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孙苗听见我说需要什么代价，笑出了声。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一样。“不不，你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你只要尽力发展起来就行了。”
我看了一眼笑的露出了金牙的孙苗，说道：“没有代价？只需要尽力发展？听上去我是占了很大的便宜呢。”
孙苗摆摆手，说道：“哎，说什么占便宜不占便宜的。你是我看中的人，自然需要大力栽培了。要不然浪费了你这天赋可真是要遭天谴的。”
“如果我说不的话，是不是显得非常不识抬举？”
我这句话刚一出口，孙苗的脸色就变了，眼睛也眯了起来。他靠在沙发上，看了我一会突然笑了，说道：“我这个人啊，平时没事的时候喜欢骑着马溜达溜达。我儿子呢，你也知道，他最喜欢的就是养狗了。”
孙苗说的很慢，语气也十分的柔和，就好像一个长辈在跟自己的小辈聊家长一样，但是我知道，孙苗不会在这个时候跟我聊些没有用的东西，于是我一言不发，静观其变。
果然，孙苗话锋一转，说道：“驯马跟训狗其实都是一样的，越是品种好的马和狗，性子就越是倔。但是，驯服一匹桀骜不驯的烈马的过程，正是非常有趣的。我最喜欢这个过程了。所以，你拒绝我也在我意料之中。如果你一口就答应了下来，我还觉得没意思呢。”
呵，居然把我比作马和狗？这不是在骂我不是人吗？当下我冷笑了一声说道：“孙老家主，驯马也好，训狗也好。只要坚持训下去，它们总有屈服的那一天。但是，想要让一个人服你归顺你，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孙苗大笑，说道：“在我看来，让一个人服，比训马还要简单。因为人的欲望比畜生多的多，而且人的欲望非常容易满足，不外乎权力，钱和女人。这些对我而言，非常简单。”
“孙老家主，非常抱歉的告诉你，我不是一个会被欲望支配的人。”我淡淡的说道。
“有句话我想你应该听说，说世上没有真正的忠诚，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同样的，世上也没有真正的清心寡欲的人，清心寡欲只是因为欲望没有被满足。只要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孙苗说道。
我笑了，这老头真的是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啊，而且他的三观已经被这物欲横流的世俗给污染了。
“好。既然你说什么都会满足我，那我就告诉你，权力，我有。钱，我不缺，女人我也不缺，你说你还能满足我什么？”我说道。
孙苗哈哈大笑，说道：“钱和女人我就不说了。权力你不缺吗？如果不缺权力，你为什么还要低调的发展七言堂，以求有朝一日一鸣惊人？还是说，仅仅是一个小小的七言堂，仅仅是皖南那一亩三分地，就让你觉得满足了？我告诉你，真正的权力是站在金字塔的顶端，而不是称霸你的井底世界。”
我点点头，说道：“这话我深以为意啊，绝对赞同。我仔细的想了想啊，还确实不满足现在的权力。”
孙苗听到我的话，露出了微笑，以为我真的想明白了。我顿了顿，继续说道。
“所以，我现在想要孙老家主你的权力，不知道你能不能满足我呢？”
孙苗还没有完全展露的微笑顿时僵住了，他的眼神宛如利刃，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说道：“你这是在耍我？想取代我的位置，你还太嫩了点。”
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是你让我说的，我说了之后你却给不起。孙老家主，我很怀疑你想招揽我的诚意啊。你这样我怎么放心的跟着你混呢？”
孙苗眼珠转了转，说道：“你看这样如何？只要你愿意跟着我干，之前我说的条件全部答应你之外，我还答应你，在我死后，沪上孙家就是你的了。”
话一出口。孙彦傻眼了，看着孙苗，嘴巴长的大大的，说道：“爸，你这……”
孙苗板着脸打断了孙彦的话，厉声说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闭嘴！”
孙彦黑着脸，乖乖的闭上了嘴巴，老老实实的站在了一旁。眼神愈发的阴郁了。
我看着他们之间的这一幕，心中猜测着这是故意演戏给我看，想让我认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挑拨，给我下套呢?还是真的是像我看到的那样，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不合？
我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
孙苗骂完了孙彦之后，又转头和蔼的对我说道：“这个条件你觉得如何？”
我微微一笑，说道：“受宠若惊。只是这样一来，孙彦大哥恐怕不会答应吧？”
孙苗哼了一声，看了孙彦一看，说道：“孙家，我说了算。我说行就行，我看谁敢有意见？孙彦，你有意见吗？”
“我……”孙彦眼神中含着怒气，咬牙切齿的说道：“没有意见。”
“看见了？他就是这么没骨气，所以我才不敢把权力完全交给他。这么多年了，我一个人苦苦撑着孙家，早就累了。奈何我只有这一个儿子，只能把家主之位传给他。但是我死后，孙家肯定会支离破碎，所以我必须找个能够接任我位置的人。我这是为了孙家，不是为了我自己啊。希望你能够理解。”孙苗声情并茂，说着他的“心声”。但是在我看来，他的表演十分的拙劣，因为他的眼神中丝毫没有那种舍己为人的色彩。
但是，看穿不点穿。我配合着孙苗的演出，说道：“孙老家主这种为大家舍小家的精神我很是佩服啊。如果我能够接替孙老家主的位置，肯定会好好把孙家壮大的。只是，在我给出答案之前，我还想问孙老家主一件事。”
孙苗点点头，说道：“别说一件事了，你有什么疑虑全部都说出来吧。只有消除了你的疑虑，你才会不怀疑我的诚意啊。”
“是这样的。我想知道，秦白云究竟给了孙老家主什么好处？又或者秦白云是否掌握了孙老家主什么把柄，才导致孙老家主同意帮他来刺杀熊媛媛的？”我问道。
第六百七十六章 各自的算盘
孙苗考虑了一下，说道：“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但是你得先告诉我，秦白云跟你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怨？”
“我和秦白云之间，已经是不死不休了，没有一点缓和的余地。再加上熊媛媛的关系，秦白云恨不得生吃活剥了我们。同样的，秦白云一日不除，我的心里就像扎了根刺一样难受。如果孙老家主可以帮助我灭掉秦白云的话，我想我答应孙老家主的招揽之后，我七言堂的众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了。”我说道。
“嗯。从你的角度来看，确实要给他们一个说法。”孙苗想了想之后，说道：“事情的经过呢，我也不怕丢脸，就告诉你好了。”
“这事的起因呢，是因为鬼铜土。鬼铜土你应该知道的话，这可是非常稀有的东西。如果我得到了鬼铜土，我孙家的实力就会上涨许多。”
“鬼铜土？你在哪里发现的？”我装作头一回听说，惊讶的问道。
“发现鬼铜土是一个巧合，在回魂沟无意中发现的。我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就立刻组织人手前去开采。因为那个时候孙家的大量人手都外调出去办事，无法赶回来。我就开出高额的佣金，聘请了沪上灵界的高手。当我筹备完人手之后，却发现已经有人在开采鬼铜土了。”
“这个人就是秦白云？”我插了一句。
“对。正是秦白云。可是沪上是我孙家的地盘，鬼铜土也是在沪上被发现的，自然是我孙家的东西。于是我就跟秦白云去交涉。但是他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说什么都不肯把鬼铜土交出来。没办法，我只能发动了战斗。”
“这场战斗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因为仅仅一晚上，我的人就被打垮了，死了很多人。”孙苗痛心疾首的说道。
“秦白云这么厉害？不应该啊！”我疑惑的说道。秦白云要是有这么厉害的话，怎么可能不来对付我和熊媛媛呢？
孙苗叹了一口气，说道：“厉害的不是秦白云啊，而是秦白云背后的势力。你可能想象不到，秦白云投靠了鬼界。那天晚上有两个鬼将，而我这边只有一个资深捉鬼人。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
秦白云投靠了鬼界？我立刻回想到了之前秦白云跟红衣女鬼联手对付我的事情。那么，那天孙苗看见的鬼将，应该是红衣女鬼的手下吧。
“我的人被秦白云打垮之后，他并没有下死手，得知我的身份之后，他提出了一个交易。交易的内容就是，我放弃鬼铜土，并且要去皖南把熊媛媛和你杀掉。”孙苗说道。
“所以为了活命你答应他了？”我冷笑道，真是个贪生怕死的老家伙。
孙苗摇摇头，说道：“原本我是没打算答应他的，不过在他说了你的情况之后，我答应他了。并不是我真的想杀你，而是对你产生了兴趣，生出了招揽之心。同样的，也是因为咱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秦白云。”
顿了顿，孙苗继续说道：“不，他不是咱们共同的敌人，而是整个灵界的敌人。他已经背板了灵界，投奔了鬼界。这种人，人人得而诛之！”
孙苗义愤填膺的说着，我却暗自发笑，说的这么好听，也没见你把这事告诉仲裁会议啊。人人得而诛之？我看你是惦记着秦白云手里的鬼铜土吧。
“确实，秦白云死有余辜。不知道孙老家主愿不愿意跟我联手来对付秦白云呢？”我假装气愤的说道，不过想借孙苗的手来对付秦白云倒是真的。
“没问题。秦白云依靠鬼界的力量来掠夺我孙家的鬼铜土，这肯定是不能容忍的。这样吧，咱们联手，我出钱你出人，一起灭了秦白云，拿回属于孙家的东西！事成之后，我全力资助你的七言堂！”孙苗“激动”的说道。
这老家伙，嘴巴一张一合就把鬼铜土划到他的名下了，这是在告诉我，杀了秦白云之后，不准我拿走哪怕一丁点的鬼铜土。
并且孙苗的如意算盘打的是啪啪作响，他出钱我出人？这不是跟之前他出钱让人给他当炮灰是一个道理吗？
还真是有想法。但是他有他的想法，我也有我的想法啊。秦白云我一定是要除掉的，这就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再加上秦白云跟红衣女鬼走的如此的近，对于我来说不是一个什么好消息。因为秦白云和红衣女鬼跟我都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孙苗想利用我，我何尝不想利用孙苗呢？秦白云既然让孙苗出手来杀掉我，就不会不给自己留个后手，来防止孙苗反咬一口。到时候，孙苗跟秦白云打的两败俱伤的时候，我再出手把他们两个给灭掉，那真是完美的很。
不过我想孙苗也是打的这个注意。
“孙老家主。您已经称霸沪上几十年了。我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手。您只出钱不出人的话，那我可没信心干掉秦白云啊。不是我不愿意出人，我的人根本拿不出手啊。我资质好不代表他们资质也好。不瞒您说，我现在手底下一百多号人，大部分都是初级，一小部分中级，几个高级而已。我就是把全部的人派上，也可能是秦白云的对手。所以您看这样好不好，我出钱您出人如何？”我说道。
孙苗咂嘴，笑道：“老弟啊，不是我不愿意出人啊。我孙家确实高手如云，奈何全部都在执行任务，实在是抽不出人手啊。”
“那没事，我不急的。反正我跟秦白云之间的恩恩怨怨也这么长时间了。我可以等你的人执行完任务的。等一个月一年都没事！”我笑道。
“这……可以是可以，我就是怕他们执行完任务回来之前，秦白云就会打上门来啊。”孙苗为难的说道。
怕秦白云打上门？我看你是怕鬼铜土被秦白云用完了吧！
我和孙苗齐齐的叹了一口气，沉默了。过了一阵，孙苗开口了：“要不然这样你看如何？钱还是我来出，人呢，以你为主，我也派人来辅助你。全部都交给你指挥。权当先锋部队了，咱们不跟秦白云正面作战，打游击。你看如何？”
第六百七十七章 筹码
“打游击？你的意思是我前期先去骚扰秦白云，消耗他的人手力量，等你的人执行完任务之后，当做主力再来正面作战，一举灭了秦白云？”我说道。
“对！就是这个意思。你看如何？”孙苗说道。
“唔，这样的话。我得好好考虑一下了。今天天也不早了，你容我回去跟熊媛媛商量一下，商量好了告诉你如何？”我快速的推脱道。
孙苗想了想，说道：“确实要跟熊媛媛商量一下，毕竟她也要参与进来的。那你明日给我答复如何？”
“明日的话时间有点紧，不过没关系，明日可以给你答复。不过我需要秦白云详细的情报，你能够给我吗？”我想给他增加点难度。以便拖延，所以这样问道。
“没问题，我安排人整理一下，明日你过来了当面给你。”不想孙苗一口答应道。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就先告辞了！”既然事已如此，我也没啥好说的。只能也顺着他话应道。
“彦儿，替我送客！”孙苗敬重的吩咐说道。
孙彦没有说话，把我们送了出去。惠灵顿和雪獒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一起送着我们。小金毛和小萨摩也不甘示弱，奋力的追赶了上来。
在门外孙苗看不到的地方，我轻声对孙彦说道：“三个小家伙就交给你了。如果以后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我的手机号是133xxxxxxxx。”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孙彦在门外站了一会之后，摸了摸惠灵顿的脑袋，抱起雪獒，转身进了别墅。
车子远离了孙彦的别墅之后，众人才松了一口气，菲姐挠了挠头说道：“刘阳，难不成你真打算跟孙苗混了？他可不是什么好鸟啊，而且他反复无常的样子，随时都担心会出卖我们。”
林胖子哼哼了一声，说道：“怎么可能，我们大哥才不会跟那老狐狸混呢，我大哥这是权宜之计。对吧大哥！”
我微微一笑，说道：“对还是你懂我。我不能当场跟他翻脸，毕竟这是在他的地盘上。翻脸了咱们能不能活着走出来还是个问题呢。但是，我是真打算跟他合作，把秦白云给灭了。”
“啊？可是这老狐狸死活不肯出人，跟他合作咱们不是很亏啊？”林胖子苦着脸说道。
“他不出人难道我就会出人了？”我说道。
“这，都不出人的话，咱们灭秦白云啊？”众人傻眼了，弄不清我到底在想什么。
“你们觉得，如果我见了秦白云之后，选择跟他合作来灭了孙家呢？”我轻声说道。
“跟秦白云合作？大哥你疯了吧？他可是要熊媛媛死的人啊！而且，你们不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吗？秦白云会跟咱们合作？”林胖子惊道。
“就是啊，这就是在玩火。不行的。”菲姐附和道。
“刚才孙苗有句话说的好，世上没有真正的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同样的，世上也没有真正的敌人，选择做敌人是因为利益不够多。如果我给秦白云足够的利益，再加上沪上孙家这么大一块蛋糕，我不信秦白云会不跟我合作。我太了解他了，他这个人，相当有野心。要不然也不会跟鬼界合作了。”我说道。
“合作？孙苗不是说秦白云投靠了鬼界吗？”菲姐问道。
“是合作，不是投靠。秦白云老早就跟一个鬼王是合作的关系。而且他也只会选择合作而不是投靠，投靠鬼界的风险太大了。而且，秦白云不是那种肯在别人屋檐下低头的人。本不是很牢靠的关系，利益足够的情况下，我想秦白云也会暂时放下我和他之间的恩怨吧。”我说道。
“可是，如果秦白云不愿意怎么办？”菲姐问道。
“不，他一定会愿意的。只要我出面跟他谈。”我非常有自信。因为我的筹码非常高，高到秦白云不可能去拒绝。
因为我谈判的筹码是我手里的青铜器子午虚盾！秦白云手里有青铜灯，我想他肯定受不了子午虚盾的诱惑。这可是传说中的东西，集齐了之后可以称霸灵界的东西。我都想集齐，他秦白云怎么可能不想集齐呢？
车上不知道为什么，瞬间沉默了。我在想着如何完善这个计划，其他人也在想着自己的心事，估计是在盘算着我的说法靠谱不靠谱。
突然，陈露的笑声打破了沉默，她笑着说道：“大哥，今天我的表现怎么样啊？”
我侧目看了看陈露，笑道：“表现的非常好。不过，怎么这么长时间的？我原本想着，一两个小时就差不多了，结果一下子四个小时你才出来。”
陈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其实十来分钟就已经治好了，我怕它乱叫，就给它用了麻醉术，让它睡过去了。然后我吃完点心觉得有点困，也睡了。一不小心，就睡了四个小时。”
“哈哈！你呀！还好你没有睡到明天早上去。”我哈哈大笑。
众人也被陈露给逗笑了。
回到住处之后，时间也比较晚了。众人各自都去休息了。
我没有睡，点燃了一支烟，细细的思索着接下里要做的事情。真的就像菲姐说的那样，我是在玩火。一边是实力雄厚，老狐狸孙苗带领的沪上孙家。一边是野心勃勃，与红衣女鬼合作的秦白云。夹在他们两方之中，一个不好就会引起双方的反噬。到时候别便宜没捡着，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我拨通了阿小的电话。阿小还没有睡，立刻就接通了。“大哥。”
“查一下秦白云。再查一下孙苗和孙彦。越详细越好。天亮之前就要。可以吗？”我没有废话，直接说道。
阿小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然后就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