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左眼不寻常 第624节

  至于在外面养的那些情妇三奶四奶之类的,早已经被他推出去当挡箭牌,拖延调查,给自己争取时间。

  陈权在缴纳了巨额的费用后,终于登上了偷渡的轮船。

  嗯,一切只要等到了“那边”,都会变好。

  这个狗屁的国家什么都条条框框约束着,早就想离开了。

  之前倒卖违禁物品,把那些完全不符合安全条例的食品重新包装后流入市场,坑害无数同袍,却将这昧良心的钱财转到国外,几百万的偷渡费花起来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就只等着到了国外过上挥金如土生活……

  陈权和另一边接应的人都商量妥当了,对方已经把新的身份,房子等等统统安排好了。

  只是在船上还要受点罪——要在集装箱里待一个多星期。

  陈权进去后,里面空气十分污浊难闻,而且已经至少有六七十个人了。

  一部分人受不了这样的环境,病了,但是病了又怎样,这里又不是高级特护病房,没有谁来伺候他们,那就只能病着,看运气,好的话可能活着到达,否则……

  陈权旁边就躺着几个奄奄一息的病人,浑身散发出恶臭,他嫌恶地朝旁边避了避。

  碰到另一个人,那人正要发作,发现竟是熟面孔…一问之下,原来这里还有好多“熟人”,都是因为这段时间上面查的紧,要出去避避风头的。

  陈权等人的这个集装箱算是偷渡客中的“贵宾”待遇,至少每天会有半个小时给他们透气。

  可是没过多久,轮船传来剧烈的颠簸,然后是激烈的枪击和打斗。

  随着一声轰隆的巨响,轮船倾覆,集装箱上原本留着给他们透气的孔,现在正不停朝里面灌水。

  人们在集装箱里面被颠来倒去,翻滚着,嚎叫着,绝望地拍打集装箱,一片糟乱。

  这艘本来运载违禁物品的货轮被一支海盗盯上,轮船倾覆,谁会注意到里面某几个集装箱里装的是人还是东西?

  随着水位的上升,陈松感觉自己身体和脚被人抱住,把他往水底下拽。

  尽管心中很清楚,那水迟早会把集装箱灌满,里面所有人都会变成“罐头”,但是他仍旧渴望多呼吸两口曾让他无比嫌弃的浑浊空气。

  他使劲儿踢打缠在身上的力量,奈何那力道实在太重,把他拖了下去。

  陈松想要斥骂,便呛了两口水。

  低下头,一张惨白的连仰头望着他,他猛地一惊,咕噜咕噜灌了好多水。

  回过神,发现竟然是他的妻子!

  而抱着他脚和手臂的正是他的两个儿子。

  他们惨白的脸上闪烁着疯狂的求生的**,缠着他,把他当木桩一样,踩着他使劲儿往上爬…

  原来,原来之前那几个病的奄奄一息的是自己的早几天送走的妻儿?!

  怎么会这样!

  他脑海中有无数的疑问,可是此时几人对他的错愕浑然不顾,把他当作梯子,踩着他爬着……

  在意识最后时刻,他看到前面漂浮着一张人脸。

  一张大概二十多岁的女人的脸,明明很陌生的,却让他从心底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女人嘴角微微向上翘着,像是在笑…七窍流出鲜血,将周围的海水都染红了。

  是,是她?!

  陈松终于想起来了,没想到竟然是她?!

  原来他总觉得这段时间诸事不顺,为什么所有事情偏偏针对自己…原来这一切都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在背后捣鬼!

  可,可是她不是早就死了吗?

  为什么?

  难道……

  陈松眼睛猛地瞪大,嘴巴大大张开,在极度的恐惧中气机彻底消散。

  第二天的新闻就出现在各大报纸上:一艘偷渡轮船在海上遭遇海盗,双方发生激烈的战斗,最后被巡洋舰队截下。抓获海盗十三名,其余人包括集装箱里的偷渡者全部遇难……

  ……

  老检察长蔡鸿茅退休后就住在这幢城中小镇的四合院中,这是出名的富人区,若非权贵,连周围小区的都买不到。

  尽管已经离任十来年了,但是因为早年经营的当,现在仍旧很“吃得开”。

  几个儿子女儿都身居要职,就连大孙子也送出国留学了…家族兴旺,让他老怀大慰。

  不过就在前段时间,儿子说好像陈松的事情发了……虽然他们并没有直接插手,但是关于之前陈松公司的几个官司却是他判的,若是顺着追查的话,拔出萝卜带出泥,总归不好。

  他想要掌握那些灰色交易的动向还不简单?只稍稍把他所乘坐的那艘轮船的信息泄露给海盗就行了。

  果真,昨天就传来一艘偷渡轮船遭遇海盗的消息。

  他轻嗤一声,这点小事,又能将他怎样?

  这时,管家告诉他,有两位上面来的检察官拜访。

  蔡鸿茅虽然已经快七十了,但是身体非常健朗,一派老干部的做派。

  对方果真询问了十几年前关于陈松的案子,他含混就糊弄了过去,毕竟他已经退休,毕竟他已经年老了,毕竟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毕竟……陈松已经死了…这些完全就是死无对证的事情。

  要是他们真的掌握了什么资料,还会来问他吗?

  两位检察官什么都没问道,客气地告辞离去。

  当他转过身时,正在打扫的管家不知怎的,将神龛上供奉的一个神牌给摔在了地上,是玉质的,顿时就四分五裂。

  蔡鸿茅还没来得及斥责管家,就觉得大厅里一阵阴嗖嗖的风刮过,顿时冷了几度。

  “老张,你在做什么!”

  老张站在原地好一会才回过神,看到地上的碎片,懵了,“老,老爷……我我……”

  刚才他脑海里正想着让老爷帮他把孙子的事情解决一下…

  他孙子张景瀚十三岁,在一中读初二,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小孩子不懂事儿,跟一个小女生闹了点小矛盾,说孙子凌辱强j了那个小女生。

  自己孙子又乖又懂事,而且学校里谁不知道他和老检察长的关系?

  好多打着灯笼的想巴结他,找他跟老检察长走走关系啥的。

  说不定是那个不要脸的小女娃主动勾引自己的小孙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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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2章 绝不放过2

  

  老张一家人本来不想跟那些贱民一般见识的,随便给个万把块钱,就当是做善事施舍给他们。

  结果那家人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一副死要活不依不饶的样子,还要去告他的孙子。

  告就告吧,原本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从上到下,从学校到医院鉴定到警察局都有他们的“人”,都打过招呼了。随便就能把事情按下去的,可那几个孩子竟然把视频拍摄下来,还传到网上…

  其实也就是觉得“好玩”,毕竟都是小孩子嘛,不懂事儿。

  现在问题是跟舆论扯上关系了,就必须跟那些“屁”民一个交代。

  他知道这对于老爷来说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过不了多久“屁”民就会被一个又一个新的新闻吸引。

  老张当时正想着怎么跟老爷开口呢,然后,然后…不知怎的…脑袋里就像是懵了一下,然后回过神时,这神牌就掉地上了。

  他知道这是老爷多年前求来的,经过加持的,具有神力。

  莫说,有这神牌在,老爷这几十年真是一路亨通,人丁兴旺。

  老爷对神牌也是非常看重,基本上都早一炷香晚一炷香地供奉着。

  老张见老爷脸沉了下来,顿时吓的腿直打哆嗦,一下子就趴在了地上去捡碎片…

  蔡鸿茅指着老张,“你,你……”

  说了几个字都没说出一句话来,突然右手捂住胸口,脸色发白,嘴唇发紫,口眼歪斜,身体直往地上坠去。

  “老爷,老爷……”

  老张急了,也顾不得去收拾碎片,忙去扶着蔡鸿茅,一边叫人。

  蔡家有专门的家庭医生,不到两分钟就赶来了。

  连忙给喂药打针,弄到床上休息。

  说:“可能是老爷子受了什么刺激,毕竟年纪在这里了。需要进一步检查心脏和脑血管有没有问题…”

  一通忙碌后,倒是没检查出什么大的毛病,毕竟有钱有权有渠道,身体保养的非常好,直接在家里修养。

  一入夜,蔡鸿茅总感觉自己床边有人,就是那种低着头盯着他一样。

  可是睁开眼一看,什么都没有。

  他不敢关灯,让人二十四小时地守着他。

  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弱了一些,但是仍旧没有褪去。

  他反倒是因为没有休息好,精神紧张,本来没啥毛病的也闹出毛病了,躺在床上就再没起来。

  他刚病倒家里还好,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但是直到一个月后,他的“病”还不见好转,于是各种问题就爆发出来了。

  先是因为在药监局的大儿子因为一个企业的药出现问题,被问责,甚至可能被诉讼坐牢。

  大房要求保“大儿子”,而另外几房则觉得现在上头正在严打,这个时候去硬碰,会把几个兄弟都连累的。

  最后吵到要分家。

  蔡鸿茅此时已经被每天晚上那个一直盯着他“看”的东西,弄得差点崩溃了,没想到几个儿子之间闹起内讧,还要分家,这一急,血压像水泵一样飙升,急性脑溢血,淤血压迫神经,真的中风了。

  医生说,因为年纪大了,手术有很大风险,不能保证把所有血块取出,也不能保证完全治好,还是建议保守治疗,至少人可以少受点罪。

  几个儿子一听,既然能手术为什么不手术?岂不是让别人嚼舌根子他们不孝顺,连手术都不给老父亲做?

  蔡鸿茅被推上手术台,因为现在的元气非常的弱,之前他只能淡淡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现在更加明显了。

  不是一个,而是好多个……

  就像在水里泡胀的死猪一样,飘在他的周围,露出狰狞的样子。

  这,这些人……陈松,何兰……不就是之前在新闻中的偷渡者,死在海上了么?听说被活活憋死在集装箱里,全部泡胀了,闷成了罐头。

  难,难道他们知道是他泄的密?可是不可能啊,他叫老张去做的,难道……

  这些漂浮的发白的如同死猪一样的鬼影在他面前漂浮着,露出阴恻恻的笑,一张嘴就有腥臭的海水流出来。

  这种手术肯定要全身麻醉的,可是麻药失去了效用,蔡鸿茅清晰地感受着冰冷的手术刀和止血钳在自己脑袋里倒腾着…

  这让他莫名想到曾经吃过的“猴脑”,便是在其脑袋顶掀开一个盖子,然后将烧的滚烫的热油倒在里面,哧溜地一声,啧啧,那鲜嫩美味…

  当然,他吃的珍稀野味可不止这些。相对那些吃了点啥的都爱拍照显摆的,他低调的很,所以鲜少人知道他的这一面。

  而现在他自己变成了那只被禁锢在桌子下的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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