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地狱之门,在明晚重新开启。”
“第二件?”
“老板,你的晋升以及林可刘楚宇他们的晋升,也在明晚地狱之门开启之后可以进行册封了,您是升巡检,他们俩是捕头,本来,月牙和郑强也是够资格升捕头的,唉。”
“最后?”
“最后…………”
安律师挠了挠头,
道:
“最后这件事,冯四也不能确信是否真的准确,判官圈子里近日开始出现了一个传言,原本他不会在意的,但他说不敢不汇报过来。”
“嗯?”
“泰山上的那座庙,好像空了。”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祖孙
翌日下午,风和日丽;
月牙和郑强的葬礼,被提前了。
因为明晚就是地狱之门重新开启和周老板等人册封晋升的日子。
喜事儿和丧事放在一天来办,总觉得很违和,虽然书店里的人都“饱经风霜”,但一天之内,先哭丧脸再喜笑颜开,做倒是能做,但就是有点膈应了。
丧事放在喜事儿后面办,又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所以,
就提前了。
两座墓,靠在一起,位置还不错。
前方有河,后方可以眺望到狼山,空气清新,往外走不到三千米就是即将要修起来的地铁站,交通便利,附近学校医院也有,确实是个黄金地段。
值得投资,值得抢先入住!
是的,
这是坟墓销售在向周泽等人推销时说的话。
炒活人住的房子并不是国人的发明,但我们善于学习,在原本的基础上,发扬光大了;
同时,我们还善于创新,死人的房地产市场现如今随着人口老龄化的来临,呈现出了极大的发展前景。
两个墓,算上各种杂七杂八的费用,二十四万。
这笔钱,走的是书屋的公帐,但是安律师先垫付的。
一向勤俭的周老板,在这笔钱上面,倒是很看得开。
葬礼,其实很简单。
月牙的尸体被烧成了木炭,郑强天知道被埋到了哪里。
再说了,
拿他们现在用的身体烧成骨灰来进行安放,本身就是一种不合适。
这一世的肉身,本就是做鬼差时借用的一个临时住所罢了。
所以,花了这么多的钱买下来的墓,里面放的,其实是他们的一些私人物品,是衣冠冢。
老道坐在轮椅上,认真摆放着香烛。
其余人则都站成一排,没司仪,没组织,大家很平静也很默契地开始默哀。
也没人说结束,但似乎是感觉到了,大家也都慢慢地放松了神情。
郑强和月牙的死,打破了书屋员工至今无折损的记录,但大家并没有因此觉得有多可怕,毕竟,有些时候,事情,真的不是小心就能避免掉的。
寻常人无论是办葬礼或者是参加葬礼,虽然心里都清楚,这是做给活人看的仪式,但实际上,可能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敬畏在里头。
仿佛躺在冰柜里即将被送去火化的逝者,这会儿,也在看着自己。
好在,这一场葬礼倒是没这种感觉,因为在场的人都清楚,月牙和郑强已经没有冥冥之中了。
散场了,
大家各自坐车回去。
其余人都是回书屋,老张则是要回局里上班。
其实,这会儿,毕竟刚出事儿,正常人都觉得待在老板身边才是最安全的,但老张是个特例。
哪怕是周泽,也没有反对老张继续过以往的生活,毕竟,政治正确也需要实时更新才能永葆青春。
老张坐上了自己的车,系上安全带,准备发动车子时却发现自己副驾驶位置上坐着一个人。
“嚯!”
老张吓了一跳!
好在,这一次老张没爆什么粗口。
据不可靠统计,中国人将近七成以上的粗口都和问候对方祖上有关,而眼前这个人,是老张绝不能问候的。
“伤好了?”
小男娃问道。
“嗯,好了。”
老张点点头,其实,他只有一些皮外伤,这些伤,稍微处理一下,并无大碍。
“还是多休息休息好。”小男娃说道。
“没事的。”
小男娃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道:“明天你老板他们就要被册封了。”
“嗯,我知道,是您帮他们册封的。”
“是啊,可惜你不在里面。”
“额…………呵呵。”
“我知道,你体内住着那个东西,它真的很厉害。”
“嗯。”
“但,大孙子哎。”
“额……嗯。”
“你毕竟不是你们老板,怎么说呢,我发现你们老板应该是到了另外一种境界了。
一种普通人根本就达不到的境界,模仿不来,也学不来的。
我的意思是,他和他体内那位可怕的存在之间的关系,
你懂得吧?”
“虽然不清楚您在说些什么,但大概的意思,我懂了。”
“你是很难和你体内的那个达成关系的,其实,哪怕到现在为止,你也只是偷了一部分力量封印在自己体内而已。”
“是老板他们做的。”
“你在怪他们…………”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嗯,别心生怨怼,任何时候都不要,雷霆雨露皆为君恩。”
“很意外,您会说出这样子的话。”
“这不是为子孙计么?”
“嗯。”
“所以,我要说的是,你自己的本事,才是立身的根本啊,这次死了俩鬼差,说实话,本该是你的机会的。
捕头能收三个到五个鬼差当手下,形成自己的初始班底,这本就是常例。
你看看那安不起,冯四儿当初就是安不起当捕头时的收下,后来俩人都当巡检了,依旧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你现在的这个位置,就跟以前太子府邸里的近臣一样,是有机会一飞冲天的。”
“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想每天好好上班,每天好好工作,希望通城,希望通城的人民,每天都平平安安的,可以安居乐业。”
小男娃指了指自己的脸,道:
“你的领导是不是也长得一张娃娃脸?”
老张摇摇头。
“那肯定是我的脸长得很像摄像机了?”
“您为什么这么说?”
“是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是真心的想…………”
“行了,行了,我认输,我认输,妈的,我现在真的很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把你爸爸的爸爸的爸爸射在墙上!”
“…………”老张。
“其实吧,我觉得,有些时候,做事儿,真的可以少计较一点个人的得失,这样子的,可能日子能过得更轻松一些,或者说,日子能过得更有意义一些。”
“这个道理还需要你教?老子当初杀洋人时就有这个觉悟了!”
老张乖乖地点头。
“行了,你儿子,我那个曾曾……算了,我孙子要结婚了吧?”
“嗯,已经订婚过了,俩人证也领了,这次是在亲戚里正式办酒。”
“你这个当爹的,准备了什么?”
“我是他上司,送太贵重的东西,不合适。”
“喂,他是你儿子,你就不用这么死脑筋了吧?”
老张舔了舔嘴唇,道:
“我之前的房子和存款,都当作我的遗产,给他继承了啊。”
“那能有几个钱,要不是我大媳妇儿(老张的母亲)会做点生意,你们这几个老张家的男人,估计这会儿连给孩子张罗买房都做不到。”
“是是是。”
辈分已经乱了,老张也不去纠正了,太拗口了。
也不能怪古人造词语时没注意到这一点,毕竟,普通人也用不到不是。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老板就是拿你当招牌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