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此时已经走近,只是一瞧站在桥外那男人,就发现满身都缠绕着暗黄色的气流。
按信息上所说,这玩意儿应该叫瘟气,跟财气、霉气一样都属于人体的次生之气,参杂在阳气中。
瘟气会使人生病,而病灶也会产生瘟气,一个人身上的瘟气越多,病也就越重。
而眼前这人的瘟气几乎已经缠绕全身,肯定是病入膏肓了,难怪要跳桥。
“小伙子,求求你,快帮我一起劝劝他!千万不能做傻事啊!”
那女人此时已经六神无主,一见张诚走来,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连声哀求道。
“呃……”张诚见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心里也有些不忍,想了想开口对男人说道:“大叔,你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治病?你先下来,有什么事跟阿姨好好商量,我相信只要人活着就没有过不去的槛!”
“对!对!老潘,你听听小伙子说的!求你了……快下来吧!”
男人一脸的痛苦之色,看着张诚说道:“你年纪轻轻的懂什么!你知道我为了治病受了多少罪吗?你知道我每天要吃多少药吗!你说像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干脆死了,这样就能一了百了了!”
张诚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死并不能解决问题,你现在觉得是一了百了,但说不定之后你会更痛苦。”
“你胡说什么呢?”
男人没听懂张诚的话,也不想再耽搁下去,咬了咬牙,一只脚缓缓的迈了出去。
“小云,忘了我吧,照顾好女儿,我……对不起你们!”
“不!”
女人大喊一声,疯狂的朝前扑去,想拉住自己的丈夫,但男人的身子已经离开了桥面,无论如何也是来不及了。
“老潘!”
就在她已经绝望的时候,一道身影突然从她身旁闪电般掠过,右脚一点就越过了栏杆,扑向坠桥的男人。
叫老潘的男人此时已经闭上了眼睛,静静等待着死亡的来临,但却突然感觉领口一紧,下坠感瞬间停止。
他睁眼一看,惊讶的发现刚才那年轻人居然用一只脚勾住栏杆,整个人倒挂在桥外,右手死死的抓住自己的领口。
“你干什么!这样你也会死的!”男人惊呼道。
张诚咧嘴笑了笑,手上一用力,男人顿时感觉耳旁生风,整个人像风筝一样飞了起来,然后“啪!”的一声落回了桥面上。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站在桥上的女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只看见人影一闪,自己坠桥的丈夫就又飞了回来,一时间傻在了原地。
“快!快救人!”男人挣扎着爬起,大喊一声朝着桥边冲去。
女人瞬间惊醒,连忙跟上。
不过还没等他们跑到,张诚就已经翻了上来,手一撑越过栏杆,满脸轻松的拍了拍手。
“谢谢……谢谢……”女人拉住张诚的手,激动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只能不停的道谢。
中年男人见张诚没事,也是松了口气,脸上的神情又迅速灰暗了下去,摇头叹道。
“我一个必死的人了,你这么拼命救我干什么……你还这么年轻,万一为我搭上一条命……不值得啊!”
张诚笑了笑,不说话,以他现在的本事,就算是掉进江里也屁事没有,而且就凭男人这句话,也算自己没白救他一次。
“你这个混蛋!”女人转身扑进男人的怀里,放声大哭道:“你倒是想死了干净!但是你想过我没有!想过女儿没有!要是没了你,你让我们娘俩怎么活!”
男人长叹一声,抱紧了怀里的女人,哽咽道:“小云,我也不想啊!你知道我现在……真的是生不如死,如果能有一点点希望,我也舍不得抛下你们啊……”
“我不管!老潘!你答应我,以后不许再干这种傻事了!”女人捧着男人的脸,认真的说道。
男人有些犹豫,但是看着怀中女人梨花带雨的模样,还是重重点了点头。
张诚在旁边看得一阵唏嘘,亲人间的生离死别果然是世间最痛苦的事,当年自己送走父母时也是这样,那种感觉他再也不想经历。
不过自己现在孤家寡人一个,就算三年之后灰飞烟灭了也不怕有人为自己伤心。
看着这对中年夫妻眼泪连连的依偎在一起,张诚微微摇了摇头。
这男人身上的瘟气已经遍布全身,阳气微弱,就算是不寻短见,只怕也活不过三个月了。
嗯?
张诚心里突然冒出个主意,既然自己能吸阳气,那能不能吸收瘟气呢?
这两者在本质上应该没什么不同,都是人体所产生的一种物质,只是阳气对人有益,瘟气对人有害罢了。
自己现在已经死了,就算吸了瘟气没有好处,但想来应该也没多大的坏处吧。
想到这,张诚心里有了决定,抬头对着夫妻俩说道:“大叔,你的病……也许我能治。”
第26章 治病
“什么?”夫妻俩转过头来,一脸的诧异。
刚才情况紧急,他们还没留意打量张诚,现在仔细一看,发现眼前这年轻人不过才二十左右,衣着普通,怎么看也是个穷酸学生模样。
“小伙子……”男人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是我的名片,回头你给我打电话,今天的事我会好好感谢你的。”
张诚接过一看,发现名片上写着潘石两个字,头衔一大串,他也懒得仔细看,随手揣进兜里。
“你们是不是不信我?”
潘石只是摇了摇头,不说话。
女人知道自己丈夫不好开口,毕竟人家刚刚才救了你一命,直接说不信有些太伤人了,于是走过来拉着张诚说道:
“小伙子,不是我们不信你,只是他这病……这几年国内的大医院都跑遍了,国外的专家也找过不少,都说只有保守治疗……”
张诚明白保守治疗的意思,其实就是等死,他看了看潘石身上瘟气最浓郁的位置,直接说道:“你老公是不是每天腹痛难忍,还经常呕血?小便也很困难?”
女人愣了愣,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
张诚笑了笑,他昨天在图书馆扫荡,唯一看完的那本大学教材就是医学专业的,虽然只是些基础,但是一见潘石的病灶位置,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丈夫应该是肝硬化晚期,还伴有严重的肝肾综合征和肝腹水,已经不可逆转,随时都可能癌变。”
“对!说得太对了!”女人连忙点头,看向张诚的眼神已经变得闪亮起来,潘石的表情也开始变幻。
张诚说的这些病症都跟那些大医院的说法一模一样,但是医院是经过了多少次检查化验,最后还要专家会诊才最终定下来,而眼前这年轻人只是看了一眼,就能说得分毫不差,这也太神奇了吧!
潘石犹豫着走上来,看着张诚说道:“小兄弟,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张诚笑嘻嘻的说道:“这你就别管了,我只问你,想不想治?”
潘石看着张诚良久,嘴唇开始哆嗦,内心挣扎不已。
他被这病折磨得都要自杀了,怎么可能不想治,但是这几年国内国外到处跑,一次次的治疗,一次次的失望,钱花了不少,病却没有一点好转,他现在真是承受不住一丁点打击了。
而且肝硬化是医学界一个很棘手的大难题,即使是世界知名的大医院,也不敢打包票说一定能治好,更何况自己现在已经是晚期,基本上属于是被判了死刑。
眼前这人年纪轻轻的,说起话来轻描淡写,就像自己只是得了个小感冒似的,实在是感觉有点不靠谱。
“你要不信就算了……”
见潘石犹豫不定,张诚耸了耸肩,转身就要走。
他跟潘石不过萍水相逢,也是看着他们二人夫妻情深,一时间有些触动,再加上想实验下自己的新想法,所以才有此一说,但既然别人不信,他也没必要死皮赖脸的往上贴。
“信!我们信!”见张诚要走,女人顿时大急,连忙拉住他,同时狠狠踢了潘石一脚。
潘石回过神来,咬咬牙下了决定,反正自己已经这样了,不管眼前这人是不是吹牛,大小也是个希望,万一真有奇迹发生呢!
“小兄弟,我相信你,只要能治好我的病,诊金方面你随便开口,潘某绝不会小气!”
张诚摆摆手,慢条斯理的说道:“诊金什么的倒无所谓,但话我得说在前头,你自己的病你自己也知道,我可不保证一定能治好,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可以试试。”
“同意!我们同意!”潘石还没开口,他老婆就连忙答应。
张诚没理会,依旧看向潘石,潘石也重重的点点头,认真的说道:“你放心,我这条命算是你捡回来的,你尽管治,不管结果是什么,我潘石绝没有二话!”
“好!”张诚暗自点头,心想这潘石也算条汉子。
女人满怀希望的开口说道:“小伙子,那你看什么时候方便给我丈夫治病?如果需要什么药你先告诉我,我好让人准备。”
“不用那么麻烦,我一会儿还要上学,就现在吧。”张诚四下一看,走到桥边捡回一块碎砖头。
“准备好了吗?”
潘石夫妻瞪大了眼睛看着张诚手里的板砖,都是一头雾水,不是要治病吗?捡块砖来搞什么玩意儿?
但潘石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准备好了。”
“看!灰机!”张诚突然一指天边,趁着二人转头的功夫,跳起来一板砖呼在了潘石的后脑勺上。
“呯!”
潘石身子一软,应声瘫倒在地上,他老婆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顿时尖叫一声。
“你干什么!”
“别紧张,他只是晕过去了,我治病必须得先让病人没意识才行。”张诚抛开手里的板砖,拍了拍手,一脸轻松的说道。
“还有这说法?”女人有些懵,治病还要先把人打晕,简直是听都没听说过,他丈夫本来身子就弱,这一下拍在脑袋上,只怕是还没治病就先去了半条命了……不过看着张诚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她又只得选择相信。
“那……那现在怎么办?”
张诚没急着回答,俯身单手一提,像拎小鸡一样把潘石整个提了起来,然后才指着路边的轿车说道:“把车门打开,先把他弄到车上去。”
女人连忙小跑着打开车门,跟张诚一起把瘫软如泥的潘石放在了后座上。
这车子外表看起来黑不溜秋的,没想到里面空间还挺大,就算后座上躺了一个成年男人也没觉得挤。
张诚探头往里面瞟了一眼,发现内饰也很豪华,方向盘上的车标是一个带翅膀的字母。
这车标他以前在海报上见过,好像是叫什么宾利,至于多少钱他就不知道了,反正能上海报想来也不便宜,这两口子先前果然不是吹的,家里的确是有钱。
张诚也没多想,跟着钻进了后座,见女人还杵在车旁不走,只能开口说道。“阿姨,能不能回避一下?”
女人愣了愣,随即恍然,以为张诚是要施展什么家传绝学,不能被外人看见,当即朝旁边走出去老远,怕张诚不放心,还转过头去。
她跟着潘石寻医问药这些年,也接触过不少杏林世家,知道这些家族里的确是有些奇怪的规矩,再加上张诚气定神闲的模样,不由得对他多了几分信任。
张诚也不耽搁,见女人走远,一把拉上车门,然后解开潘石的上衣,俯身贴近他上腹病灶处,在距离两掌宽的位置试探着吸了一口气。
第27章 神医
事实果然如张诚所料,随着他的吸气,一丝丝暗黄色的瘟气很快就脱离潘石的腹部,被他吸进了体内。
张诚吸完一口之后,没有急着继续,而是闭上眼睛仔细观察自己体内的变化。
毕竟先前只是自己的推测,万一瘟气对自己有什么影响的话,他可没有舍己救人的打算。
不过也算潘石命大,瘟气进入张诚的体内之后,并没有让他感到任何不适,在身体里老老实实的缩成了一团。
张诚心意一动,轻易又将这一团瘟气逼出体外,只不过被逼出来的瘟气就像是嗅到臭味的苍蝇一样,很快又跑回了潘石身上。
再朝窗外一望,周围并没有黑雾,看来只要不吸活人阳气,鬼差也不会管。
张诚不再有顾虑,开始尽力吸收潘石身上的瘟气,只不过这一次吸进的瘟气被他压制在了丹田附近,准备等合适的时候再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