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律师点点头,不敢再多问了,其实,看老板的脸色,大概就能清楚,事情可能是非常的严重。
老张头倒是神色如常,
安律师倒是能理解老张头的淡定,
因为他的曾曾孙子老张,平日里这个点基本都回自己家去了,并不会在书屋过夜。
所以,书店出了什么事儿,老张头也不至于太着急。
忽然间,
安律师想到了一种可能,
能让自家老板如此着急的人,
整个书店,
好像只有一个!
如果她出事儿的话,
安律师深吸一口气,不敢想了不敢想了。
来得及的,来得及的,来得及的。
周泽现在心里很乱,非常的乱。
一方面,他的感性在不断地安慰着自己,那个女人不一定会来,可能,这一切只是一种巧合,这个吴生,只是那个女人收下的一个棋子,却没有真正地运用上去,只是恰好被自己发现了,撞上了,结仇了,然后再被自己找到杀了。
同时,书店里,不仅仅是莺莺一个人在。
但另一方面,理性的思维催动下,即使是周老板也不得不承认,书屋上下,除了自己在场,否则无论其他人再怎么多,在面对那个女人时,似乎都没什么意义。
一个经常用外挂的人,才能最深切地体会到,外挂到底有多可怕。
旱魃,
就是那种级别的存在!
是自己大意了,但如果这真的是对方的算计的话,其实周老板上套不上套,其实都是必然的。
因为周泽不可能永远都不离开书店的范围,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让你离开,且不可能每次都把莺莺带在身上。
毕竟,没有终日防贼的道理。
但心里却依旧带着悔恨,明明对方已经提前告诉过你,她已经在通城了,她已经知道书屋的位置了,还送来了一个包裹当见面礼。
在这么个敏感紧要的时刻,自己居然还是大意了,这要真是那个女人的安排,倒真的是又一次刷新了周泽对她的认知原来,不仅仅是花痴。
“不…………用…………急…………”
赢勾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慵懒,似乎还有着些许类似吃瓜群众看热闹的姿态。
仿佛看着自家的看门狗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你确定她没来?”
周泽心里忽然升腾了一些希望,同时,他也确实需要一些安慰。
“肯…………定…………来…………了…………”
“…………”周泽。
周老板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傻了,居然想从这家伙那里获得安慰?
“不…………用…………急…………”
又是这句话。
“我们不在,莺莺他们挡不住她。”
“不…………见…………得…………”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府君VS旱魃(3)
摇椅,摇啊摇,摇啊摇;
每个人,其实都有着属于自己最喜欢的舒适角度,当然了,只有对生活细节有着极其严苛要求的人,才会去在意这些。
比如赢勾当初的白骨王座下的累累白骨,总觉得这边不平那边有点倾斜,隔三差五地抓几个魔神杀了把骨头垫在下面,一直到最后,垫得高高在上,才觉得终于舒服了。
比如,
现在许清朗身下的摇椅脚下面垫着的房产证。
老许脸上贴着面膜,以前,他会去外面买面膜,现在基本都是自己去做。
现在,每晚睡觉前敷了面膜再睡,已经是他雷打不动的生活习惯了。
护肤,不仅仅是女人的专利;
男人,也得对自己好点儿。
摇着,摇着,
许清朗停了下来,
原本伴随着摇动,摇椅和地板接触的地方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宛若黄梅戏的小腔调一样,好听。
结果这会儿,忽然没了。
许清朗站起身,脚踩在地板上,也没有发出声音。
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存在,将这里的震感全都抽走了一样。
不同于老道的迟钝,体内封印着海神的许清朗对这些异常还是很敏感的。
他默默地离开了房间,慢慢地走下了楼梯。
在拐角处,他看见一个光着身子的年轻女孩儿站在吧台前面,一只巨大的妖猴被她踩在脚下,而远处墙壁上,莺莺整个人凹陷在了里面,似乎完全被压制住了。
整个一楼,
泛着一种发黄老照片的陈旧色调。
许清朗清楚,
这是结界,
而且是超越寻常意义层次的结界,怪不得自己在楼上什么震感都察觉不到,哪怕一楼已经打开花了。
深吸一口气,许清朗先拿出了手机,理智告诉他,这会儿需要联系这家书店的老板赶紧回来救场。
此时的莺莺已经是白发了,但即使是这种状态下,依旧被这个女孩儿给压制着,许清朗并不认为自己再加上那条怂强怂强的小海蛇就能够翻盘。
电话拨打了出去,放在了耳边;
只是,
目光再向前时,
许清朗只看见躺在地上的妖猴,和依旧被禁锢在墙壁那边的莺莺,那个女孩儿的身影,却忽然不见了。
“喂,老许,家里怎么样了?”
周老板略带急切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一同传来的,还有一股冰冷的气息。
女孩儿的耳朵也贴着手机,她的脸和许清朗的脸之间,只有一部手机做间隔。
“真是,很好看的一张脸呢。”
女孩儿的声音传来。
许清朗眨了眨眼睛,深吸一口气。
“噗!”
胸口,
有一股气流窜了出来,直接突破了自己的皮肉,射出了一道血箭。
一时间,宛若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
“噗通”一声,
许清朗跪在了台阶上,
手机也摔落出去很远。
左手,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里,鲜血汩汩流出。
你甚至能够很清晰地听到自己体内鲜血正在流淌出去的声音。
“这…………”
想开口说话,却一张嘴,只觉得伤口位置一阵剧烈的绞痛。
除了跪在这里,几乎认命式地用手阻挡鲜血过快地流逝,其余的任何一切,你都做不了。
女孩儿走到许清朗的面前,弯下腰,看着这张面庞,指尖,在这精致的容颜上轻轻地划过。
不带丝毫的猥亵,有的,只是一种纯粹的欣赏。
“可惜了呢,这么好看的一张脸。”
女孩儿摇摇头,侧过头,看向被自己禁锢在那里的莺莺,似乎这一瞬间,她有些动摇,是追求美丽还是追求自我的完整。
好在,她是旱魃;
少许的动摇并不会影响她最终的抉择。
女孩儿这件衣服的拉链早就被她自己拉下来了,在其身前,皮肉宛若风衣解开了纽扣,随着其动作,来回摇曳。
很久很久以前,在人类没有对服饰定义上太多的附加意义时,坦诚相见,似乎才是一种常态。
撇开需要保暖的季节,大部分时候,自己的皮囊,才是属于自己,最真诚也是最美丽的衣裳。
莺莺在挣扎,
她看见老道被掀翻到了吧台后面,生死不知;
她看见小猴子躺在地上,龇牙咧嘴,却又无可奈何;
她看见老许捂着胸口跪在那里一直流着血;
然而,
有些事情,
并非能以人的意志就能单纯地改变的。
旱魃本人在这里,就意味着,这并不是一场真正平等的游戏。
其区别,大概相当于手机行业的,联想和华为。
自家老板之所以能次次反杀,也是因为他身后站着赢勾以及矗立着一座泰山。
在赢勾没苏醒,泰山没来前,
一个小萝莉就能把自家老板吃得死死的。
旱魃的双手抓住自己胸前皮肉的两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