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的声音很虚弱。
周泽目光一凝,当即道:
“你在哪里?”
“警局…………后…………的…………厕所…………”
…………
警局后面是一个小公园,其实算是一个面积稍微大一点儿的绿化带,和后头的一个小区算是合用的。
也正是因为和景区合用,所以小区才敢在自己的围墙外头开这么大的一个口子,偶尔饭后晚上也会有穿着警服的人在这里走走歇歇,从一定程度上,也算是提高了这个小区的安全程度吧。
这里有一间公厕,修建得和洋房一样,很高档;
而此时,在公厕的后面,老张躺在那里,十分地痛苦。
他的身上,到处都是血迹,整个人在泥泞的花圃中打着滚儿。
一开始,
其实痛苦的感觉并没有这么强烈,
只是单纯的来自心灵上的惶恐和不安。
但随后,
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吹了气”一样,
整个人都要炸裂了。
这附近,也就这块地方晚上的时候没什么人,老张第一反应就是快速来到了这里。
“吼…………吼…………吼…………”
一声声压抑的低吼从花圃之中传来,
老张的额头抵在了花圃的泥泞上,双手使劲地砸着地面。
周泽来得很快,
政治正确的安危,
确实时时刻刻地牵动着周老板的内心神经。
一同来的,还有庆和老许。
不用去喊,其实还没走进来时,就能清楚地感知到老张的位置了。
那股子压抑沉闷的气息,可能对于普通人来说,没什么影响,但对于周泽等人来说,宛若黑夜里的那盏足以亮瞎人眼的大灯泡。
周泽等人快速跑了过去,
刚靠近厕所时,
周泽忽然停下了脚步。
“嗡!”
前方的花圃忽然散开,
一道红色的身影直接窜了出来,速度极快。
庆直接上前,双手下压,一道黑色的气旋出现。
“哐当!”
窜出来的人被压在了地上。
庆的一只手向前一指,
一道道白色的丝线出现,
直接将地上的老张给捆住。
作为刚加入书屋的一员,庆也确实需要做点事情来证明自己除了因社恐逗弄大家以外还有其他的用途。
周泽和老许迅速上前,准备给老张查看情况。
然而,
就在这时,
周泽后背忽然一僵,
双臂直接向身后挥舞。
一道白色的影子正疾驰而来,被周泽身上的煞气直接击溃!
庆的目光也马上环视四周,在西北方向,也有一道白气出现,以极快的速度冲向这里。
“束!”
庆摊开手,向四周一扩,一道青光屏障被直接撑开。
“轰!”
“轰!”
“轰!”
短短一分钟内,
先后有三道白光撞击在了这屏障上,
即使是庆,在这种状态下支撑时,面色也略微有些泛白。
这种被动防御等待挨打的消耗,是真的大。
但问题是,
你偏偏不晓得你的对手到底在哪里。
“这些白气到底是什么东西?”庆问道。
周泽摇摇头,他不知道。
边上的许清朗则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头看了一眼被捆在地上似乎已经失去意识的老张,道:
“好像是獬豸的力量。”
那一晚,旱魃出现在了书店里。
先和老道来了两次亲密接触,
随后老张“恰好”出现在店门口,
那时,
老许坐在书屋里,虽然因为胸口的伤口没办法出来支援,但外面发生的事情,他还是看见了。
记得那会儿,
老张利用身上的獬豸力量压制旱魃时,
有很多缕白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融入到了老张的体内。
此时的情景,和那晚的一幕,真的很相似。
“獬豸的力量?”周泽有些惊愕,“不可能啊。”
如果说是獬豸本尊发现了自己的分身被老张“公车私用”了,以獬豸的脾气和眼界,要找也是找当初促成这件事发生的罪魁祸首啊,在这里以这种方式折磨老张算什么本事。
而且,
退一万步说,
当初选择老张进入老张身体内的也是獬豸分身自己,周老板充其量是利用煞笔给人家房门上了把锁。
“轰!”
“轰!”
“轰!”
冲击,还在继续,
不停地有白光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像是在玩儿什么飞蛾扑火,且乐此不疲。
“这太烦了。”
庆眯着眼说道。
别说,这个时候她说话时倒是一点都不紧张了。
所以,有些人天生就适合干特务或者说是适合这种刀剑舔血的生活。
“你累了,可以换我。”周泽说着,已经蹲下身,将自己的指甲刺入到地面之中。
只要他想,马上就能和庆一样,建立起一个以僵尸煞气为根基的防御屏障。
庆摇了摇头,示意自己还能坚持。
周泽则是看向许清朗,“把老张弄醒。”
许清朗点点头,马上行动。
老张已经昏迷了,身上的一片血污和泥泞可以清晰地知道老张先前到底有多惨。
许清朗掏出了一根针,
别误会,
老许可没有去学什么中医,
这根针只是他为了布置阵法方便时所做的一个小法器,有时候布置阵法需要一些精细的操作就靠它了,至于刺到人身上,那酸爽……
“噗!”
针刺入了老张的脖子位置。
老张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但老张并没有因此苏醒,反而使得其身体开始快速地膨胀。
“吼!”
一声怒吼,从老张喉咙里发出,带着极为浓郁的愤怒和不甘。
周泽舔了舔嘴唇,他从没见过老张这个模样,看来,确实是他体内的獬豸分身出了什么问题。
但哪怕是出问题了,也不应该是这般剧烈的反应吧?
老许掏出符纸,打算强行唤醒老张的意识,但符纸刚刚放在了老张的身上就开始自燃起来,显然,符纸的效果还是太弱了。
“我来。”
周泽见庆还能继续支撑的样子,也就将指甲从地面收回,同时轻拍自己的上衣口袋。
“煞笔,出来。”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