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有一个坐塌和几个蒲团,坐塌上蒙着一层白色的纱帐,隐约能看见里面坐了一个人。
眼前这些布置没有一点道家仙气缭绕的感觉,反而有点东南亚巫师做法的味道,处处透着诡异阴森之气。
张诚半眯着眼睛走到坐榻前,想看清楚沈半仙的模样,不过有纱帐隔着,他发现除非开鬼眼,否则根本看不清。
而且在对方身上也没感觉到法力波动,这就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对方根本不是法师,第二种就是对方的修为超过了自己。
但是自己现在已经是尸魔加鬼首,这家伙总不可能真是地仙吧?
在坐塌边上还站着一个中年男人,身穿道袍,手里拿着一支拂尘,见张诚进来之后一直贼眉鼠眼的往纱帐里瞅,立刻皱眉喝道:“大胆!见了沈半仙还不行礼!”
张诚瞟了那人一眼,嘴角一挑,“不好意思,我这人向来不拜天不拜地,除了结婚的时候能来个夫妻对拜,其它一律免谈。”
中年道士一愣,刚想继续呵斥,纱帐里传出一道软绵绵的声音。
“既然你不信天不信地,那为什么今天要来求我?”
听到这声音,张诚忍不住一愣,“女的?”
“呵……”纱帐内轻笑一声,“怎么?有人告诉你我是男人吗?”
张诚挠了挠头,“这倒没有,不过听到半仙,第一感觉应该是个男人,女的不应该叫仙姑什么的吗?”
“只是个绰号而已,就像道门天师,也是有男有女,何必执着。”
“有点道理……”张诚笑了笑,也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沈半仙继续问道:“既然进了这门,想来你应该是碰到什么难事,你叫什么名字,又想问什么事?”
张诚一脸傲气的说道:“我叫戴凌云,我爸是江城戴氏集团的董事长,你应该听过吧?”
“嗯?”沈半仙的身影动了动,似乎有些意外,但随即就说道:“原来是江城三少之一的戴公子,早有耳闻,怠慢了……”
“呵呵……”张诚叉腰说道:“既然半仙知道我的身份,那也应该清楚我不差钱,只要能把事情办好,要多少都行!”
“戴公子出手阔绰,这点贫道并不担心。”沈半仙笑了笑,平淡的问道:“不知道戴公子所求何事,如果贫道能办到必会尽力……”
张诚想了想,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朗声说道:“你也应该知道,像我这种人什么都不缺,就只是怕死,所以我想先请半仙给我算算,我到底能活多久。”
“算寿元啊,这个好办……”沈半仙笑道:“请戴公子将的生辰八字写在纸上,贫道立刻为你推算一番。”
旁边的中年道士立刻拿出纸笔,递到了张诚面前。
张诚在纸上写下自己的生辰八字,然后交给中年道士,道士毕恭毕敬的将纸递到了纱帐之内。
过了几分钟,纱帐内再没传出声音,又等了一会儿,沈半仙沉重的声音响起。
“敢问戴公子,这真是你的生辰八字?”
张诚眉头一挑,“怎么?有问题吗?”
沈半仙没有回答,只是将纸递了出来,缓缓说道:“为了慎重起见,还请戴公子再核实一次。”
张诚接过纸,眉头微皱……
自己早就死了,要是能算出寿元那才是真见鬼了,他之所以写下自己的生辰八字,就是想探一探对方的虚实,但看对方这表现,好像还真算出了问题,好像不是蒙事的。
张诚现在也不敢枉动,装模作样的看了看手里的纸,点头道:“没写错,这就是我的生辰八字,沈半仙算出什么来了?有话就直说吧!”
沈半仙长叹一声,“敢问戴公子今年贵庚?”
张诚哪知道戴凌云多大,随口瞎掰道:“23。”
“23……”沈半仙长叹一声,“要是贫道没算错的话,戴公子的今世能到25岁,也就是说……你只有两年寿元可活了……”
一听这话,张诚险些笑尿,先前的疑惑瞬间烟消云散。
就凭这番话,他已经可以断定这个沈半仙绝对是个骗子,不过他记得王大富先前的嘱咐,所以也不急着揭穿,假装慌乱的问道:“什么!我还有两年可活?你……你别胡说八道!”
沈半仙平淡的说道:“命数乃是天定,如果戴公子不信,大可以另请高明。”
张诚哪里肯走,一脸犹豫的说道:“不是我不信,但是你说得也太吓人了……”
“呵呵……”沈半仙笑了笑,“戴公子不用惶恐,贫道既然能算出你的寿元,当然也有破解之法。”
“真的?”张诚叫道:“只要你能帮我破解,要多少钱都行!”
沈半仙的声音传出,“贫道视钱财为粪土,收费只是为了免除你们的因果,并不是想赚钱,你可懂得?”
我懂你奶奶个腿!
装!你接着装!
张诚心中暗骂一句,脸上却挤出一丝惶恐,“我懂……我懂……还请半仙施展仙法,救我一命!”
见张诚这么恭敬,沈半仙的声音也有了一丝笑意。
“延命之术乃是逆天行事,施展下来对贫道的损耗也不小,而且因果极重……这样吧,每延十年寿元,收你一百万,你可愿意?”
ps:今天是滚蛋君的生日,没时间过不说还要坐车跑来跑去,头晕脑胀的,抽时间码了两章。
下周一回家,欠下的章节下周都会补上的,最后祝我自己生日快乐^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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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6章 诡异木雕
十年一百万?听起来倒是不贵,但是要知道刚才这货说自己只能活到二十五岁啊……
有钱人怕什么,怕的就是短命,这么算下的话,要是想活到八十五,就得再延命六十年,加起来就是六百万,你特么也真敢开口!
“行,一百万就一百万。”张诚直接点头同意,“但是我想活到一百岁,能行不?”
“一……一百岁?那岂不是要延寿八十年?”沈半仙愣了愣,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虽然有点难度,但是贫道既然号称有求必应,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办到,只是不知道戴公子能拿得出八百万吗?”
张诚笑了笑,从怀里掏出支票簿,刷刷写了几笔。
“这里是一千万,多出来的两百万就当是给沈半仙的酬谢了。”
既然是钓鱼,那饵就得给肥一点,反正到时候全部都得给我吐出来!
站在一旁的中年道士不可置信的走了过来,接过支票仔细看了两眼,虽然强装震惊,但是手却像得了帕金森似的抖个不停。
见中年道士点头,纱帐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过了好几分钟,纱帐突然打开一条缝,一只手伸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叠黄符。
“这是贫道费尽心力画下的延寿符,一定要好生保管。从你二十五岁生日那天起,每年帖一道在卧室之中,保你长命百岁!”
张诚伸手去接黄符,发现沈半仙的手背光滑细腻,应该年纪不大。
他装作不经意的碰了碰沈半仙的手,想渡过去一丝鬼力探查一下对方体内的情况,但是没想到鬼力刚接触到沈半仙,瞬间就被一道无形的气墙挡在了外面。
“嗯?”沈半仙飞快的收回手,警惕的问道:“你刚才做了什么?”
张诚表情不变的说道:“没做什么啊?怎么了?”
“我刚才感觉到一丝鬼气……”沈半仙沉吟半晌,恢复了镇定,“你可能沾染上了什么脏东西,稍等一下。”
张诚心中也有些意外,对方明明不是法师,居然能察觉到鬼气,看来以前应该接触过灵异方面的东西。
还有刚才挡住自己鬼气的究竟是什么,难道对方身上还有辟邪驱鬼的宝贝?
不过张诚也没多想,如果全靠这些破烂来蒙事,沈半仙也不可能骗得了这么多人,有点本事也不奇怪。
正想着,纱帐再次打开,一个黑东西飞了出来,张诚下意识的伸手一接,发现是一个婴儿木雕,只有手指大小,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木头做的,触手一片冰冷。
“这东西你拿着,就不收你钱了。”
“哦?”张诚仔细观察了一下手里的婴孩木雕,隐约察觉到了一缕怪异的气息。
见张诚面色疑惑,沈半仙补充道:“这东西虽小,但是你也别小看它,回去之后贴身佩戴,能够驱鬼辟邪,加上延寿符的作用,你这一辈子都会无病无灾。”
“谢谢沈半仙,我记住了。”
那什么狗屁延寿符一点法力都没有,明显是假货,张诚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但是婴儿木雕却有种他都不认识的气息,这就有点古怪了,不过他也没多问,将木雕揣进兜里,点头道了声谢。
“戴先生,如果没别的事要问,那就请你先出去吧,外面还等了不少信徒呢。”
收了张诚一千万,中年道士的态度也好了不少,见沈半仙再不出声,才对张诚做出个请的手势。
张诚离开后,中年道士快步走回纱帐边,低声说道:“今天赚了这么大一笔,咱们应该赶紧撤了,你还给他婴灵干什么?”
沈半仙慵懒的声音传出,“着什么急,戴氏集团可是江城数一数二的大企业,咱们难得遇上一只肥羊,当然要好好宰一刀,一千万哪够……”
中年道士愣了愣,担心的说道:“这个戴凌云可是江城三少之一,又不是普通小老百姓,要是出了什么乱子可不好收拾。”
“放心吧,华夏这边没几个人知道婴灵是什么,等那姓戴被婴灵附身,他就会对我俯首帖耳,到时候狠捞一笔就走,就算事后暴露了也没人能找到我们。”
张诚拿着百八十张黄符走出小楼,外面的人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要知道沈半仙的灵符至少是一万起,这年轻人进去一趟,居然抓了一把出来,这得是花了多少钱啊……
所有人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在他们看来,能从沈半仙那求来这么多灵符,张诚今后绝对是顺风顺水、飞黄腾达。
张诚没理会这些人的目光,径直走到王大富他们身边,守在门口的青衣女子立刻叫号,继续让人进去。
“怎么样了?摸清楚那沈半仙的底细了吗?”王大富低声问道。
张诚点点头,“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出去再说。”
三人离开院子,回到悍马车上,张诚这才把刚才的经过讲了一遍。
“啥?你花了一千万?”王大富瞬间就炸了,抢过那把黄符仔细看了看,直接扔到了一边。
“什么破玩意,一点法力都没有,纯粹是鬼画桃符,一千万就买来一堆废纸!”
蒋青咽了口唾沫,低声说道:“大哥,我知道你有钱,但再有钱也不能这么造吧?明知道对方是骗子你还上当……”
张诚笑了笑,“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这样哪能查清楚他们的底细。而且这一千万又不是真给出去了,今天吃进去多少,到时候全部都得给我吐出来。”
“可是……”蒋青想了想说道:“毕竟是一千万啊!万一这些人跑了怎么办?”
张诚笑了笑,“人的贪欲是无限的,如果我只花了几万块他们可能还不会在意,但是一千万绝对能勾起他们的了,到时候这些人就会想要两千万、三千万,乃至更多……”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还是小心点好……”王大富想了想说道:“蒋青,你找几个兄弟守在附近,别让这些家伙跑了!”
“好嘞!”蒋青点点头,拿出手机安排去了。
第697章 婴灵
王大富看向张诚,说道:“照你刚才说的,这沈半仙根本就不是法师,但是身上却有一些驱鬼辟邪的法器,这就有点奇怪了。”
“可能是买的吧,对了,这玩意儿你认识不?”张诚掏出兜里的木雕,抛给王大富。
“这是什么东西?”王大富接过研究了一下,一脸的疑惑。
“沈半仙给的,说是能辟邪,让我随身佩戴,但我感觉不是什么好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