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他*的什么他*的是他*的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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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雷凡斯王国。
“啵噜波噜波噜~”
医院的电话虫响动不停。
“医生！医生！！！”
“求你快救救我父亲，他……他……”
“来人呀！”
“……”
然而电话虫的主人并没空接通，他忙的脚不沾地，身心俱疲的穿梭在医院内、转移在病患间。
遗传性毒素导致的铂铅病遗祸无穷，八十余载的累积后终于集中爆发，显现了它真正的危害与破坏力。
一个戴着斑点绒帽帽子的死鱼眼小男孩踮起脚尖，伸手勾了几下才勾下办公桌上的电话虫话筒。
“我是洛林威廉！罗素医生，我……”电话虫另一端正是威廉。
小男孩打断威廉，道：“我爸爸在忙，我是特拉法尔加罗，特拉法尔加罗素医生的儿子。”
“罗？”短暂的沉默，威廉道：“告诉罗素医生，最迟后天上午我就抵达弗雷凡斯王国！我已经找到解决铂铅病的方法……”
“解决铂铅病的方法？！”罗不禁叫出声。
瞬间。
嘈杂的医院安静了。
“罗！”罗的父亲，罗素飞也似的奔跑，几乎是抢的，抢过罗手里的电话虫话筒，激动万分的道：“是不是威廉先生？！我是罗素！”
“是我，请冷静。”威廉道：“听我说，幸不辱使命，我已经找到铂铅病的方法！我最迟后天上午抵达弗雷凡斯王国，就立刻开始治疗大家的铂铅病！罗素医生？我需要你的协助。”
罗素嘴唇嗫嚅，狠狠的吞咽唾沫，颤【扌斗】的道：“您……您吩咐……”
“首先！你沟通目前维护弗雷凡斯王国秩序的宿老们，让他们进一步维护弗雷凡斯王国的秩序，我不希望好事变坏事，几十上百万人争先恐后的抢夺治疗铂铅病的优先权，衍生踩踏、斗殴一类的悲剧。”威廉有条不紊的道：“第二，通知人们，治疗铂铅病，人人有份！优先治疗那些病入膏肓的重症患者，你做好提前安排；最后就是号召群众献血，人越多越好、体质越强的越好，统计入册，随时待命。”
“明白！”罗素郑重的道。
电话虫挂断。
罗素摘下眼镜，长长的松了口气，双眸泪花闪烁。
“爸爸？”罗隐约懂了什么。
罗素拍拍罗的小脑袋，绽放大大的笑脸，朝逐渐围拢的人们道：“威廉先生回来啦！威廉先生带着希望回来啦！”
“啊啊啊啊！！！”
“有救了！”
“那真是一位信守承诺的大人！”
“太棒了！”
“……”
群情沸腾。
笼罩铂铅病的阴霾下，死气沉沉的弗雷凡斯王国，焕发了崭新的活力。
坐在弗雷凡斯王国的街边酒馆，微醺的库赞抱着酒瓶发呆。
原本是代表海军来证实“七月初有陨石接二连三的坠落弗雷凡斯海域，很像坠落在玛丽乔亚的陨石的情况”线索真伪的库赞，刚到弗雷凡斯王国就被弗雷凡斯王国的现状震撼了。
那里连地面、树木、建筑皆如童话世界的冰雪之国般洁净无瑕，是名副其实的“梦幻国度”、“白色城镇”关于弗雷凡斯王国的传说，库赞也有所耳闻。
结果？
库赞亲眼目睹的哪是“梦幻国度”？哪个梦幻国度的居民会大批大批的病倒？哪个梦幻国度的居民会终日举办葬礼？哪个梦幻国度的居民会以泪洗面？而“白色城镇”也不再白了，人们发了疯的推倒白色的建筑、扔掉白色的器皿、填平白色的矿坑，恨不得抹除一切白色的颜色……
起初库赞不清楚弗雷凡斯王国到底为何如此，他便衣伪装游客，旁敲侧击的询问。
然后。
库赞就坐在街边酒馆，喝了仨小时了。
铂铅病的真相，险些冲垮库赞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三观，他的心无比混乱，他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什么是正义？什么他*的是正义？他*的什么他*的是他*的正义？！
“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威廉先生回来啦！威廉先生带着希望回来啦！”
“……”
耳畔的欢呼愈发明亮。
库赞凝聚霜寒的双眼泛起少许波澜，但他仍不想动弹。
“世界政府！瞧你们干的好事！”
“‘奥哈拉屠魔令事件’你们有理由解释，我信了，不惜亲手处决萨乌罗……弗雷凡斯王国的铂铅你们又用什么理由解释？”
“正义？世界政府等于正义？那就F*K*Y*的正义！”
“一群混账王八蛋！吸血鬼！人渣！黑了心的蛆……”
“我算是瞎了眼了才效忠你们。”
“真失败。”
“三十二岁，即将三十三岁的我，一直走在错误的道路上！”
“……”
痛苦混合愤怒，失望透顶的库赞感觉自己快喘不上气了，憋的额头青筋暴突。
“***……”
歌声飘荡。
库赞豁然抬首。
酒馆的中年油腻老板正擦拭酒杯，轻轻地哼哼那首业已被世界政府定义为“反动歌曲”、不允许传播的《国际之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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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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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来了！”
“威廉先生！”
“我们有救了！万岁！”
“威廉先生~~~”
“……”
这一天，不止弗雷凡斯王国举国欢庆，整片弗雷凡斯海域六国、数百万人群都沸腾了。
那人山人海的夹道欢迎的宏大阵势，震耳欲聋的笑声、哭声……
“民心所向。”不吃不喝不睡，沉默数日的库赞，形容枯槁，干裂的嘴唇儿动了动，他也不懂为什么突然就想到这个词，又情不自禁的说出口。
目光穿越攒动的人头，库赞眺望鲜花淹没的方向。
一个少年？
一个……雪糕王国国王，巴索罗米熊？！
巴索罗米熊巨大的块头颇醒目，是他永远没机会改变的标志，库赞认出他了，因为雪糕王国是伟大航路上的王国，世界政府旗下加盟国之一，他曾参与世界政府组织的四年一度的世界会议，而库赞则负责那届世界会议的安保工作，他给库赞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讲几句吧！威廉先生！”
“是啊！”
“……”
人们提议，他们也做了计划的，簇拥威廉站上一座临时搭建的高台，递送威廉一只电话虫扩音设备。
威廉抓着电话虫，环顾黑压压的人群，一张又一张或正常、或斑白的脸。
“我来了，是的！我来了！花费四十余天，从北海到遥远的新世界，再从遥远的新世界到北海，我带着解决铂铅病的方法来了！”
“但。”
“我想我还是来晚了。”
“四十余天，多么漫长的光阴？我心急如焚，我日夜煎熬，因为我了解铂铅病的危害，几乎可以预见你们的痛苦，不止是铂铅病病发导致的身体上的痛苦，还有精神上的痛苦……撑不住的老人，不停的钉着棺材的木匠，母亲抱着孩子撕心裂肺的哭泣……”
“可我是人不是神，我治疗不了铂铅病，我唯有花费四十余天，从北海到遥远的新世界，再从遥远的新世界到北海，寻求能治疗铂铅病的好心人帮助我、帮助你们，庆幸的是我没辜负你们寄托的祈盼。”
“找到解决铂铅病的方法非我一人之力，它属于我们很多人共同努力的结果，我感谢他们的鼎力支持！请向充满善意的他们致敬！”
“同时，也请向你们自己致敬！”
“绝望中的人容易疯狂，人们总是如此认为！但在铂铅病的绝望笼罩下，你们没有疯狂，你们顽强的生存，遵守道德、法律和人性底线，你们都是有勇气的人，我也感谢你们信任我这个素不相识的家伙，愿意给我时间，等待着我完成我们彼此的约定，没什么比这份信任更珍贵了！”
“多余的话我就不嗦了，治疗铂铅病刻不容缓。”
“最后！”
“务必珍惜来之不易的第二次生命！祝每一个人幸福，祝弗雷凡斯海域六国和平。”
“……”
威廉欠身。
“哗啦啦啦~~~”
“……”
什么是雷鸣般的掌声？
这就是了。
人们肃穆的鼓掌，掌声经久不息。
“这才是正义之举呀。”库赞感慨道。
目送威廉随人群去往医院，教堂楼顶的库赞想了一阵，也朝医院进发。
医院。
“好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