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重启新世界 第49节

  不过他还是很高兴的,儿子能交到朋友,于是点头欣然答应道:“好啊。”

  楚子航带着路明非打开后车门钻了进去,陷在乳白色的NAPA皮沙发中。

  男人嘿嘿一笑,扭头回到驾驶座上,把湿漉漉的雨伞收好递给后面的楚子航,“插在车门上,那里有个洞口专门插雨伞的。”

  “哦!好高级!”路明非惊叹道。

  “知道,你说过的。”楚子航看了路明非一眼,默默的把伞插好,用手撑着下巴,看着外面的雨,“走吧。”

  “衣服湿了吧?我给你座位后排的座椅加热打开吧,谁用谁知道,舒服的要死!”男人又开始吹嘘他的车。

  “用不着,回家换衣服。”

  “师兄,可是我想开诶,我衣服弄湿了回家婶婶一定会骂我的。”路明非弱弱地说,“叔叔可以给我开一下吗?”

  “当然行啊,子航好不容易才交到朋友,他平时劳烦你照顾了。”男人笑了笑,清清嗓子,对樱桃木的中控制台说“启动!”

  屏幕亮了起来,仪表闪过微光,那台强劲6升V12双涡轮增压引擎无声的自检,车里感觉不到震动。

  这台车语音启动。

  “900万的车,设置的时候只有3个人的声音能启动,一个是我,一个是老板,还有一个人你猜是谁?”男人得意洋洋。

  “不关心“楚子航面无表情。

  “我来说我来说,”路明非兴致勃勃地举手,“我猜还有一个人的声音,那就是师兄的声音!”

  男人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小路,你猜对了!”

  楚子航脸上没什么表情,他还在看着窗外的雨幕,眼底却有点点泪花在闪烁。

  明明知道那个男人就是这么爱显摆,真奇怪,为什么会流眼泪呢?他想。

  迈巴赫无声无息的后退,获得足够的空间后,这台6米多长的超大型轿车在大排量引擎的驱动下像豹子般前窜,一瞬间劈开雨幕,驶出了仕兰中学的大门。

  路上很空旷,能见度这么差的天气里绝大多数的车都回去歇着了。

  还在路上跑的车都亮着大灯,抬头天空漆黑如墨,只是偶尔有电光闪过,像是天空开裂,四面看去大雨茫茫,100米外都模糊一片,迈巴赫驶上了横贯城区的高架路。

  “这么大的雨你妈也不知道来接你。”

  “还好上午没去洗车,无接触洗车,一次80块,洗了就人在水里了。”

  “上学期成绩单你到现在也没给我看看。”

  “你们学校门卫开始不让我把车给开进去,我说我接儿子放学,这么大的淋一下都湿你不让我进去怎么办?费了不知道多少唾沫。”

  “最后我给他说老子这车买下来900万,市政府进去都没人拦,你个仕兰中学还那么大规矩?他一下子就软了,哈哈。”

  男人一边开车一边唠唠叨叨,车内音响回荡着爱尔兰乐队Altan的《DailyGrowing》,浑厚的女声和沧桑的男声对话:

  “Father,dear father,you've done me great wrong,

  You have married me to a boy who is too young,

  I am twice twelve and he is but fourteen,

  He's young but he's daily growing.”

  路面上满是积水,车辆侧溅起的水如同水墙,楚子航默默的看着窗外,没有搭理男人的任何话。他在听着那首歌。

  “不错吧不错吧?他们都说是张好碟我才买的,讲父爱的!”男人从后视镜中看到了楚子航的样子,立刻明白了,楚子航听音乐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的看着什么空旷的地方。

  楚子航对于神经大条的男人有点哭笑不得,“你听不出来吗?是个女孩和父亲的对话。你放给我听不合适,

  “生男生女有什么不一样?都是父爱吗。”男人一愣,“你能听得懂吗?我听人说你英语在你们中学里顶呱呱,竞赛得奖了……可你妈都不跟我说一声。”

  “是的啊,师兄英语很厉害的!”路明非突然插嘴说道。

  “那,儿子,能给我翻译一下吗?”男人问。

  楚子航无奈,只得随着节拍翻译歌词给男人听。

  “这首歌是Altan乐队的,唱的是一个父亲把女儿嫁给一个十四岁的年轻人,女儿不愿意,担心等到丈夫长大了,自己已经老了。但是父亲说……”

  女儿,亲爱的女儿,我给你的安排并没有错,

  我把你嫁给豪门的儿子,

  一旦我老去,它将是你依靠的男人,

  他还小,但他在长大。

  楚子航接着翻译,“但是后来女孩的丈夫还没长大就死了,女孩非常悲伤,在绿草如茵的墓地上用法兰绒给他织寿衣。

  “这是什么鬼歌?一点意思也没有,女孩的丈夫就这么死了,这算怎么回事?”男人算是明白了。

  “没什么意思,就是爱尔兰民歌,讲人生的吧,反正放给我听不合适。”楚子航淡淡的说道,他其实蛮喜欢这首歌的,很忧伤,可是到底是在讲什么,他确实不知道。

  “其实……有某种深意的吧……”路明非看着窗外随口说道。

  楚子航心里突然猛的一抽。

  “有深意就有深意吧,反正我这大老粗也听不出,不想听就关了,咱们爷几个聊聊。”男人关掉了音响,“我跟你说了我们公司新盖栋楼了吗?老板在那里面长的蒸汽浴室和健身房,我们用都是免费的,里面的东西都是他妈的高级……”

  他又开始嗦了。

  路明非在旁边时不时附和,像是在讲相声,他们俩一个当捧哏一个当逗哏。

  男人这一辈子大概是嗦惯了,要不是这样也不会过得那么失败。

  “看不看DVD?有《玩具总动员》……不过是枪版的。”男人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喋喋不休是在对牛弹琴。

  虽然有路明非给他当捧哏,但男人最想说这些话给他听的人却没有听。

  “不看,周末我们仨要一起去看。”楚子航说。

  “后座空调热不热?”

  “行了,别老像个司机似的说话,”楚子航觉得有点累,“我这里不要司机。”

  “给儿子当司机有什么丢脸的,”男人脸皮根本就是厚如城墙,或者神经回路迟钝得赛过乌龟,“小时候我还给你当马骑呢。”

  楚子航的心里微微抽动了一下,突然不想再和男人说什么了。

  真烦,老是淡定地说出让人添堵的话来,好不容易有个相处的时间,正正经经说点话不行么?

  就说小时候那小破屋里骑大马也行,可别东拉西扯的,楚子航默默地想。

  窗外一片漆黑,透过重重雨幕,路灯的光微弱得像是萤火,路上已经看不到车了,大概开始封高架路了。

  “你妈最近怎么样?”沉默了好一会儿,男人忽然说。

  “跟以前一样,上午起来弄弄猫,下午出去买东西,晚上跟那几个阿姨喝喝酒,喝完一起回来接着聊天,第二天早晨又睡到九点十点。”楚子航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着往下说。

  “反正爸爸也老是出去应酬,又很宠她,她这样子爸爸也觉得蛮好的,不烦人,就是10点左右打个电话回来问问她到家没有。”

  楚子航觉得轻松了很多,他知道男人一定会问这个问题,说出来就好像大出一口气,妈妈是过得蛮好的,反正肯定不想他。

  这么久了,男人也该习惯了吧,反正这个儿子的抚养权他当时也没出力去争取。

  “好好照顾你妈啊。”男人说,从后视镜看去,那张至今还算得上英俊的脸没啥表情。也没一点反应,果然是迟钝如他该做的。

  “嗯,按你说的,每天晚上睡前盯着她喝牛奶,她要是跟那帮姐妹聊天,我就把牛奶给她热好端过去。”楚子航说。

  “仕兰中学真TMD牛,今年十七个考上清华北大的,儿子你努力!不要丢我的脸啊!”男人把妈妈喝牛奶这一节揭过,又开始装模作样地关心楚子航的学习。

  “爸爸说不在国内高考了,直接考出国,我下个月考托福。”楚子航冷冷地顶了回去。

  “哦,这样啊。”男人有点扫兴地低声说。

  楚子航看了看路明非,他一直盯着窗外,好像对他们父子之间的话题一点兴趣都没有。

  “出国不好,”男人又开始哼哼唧唧,“出国你就自己瞎玩,玩野了。而且出国能学什么啊,也就学点英语,你英语已经很好了不是么?”

  “你看国内现在发展多快啊,遍地都是机会,国内上大学,上学时候就能了解社会了,再叫你后爹给你找找关系……”

  “叫你后爹给你找找关系”这句仿佛一根针扎在楚子航胸口,叫他透不过起来。做人可以有点尊严么?别那么无耻行么?

  “你闭嘴!”楚子航像只小豹子那样低吼。

  “什么?”男人没听清。

  “你闭嘴。”楚子航冷冷地重复。

  “师兄,你冷静一点,对叔叔这样说话不太好。”路明非赶紧站出来打圆场。

  “是啊,小路说得对,你这孩子真没礼貌,我都是为你好。”男人愣住了,“你要多听大人的意见……”

  “听你的意见有用么?听你的意见我将来能找个女孩结婚又不离婚么?听你的意见我能按时参加孩子的毕业典礼么?听你的意见我能准点接送他上下学么?听你的意见我只是要去叫后爹帮我找找关系。”

  楚子航的声音很平静,一点起伏都没有。他从后视镜里看着男人的眼睛,心里有点快意,期望看到他的反应。

  这样该可以了吧?每一句都像针一样扎男人一下吧?这样他就报仇了。

  可是,报什么仇呢?

  那个一直犯蠢的人,是他自己啊……

第53章 上架感言

  兼龙一线总结。

  不知不觉已经二十多万字了,也到了该上架的时候了,说实话,我一开始并没有想到因为几个片段而写的这本书能走到这么远,这是一本掺杂了很多个人情感的小说。

  行为有点儿像杨治哈哈哈,这本书的起因呢,是一个深夜躺在床上睡不着,就开始把龙族重看了一遍,于是逐渐想起来了年少时的那些意难平。

  第一个片段写的是楚夏,我想着他们两能够走在傍晚的卡塞尔里,手牵着手,男孩不再倔强,女孩也不再嘴硬,真心实意地去相爱,肩上不带任何负担。

  其实这是我在龙族里最喜欢的一对来着,也是我最意难平的一对,不过杨治嘛,大家都懂,结局必定是遗憾的。

  第二个写的片段是东京爱情故事,其实我还没开书的时候,本来想写绘梨衣,但是还是选择了陈墨瞳做女主。

  记得我在书友圈里说过,为什么写大部分人都不能接受的陈墨瞳女主,因为我自身的情感因素占比较大,这个所谓情感因素呢,其实也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是我的初恋。

  那会儿我正处于一个年少孤独的阶段,满肚子悲春伤秋,觉得干啥事都没什么意思,这时候她就如同一束光,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初见是在一场演出上,我们学校的社团演出,上百个学生围成了圈,看着一个又一个的演员临时搭建的幕布里走出来,我本身是不太愿意来这种场合,无奈社团里有个玩的特好的铁哥们叫我给他捧场。

  我慢慢走到圈的右边,视角不错,又没有人挡着,还能近距离观察一下轮换上场的演员。

  我目光越过铁哥们的肩膀,看见一个陌生的女孩。暗红色的长裙和她挺配,我想。

  她独自站在一旁的角落里,抱着把折扇,盯着中心的场地,等待上场。我说不清那女孩是寂寞孤单还是恬然自得,但我被她吸引了,全神贯注地看着她。

  她上场了,并不是主角,但舞姿很好看,手里的折扇开了又合,暗红色长裙在空中袅袅婷婷,像是云被风吹过后的痕迹,她旋即又眼帘低垂,抬头低眼两个动作,我感觉整个天空像是亮了又暗。

  不知道是什么作用,渐渐的我听不见朋友们在耳边熙熙攘攘的嘈杂,也看不见有几个富哥带来单反的闪光灯。世界那么安静,整个广场好像只有我和她。

  她又下了场,站在我身边30厘米不到的地方,我肆无忌惮地看着她的侧脸,但又不得不看她,我觉得只要一从她脸上移开视线,我的视线就无处安放。

  最后几个兄弟把我拖走了,经过她的时候我认真地看了她一眼,想要记住些什么,却只记住了她那双好看的眼睛和长长的睫毛,这也是我为什么在书中总是喜欢描写陈墨瞳睫毛的原因。

  整个过程就美好得一如林澜和江洋那场在错身巷的相逢,虽然在上海堡垒里,错身巷并不是什么好词。

  第二天我厚着脸皮去托一个兄弟帮我去要了联系方式,随后对她展开了混不吝的攻势。

  聊天相处的时候其实挺意外的,我和她各方面都出奇的相似,爱看的书,喜欢看的电影,还有经常听的歌,还记得有一天晚上我们一起听歌时,她听着听着就笑出声来了,我问她什么事,她说,“我都怀疑你把我歌单给偷啦。”

  一对比我们俩的歌单,同步率高达百分之八十。

  我虽然是个理科生,但是人却挺文艺范儿的,平时没事就喜欢鉴赏老电影,看点有深度的书,那时候和她聊王家卫,聊陈凯歌,聊昆德拉,聊加缪,还有小说,她喜欢看盗墓笔记,我看过,我喜欢看龙族,她也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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