状一般为皮肤、毛发逐渐白斑化并扩散，伴随痛苦折磨，此为显性中毒症状！而隐性中毒症状则体现在遗传，初代铂铅病患者的后代的寿命呈持续递减状态，简单的举例，假设初代铂铅病患者的寿命是七十多岁，他的子女的寿命也许就是五十多岁，他的孙子孙女的寿命可能就是三十多岁，他的重孙子孙女的寿命就是不超过十多岁，四代人，该家族便断子绝孙！”
雷兹马克斯潇洒不起来了，结巴的道：“有、有没有治疗、治疗方法？”
“目前没有有效治疗铂铅病的方法，毕竟涉及神秘的遗传学。”威廉拍拍雷兹马克斯的肩膀，道：“不过雷兹先生不必担忧，铂铅毋庸置疑含剧毒，但它是慢性中毒，经长期接触累积足够的微量剧毒量变引发质变形成，接触不多的人影响不大。”
雷兹马克斯舒了口气，呆坐原地半晌，道：“铂铅使用的历史，迄今……八十余年了，八十年，四五代人了，那生产铂铅的‘白色城镇’弗雷凡斯王国……”
“Itsover（结束了）。”威廉摊手。
一笑皱眉：“记得世界政府和弗雷凡斯王国的王族联手调查过铂铅，不是宣称铂铅无害吗？”
“你不也说了，‘铂铅是一种美轮美奂、晶莹剔透的特殊矿产，纯洁、纯白的像是白雪，可以制作精美的餐具、调理鲜艳的涂料、生产别具一格的化妆品，甚至衍生铅弹、味剂等等工艺’，意味着什么？利益！超乎寻常的利益！”威廉咋舌道。
“真可恶！”一笑愤怒不已：“八十余年了！铂铅制品遍布世界，他们到底知不知道他们的自私自利要害死多少人？尤其是铂铅遗祸无穷！”
威廉道：“他们知道！但即使弗雷凡斯王国的王族明知道铂铅终究害人害己，他们还是选择隐瞒铂铅含剧毒的真相，鼓动平民开发铂铅，即使世界政府明知道遗祸无穷的铂铅要害死无数人，他们还是选择隐瞒铂铅含剧毒的真相，替弗雷凡斯王国的王族背书，鼓动平民开发铂铅，因为利益！超乎寻常的利益！”
“八十余年前的弗雷凡斯王国穷困潦倒，情况估计不比饥饿岛好，弗雷凡斯王国的王族需要铂铅稳固统治、享受高人一等的生活，世界政府瞄准了铂铅带动的产业链衍生的财富，双方一拍即合，蛇鼠一窝，反正他们是既得利益者，管其他人去死？”威廉叹息道。
一笑心头沉重，散发着压抑、摄人的气场。
哪怕一笑没针对谁，雷兹马克斯也胆战心惊，恍然晓得和善的盲人一笑是一尊怪物。
威廉倒是毫无反应，自顾的道：“逐利者们畏惧没利益及利益太少，就像自然界畏惧真空！一旦有适当的利益，他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益，他们保证到处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益，他们就异常活跃；有百分之五十的利益，他们就不惜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百的利益，他们就敢践踏世间的一切道德、法律；有了百分之三百的利益，毋庸置疑，他们就愿意丧心病狂的草菅人命，犯下骇人听闻罪行。”
原本良好的气氛现在变得特别严肃、沉重。
直到。
“啵噜波噜波噜~”
“咔哒。”
“我是雷兹马克斯，莉莉？我们……离婚吧。”
“财产都归你！照顾好自己，另外永远别碰铂铅制品。”
“……”
担忧铂铅病遗传，雷兹马克斯脑回路清奇的跟他的妻子协议离婚了。
威廉目瞪狗呆。
“我想去弗雷凡斯王国，威廉先生。”一笑道。
威廉道：“好！但你不能告诉人们铂铅含剧毒的真相。”
“威廉先生？你也要隐瞒铂铅含剧毒的真相？！”一笑抬头，愤慨的质问。
威廉平淡的道：“洛林王族获悉铂铅含剧毒的真相，但他们不敢公布，我们亦是！既不敢，也不能，这不单单是触动世界政府的利益、必遭世界政府迫害的问题，你不妨冷静的想一想，一笑先生！”
一笑不笨，他努力克制情绪，仔细思索一番，狰狞惨白的双目流淌浊泪：“铂铅使用的历史，迄今八十余年了，八十余年了！铂铅制品遍布世界，接触过铂铅制品的人几百万、几千万，若告诉人们铂铅含剧毒的真相……恐慌，空前的恐慌笼罩世界……灾难随之爆发。”
“是的！已经晚了！计算时间，眼下恰好是铂铅病集中爆发的临界点，我们只能坐视积重难返的弗雷凡斯王国迈向灭亡，祈祷世界上接触过铂铅制品的人幸免于铂铅病，或优秀的医生攻克铂铅病。”威廉闷闷的点燃一支香烟递给一笑：“类似的惨剧，未来我们一定会听闻、遇上更多，请务必别让它们浇熄心中的火焰！我们想做的，正是改写、杜绝类似的惨剧再发生！”
……
第三十四章 武士与海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