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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的城市,确实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菩萨和谛听一起走在街上,他们拒绝了吕文亮的安排,就这么的,随意地在城市里逛着。
走一段路,再上个观光大巴,也不晓得去哪里,就这么随便地走随便地看。
一直到入夜了,他们二人依旧在城市的街头继续散步着。
好在,这点运动量对于他们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菩萨,该进晚食了。”
菩萨点点头。
谛听去了对面的一家快餐店,对着店员双手合什,化缘。
店员不知道为什么被感动得都哭了,主动送上了两份快餐,细心地打包后送到了谛听的手上。
随后,
菩萨和谛听就坐在路边的长椅上,
一人手里一份盒饭。
吃得还是那么的慢条斯理,很认真。
化缘之物,不可挑剔,心诚以待之。
这一点,无论是当年还是小沙弥时亦或者现在执掌地狱,在菩萨身上,都没有丝毫的改变。
他没有成佛,却一直以“佛”的标准在活着。
佛不佛的,在他眼里,真的只是一个虚妄,一个称号罢了,甚至可以说是,不值一提。
这时,一个身上散发着浓郁酒气的女人走了过来,她路走得有些东倒西歪,在经过长椅时,高跟鞋一崴,直接摔向了身边长椅上的谛听。
谛听一只手抓着盒饭另一只手搀扶住了她。
“啪!”
谁知道女人站稳后反手就给谛听一个巴掌。
“妈的,敢吃老娘豆腐,也不瞧瞧你这个穷酸样!
你撒手,你撒手,不撒手我喊人啦!”
谛听松开了手,
没理会醉酒女人的叫嚣,继续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女人扫了一眼坐在长椅上的二人,鼻音一哼,“乐色!”
菩萨继续吃自己的饭,
谛听继续吃自己的饭,
长椅上,
只有细细咀嚼食物的声响。
女人的心情应该是极差的,否则也不会喝这么多酒,但你再怎么脾气差,也没办法冲两团棉花继续发脾气。
当下从手提包里拿出了车钥匙,打开了旁边的一辆玛莎拉蒂,坐了上去。
车子发动了,
发动机发出了一连串的声响,
疾驰而去。
菩萨放下了手中的盒饭,
谛听则看向菩萨,
菩萨抿了抿嘴唇,
道:
“渴了。”
谛听起身,走到身后的一家名叫“甘茶度”的奶茶店化缘。
两个年轻店员又哭得稀里哗啦,
旁边排队等待的顾客们看得真是莫名其妙,有人还在质问凭什么要饭的还能插队。
俩店员把刚刚做好准备给客人的奶茶和果汁都直接倒掉了,
哭着说“这些都是用烂水果做的,不新鲜,要给大家换新鲜的“。
排队顾客:“…………”
谛听拿了一杯果汁过来,
递给了菩萨。
菩萨接过果汁,
喝了一口。
而后继续拿起筷子,开始把剩余的盒饭吃完。
能吃多少量,就化多少的缘,万万不可浪费一丝。
终于,
菩萨把盒饭吃完了。
谛听也吃完了,将菩萨还没喝完的果汁拿过来,自己喝完。
“没吃饱吧?”
菩萨问谛听。
“可不敢放开了吃。”
谛听有些憨厚的笑了,其干瘦的脸上,嘴唇也有些发白。
“跟着我,苦了你了,饿了这么多年。”
“如果不是跟着菩萨,我应该早没了。”
恰好,前面又有一辆旅游大巴过来了。
菩萨站起身,吃了饭,可以继续溜达了,有路走路,有车上车,随性走随性去。
谛听则是把盒饭和果汁收起来,走到不远处的垃圾桶那边准备丢掉。
菩萨站在站台下等,
这辆大巴车停了,又开走了。
谛听这时才走过来,他耽搁了时间,导致菩萨没能上得了刚刚的那辆车。
“怎么这么久?”菩萨问道。
谛听伸手挠挠头,有些羞赧,
道:
“在分干垃圾湿垃圾呢。”
第二十五章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旅游观光大巴摇摇晃晃,保持着匀速前行。
车内的人不是很多,菩萨坐在后面的座位上,谛听坐在他身边。
其实,无论是曾两次下地狱的赢勾还是清楚还继续存活着的末代,阴司并不是不想找,而是实在是找不到。
到他们那个层次的存在,真想躲,你还真的没办法去定位到他们的位置。
即使是谛听,也没办法办到。
非常之事自然行非常之法,
定位不到的前提下,那就只能来碰运气了。
无心插柳柳成荫,讲的是一种意外,但菩萨,却是一个能把意外变成常态的人。
若是换做之前,菩萨其实是懒得这么做的,一年前在地狱先后被赢勾以及初代一拳砸下去,他也只是重新飞上来,继续抬头望天。
在那时的他看来,无论是赢勾还是初代,都只是下了舞台终将彻底谢幕的人,任他们再蹦一会儿,自会消散,不用在意。
只是现如今,颇有些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末代给算计了后,往日的淡定,也就不复存在了。
大巴车继续开着,谛听看见了对面马路上停着的玛莎拉蒂,应该是和旁边的车刮蹭了,周围聚拢了不少人想讨要个说法。
谛听看看菩萨,见菩萨依旧很平静地看着车窗外,仿佛真的是在欣赏着三亚的夜景,谛听也就什么都没说,继续学着菩萨的样子。
在外人看来,这俩衣着寒酸的人,看起来真像是俩第一次进城的土包子,对城市霓虹充满着无比的好奇。
所以,现实就是这样,每个人似乎都在从“看这是一个煞笔”和“原来我才是煞笔”之间不停地轮转。
………………
一行人行色匆匆地回到了酒店,坐在了酒店内部的水池里。
水池中央有一个单独的沙发区凹陷区,坐在里头,可以感受四周被水包围的感觉,配合着这里的灯光,很适合打开拍照。
但很显然,此时这里的人,都没有拍照的兴致。
“所以,我们就这么坐着?”
老张有些难以接受。
老板他们从海上回来后,让自己等人直接开车回酒店,而老板则是载着老道,单独地出发了。
说起来是兵分两路,但真正意义上,其实是老板带着老道,把敌人的注意力给引走了。
老张头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自家大孙子,道:
“那你可以上去跟那尊菩萨单挑啊。”
老张缩了缩脖子,他还是不太适应和自家祖宗吵架。
有时候,辈分大的老人,真的和自家婆娘一样,是分不得对错的。
其实也难怪,老张头心情不是很好,心情不好的原因,一是因为现在这个局面下,忽然出现的大boss,让大家一下子都有些措手不及;
二则是因为刚刚在安律师的强行要求下,他违背了自己的本心,觉得自己有点脏了。
好在,他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不至于看不开,就是这心情,肯定是不爽利的。
“也不是不可以啊。”
安律师忽然笑着说道,
“打电话给守家的小黑妞,让她把封印在蜡像馆里的最后一头獬豸分身给弄死,你家大孙子就能直接飙段位上去了。”