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想说要不信叫叶绾贞进来看看,可这话我一张嘴又闷了回去,我就算是说的出口,宗无泽也做不出来那事。
“是我看错了。”说完我便坐到床上去了,宗无泽的衣服也已经穿上了,倒是避免了一场尴尬。
之后宗无泽坐下问我:“今天回来的早。”
“你还没告诉我怎么破解讨债鬼的事情,我当然回来的早。”我直接道明来意,宗无泽便也不再隐瞒,今天倒是很痛快,只不过他的方法却不叫人喜欢。
“你去拿三根红线来,我们去一趟小义家里。”宗无泽叫我去我便去了,我也是这才留意到,宗无泽换衣服的目的,原来是要陪我出门。
不过他的眼睛实在是不方面,也不知道这么出去会不会冻到。
但我要不带着宗无泽又好像嫌他是个拖累,也只好把宗无泽给带上了。
出门我便觉得宗无泽穿的有些少,总是问他冷不冷,宗无泽便把手给了我,我还不明所以,后来他把手放在我的手上,握住我的,手上竟热的很,我这才放心。
但是一边走我又问:“怎么你每次都能准确无误的找到我的手,知道小义在哪里,就是在房间里面也能行动自如?你不是看不见。”
许是我问的有些愚蠢,宗无泽是个道士,说不准能开天眼呢。
但宗无泽回答的倒是很叫人意外,他竟和我说他有心眼,只要认真修炼,也是能看到事物的。
宗无泽估计只是用来安慰我的,他还不如告诉我他开了天眼,那样我反倒更能相信他了。
走出了古玩街我便打了一辆车子,这么走太远,而且宗无泽是病人,我总要迁就一点。
车子到了地方,天色也已经晚了,我上去敲了敲小义家的房门,小义家很快出来了一个中年女人,看着是个佣人。
一见面我便道明我们是小义的朋友,想要找小义的父母。
佣人脸都白了,忙着回去通知了小义父母。
小义的父母很快接待了我们,而坐下之后我便把一些事情说了出来,自然我没说小义是讨债鬼,我只是说了我见过小义,是来帮助小义的。
开始小义父母不信,一直盯着我和宗无泽看。
但后来还是信了,因为宗无泽说出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是我都不知道的。
宗无泽说小义的母亲已经怀孕了,而且昨晚夫妻行房事的时候孕吐过一次。
一听宗无泽说这话,小义的父母大为震惊,自然小义的母亲有些脸红,她还解释说:“小义走后我太难过了,我丈夫只是想安慰我,并不是忘了小义。”
说完小义母亲便哭了,宗无泽便说:“你既然已经怀有身孕,小心才好,免得动了胎气。”
小义母亲这才不哭,而后宗无泽说:“小义与你们有些渊源,前世与你曾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只是阴差阳错你嫁给了眼前的这位先生,而后过上了美满的生活。
而小义曾因为救你,摔断了两条腿,因此瘫痪在床,直到病逝才见了你一面,你当时许诺,这辈子会还他的话,于是他便来你这里讨债。
此后你们夫妻也先后死去,但是你们夫妻的感情很好,说好了在姻缘石上要写上各自的名字,而后便真的都写上了,也为此成了缘定三生的夫妻,这是你们的夫妻缘。
但有一样,你答应小义的还没还。
至此,小义要跟你讨债,讨你许给他这辈子的债,如果是从二十岁算起,小义要讨你几十年,也就是说,小义要这样来来去去几次,几次都是活不过九岁,最早三岁,最晚九岁,必亡!”
给宗无泽一说对面的两夫妻忽然紧张起来,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
“那怎么办?”小义母亲十分不舍的捧着小腹,同样是母亲我能理解她想要保护孩子的迫切心情,但我却不能帮她什么。
“这个自然是有解救的方法,但是就要看你们夫妻的心有多虔诚了。”宗无泽说完叫我把红线拿了出来,我便把红线给了夫妻两个。
小义母亲看着红线问我们:“这是?”
“这红线你们留下,还有这个。”宗无泽又拿了三枚铜钱出来放到了面前的茶几上面。
“你们要搬到一个四季可养活桃树的地方,到了那里之后种三株桃树,这三株桃树一株小义三岁,一株小义六岁,一株小义九岁。
红线你们串在铜钱上面,而后好好守着,等到小义三岁生日那天之前绑在第一株桃树上面,六岁绑在第二株桃树上面,九岁绑在第三株桃树上面。
记住,这九年要好好的照料三株桃树,如同是对待小义一样,甚至要比小义还好。
每次桃树都会在小义生日那天莫名死去,不要难过,也不要害怕,只要把桃树掩埋即可。
等到三株桃树都死去的时候,小义也就不是什么讨债鬼了,到那时候你们就可以好好生活了。
我提醒你们,你们在细心照料桃树的这九年,不能盼着桃树死去,就是剩下最后一天,也不要想,以免影响小义的身体。”
宗无泽说的这些幸好他自己来了要是给我说兴许我说不明白了。
小义父母忙着道谢,感激的不行,还要留我和宗无泽吃饭,但我们说天都黑了,要早点回去。
离开小义家我和宗无泽回了阴阳事务所,但刚到了门口宗无泽便停下了,而后眉头皱了皱问我:“这附近是不是新开了一间店铺?”
给宗无泽问我才说,确实开了一间店铺,宗无泽便朝着棺材铺那边看去,结果看了之后便说:“三清阁是卖道家用品的地方,比方铃铛,符纸等。”
“原来是这个,我以为是开了一个庙。”我说着和宗无泽一起进去,宗无泽便说我胡说,还说以后这种话再也不要说了。
“不说就不说了。”我说完把宗无泽给扶了进去,宗无泽便坐在房间里面坐着,叶绾贞气呼呼的跑了回去,指着三清阁那边说宇文休不是东西,还敢到我们隔壁去开铺子,她要去把宇文休的铺子砸了。
而我便给叶绾贞出了个注意,叫她一把火把三清阁烧了,结果说完我便有些后悔,三清阁挨着我的棺材铺,三清阁要是着了,想必我的棺材铺也就不剩下什么了。
于是我说:“还是算了,像是宇文休那种人,早晚是要死的,何必脏了我们的手。”
“难得你觉悟这么高,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和宇文休还有交情。”叶绾贞说话阴阳怪气的,我那里敢说我早就知道,于是低头毫不在意吃起饭,叶绾贞这才不说了。
我本以为叶绾贞把宇文休三清阁一把火烧掉的事情忘了,谁会知道大半夜的便听见有人还救火救火。
我睡得迷迷糊糊从床上起来,起身便去了外面,结果外面火光通天,我一看可不就是宇文休的三清阁着火了,而边上就是我的棺材铺,宇文休的三清阁着火,我的棺材铺还有好么?
忙着跑去救火,就看见一旁站着正笑吟吟的叶绾贞,我便气死了,她还真的把火点着了。
可看不是她家半面的香烛店了,这要是半面的香烛店,我就不相信她还下得去手,这个叶绾贞着实气人不轻。
平常我就觉得我很不靠谱,如今看她比我还不靠谱,不光是不靠谱,她更胡闹。
常言道水火无情,她就不怕她的一把火,把整条古玩街都烧了,街上多少古物,不都是一把火的事,真不知道点火的时候她想的都是些什么,她要实在讨厌宇文休,难道不会找个机会把宇文休点了,点火烧房子,亏她做的出来。
何况我也就是那么一说,我也没真的要点火少房子,这要是给人知道了,怎么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